朝著無上墳塚深深一拜,九州第一仙尊他們安耐住貪婪,迴到天碑前。


    無上存在之墓,換做誰都想占為己有,九州第一仙尊他們也不例外,修道變強,最終目的不就是無上嗎。


    現在有無上之墓在眼前擺著,等於你在修道路上,路旁出現了一條捷徑。


    試問誰能不心動。


    但最終九州第一仙尊他們沒有起歪心思,葬在這裏的仙神是為過去做出巨大貢獻,征戰最初疆場的人傑英烈,值得尊敬,不應該去褻瀆。


    “天”的恐怖,他們見證過。


    這尊無上甘願死都不願意成為一尊的“天”,他是偉大的。


    天碑前。


    “這句命中注定讓我想到了恩裏爾至高說的話。”


    魔主、虛主等巨擘說過,恩裏爾至高曾說出‘終究逃不過這個局’,高向宏解讀的這一段話裏,蘊含的信息與那棋局隱隱相關。


    所謂的命中注定是否與局有關,意思極為相近。


    不論是終究逃不過這個局,還是命中注定,都讓人發毛,尤為是命中注定,宿命論是最讓人絕望的,因為一切都注定了。


    高向宏安慰。


    “命中注定應該不是絕對,那個祂不就是曾經是棋子,後來跳出了局,成為了一名執棋者。”


    這話讓人安慰,得到了九州第一仙尊讚同。


    隻是很快,九州第一仙尊卻又露出苦笑,悠悠說:


    “可如果祂本身就是命中注定的一部分呢,有句話“強大的是命運!”。”


    這時天邪劍仙也開口:


    “命中注定,眾生逃不出命運,那這個命運又是誰製定,如果祂就是製定者呢。”


    高向宏不寒而栗。


    是啊,如果祂是命運的一部分呢,跳出了局成了命運,又或者,祂其實就是命中注定的製定者呢,跳出局什麽的早就是命中注定。


    倘若真是這樣更可怕,讓人絕望。


    你的一切掙紮,一切努力也都是命運的一部分,又是何等的絕望?無論你做出何等決定,你以為是你的選擇,萬死無悔,然而一切都是注定的。


    你認為人定勝天,強大的卻是命運。


    這種感覺,高向宏三人清晰的感受到了那種無力,那種悲憤和絕望。


    很顯然,他們不約而同想到了當初未來那七尊無上的死前悲吼,不惜犧牲,燃燒了道,獻祭了自己,隻為找到祂。


    這也是為什麽他們會有此猜測,並非純粹瞎猜。


    “命運這詞隻是一種說法而已,並不一定存在,可能這位無上存在所說的命運並非我們所了解的命運呢,一種說詞,我們可能理解成我們所知的命運。”


    高向宏安慰了聲。


    九州第一仙尊兩人沒反駁,確實有這種可能。


    古今歲月變遷,有些說法變化很大,簡單理解的話就類似方言差異,比如巴適兩個字,其實是舒服的意思,耍朋友在南方人看來是交朋友,但在本地人看來,那是談戀愛的意思。


    然後他們離開了。


    天碑後續文字都模糊,看不清了,不打算在這裏久留,選擇繼續行走。


    但沒走出幾步,他們見到前方不遠處也有一塊天碑。


    之前光顧著注意無上墳塚,以及無上天碑那麽高達,注意力都在其上,忽略了周圍,現在才發現過來。


    “該不會……”


    九州第一仙尊與兩人相顧,趕忙起步朝那塊天碑走去。


    那塊天碑遠遠望去,模樣與無上天碑差不多。


    “又是一塊無上天碑。”


    走近看,九州第一仙尊確定了自己想法沒錯,這是一塊無上天碑。


    其上彌留有無上氣息,隻是字跡模糊了,碑也殘缺一部分。


    “函穀關應該不止那次七尊無上被破關,還有其他事件,未來一方破關進入。”


    無上超脫歲月,其留下的字,歲月無法侵蝕,然而就是模糊殘缺,八成這裏發生過什麽,使得無上天碑受到了磨滅,無上道韻磨滅大半,失去了歲月不侵力量。


    “可能是更早以前,函穀關為建立前也不一定。”


    天邪劍仙持有跟九州第一仙尊不一樣看法,之前那位無上來自於混沌時代,混沌時代可能就是太初時代,那時候函穀關不存在。


    哪怕那時候就有帝關鎮壓在此,那關非函穀關。


    這座天碑也是華國的甲骨文,但不是先前那位無上留下,氣息有所不


    然後高向宏把這座天碑譯文也翻譯出來了。


    這下一段文字相比之前天碑要新一些,也不知中間隔了多少歲月。


    “無盡同胞赴死,斬了通往未來的路……”


    我的天!


    三人心中驚撼,斬了未來的路?意思就是沒法子前往未來,也不能從未來來到現在,那不就是過去與未來的歲月長河斬斷嗎。


    下意識的,他們抬起頭看這方天,仿佛要將函穀關盡收眼底。


    那尊逝去一脈的黑暗帝者曾說過,過去影響不到未來,乃是歲月長河被斬斷。


    這麽說,這座天碑刻下者所在的時代就是歲月長河斷裂時代?那是什麽時代?太初?


    還有,為什麽過去要把歲月長河斬斷,看來並非是未來要斬斷歲月,過去也想要斬斷。


    高向宏他們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彈指千萬年,眨眼一瞬間,人世紅塵不知過了幾個紀元,多少天驕逆擊長空,又葬在歲月……而我永恆……”


    這一段,高向宏三人感受到了他心中產生了惑。


    頓時有了一種不祥的感覺。


    果然下一刻。


    “……我坐在這歲月之中,看到了很多人的一生,弱小、麻木、卑劣,又無比複雜,短短一生不過我唿吸之間……這種生靈真的和我是同族麽?


    無數偉岸存在的付出真的有意義嗎?”


    他的心已經變了,他已經在懷疑自己的堅持,懷疑同胞的堅持,用永恆的生命換取螻蟻的未來,真的值得麽?


    不寒而栗。


    這是九州第一仙尊三人的感覺。


    世間與歲月真的太可怕了,可以將一個英雄的不滅意誌都生生扭曲,將一尊偉岸存在的堅持都篡改,哪怕超脫了歲月,但也在見證歲月。


    當然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人族本身,太多的複雜性,不確定性,多麵性,有卑劣的、也有美好的、有壯麗的、也有無恥的,當你在歲月對於美麗的事物麻木。


    自然而然,那些卑劣的就更為明顯,而且凡人和這樣的偉岸存在真的差距太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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