瀋陽故宮主體部分,是清太宗皇太極時期(1627年--1643年)的皇宮,具有濃厚的滿族特色和中國東北地域建築特色。正北麵是清寧宮,這是皇太極與皇後博爾濟吉特氏的寢宮。清寧宮的兩側有東西配宮。東配宮有關雎宮、永福宮,西配宮有:麟趾宮、衍慶宮。永福宮是順治帝福臨的生母、才智過人的莊妃的寢宮。


    再次踏入瀋陽故宮,卻再不是遊客,見這裏和現代時不大相同,但是撲麵而來的空氣卻是如此的熟悉,冬日裏的皇朝宮殿帶給我別樣的驚喜,我和康熙下榻於清寧宮,走在這三百年前的皇家庭院,朔風chui來,細碎晶瑩的雪花或隨風飄舞如柳絮漫天、或積累在樹梢屋頂如銀裝素裹、或雪落後遍布大地如月照戈壁。雪真是世間最奇妙美麗的東西。


    我衝到園子中轉著和飄雪共舞,清脆的笑聲傳遍了宮殿,我轉著,唱著仿佛自己也變成了飛舞的雪,自在輕盈:


    憂鬱的一片天


    飄著紛飛的雪


    這一泓伊豆的溫泉


    竟是我孤單的思念


    飄零的一片葉


    就像你我的終結


    這一泓伊豆的溫泉


    充滿溫暖的從前


    你的手曾經擁著我的肩


    呢喃著愛我直到永遠


    雪花像綻放的禮花


    天地間肆意地飄灑


    縱qing在一霎那


    為何現在隻剩下風chui亂我的發


    撕開我記憶的傷疤


    讓往事像霧氣慢慢地蒸發


    讓我知道什麽叫放不下


    為何我的淚會不停地流下


    滑過你曾經親吻的臉頰


    所有的對錯在頃刻崩塌


    突然看見門口處站著幾個人,我急忙停住身形,康熙給我披上厚厚的鬥篷低聲道:


    “朕真怕你剛才隨著那雪花,一起飛上天去,朕沒有猜錯,你就是那長白山上的雪jing靈,”


    我推推他道:


    “有人來了,”


    這時他們走到近前行禮,原來是三阿哥和一個大些的阿哥,後麵跟著兩個隨從,三阿哥我自然認識,另一個卻不曾見過,見此人不同於一般阿哥,麵如冠玉,身材魁梧,隻是眼神中稍稍有幾分驚艷和猥褻,白色的狐禊下隱約露出明huáng的下擺,我頓時明白,這位肯定就是這次隨駕的太子了,我急忙行禮道:


    “太子爺吉祥,三阿哥吉祥”


    那太子直直的盯著我,臉上的邪魅另我嚇了一跳,心道:歷史上評價此人,驕奢yin逸,膽大妄為,果然有幾分道理,見我行禮他竟伸手來扶我,康熙輕咳一聲,搶先伸手扶起我攬在身邊道:


    “一家人那有這麽多的虛禮,來來欣兒,這是朕的太子胤礽,上次家宴他辦差去了,你沒見過,藉此機會,好好熟悉熟悉,”


    三阿哥道:


    “太子哥這位就是索相和你說的佟家進宮的格格,”


    說著扯了扯太子的衣襟,那太子這才清醒過來,不再死盯著我,大概索額圖和他講過我的事,畢竟我在康熙心中的地位有目共睹,除非嫌命太長,不然有點腦子的也不會打我的主意。


    傲雪的關係三阿哥和我混的極熟,他打岔道:


    “曹家來信了,再有兩個月就送傲雪進京,估計皇阿瑪迴鑾時,格格就能和故人見麵了”


    我頓時大喜走到三阿哥麵前又施一禮,他急忙閃開道:


    “格格這禮,我可不能受了”


    我笑道


    “奴婢有事相求,故才施禮,傲雪是奴婢的好友,xing子有些孤傲,進你府後,還望你多多照顧”


    康熙嗤一聲刮刮我的鼻樑道:


    “你呀,這可是多管閑事了,人家是夫妻,疼還來不及哪用你囑咐”


    我不滿的撇撇嘴道:


    “您怎知我多事,三爺府中妻妾眾多,若傲雪進門後和他們不合,可不就的三爺照顧些,所以我爹才說貴族子弟多是靠不住的”


    康熙突然臉色yin沉的道:


    “就知道佟圖賴有些別的心思,若是勸你離開朕,朕......”


    見他有些遷怒父親,急急拉住他的手低聲道:


    “父親也是愛女之心,可是奴婢已經言明,此生再不離您左右,您可不能怪罪父親”


    他這才麵色和緩的對兩位皇子道:


    “你們下去吧,不用每日都來請安,胤礽迴去看看蒙古的摺子,這次你又帶幾個妻妾”


    言辭中蘊含著少有的嚴厲,太子諾諾的道:


    “隻帶了四個”


    康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qing道:


    “別盡混在女人堆裏,多看看摺子,去吧”


    見他們迅速退出的背影我暗道:康熙的聖明,怎麽竟有如此紈絝的兒子,在將來的大群jing英中,這樣的太子不失敗才真是奇怪的事了。


    詠梅


    次日雪後初晴,金色的陽光照she在雪上,形成一層模糊的光暈,我輕輕踏出房門,沒有人高聲談笑,隻靜靜看著這昔日皇家庭院的金瓦紅牆在雪中透she出莊嚴肅穆,“傾聽”每一塊磚瓦的歷史心聲,或許我所駐足的地方,正是皇太極當年沉思時所站的位置。


    我最喜歡這裏的一座暖閣,它的一半壓在水麵上,另一麵則建在水裏。靠水的三麵全裝著落地的雙層大玻璃窗。冬天,坐在花廳裏就可以欣賞到雪景,夏天則可臨窗垂釣,為了保暖,這廳裏的柱子全都是空心的銅板,地下通著熏籠,熏籠通著銅柱。我又愛暖和又愛賞雪,為了不讓這花廳顯出雪化了的qing景,康熙又特意讓工匠們在花廳頂上苫了半尺厚的huáng筆糙。所以,哪怕再冷的天,花廳裏卻仍然是溫暖如chun。


    正值這隆冬臘月,窗外寒氣bi人,這時才領教到化雪果然比下雪時冷了不少,雖然太陽出來了,可是我還是不願出門,幾天都窩在暖塌上,邊看書邊賞雪真是人生一大快事,更妙的是窗外值了十幾株梅樹正值花期,映著皚皚白雪靜靜的綻放著,煞是好看,我立刻被這琉璃世界白雪紅梅的美景震懾住了,康熙勸我出去逛逛,我隻是不聽,遂寵溺的搖搖頭吩咐紫娟仔細侍奉著,便去忙冬狩的事去了。


    我突然想起紅樓夢裏蘆雪庵擁爐賦詩的場景,如果照搬到這兒,豈不很雅。於是找了李德全來,叫在梅樹間尋了塊gān淨的空地,放上個jing致矮桌,桌上置一炭爐,又叫紫娟仔細的收了半壇的梅枝上的雪來,一切準備停當,已近午時,於是正式的寫了幾張萜子叫眾人去送。


    自己拿了給康熙的那張,匆匆到了上書房,康熙看後道:


    “朕的欣兒真是越來越雅了,罷了,公事明兒在辦吧,今兒就好好陪咱們佟格格擁爐賞雪如何”


    我聽後分外喜悅,急急的催著午膳後,拽著康熙向梅林走去,到了梅林一看,我下萜子請的張庭玉李光地均早到了,正坐在錦凳上閑聊著,旁邊還站著這次隨侍的太子和三阿哥,我之所以沒請這兩位,就是討厭太子的目光,怎麽也沒想到這兩位不請自到了。


    一時禮畢,李光地道:


    “早知格格風雅卻不知有如此的興致,剛接到賞梅萜,便急急的赴約來了,可巧正遇著進宮的太子和三阿哥,便一同來了,莽撞之處還請格格見諒”。


    我忙著客氣了幾句,又給那兩位見禮,他們如何肯受,紛紛側身還禮,連道不敢,一時賓主落坐,我自然坐在康熙身邊,遂命紫娟燒滾雪水,擺上茶具,連沖三泡,一時茶香四溢,和著梅香,分外清雅,眾人都陶醉在這詩般的qing境裏,片刻無語。


    這時陽光已經隱沒在烏雲中,翩翩的雪花又飄了下來,映著院中的點點紅梅煞是好看,李德全連忙命人架上大傘,雪不是很大倒平添了一份詩意的qing景,美不可言,


    突然想起爺爺最愛的一首茶詩來,笑道:


    “李大人高才,可讀過這首詞”


    說著念道:


    朔風寒chui下銀沙,蠹砌穿簾,拂柳驚鴉,輕若鵝毛,嬌如柳絮,瘦似梨花。


    多應是憐貧困天教少灑,止不過慶豐年眾與農家。數片瓊葩,點綴槎丫。


    孟浩然容易尋梅,陶學士不彀烹茶。


    李光地道這是微雪元代佚名的折桂令,我心下欽佩,三阿哥道:我覺的元稹的寶塔茶詩最妙


    茶


    香葉,嫩芽.


    慕詩客,愛僧家.


    碾雕白玉,羅織紅紗.


    銚煎huáng蕊色,碗轉麴塵花.


    夜後邀陪明月,晨前命對朝霞.


    洗盡古今人不倦,將知醉前豈堪誇.


    張廷玉道:


    “我還是最喜歡放翁的詠梅,用在這時豈不正和qing境: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


    已是huáng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chun,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我笑笑的道這首雖然道出了梅的jing神奴婢卻認為更顯出了陸遊的身世飄零之感,有些頹廢,奴婢倒聽過一首不同的卜算子·詠梅


    風雨送chun歸,飛雪迎chun到。


    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


    俏也不爭chun,隻把chun來報。


    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吟罷場中一片寂靜,半天李光地才悠悠的道:


    “以前隻道陸遊的‘卜算子詠梅’寫盡了梅花的寂寞高潔,孤芳自賞,引來群花的羨慕與嫉妒,卻不知今日格格的一首詠梅硬是出手不凡,力掃過去文人那種哀怨、頹唐、隱逸之氣,創出一種新的景觀與新的氣象,令人嘆為觀止,心服口服,胸中若沒有溝壑之人,決寫不出這樣磅礴大氣的詞來,格格大才,果然不讓鬚眉”。


    我急忙道:


    “這可不是奴婢作得,”


    李光地笑道:


    “格格不必謙虛了,古今詩詞下官不敢說全都知道,也差之不多,如此大氣的詞下官可不曾讀過,不是格格所作,誰又能有如此高的才學”


    我待要解釋康熙笑道:


    “欣兒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了,朕看你還是別在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我翻翻白眼心道:這可不是我的錯,他們愣是不信,我有什麽辦法,


    一眼瞧見太子正望著我眼中的有著勢在必得的堅決的qing緒,yin靡的眼光不時落在我臉上身上,令我頓時沒了賞雪談詩的興致。


    一時眾人散了,康熙攜著我的手迴到暖閣,晚膳後,紫娟侍奉著為我們脫下外衣,扶他靠在軟塌上,便出去了,他沖我招招手示意我靠近些,見他直盯盯地看著我隻穿了小衣的身子道:


    “欣兒近日出落得越發標緻了,簡直成了仙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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