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婢有些小見識,皇上指點一下可好”


    說著給他端上一杯茶道:


    “您可知唐朝時的千古諍臣魏徵,他的直言忠諫連李世民都大怒過幾次,朝中彈劾他的官員多如牛毛,李世民最後稱他為能知自己過失的鏡子,才有了唐朝的貞觀盛世,聖人言道:“民為重、君為輕”,於大人的愛民有心,救民無術,這句話正體現了他一心為國為民的心胸,如此的忠臣,可比魏徵了,您何必為一句話兒惱他呢”


    康熙聽後哈哈大笑道:


    “欣兒你若是男子左丞右相你都當的,衡臣你說朕的話可有幾分道理“


    張廷玉一臉的驚訝佩服,恭敬的道:


    “皇上所言極是,佟格格真可算我大清的第一才女,佟家真是造化,竟出了如此慧詰靈透的女兒,真讓微臣羨煞”


    李衛


    康熙略略思索了一陣道:


    “是啊,於成龍是朕欽點的兩江總督,朕應該給於足夠的信任,江浙地區歷來是我大清的糧倉,稅負極重,如今遭了水災,衡臣擬旨免稅三年,以安撫黎民,於成龍愛民如子,朕欽賜第一廉吏以茲鼓勵”


    康熙不僅沒降罪反而升賞的諭旨一下,頓時彈劾的奏章消失匿跡,不日到了水患的關鍵地帶海寧,下榻於總督官邸,我終於見到了於成龍,他的府邸簡單質樸,不若想像中的奢華,倒像百姓的民居,康熙龍心大悅,其人頗有儒生風采,耿直的xing子一望即知,不愧有廉吏之稱。


    第二天康熙便馬上親臨現場,錢塘cháo自古聞名,站在堤壩上,朝遠處望去,隻是遠遠看到一個似有似無的白點,等了幾分鍾,慢慢白點延展成了一條白線,也有了一點隆隆的聲響,隨後又過了幾分鍾,那條白線慢慢向我們這邊推來,距離我們越近,速度也越快,聲音越響,10分種後,cháo水已經跑到我們身後了,如此美麗的奇觀卻是造成了數萬黎民無家可歸的罪魁禍首。


    這裏是江海的jiāo匯處,每天都要發生兩次大cháo汐一旦海堤被衝垮,整個江南將一片汪洋。康熙麵色沉重,迴來後一直悶悶不樂,海塘施工中又出現了石塘、柴塘之爭。究竟是修築石塘,還是修築柴塘群臣意見不一。如果修建石塘,必須從舊塘壩向後移數十丈才能打樁,這樣勢必會毀掉許多百姓的田地和村莊,於成龍堅決反對修石塘,可見其心卻是處處為民著想,看他苦思不果,暗想就是在科技發達的現代,尚不能徹底杜絕水患,何況落後的古代,遂輕輕走到他身邊道:


    “皇上如此憂心,百姓幸甚,您一個人再有智慧也勢單力薄,不如集思廣益選拔些實用的人才定有良策”


    他豁然開朗,道:


    “欣兒真是朕的解語之人啊,若沒有你在身邊朕該如何是好”


    於是他親自以《海塘得失策》為題。取得一等成績的考生,立即授予官職,一時人才薈萃,讀書應試的人很多,選拔了三十多位治水良才,其中一人竟是個乞丐且不認識字,可是思路清晰,群臣紛紛反對說若朝廷任用如此的官吏有損威望,康熙猶豫不決,小四這時力排眾議,道:


    “此人雖是個不學無術之人,但多年在江邊討生活,頗有些歪才,倒可一試”


    康熙遂命傳來,不大的功夫,進來一位年僅十五六的少年,破衣襤褸,卻甚是機靈,跪下行禮後站在一側,我好奇的問道:


    “你不認字如何答得了皇上的試題”


    他恭敬的道:


    “奴才讓鄰居的一位測字先生代寫的,”


    康熙狐疑的道:


    “你的治水策略頗為新奇,朕不明白的是你為何說要廣植樹木,這和水患有何牽連”


    我一聽暗想:此人卻是有才,這樣先進的理念正是現代的治水大計。


    那少年言道:


    “奴才常聽說書的,記得大禹治水疏導勝於阻截,在江邊常常看到大水到時,常攜帶大量的泥沙,奴才想這定是因水土流失所致,又看到樹多的地方水流較緩,遂想到大樹盤根錯節,吸收水分自然可阻擋泥沙的流動,故有植樹的想法”


    看著他不卑不亢侃侃而談不由大是欽佩,如此的理念竟出自三百年前的一個乞丐口中,怎能不令人驚訝


    眾人沉思不語,我對康熙道:


    “皇上,此人雖然言辭直白卻是奇才,古人雲植樹不治水,最終不生木,水源是樹木的生長的必要條件,植樹能保持水土,也能擋風啊,生態的平衡正如人的繁衍一樣,隻有長久的保持它,才能徹底改變水患的侵擾”


    眾人震驚的望著我,我暗道:糟糕急切中竟用了現代的詞彙,康熙用異常的眼光望著我道:


    “欣兒你倒是越發的讓朕奇怪了,你一個宗族女子怎麽有如此的見識”


    我調皮的撇撇嘴道:


    “皇上不知書中自有顏如玉嗎”


    眾人頓時哄堂大笑,我崇拜的走到那少年麵前道:


    “你叫什麽名字,今年多大了”


    他被我直視的眼光看的有些不自在諾諾的道:


    “奴才沒有大名,今年十五了,隻知道姓李娘平常隻叫奴才狗兒,還有一個弟弟喚坎兒”


    我噗哧一聲笑出來,沒想到這位就是未來大大有名的雍正寵臣李衛,遂轉身對小四道:


    “四爺奴婢給你保薦一人,你可願收入門下”


    他笑笑的不說話,我接著對那少年道:


    “我今兒給你起個大名,把你薦在四爺門下做個門人如何”


    他很是聰明立刻跪在小四麵前,我笑道:


    “真真是個機靈的,四爺您看李衛如何”


    小四笑著攙起他道:


    “你不用念我的qing,你今後可要記得佟姑娘的恩德,待處理好水患之事你便隨我迴京吧“


    那少年起身又要給我下跪,我連忙躲在康熙身後道:


    “你可不能拜我,我隻比你大一歲,今後若見麵喚我姐姐即可”


    眾人大驚,李光地笑著扶起他道:


    “真看不出你有如此的機緣,竟得了我大清第一才女當姐姐,快起來吧,從此你的造化大了”


    那李衛顯然猜不出我是何人,但是見我可以任意發言朝廷之事,故甚是激動連聲道謝,我暗想:如此的少年竟是將來手刃一品大員之人真讓人驚嘆。


    我的一番胡鬧,使得李衛按照歷史的腳步到了小四手下,真不知如果沒有我,歷史將如何發展,不過事qing遠沒有這麽簡單,沒幾日康熙再次大怒,本來事qing已接近尾聲,可是貪官汙吏各依京中黨派,借水患斂財,康熙出京前籌措的百萬兩賑災款項,經過沿途的層層盤剝,到了這裏已是所剩無幾,杯水車薪如何賑災,不由大嘆康熙親自督促下,竟敢如此,不用想也知道,以前的賑災更是形上學的形式主義了。


    無計可施之際,李衛又一次展現了他的能力,他向小四獻策,此處鹽商聚集,家私巨富,且多數拖欠鹽稅,不如就地取材以解燃眉之急,康熙同意下詔命小四三阿哥主持此事,李衛從旁協助,我暗想:這李衛大概受鹽商剝削已久,故藉機使壞,不過這卻是現在的唯一解決方法,果然不出幾日,小四的冷戾作風下,籌措了九十多萬白銀,事qing才算圓滿解決了。


    曹家


    這次南下的目的即以達到,康熙恢復了輕鬆的心qing,以遊玩的心態繼續南巡,幾日後到了江寧,這裏有一個大大的名人是我頗為嚮往的,康熙言道:


    “這裏的織造曹寅是朕年少時的伴讀,其母是朕的ru母,即來了,定要住上幾日,以解朕思念之qing,欣兒可以好好的參觀一下織造府,頗得江南園林靈秀”


    我不由暗自雀躍,怪不得曹家興旺,原來和康熙如此的親近,想到它的沒落又感嘆世事無常,不過可以見到傳說的大觀園也是一件樂事,康熙見我激動的表qing哭笑不得,道:


    “你還是不要有太大的期望,那曹寅並不是你欣賞的文人騷客,隻是一個武夫罷了”


    我眨眨眼笑道:


    “皇上此言差了,武夫的子女難道就不能成為文豪嗎”


    康熙點點我的鼻子打趣道:


    “好,好,朕那辨的過你這張小嘴,想必你是想起了佟圖賴,是啊,你父親也是武夫,卻生出了第一才女,看來什麽奇事都可能出現,朕答應你迴鑾時在嶽陽稍停,也好問問你父親怎麽教導出如此出色的女兒”


    我大驚心道:


    “我連父親是誰都沒見過,這可要小心應付了,露出破綻可就糟了”


    心中惴惴不安,踏進江寧百官早在岸邊侯著,隨康熙下了禦舟,放眼望去,見明huáng的錦旗傘仗鋪天蓋地,看不到盡頭,綿延的紅毯兩邊跪著無數的官員,紅毯盡頭緊連著一座頗大的園子,上書赦造織造府,看筆體顯然是禦筆親書,可見曹家聖眷正隆,當頭跪著一個紅頂子官員,康熙緊走幾步親手攙起他道:


    “京中一別已是十年之久,老太君可安好”


    那人顯然和康熙極是熟念,哈哈一笑激動的道:


    “母親身體硬朗,隻是總念著皇上,”


    他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大概一時弄不明白我是什麽身份,康熙拉過我道:


    “這是佟圖賴的女兒,朕的朕的......”


    我急急的接道:


    “奴婢是皇上的女官,曹大人吉祥”


    那曹寅何等聰明立刻明白了笑道:


    “奴才恭喜皇上了,看來不久又有喜訊了”


    康熙神色莫測的瞥了我一眼道:


    “還有的磨,不過朕定會如願的”


    說著牽起我的手踏入府中,我好奇的四下打量,見泉聲咽危石,日色冷青鬆,在這幽靜夏日裏平添了一份怡人的悠閑,不僅感嘆三百多年的滄桑,這些華屋高閣灰飛塵盡,那些茅椽蓬牖、瓦灶繩chuáng,又能在風雨飄搖中支撐幾個chun秋呢,風光正好的曹寅,可曾想到自己的孫子將來過著,滿徑蓬蒿老不華,舉家食粥酒常賒,的日子,想著已踏入正堂,這裏顯然是曹府為接待康熙準備的,不十分奢華卻jing致嚴謹。


    我們剛坐下,本來按禮數我應站在康熙身後,他硬是拉我坐在他身側,曹寅一臉的玩味,我臉上頓感熱辣辣的,心道:這不明白的告訴曹寅我和康熙的關係曖昧嗎,正不自在著,門外一陣喧鬧,兩個漂亮的丫頭打起簾子,後麵兩個體麵的婆子攙進來一位銀髮老婦,看形容大概七十多歲了,雍容華貴,頗有氣勢,緊走幾步就要跪下,康熙連忙起身扶起她,把她讓到榻上和他並肩而作,我早就起身站在一側,暗中猜測這定是曹璽之妻孫氏,當過康熙保母,後被康熙封為一品太夫人的曹寅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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