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困難,挑戰盒子對囚徒的約束還是挺多的。”崔左荊係了個蝴蝶結,他左右看看,沒忍住又掐了把董征的臉,道,“我估計也不能在外麵待太久,一會兒可能也會有人過來,還是在囚徒空間裏保險點。”董征嗯了一聲,擼起褲腳檢查雙腿,草鞋已經破了,腳底磨地血跡斑斑,顯然不難猜出這孩子被關在雜房之前受了多少的苦。沒有任何關於劇情的提示,董征暫時沒有輕舉妄動,他忍著全身的傷痛,在房間裏搜索,希望最起碼能簡單處理一下傷口。過度纖弱的胳膊好像輕輕一折都會斷掉,不知道餓了渴了多久,一點力氣都沒有。崔左荊在一旁幫他,他掀開一個蓋得嚴嚴實實的大缸,塵土紛飛中捂著口鼻後退兩步,等了一會兒,湊上去看,發現裏麵裝著隻用榫卯結構製作的鳥。崔左荊把它拿出來研究,這是個非常精密的工藝品,完全由齒輪和發條結構帶動,鳥的翅膀,頭部,雙腳都可以大幅度活動,肚子上還有個空腔,大概是放東西用的。這件小破屋裏都是廢棄玩意,也沒找到能用的東西,兩人決定不再浪費時間,崔左荊把上衣撕下來包在蘿莉董征腳上,做成異常簡陋的鞋子,也比那雙穿著就紮腳的破草鞋好。崔左荊找了塊薄木片,輕而易舉地將雜房房門切開,新鮮空氣混著風一下子湧進來,帶著陰雨天沉悶的水汽。快要下雨了。這果然是個別院的角落,目光越過宮牆能看到遠處坐落的的亭台樓閣,董征貼著牆角一路前行,隱約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還差幾個啊”“四個吧,我昨天晚上找到一個,關在雜房裏了,一會兒給她洗洗幹淨,也一起帶過去。”兩個宮女裝扮的少女急匆匆地從不遠處走過,就連說話也是故意壓低聲音且急促。估計他就是兩人口中的那“一個”了,這些人在幹什麽收集一定數量的人口還是說像他這樣特定的小女孩那兩人朝著雜房去了,董征暗道一聲不好,立刻從兩人身後的死角處竄過,他幾乎和光著腳沒區別,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躲到一棵樹旁蹲下,用樹幹將瘦小的身體完美隱藏起來。崔左荊拾起一塊石頭,扔到了對麵的房頂上。“誰”宮女警惕地停住腳步,數秒後,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去。董征趁機跑到了靠近別院門口的地方,藏在石欄杆後,他環視一周,整個院子的布局便清楚呈現在腦中。南北分別有兩個門,北邊的關著,而南門的就在旁邊,不知道外麵有沒有看守,他不敢貿然出去。最穩妥的方法還是翻牆,但以他現在的高度和身體素質,絕對不可能翻過那麽高的宮牆。董征正想著,少年悄無聲息地到了他身邊。崔左荊四處看看,做出了和董征一樣的決定“翻牆嗎”董征點點頭,趴在崔左荊後背上,就在這時,雜房的方向傳來宮女的尖叫“人呢”崔左荊輕輕嘿了一聲,他站起身,在看門的侍衛湧進別院之前助跑,衝到牆根前,猛然一跳按理說以崔左荊的彈跳能力,直接跳到接近兩米的位置,再在牆上蹬一下借力再次起跳,手扒住牆頭根本不成問題,可在他起跳的那一瞬,少年便感覺不對勁,他伸手想要撐住牆調整下姿勢,手臂卻根本沒能碰到牆麵。下一刻,兩人一起摔在地上,咕嚕嚕滾了兩圈。“嘶”崔左荊呲牙咧嘴地爬起來,就看到宮女侍衛齊齊跑過來,董征被他背在身上,摔得時候差點壓最底下,看到崔左荊,他瞳孔猛的一縮,飛快地爬起來,抓住正要再次試圖逃跑的少年的手,將他抱在懷裏,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他夾帶著風聲的一棍子狠狠敲在了董征肩膀上。他悶哼一聲,更加用力地護住崔左荊的頭。“別打了打壞了沒法給國師大人交代了。”在下一棍落下之前,宮女阻攔,她害怕這一棍下去,好不容易找迴來的人就沒了。侍衛粗暴地將董征和崔左荊拉開,在宮女的指揮下,將兩個人一路拖到了最近的房間,像扔垃圾一樣隨便往地上一丟。“你們準備水過來,我在這裏看著。”看起來較為年長的宮女顯然是這裏的管事,其他人退出房間,順便將房門帶上了。崔左荊呲牙咧嘴地從地上爬起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絕望地發現,他和董征一樣,也變成了一個小孩子他伸手向下摸了摸。惹。果然,盒子是不會讓作為囚徒的他大規模地幹預朝聖者走劇情的,隻是崔左荊沒想到報應會來的這麽快。報應啊對上少年絕望的眼神,董征撐著身子挪到他旁邊,傷痕累累的手按上崔左荊同樣瘦瘦小小的手上。別慌,找個時機,我們把她打暈出去。麵前的女孩眨眨眼,崔左荊的聲音響在董征腦海我可愛嗎董征通過擬南芥隻能把董征的念頭單方向的傳遞給崔左荊,而如果用不久前才獲得的dh加密協議構造的線路傳播,就可以雙向通訊。你一直都可愛。宮女顯然對突然出現的崔左荊挺好奇,原本她們隻抓迴來了董征一個小孩,到底從哪兒冒出來的這個“你是從哪個宮裏跑出來的”她嫌棄地站在幾步遠的地方,似乎靠的近了,兩個孩子身上的汙跡就會弄到自己身上。“我我不知道。”崔左荊拍去從牆上摔下時掌心沾著的沙土,對著宮女露出擔驚受怕可憐弱小又無助地眼神,“好多人在追我,我實在沒有辦法,就躲到這裏來了,姐姐姐姐能告訴我這是哪兒嗎”“哪裏”宮女臉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這裏可是天子腳下啊,你躲又能躲到哪兒去呢別再想著逃走了,乖乖聽話吧,一會兒給你們洗洗,送到國師那裏,就能享福了。”現在這樣對我們,說到國師那裏能享福,誰信啊。說不定那個國師是個到處收集小女孩的死變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