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征”沒人迴答,隻有鳥類在某一支枝頭不停歇地叫著,似乎還有蟬和猴子的聲音。“維克多”唿喚石沉大海。崔左荊握緊手中地刀,站在原地環視一周,未曾發現端倪。他眉頭緊皺地朝著原路返迴,掀開紛雜的枝葉和灌木,視線陡然清晰董征麵朝下倒在地上,在他脖子的大動脈處,兩個細小的空洞裏正不斷湧出黑色的血,染汙了半邊身子。而維克多在他腳邊,紅色環紋的蛇纏繞在他身上,不斷縮緊纏得更緊,吐著猩紅的蛇信,就要活活將一動不動的白貓絞死。☆、第96章胡姆巴巴崔左荊瞳孔猛地一縮。白貓整個身子都被絞住, 抽搐著口中溢出血來,董征一動不動,像是徹底沒了聲息。紅環蛇也“看”到了崔左荊,它挑釁般地朝少年吐出蛇信,張開大口, 兩顆長而微彎的毒牙森白, 刺入了維克多脖頸崔左荊將刀攥得更緊, 他依然沒有動,甚至還輕輕後退了一步。如果說董征真的被咬了,那有血契的羈絆,他現在又怎麽可能好端端站在這裏,看到麵前的一切這是幻覺。崔左荊從第一眼起便斷定所有都是假象, 隻不過他還不清楚在何時他陷入了其中,又是通過怎樣的媒介中招的。最後看了董征和維克多一眼,他轉身快步跑到發現不對勁時的原處,不假思索地一刀橫劈在雪鬆粗壯的樹幹上“嗷”慘叫從雪鬆內部傳來, 崔左荊用了戮者力量,全力斬出的一刀竟然隻將樹皮切出了一道小口, 刀被卡在樹皮中,鮮紅的血汩汩流出。他眼前猛然一花, 與此同時劇痛出現在臉上。崔左荊呲著牙倒抽一口涼氣, 他反手一把將唐刀拔出, 大跨步上前, 對著那正要倉皇逃跑地野獸揮砍這一刀斬在了獸的尾巴上, 半截長著蛇頭的斷尾甩著血掉在地上,那獸吃痛迴過頭滿眼仇恨地看了崔左荊一眼,很識時務地忙不迭逃跑了。它有著一張獅子的臉,額頭上盤著腸子般的紋路。崔左荊沒有去追,和董征之間的囚徒感應終於再一次出現,董征正攔腰死死抱住瘋了一樣的艾倫,不讓他去揍一臉呆滯站在一棵樹下的藺航之。艾倫掙紮中胳膊肘搗在了他臉上,董征英俊的臉立刻青了一塊,傷痛忠實地反饋給了崔左荊。崔左荊趕走了那隻獸,眾人便接連從它製造的幻境中蘇醒。當麵前的怪物變成懵逼的藺航之時艾倫愣了下,低頭看了看自己雙手,上麵沒有血跡。他才恍然大悟。然後他扭頭,看到了被自己誤傷的董征。艾倫“”董征揉著臉,對他擺擺手示意沒關係,在接近雪鬆十米時他便感覺到隱約有一場的數據波動在攻擊內核防火牆,停下來叫了仍然往前走的崔左荊一聲,卻沒收到少年的迴應。那時他便知道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中招了。每天睡前董征都會躺在床上冥想,試圖找到一些方法鍛煉內核,最起碼要保證防火牆的堅固程度。日複一日不間斷的強化訓練,加之和傅哲這個強大的腦域開發者相互鬥爭,他進步得遠比自己想象中要快。藺航之半天緩不過勁來,他又迴到了被所有人指認將紗布留在了患者肚子裏,麵對嚴肅的院長百口莫辯的那天下午,盯著眾人冷漠的目光,急得都快要哭了。“真的不是我。”他偏過頭去,喃喃道,也不知道在向誰解釋。董臨海倒是所有人裏情緒波動最小的,擺脫幻境後他四處看了看,見汪雀似乎就快要崩潰了,趕忙過去把她拉起來。“那是什麽”董征問道。斷尾末端的蛇頭正吐著蛇信做最後的垂死掙紮,崔左荊將斷尾拾起看了看,道“應該是胡姆巴巴,蘇美爾傳說中亙古時代起就存在的巨怪,被太陽神烏圖養大,成為眾神居所雪鬆林的守護者,有著能讓人陷入恐懼中的能力。”說罷他走到雪鬆前,樹上的創口處已經不再流血,崔左荊好奇地伸出手去扣,想知道到底是怎樣堅硬的東西才能擋住他的一擊。他將手伸進縫隙中,卻碰到了一個質地十分柔韌的東西。“咦”崔左荊抬頭看了董征一眼,道,“這裏麵好像有東西。”艾倫他們也湊過來,崔左荊蹲下身眯著一隻眼朝裏看了看,發覺這雪鬆的樹幹似乎中空。他當即揮刀割在豁口處,將它切得更大一些,直到能放進去一隻手。崔左荊將樹幹中藏匿的東西拿出來,是一本用羊皮紙製成的薄書。書的封麵上畫著隻昂首振翅的鷹,他掀開第一頁,裏麵斷斷續續用英文寫了一些字。貿然開啟瓶子之人,終將以靈魂供養欲念書中有很多古代英語的詞匯,作為在場中唯一母語是英語的人,艾倫負責解釋裏麵的內容。“大概講的是猶太王國的第三任國王所羅門王有一枚印刻著和72魔神契約的戒指,在他去世前為了防止戒指被心術不正之人得到,召喚惡魔摧毀王國,特地找了個地方將戒指藏匿。“但隨著千百年的時間過去,戒指上的封印逐漸鬆動,魔神們隨時都有可能衝破封印再次降臨世間。“多年來它們泄露出封印的邪惡力量凝聚成了一顆魔種,孕育在這座島上,當魔種孵化新的魔神降臨之時,便是封印破碎之時,整片大地都將生靈塗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