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崔左荊猛然睜開雙目,被眼前扭曲的景色晃地皺起眉頭,有種想吐的感覺,但這些對吃過無數苦的他來說都無所謂前方已然空無一人,董征不見了蹤影。他立刻轉身,男人不知何時到了他身後走廊的盡頭,大半個身子已經爬進了上方的通風口,隻剩下一條腿還在外麵,而在這一轉眼的功夫,就連這條腿也進入了管道。崔左荊“”耍賴而在崔左荊閉眼的五秒鍾內,董征以令人驚歎的速度和清晰思路做了一係列的事情首先他轉身打開門走進去,利用空間折疊到了崔左荊身後,又關上門以防崔左荊在睜眼的那刻便能通過敞著的門看到自己的蹤跡。然後他踩著就近的箱子拆下通風口,爬了進去。打是絕對沒有勝算的,就算崔左荊想要給他放水到泄洪,那也不可能贏,反倒還會被整蠱一番。戰略性撤退不是丟人的事情,他最終目的隻不過拿到鑰匙淘汰其他的人,並不包括戰勝崔左荊。崔左荊被氣地跺腳,隻能一邊大喊“你耍賴”,一邊跑過去。他抬頭向上看,隻能看到短短一截向上的結構,之後便是一個水平的直角彎,董征已經不見了蹤影。崔左荊立刻踩著箱子,因為身高問題還得踮著腳才能夠到,他雙手扒住通風口邊沿,手臂發力的同時向上一竄,很輕盈地就跳了上去。然而還沒等他的眼睛適應管道中黑暗的環境,就覺一陣疾風掃著麵龐而來這時崔左荊的雙手還都在忙著攀爬管道,根本沒法騰開。就算如此,他仍然非常敏銳地鬆開了手,以令人驚歎地柔韌度扭身,使得這一拳不過堪堪擦著他鼻尖過去的。竟然搞偷襲不得不說崔左荊實在被董征接二連三的不按套路出牌給套路到了,他本以為得到了離開的機會董征會用最快的速度爬走,沒想到董征竟然根本沒想逃,一切的一切,都是為的占據有利地形,創造出其不意。董征很清楚這是贏的唯一辦法。在崔左荊鬆手側身躲避的瞬間,董征另一隻手準確無誤地握住了他左肩,依靠成年男人的力量很輕而易舉地把上躥之勢還未消的崔左荊拽進了管道,一腳揣在崔左荊持著刀鞘的右手腕,使得他暫時無法用武器發出進攻。逼仄的通風管道內霎時擠進了兩個人,董征非常狠,踩在崔左荊指節上,逼得他不得已鬆了手時,立刻將刀鞘踹出管道。平日裏大家訓練都是這樣子,仗著有縫心的熊和維克多在,不用顧忌會給對方造成傷害,除了董征不好修理之外,其他人都被崔左荊打到骨折過。尤其是董臨海。狹小環境中的肉搏是對董征最有利的局麵,他猛然將崔左荊摜在管道側壁上,咣當聲巨響,踢膝撞在少年大腿,試圖壓住他的反抗。但對崔左荊來說,這都沒多大用處。並不太強烈疼痛感反倒激起了血性,讓他興奮起來,崔左荊身子輕輕向側旁一扭,董征便感覺自己懷中仿佛抱了隻滑溜溜的魚,一不留神就被他掙脫了。風從管道的另一頭吹入,黑暗中他們無法看清彼此的動作和表情,卻能夠聽到對方和自己交錯的唿吸聲。崔左荊將手從董征鞋底下抽出,以相當狠厲地姿態,從側旁狠狠一拳砸在董征左頰董征痛地悶哼一聲,更加用力地用全身體重將崔左荊壓在管道壁上,試圖仗著狹小空間限製少年的行動,一手掐住崔左荊下巴,手肘擊打他腹部。於此同時崔左荊也真實地感受到董征帶給他的疼痛,臉上,脖頸,還有腹部,他剛開始便陷入被動的劣勢。董征一個一百六十多斤的大男人,崔左荊以如此別扭的姿勢,不方便發力,真的很難掙脫桎梏。但少年隻做了一件事。他一直沒動過的那隻手伸進口袋,捏出來了一張塔羅牌。那是他淘汰藺航之時,從對方身上順走的。崔左荊反手在身後管道上狠狠一劃,塔羅牌刀切豆腐一樣無聲地輕鬆沒入鋼鐵結構,轉瞬將其割開了一道大口子。他另一隻手扳住董征的頭,在對方阻攔之前,又橫切一刀通風口埋得並不深,崔左荊狠狠一拍,那張牌便整個地沒入,貫穿了建築。來自下方走廊上的光隱約透出來。少年怒吼一聲,抬起雙腿從董征身側狠狠蹬在通風管道的上壁。全身肌肉在這一刻發力,他後背抵著的管道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半個唿吸後,在董征混雜著訝然和驚恐的眼神中,整個塌陷下去嘩啦啦兩人和鐵皮水泥一起掉落,還保持著崔左荊被董征壓在懷中的姿勢,重重摔在地毯上。在落地的那刻,董征手肘勉強撐住地麵,沒有整個人趴到崔左荊身上,饒是這樣,他頭部仍舊因為慣性向下,唇角狠狠擦過少年的耳尖。耳尖的溫度比嘴唇要涼上些許。董征愣了下,就是這萬分之一秒的遲疑,讓他沒能在第一時間調整姿勢,繼續和崔左荊之間的戰鬥。崔左荊一把將撐在他身上的董征推開,利落翻身,起身的同時一手扯著董征衣領也把他拎起來。他是真被弄得生氣了,緊攥著董征衣領,另一隻手握拳揍在董征胃部的同時,猛地將他朝自己一拽,低頭狠狠撞過去砰少年光潔的額頭毫不客氣地撞上董征高挺的鼻梁,董征眼前一黑,鼻子在短暫地失去幾秒知覺後,似乎有什麽溫熱的東西狂噴出來崔左荊用力將他推後,又拽過來,低頭,撞砰兩人之間的身高差讓崔左荊的頭槌變得極為高效,直接就可以撞到董征臉上最脆弱的地方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