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車來到怡華賓館,停了車,唐信走入賓館直奔四樓。

    在一間房前敲敲門,門開之後,唐信徑直走了進去。

    裏麵場麵讓唐信哭笑不得。

    這是特務出勤?

    邱強坐在沙發上抽著煙,幾個藍調ktv的熟臉員工在忙活,李哥戴著耳機仔細聆聽,明顯在擺弄一套監聽設備。

    “你們這是唱哪兒出?翻拍無間道?”

    唐信在邱強身邊坐下,也點根煙,啼笑皆非。

    邱強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唐信陷入沉思。

    讓劉鄴去婚介所的事情有了眉目,不,應該說有了非常大的進展。

    他被介紹和一個姓駱的女人搞對象。

    唐信翻著邱強遞來的資料,隨手翻了翻,目露驚訝。

    三年前,這個駱女士,還是博寧一家娛樂場所的坐台小姐。

    現在剛好年過三十,青春飯也隻剩殘羹冷炙,是不是從良,難說。

    “她人長得有幾分姿色,婚介所資料裏,她是本地一個小老板,在服裝城搞批發。單身。唐信,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麽迴事嗎?這事明顯不對勁。劉鄴冒充高幹子弟算是有背景,但姓駱的如果真自己有生意,我猜多半不會瞧上劉鄴,明顯沒有未來嘛。”

    邱強心事重重,凝視唐信希望得到一個確切答案。

    唐信若有所思。

    不管這個世界如何高唿自由戀愛,哪怕是柏拉圖式愛情,終究也不可能抽離現實的束縛。

    以劉鄴那種偽造出來的背景,就算他愛的死去活來,家人肯定接受不了,當官的,哪個不要臉?而且還是發改委這種實權部門的大官。

    三十歲的女人即便看不破紅塵,也不會是十幾歲小姑娘不諳世事。

    “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唐信不答反問,這個姓駱的雖然不是與程文越交往的女人,但都來自同一家婚介所,唐信不可能把長輩的事情告訴邱強。

    兩手一攤,無可奈何的邱強歎聲道:“劉鄴和這女人認識的這些日子,對方熱情似火,現在在賓館,你以為是什麽情況?”

    這就是邱強擔憂的地方。

    真有心通過婚介所成家立業的,男人主動也許是色,女人倒貼就有些摸不著頭腦。

    萬一碰上一個身患性病要報複男人的瘋婆子,就把劉鄴給搭進去了。

    李哥耳機一摘,朝沙發上的二人說道:“女的洗完澡出來了,聽劉鄴的話,對方一絲不掛。咋辦?”

    這裏是邱強在指揮,唐信不插手,看這架勢,邱百萬一切準備妥當。

    “趕緊把他撈出來。”

    邱百萬一聲令下,兩名藍調ktv的員工換上了一身也不知從哪裏搞來的警服,有模有樣要出門去隔壁。

    “等等。”

    唐信叫了一聲,補充一句話。

    “查查房間有沒有攝像頭之類的玩意。搞不好是敲詐勒索。”

    隔壁房間

    劉鄴衣著整齊,駱女士圍著浴巾,倆人正玩著貓捉耗子的遊戲。

    三十出頭的女人嬌嗔不已,發現這個小男人心驚膽戰見了鬼似的樣子,心底狐疑。

    我就這麽沒有魅力?

    還是這個男人假正經?

    正當她打算打開浴袍意欲天雷勾地火時,敲門聲響起。

    劉鄴連滾帶爬從踩著床過去,跌跌撞撞去開門,還迴頭朝駱女士強笑道:“我,我看看是什麽人。”

    他哪裏看,直接把門打開了。

    “公安查房。”

    劉鄴如逢大赦,但做戲要做全套,迴到房裏一臉煞白抱著頭蹲地上。

    駱女士神情劇震,同時還鄙視劉鄴:什麽都沒幹,你先蹲地上了?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再者,倆人是談戀愛。

    很正經!

    這不是賣淫嫖娼,可駱女士心底有鬼,趁公安不注意,拿起床上的衣服奪門而出,頭也不迴光著腳從樓道跑下去。

    “公安”象征性地追了兩步就偃旗息鼓。

    劉鄴如釋重負地鬆口氣,繞到隔壁房間,先跟李哥打聲招唿,然後來到邱強和唐信麵前,拍拍胸口長歎道:“太刺激了。”

    唐信一臉玩味道:“其實你不說話,邱百萬肯定按兵不動,你可以享受更刺激的事。”

    “別介!我這一身清白不能毀在這兒。”

    劉鄴堂堂正正一處男,就沒想過將就一下。

    “發現了這個。”

    從隔壁迴來的兩人手上拿著一部小型攝像機,藏在床頭,壓在那女人的包下麵,鏡頭對準的,就是大床。

    邱強從上衣兜裏掏出一個信封交給李哥,裏麵裝著一萬塊錢,給他們的獎金。

    待其他人都離去後,邱強,唐信,劉鄴三人都翹著二郎腿麵麵相覷。

    “唐信,你不解釋一下?”

    邱強覺得這裏麵的坑,唐信肯定提前知道。

    唐信訕笑一聲,他剛才就是靈光一閃多了句嘴。

    “瞎貓逮著死耗子。我之前不知道。現在能猜到一點。”

    邱強滿麵疑惑,蹙眉問道:“她主動勾引男人,再拍下來,勒索?曝光了,對她也沒好處吧?”

    劉鄴已經氣定神閑,卻又驀然緊張,暗自慶幸自己定力超強。

    沉吟片刻,唐信反問道:“你覺得是她一個人完成了從策劃到實施的全過程嗎?”

    “她是個工具?”

    劉鄴插了句嘴。

    憑他和駱女士交往的一段時間來看,沒感覺到兩人有多少火花,今晚突然被叫來賓館,把他嚇了一跳。

    唐信把駱女士的資料隨手丟迴給邱強,說:“她三年前就是坐台小姐,肯定受人控製。這個事情,你不能迴頭去想,要看向前,假如,我們今天不在這裏,劉鄴和她滾床單,被拍了視頻。劉鄴,她如果勒索你,你有反抗的餘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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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就能勒索?”

    劉鄴覺得不可思議。

    邱強卻滿麵凝重,質問他:“如果你父母看到了視頻,你的朋友看到了視頻,你的同學看到了視頻,你覺得,你可以不要臉嗎?你的生活會被攪得永不安寧,這個代價,你願意付出嗎?”

    啞口無言。

    劉鄴呆若木雞。

    單純地想,似乎沒什麽大不了。

    可如果真和邱強說的那樣,他的生活會被毀掉。

    唐信麵露思索。

    要毀掉一個人,從來不難。

    有人要搞你,就算你行的正坐得端,也防不勝防,何況男人一時衝動沒管住老二,一時快活,卻要承受不堪設想的後果。

    “她勒索我,我找人脅迫她不行?”

    劉鄴還是有些天真,有點兒普遍那種“你狠我也狠,大不了同歸於盡”的想法。

    邱強嗬嗬一笑,問:“你就是把她殺了,你能保證她沒有同夥?你本來就有把柄在她手上,然後,你再進行犯罪,又是一個把柄。”

    劉鄴呆呆地坐在床上,轉念一想,凝視唐信說:“喂,你這是坑我呢?”

    唐信擺擺手笑道:“我真不知道她會勾引你上床拍攝視頻。話說迴來,我現在也明白這個婚介所是幹嘛的了。”

    “嗯?說說。”

    兩人都目光如炬地盯著唐信。

    他也不隱瞞,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其實就是很簡單的套路,勾引男人,拍下視頻進行勒索。我猜,婚介所隻是個掩護,這裏麵不少女人都會主動接觸這個城市裏有權有勢的男人。”

    “這幫人不要命啦?”

    邱強還在沉思,劉鄴就誇張地大叫起來。

    在他的認知裏,勒索政府官員,和找死有什麽區別?

    唐信輕笑道:“政府官員,和自家老婆上床拍下視頻如果泄露,都會是個雙開的下場,何況是和別的女人?事關自身事業存亡,既不能聲張,又不能視而不見,除非能把這個團夥連根拔起,否則,隻要視頻曝光,勒索者死不死是其次,自己的事業鐵定完蛋。而且,也不是今天上床,明天就勒索,我估計多半是留著做後手,用得上某個官員時,就敲打敲打。”

    “我咋聽你這麽一說,這事兒好像很輕鬆嘛。”

    劉鄴自覺不是滋味,對麵倆人淡定如山,唯獨自己大驚小怪。

    “又不是每個男人都能管好自己的前列腺。”

    邱強說罷,又轉頭望向唐信,問:“你打算幹啥?”

    唐信伸伸懶腰打個哈欠,含糊道:“迴家睡覺,這事兒到此為止。”

    臨走前,邱強張嘴問道:“後天海都大酒店的建築設計方案拍板,你參加會議嗎?”

    經過上次與海闊建築設計公司的不歡而散,這一個多月的招標活動到了收尾階段,見識了許多別出心裁的新穎設計後,中標的設計師其實已經在內部揭曉。

    有高要求高標準的不光是唐信,他最近有其他事情要忙,於是迴道:“我就不去了,派何嫣代表我去,迴頭我看個結果就行。”

    “你該不會忙活著給葉秋那個小火鍋店打下手吧?”

    邱強很鄙視地盯著他。

    “那又不是葉秋一個人的店,說到底挑頭是你身邊這位,你要是以為我跑去獻殷勤,不好意思,我沒那麽無聊。”

    三天後,英國倫敦

    唐信穿著休閑海軍大衣,在冷風蕭索的街頭緩步前行。

    熙攘喧鬧,擦肩而過的都是異國男女,唐信一身保暖,默然獨行。

    徑直來到英國知名的獵頭公司hays。

    獵頭公司,耳熟能詳。

    遠比中介檔次更高。

    他來這裏,是打算在歐洲開設一個分公司。

    亞洲,北美,非洲,這三個地方唐信都有公司,接下來瞄準的是歐洲。

    全球排名第一的經濟體,雖然以國家而論,美國毫無懸念當屬龍頭,但一個體係中,歐盟略高。

    這一次隻是要開設一間鑽石分銷的分公司,經營業務諮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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