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鴉雀無聲,沈晫的出現讓所有人止住了笑。沈晫微笑走向喬柯,旁邊的椅子坐著位姑娘。精心打扮的姑娘被沈晫冰冷的視線嚇到,尷尬起身讓位。沈晫笑眯眯一屁股坐下,伸手逗兒子:“嗯?怎麽不繼續說了?難不成你們剛剛說的,有我在不好談論?”兒子小小的手抓住沈晫的手指,喬柯淺淺一笑道:“確實不好談論。你怎麽來了?”“外麵太無聊了,還是陪你和孩子比較有趣。”沈晫完全無視其他人,“啊,我想到個好玩的事情。你說咱們兒子抓周的時候放些什麽好呢?我想放絕對沒人想到的東西。”“兒子才四個月大,半歲都沒有。”喬柯抓著兒子的小手拍沈晫,“你就想著抓周了。”“很快的。”沈晫眼眸溫柔摸摸兒子的頭,“孩子長得快。一眨眼就長大了。”“那個,”一個弱弱的女聲道,“這裏是女眷待的地方,沈公子留下似乎不是很好。”沈晫轉頭瞪開言的女子。那名女子身穿粉色紗衣,被瞪後淚眼汪汪,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嘲諷一笑,沈晫毫不留情道:“你是誰啊?知道現在在哪裏嗎?知道我是誰嗎?”喬柯扯扯沈晫的衣角,怎麽還跟弱女子較勁。沈晫拍拍喬柯的手安撫:“這裏是將軍府,我的家,我自己的家我願意待在哪就待在哪。你哪家的?懂不懂規矩?有你說話的地嗎?”女子掩帕啜泣,被訓得發抖。喬柯小聲在沈晫耳邊說:“她是禮部尚書嫡女,楊衣綾。”還禮部尚書家的嫡女,根本不懂什麽禮儀。沈晫嗤笑一聲,居然打擾他和喬柯秀恩愛。不是想刷存在感,就是朵白蓮花。嘖,這種人他在現代見多了。敢欺負喬柯,打的就是她的臉。別以為他進來時沒看見,這個裝柔弱的女人笑得最歡。自己送上門就別怪他了。“衣綾妹妹不是故意的。”另一個打扮得明豔靚麗的女子滿臉委屈道,“她隻是覺得沈公子一個漢子待在女眷眾多的地方不好,並沒有其他意思。沈公子一定也這樣認為吧。”沈晫聽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這下好,白蓮綠茶集齊。喬柯輕聲道:“她是刑部尚書嫡女,肖佩。聽說她很受寵。夫君,你在刑部任職,還是不要把人得罪死比較好。”刑部尚書嫡女!沈晫頓時眼睛一亮,機會!他正愁找不到機會得罪刑部尚書,機會就來了。刑部尚書是他的頂頭上司,將其得罪肯定巴不得把他踢走。大好的機會,他怎能放過。“不,我不這樣認為。”沈晫板著臉懟肖佩,“我家夫郎和兒子在這,憑什麽我不能在?還是我在什麽地方需要向你報備?你們一個個的到底是誰啊?有多大的臉啊?”“沈公子,你怎能如此說話。”肖佩垂淚,“我全都為了你好……”“你又不是我的誰,有權為我想嗎?”沈晫越懟越精神,這可比在外麵傻愣愣站著迎客好玩,“我的夫郎都沒說什麽,倒輪到你越俎代庖。還是你心裏想嫁到將軍府?勸你別做白日夢了。就你這樣的,絕對做不了正妻。做個妾也就馬馬虎虎,始終上不得台麵。”在場之人嘩然,這話說的太重了。肖佩畢竟是刑部尚書嫡女,必然是正妻之位,怎麽可能與人為妾。更別說沈晫數落肖佩做妾都不夠格,上不得台麵。如此言語實在紮心。肖夫人皺眉:“沈大人牙尖嘴利,卻是我肖家配不上了。那我還待著做什麽。”見肖夫人動怒,沈夫人忙起身勸慰:“小兒不懂規矩,肖夫人大人大量。”“這就生氣了?”沈晫淺淺笑,“剛才你們笑得不是挺起勁嗎?再笑來聽聽啊。想走沒人攔著,但你確定敢走嗎?肖大人正與家父商討要事。你去迴稟告辭,他會如何想?真小家子氣呢,去別人家做客被主人氣走。你說你這一走,肖大人以後遇到我會是何等表情?”“夫君……”喬柯輕輕拉沈晫的衣袖,“鬧出什麽事,父親也不會放過你的。”沈晫一笑,靜靜看肖夫人:“真期待啊。刑部尚書見我就變臉色,肯定特別有趣。”“不凡!”沈夫人嗬斥,“怎能如此不懂規矩。你快給肖夫人道歉,她是客人。”“道歉啊……”沈晫笑盈盈看向沈夫人道,“不可能。因為你們也沒向我的夫郎道歉。你們似乎笑他笑得很開心,現在繼續笑啊。我一定會讓你們所有人笑不出來的。”眾人驚,沒人再敢說一句話。一位白發的老婦人嗬嗬一笑:“年輕人就是有活力。”沈晫伸手攬喬柯的肩:“我也不是總有活力。一般來說我什麽都不想做,前提是沒人惹我。這位老人家,迴去後還是好好管教晚輩吧。在主人家不知廉恥笑話主人,真下作。”抱過沈悠,沈晫牽起喬柯的手微笑道:“想來這裏不用你陪了。我們走吧。”喬柯微微笑,握緊沈晫的手。夫君總能暖到他心裏,即使夫君的行為得罪了很多人。拋下花廳的一眾人,沈晫牽著喬柯迴自己院子。想到什麽,沈晫轉頭看向喬柯:“忘了告訴你,你相公我不怕得罪人。倒不如說得罪人更好,所以你不用委屈自己忍耐。”“得罪人更好?”喬柯不懂沈晫的話,“不管從哪方麵來說,得罪人都不好吧。”“不,對我來說很好。”沈晫抓著喬柯的手搖晃,“我有一個計劃,得罪人才能實現。不用擔心我會作繭自縛,我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這點小事不會影響到我的。”“好吧。”喬柯不再多問,“我會照你說的做。但我覺得還是不要太過為好。”“嗯。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沈晫攬喬柯入懷,“萬事有我給你頂著。不怕的。”喬柯甕聲甕氣應聲。沈悠伸手亂抓喬柯的頭發,咯咯笑個不停。喬柯握住頭發讓沈悠放手。沈晫哈哈大笑,喬柯瞪沈晫。沈晫立馬慫了,趕緊掰開沈悠的小手解救喬柯的頭發。“不行,必須要把悠兒抓頭發的毛病改掉。”喬柯握著救迴的頭發不高興道。“說得對。”沈晫一本正經點頭,隨即大笑,“我們頭發都被抓了,兒子真是一個不落。”【作者有話說:_(:3」∠)_感覺大傻子懟人的時候最開心】九十一、辭官計劃“你就寵他吧。”喬柯沒好氣接過兒子,“還讓我不要太寵他,不知道誰更寵。”沈晫笑眯眯湊到喬柯耳邊低語:“怎麽還跟兒子吃醋。兒子要寵,你也要寵。”“不正經。”喬柯紅了臉,埋首在沈悠脖頸。沈晫伸手攬住喬柯的腰,笑得春風得意。兩人剛迴到院子,流風來稟報梁喻已到了。沈晫親自去迎,喬柯抱著兒子進屋準備。以梁喻的身份還不足以沈雄才親自接待,他與同行之人等在長廊。沈晫含笑迎上去,請兩位到自家院子說話。三人到院子客廳坐下,喬柯已將孩子交給奶娘照顧,流風上茶。“想必這位就是嫂夫人。”梁喻微笑起身朝喬柯行禮,“在下梁喻,見過嫂夫人。”同行人也起身拜一拜,並未多說話。喬柯頗為不好意思:“不用客氣,快坐吧。”流風退下,站在院門外。沈晫注意到與梁喻一起來的男子,一身書卷氣看著像讀書人,但眼中又有商人的精明。沈晫想來想去,他與男子應當第一次見麵:“梁兄,這位是……”男子站起朝沈晫拱手道:“在下白瞳。沈大人,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白瞳?沈晫正想不通,喬柯小聲道:“白家是皇商。宮裏有位媚妃就是出自白家。”沈晫愣了,隨即驚得不行。臥槽!臥槽!皇商!妃子!不是他這個身份該接觸的人啊!怎麽來了個燙手山芋啊!放眼滿朝文武,鎮國將軍府誰都可以接近,唯獨皇商和戶部不能靠近分毫。將軍府手裏已有兵權,若再和有錢的接觸,皇上還不分分鍾想弄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