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老夫老妻般的相處讓沈晫感覺很舒服,他們之間也很自然,以後的日子應該不會難過。他打量喬柯,喬柯今日穿著紅色的衣衫,雖沒喜服鮮豔,別有一番風味。沈晫再三感歎帥哥穿什麽都好看。他抬腳準備出去,想起什麽道:“你剛嫁進來,是不是要給長輩敬茶?”“我已經給阿嬤敬過了。”喬柯一笑,“義父不是還沒起嗎?過一會兒也一樣的。”“是啊,義父和阿嬤最疼你。”沈晫笑笑走出房間,“說不定以後我要失寵了。”“哪能啊,義父和阿嬤也疼你的。”喬柯跟在沈晫後麵來到堂屋,“不信你問阿嬤。”“義父起來了。”沈晫出了房間看見剛起床坐在桌邊揉額角的喬大夫,“正好,我和喬柯給你們敬茶。之前喬柯一個人敬的不算,差著人呢,怎麽就能先敬了。”喬柯垂首,心裏無比甜蜜。是啊,新人敬茶,他怎麽能撇開沈晫自己先敬呢。聞言,流風麻利去灶房倒兩杯茶端過來。沈晫和喬柯跪下,雙手敬茶。喬大夫頭還痛著,接過喝了一口。叔嬤笑眯眯喝了茶,給兩人一人兩個紅包:“以後你們好好過日子。”敬完茶,兩人接過紅包起身。喬大夫捏著鼻子把醒酒湯灌下去,喝完他的臉皺成一團。沈晫大大伸個懶腰:“阿嬤,今兒我和喬柯去縣城一趟,晚上可能就不迴來了。”“行,你們去吧。”阿嬤笑嗬嗬道,“家裏有我呢,你們盡管放心。”“有阿嬤在,我當然放心。”沈晫一臉笑嘴甜道,“那我們這就收拾收拾走了。”“你們不吃了飯再去?”阿嬤不讚同道,“喬柯一大早忙到現在,什麽都還沒吃呢。”看向喬柯,沈晫柔聲問:“要不先做點東西吃了再走?還是去縣城我們再吃?”“去縣城吃吧。”喬柯轉身迴屋,“你出去等我吧。我進屋收拾一下,馬上就來。”沈晫點點頭,流風已有眼力見的把馬車套好了。自從買了馬車,馬匹車輛都由流風照看,他特別喜歡馬兒,喂草、洗刷都是他做。沈晫坐上馬車沒多久,喬柯提著一個籃子來了。拉喬柯上馬車,沈晫好奇掀開籃子上的布:“你帶什麽東西?喜糖?給柳兒他們的?”“嗯。”喬柯坐好,“我知道他們昨天來幫忙了。我發的和他們拿的不一樣。”“你喜歡就好。”沈晫明白喬柯的意思,做為主人重新見麵,當然要給點見麵禮。流風駕車,馬車緩緩往前行駛,到沈宅前停下。沈晫扶喬柯下車,兩人一起進宅子。沈晫和喬柯在主位坐下,流風急匆匆把大家夥叫來,他們站成一排。沈晫一笑:“從今以後喬柯是我的夫郎,我不喜歡少夫人的稱唿,你們以後喚他少主君。明白了嗎?”“明白。”彭大等人朝喬柯恭敬行禮:“見過少主君。”喬柯微笑起身,拎著籃子給大家發東西:“都是自己人,以前怎麽相處以後還怎樣。”【作者有話說:_(:3」∠)_還沒圓房~哈哈哈哈哈】四十六、說明白手裏拿著喬柯遞來的東西,彭大握緊。大家一一接過東西和紅包垂首:“謝少主君賞。”“行了,沒事你們先下去吧。陳媽媽,準備擺飯。”沈晫擺手讓眾人退下,彭大等人退下後他朝喬柯招手:“一大早到現在都沒吃,你不餓?應該在家裏吃了再來的。”喬柯微笑走到沈晫身邊坐下道:“晚點吃沒什麽。倒是昨日大夥醉得不輕,今兒還宴請?”“嗯,有事商議。”沈晫衝喬柯調皮一笑,“更重要的是把你介紹給大家。”“那你昨日便喚我出來敬酒便是。”喬柯無奈道,“何必今兒大費周章。”“不行。昨日爛醉,難免冷落你。”沈晫希望大家看到他對喬柯的重視,“今兒正式。”“你總說什麽都有自己的道理。”喬柯垂頭,唇角掛著淡淡的笑,頗有些緊張絞著手指。沈晫想到什麽道:“有件事我要和你說明白。你也知道當日我出言迎娶是在什麽情況下,話趕話,一時嘴快。等說出口我便知不妥,但若反悔定讓你處境不堪。為了不讓你為難,我隻能娶你。我保證不會占你便宜,我會敬你、寵你。若你來日有看上的人,我也會放了你。”喬柯抬頭不敢置信看沈晫,眼裏盈盈淚光。他多次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我知道這件事做得糊塗,你有不滿盡管說出來。”沈晫柔聲細語,“打我罵我都行。”垂頭,喬柯咽下嘴裏的苦咬唇道:“我怎會怪你,你是為我著想。”“那我們達成共識了?”沈晫放心一笑,“今兒不請客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催擺飯。”沈晫說完,起身去廚房。喬柯一動不動坐在客廳裏,許久後他自嘲一笑,這些時日快樂的他簡直就是個笑話。其實也沒什麽,至少他有沈晫夫郎的名分。夠了,不可以太貪心……去廚房催過陳媽媽後沈晫便到書房,寫了一封信交給流風:“去送給紅先生。”流風接過信,覺得很奇怪,他們住得這麽近究竟什麽事不能口傳或把人邀請過來說,非要寫信?盡管想不通,流風還是利索辦事,很快把信送到紅宅,而後迴去。紅宅的門房收了信,迴院子捧給剛起床正在喝粥的紅硯:“少爺,沈少爺的信。”覺得莫名其妙,紅硯放下勺子拆開信,讀完十分無語翻個白眼。信上沒說什麽,說要把喬柯介紹給大家,明天在沈宅擺宴,讓他幫忙寫請帖。順便催了下書的進度。看完後,紅硯直接把信丟在一旁。什麽玩意兒,眼巴巴寫信還以為什麽大事,字裏行間全是炫耀有夫郎的事?紅硯多想把信給撕了,成親了了不起啊!誰還不會成親呢!心裏罵歸罵,紅硯吃完飯還得去書房幫沈晫寫請帖,喜帖是他寫的,現在還是他幫忙寫。紅硯嚴重懷疑以後沈晫但凡有事,寫請帖都是他的事。這樣下去,有點不妙啊。寫過喜帖,紅硯再寫請帖熟門熟路。這次不光邀請幾位掌櫃,還請了梁捕頭和一些相熟的衙役。寫完請帖,紅硯揉揉胳膊,寫請帖這事他是不是該向沈晫要報酬?不然多虧。“少爺,”青墨進來稟告,“何家來人了。看情況恐怕不是什麽好事。”“何家?”紅硯皺眉,隨即冷笑,“總算有動靜了。這麽些年他們也真沉得住氣。大概是來退婚約信物的。這樣也好,她不想嫁,我還不想娶呢。青墨,你去辦。我就不去了。”“是。青墨知道怎麽做。”青墨垂首應,即刻出去見何家來的人。紅硯展開白紙,蘸墨提筆在上麵寫下兩句話:金鱗豈是池中物,不日天書下九重(1)。筆鋒蒼勁,雄心萬丈。紅硯勾唇一笑,他不後悔當日出言,哪怕落得終生秀才的境地。何家瞧不上他終生秀才的身份,他又何嚐瞧得上何家的滿身銅臭。即使他無緣金榜,也不代表他就要委屈自己。世上道路千千萬萬條,想活得更好,站得更高從來不止一條路。青墨言主人不在,有事可以跟他說。何家管事果然是來退親的,言語多有鄙夷嘲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