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們幾個小子!”說話的並非穿著官服的中年男子,反倒是他身旁那名長臉男子率先開口,“寶物,是你們幾個盜的吧?那麽人,也是你們幾個殺的咯?好狠的手段!”


    “什麽寶物?什麽殺人?”那藍紫色道袍的冷峻青年冷冷地道,“我們追蹤一隻化了形的邪惡妖物至此,爾等速速讓開,否則讓那妖物逃了……”


    “邪惡妖物?哼!什麽妖物?”青年話還未說完,便被那長臉男子打斷,“我們這麽多人,怎麽也沒見著什麽妖物?我看倒是你們,殺人奪寶,像極了那邪惡妖物,拿下!”


    那長臉男子一聲令下,一眾官兵麵麵相覷,看了看自家上司,並沒有動,那官服男子見狀登時怒斥道:“還愣著幹什麽?大人都下令了,還不拿人?”


    “是!”一眾官兵頓時衝了上來,前後左右將三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看來,你們與那妖物是一夥的了!”冷峻青年登時大怒,剛欲拔劍,卻見那女子製止了他。


    “師兄,我看這其中興許有什麽誤會,師尊囑咐我們這次出行不要多生事端。”這女子溫言相勸,冷峻男子最終還是收了劍,冷哼一聲,這女子才上前向一眾官兵道,“諸位,我與師兄也是剛剛到此,並未見過你們所說的寶物,倒是有一頭妖物從此處逃走了,若是諸位因為與我們幾人糾纏,卻讓真兇逍遙法外,想必也不是諸位願意看到的事情。”


    她這一番話說得著實在理,如果事情是他們幾個做的還好,但如果不是,卻因為與他們幾個糾纏,反倒耽誤了正事,那罪責,可就大了。


    “胡說八道,我們這麽多人,怎麽沒看到有妖物來過?”那官服男子怒道,“李大人與獨孤大人何等修為,也沒見到妖物,你們幾個黃毛小子……”


    “閉嘴!”那長臉男子瞪了他一眼,看向幾人道,“你們如何證明?”


    “我堂堂蜀山派弟子,還需要欺騙爾等不成?”冷峻青年冷哼道。


    “原來是蜀山派弟子。”雖然如今北朝廷與蜀山不是很對付,不過蜀山派名聲在外,這人還是信了幾分,隨即又看向羅凡,“這位……嗯?”


    他見到羅凡,不由低聲嘀咕道:“崔家都死光了,這小子居然還沒死?那家夥怎麽辦事的?”


    他冷哼一聲,對羅凡道:“這位,應該不是蜀山派弟子吧?那你又怎麽證明?”


    “我……”羅凡剛想說自己是瓊華派弟子,但轉念一想,自己這等修為,連禦劍都不會,說出去就算別人相信了,那也是丟瓊華的臉,因為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我與那妖物交過手,這劍上的妖血,還有那妖物施展妖術燒毀這庫房大門,也殘留了妖氣,諸位可以上來查看。”


    “可有人看到你與那妖物交手?”長臉男子問道。


    羅凡聞言一愣,搖了搖頭:“沒有。”


    “也就是說……”長臉男子聲音一厲,喝道,“根本就沒人證明?我看你就是那妖人!給我拿下!”


    “憑什麽?”沒想到這人竟完全無視證據便要拿人,羅凡不由怒道,“你們連證據都不看一眼,便要拿人?”


    長臉男子冷冷地道:“或許這證據是你偽造的呢?”


    羅凡不由大怒:“你什麽意思?”


    “諸位,請聽我一言。”就在這時,那蜀山派女子開口了,“恕我直言,這位小哥身上並沒有妖氣,所以並非我們要找的妖物,諸位若真想找到真兇,還請不要在一些不必要的事情上糾纏才是。”


    長臉男子臉上頗有些不悅:“你們蜀山要為他擔保?”


    蜀山派那名冷峻青年淡淡地道:“我們隻是就事論事。”


    “怎麽迴事?”一名方臉,臉上有一道極長的刀疤的男子走了進來。


    “大人!”眾人連忙行禮,隨後那長臉男子湊到他耳邊,細聲敘說了一些事情。


    那方臉男子點了點頭,隨即打量著羅凡,與那蜀山派的兩人,淡淡地道:“既然幾位少俠口口聲聲說是妖物殺人奪寶,那麽,想必幾位少俠也不願這妖物繼續為禍人間,不如便協助我等,捉拿這妖物如何?對了,還未請教諸位俠士姓名。”


    冷峻男子道:“蜀山派道進。”


    “蜀山派道睿。”


    “羅凡,師門嘛……我功夫太低,師叔師伯們怕我丟了師門的臉麵,不許我說。”


    “既然羅少俠不便告知,那鄙人也不強人所難。”那方臉男子道。


    “這位是獨孤將軍。”那長臉男子介紹道,“他能幫爾等說話,是爾等的福氣,還不謝謝獨孤將軍?”


    “哦……!”羅凡連忙行了一禮,“多謝獨孤將軍。”


    那道進卻是冷哼一聲:“與你們耽擱這麽多時間,那妖物早就跑遠了,若非你們,哪用得著那麽麻煩?”


    長臉男子登時怒斥道:“怎麽說話的?”


    “李偏將!”那獨孤將軍一揮手,將他製止,“先前是我們的不是,為表歉意,李偏將,你帶上幾個精英戰士,便留下來協助他們調查那妖物的行蹤吧。”


    “這……”這李姓長臉男子雖然心中不快,但卻不敢違背,連忙道,“是!”


    羅凡不由嘿嘿一笑:“看來還是這獨孤將軍通情達理,難怪這姓李的隻能居人之下。”


    那道進卻是冷冷地看著一眾官兵道:“信不過我們就直說,用不著這麽拐彎抹角地派人來監視。”


    李偏將聞言又欲動怒,卻見那獨孤將軍不冷不熱地開口道:“有些事情,說得太直白了反倒不好,本將軍便祝諸位,早日將那妖物擒獲了,告辭。”


    “噯……?”


    “羅少俠。”道睿也未再理會那些官兵,而是走到羅凡麵前道,“羅少俠說方才有與那妖物交手?並有傷到它?”


    “正是。”


    “不知羅少俠可否給我一滴妖血?”


    羅凡將手中血跡已漸幹的長劍遞給她道:“隻有這些了。”


    “多謝!”道睿接過長劍,又從懷中取出一個羅盤,隨即施展了一個小法術,劍上的鮮血便被一縷蒙蒙的光芒所包裹,滴落在羅盤之上。


    隨著她法術施展,隻見羅盤半懸於空,黑夜之中,那羅盤散發出一陣淡淡的白色光輝,那滴血珠,在羅盤上晃動幾下,便很快滲入羅盤之中,頓時,隻見那指針發出一陣劇烈的顫動。


    “有反應!”眾人麵色一喜,隨即隻見指針在一股奇特的力量下指向某個方向。


    “它向南方逃了。”


    ……


    就在羅凡調查妖物之事的時候,瓊華山上。


    “真是難得有些許閑暇時間。”夙玉今日心情非常不錯,因為近日練劍刻苦,掌門特地放了兩人半日的假,所謂欲速則不達,瓊華派的掌教與長老們雖然心中急切,卻也並未忘了這些最基本的道理。


    “好久沒見過玄羅師兄了,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入門後夙玉的朋友不多,投緣的,就更加少之又少了,所以她對每一個,都格外珍惜。


    她抽空來到羅凡的房間外,但是房內似乎並沒有人,屋前的小院,也是一片雜亂,好像有一段時間沒有人來過了。


    她推開門,隻見房間內整整齊齊,但卻是落了不少灰塵,看起來,也有一段時間沒有人住了。


    “玄羅師兄……?”她心中驚疑,“這是怎麽迴事……?玄羅師兄搬走了麽?”


    她出了門,拉過一個路過的弟子問道:“這位師兄,請問玄羅師兄沒在這住了麽?”


    “玄羅?”那弟子冷笑一聲道,“那廢物,早被逐出師門了!這麽久了,居然還有人惦記著那廢物,真是奇了怪了。”


    “什麽?你說?玄羅師兄被逐出師門了?”夙玉聞言大驚,“重華師叔呢?他也同意了?”


    “重華師叔雲遊在外,杳無音訊,這玄羅,攤上這麽個師父,也怪不得別人。”


    “怎麽會這樣……?”這個消息,仿佛一個旱雷,突如其來得讓夙玉有些手足無措,“怎麽可能……?”


    她從未想過,人生的離別,來得如此簡單,她本想,將心中的愉悅與收獲與他分享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那人已經不在了。


    她隻感到心中一陣空落落的,有些意興闌珊地問道:“他……他到哪裏去了?”


    “誰知道呢?若他識相還好,若是不識相,或許死了也說不定?”那弟子滿臉不耐地說道。


    “死了?”夙玉的話語帶著震驚與憤怒,“這位師兄,玄羅師兄與你無冤無仇,你怎能咒人家死?”


    “我說的不過是事實而已。”那弟子不屑地道,“長老們早已下令,他若不想被逐出師門,除非有獨自獵殺一頭化了形的大妖的能力,不是我說,門中許多師兄尚且沒有那樣的能力,更何況是他玄羅?他那點微末修為,能不被沒化形的妖物一口吞了便算他運氣了!”


    “微末修為?“夙玉不由怒目而視,“師長們平日時常教導,我輩修行中人,當懲惡揚善,鋤強扶弱,我瓊華派斬妖除魔,也是為了庇佑一方百姓安寧,凡人尚得庇護,這位師兄,玄羅師兄怎麽說也與你有數年同門之誼,你怎可如此對待?”


    那弟子頓時語塞,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梗著脖子道:“修仙也是講仙緣的,他沒那個福分,就老老實實當個凡人便是了,這種天賦還想修仙?簡直癡心妄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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