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星宮主冷笑道:“我原以為你是個聰明人,卻沒想到也是個傻瓜,求仙長生這樣荒謬的事情你怎麽會信?”


    羅凡輕歎一聲道:“你隻知求仙長生在你眼中是癡人說夢,但明玉功令你們青春永駐,這是否在他人眼中亦等同於癡人說夢呢?”


    憐星宮主道:“這怎麽相同?”


    羅凡失笑道:“有什麽不同的?在他人眼中,你們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中人,而在你們眼中,那些長生不死的高人不也等同於神仙中人麽?”


    憐星宮主冷笑道:“可是這世界上並沒有長生不死的高人。”


    羅凡搖頭道:“這個世界上是沒有。”


    憐星宮主愕然道:“那你……”


    羅凡道:“去其他世界尋找,若你們有一天能將世界打破……”隨即羅凡又搖頭道:“不,或許沒有那一天,哎~”


    就在憐星還在怔怔地迴味著他話中的涵義時,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道:“走吧。”


    再抬頭看時,已隻能依稀在夜色中見到他的背影輪廓。


    憐星宮主跺了跺腳,道:“你這般待我,不怕姐姐明玉功大成之後殺你麽?”


    羅凡道:“明玉功最大的特性便在於練成這種功夫的人,體內的真氣一定會形成漩渦,真氣成了漩渦,就一定會有吸力。但江湖中大多數人都不明白這道理,就因為大家都不知道這種吸力是那裏來的,所以就有人認為這是一種邪術。卻不知這才是內家正宗的絕頂心法,譬如說這樣。”


    說話間,羅凡右手從袖袍中伸出,五指張開,他掌中便好似有一道無形的漩渦一般,他右手邊的竹林皆被這股吸力吸彎了腰,竹葉沙沙作響。


    憐星宮主此時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為羅凡超凡入聖的武功。亦為他對明玉功傳說中的第九層了若指掌而震驚!


    羅凡又道:“這叫吸星*,任何人與我過招,因為它的緣故,先天便落於下風。所以想贏我是不可能的。這天下間隻有一個人可以抗衡它,那便是燕南天。他的嫁衣神功已經練到人氣合一的境界,人與真氣融為一體,任何外力都不可讓其動搖,所以也隻有他才夠資格與我一戰。當然,邀月宮主會成為第二個。”


    憐星宮主目中露出一絲羨慕和妒忌之色,幽幽歎道:“你為何認為那個練成明玉功第九層的是姐姐而不是我?”


    羅凡負手朝前方走去,油然道:“因為你沒有她絕情。”


    憐星宮主整個身軀忽然顫抖起來,便好似打了個寒顫,腦海中迴憶起殘酷的往事。默然不再說話。


    數日之後,二人來到一處小鎮的客棧投宿。


    羅凡盤膝坐於床上。


    雖然坐上皇位的六年時間,他忙於國事,修煉的時間不多,但到了他那般先天圓滿的境界。突破至入道境靠的本就不再是苦練,而是自身的感悟。


    當年他與向雨田一戰便感悟良多,雖仍未令他直接晉入下一個境界,但經過這六年的修養與體會,他早已將所有武功都融會貫通,並感到他與下一個境界之間,相隔僅一層紙一般的薄膜而已。


    一陣風拂過。羅凡便已出了門,他感到有些睡不著,索性出去走走。


    “吱呀”


    隔壁的房門被推開來。


    憐星宮主那風華絕代的玉顏自門內現出。


    這絕代的麗人,此時換過一襲宮裝,那流雲長袖,及地長裙。卻絲毫沒有掩飾她左手與左足的畸形。


    羅凡的目光轉移至她的左手左腳上邊,羅凡知道這是在她小時候為了和邀月爭著去采那樹上唯一熟了的桃子,而被邀月從樹上推下來摔斷的。


    憐星宮主忽然嬌軀微顫,冷聲道:“在整個江湖中都沒有人敢用這種眼光看著我,你是第一個。”


    羅凡聳了聳肩道:“你還沒睡?”


    他這樣說。反倒讓憐星不知該怎麽接話起來,愕然半響,才道:“你不也沒睡麽?”


    羅凡一邊往外走去,一邊答道:“我在想一些事情,所以睡不著,出去走走。”


    憐星宮主不由奇道:“這世上還有什麽事情是讓你也煩惱到睡不著的?”


    羅凡緩步踱入客棧後邊的小院中,望著天空的明月,仿佛在敘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事情道:“有一個人被一個大大的圓球給困了起來,而他所需要的東西卻在球外,相隔僅僅薄薄的一層,但卻無論如何都不知該怎麽打破而接觸外麵的世界。”


    隨即羅凡又搖頭歎道:“哎~說了你也不會懂。”


    憐星宮主畢竟也是武林中人人敬仰乃至畏懼的高手,她的聰明才智亦是從不輸於人,今次竟被羅凡看輕,心中哪能服氣?


    明亮的美眸轉了一轉,咯咯笑道:“既然隻有薄薄的一層,豈不是一戳就破?”


    羅凡瞥了她一眼,指著天上的月亮,道:“見到天上的月亮麽?每當他覺得可以戳破它的時候,它就像天邊的月兒,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它,但仍然夠不著。”


    憐星眼波流轉,微微一笑,走至小院中的方井旁邊,俯視井中道:“這井中的月亮你是否夠得著呢?”


    羅凡先是輕輕搖頭,道:“這井中之月本是虛……”


    忽然心中一震,滿目皆是愕然。


    心即道,道即天。此心不蔽即天理,不須外麵添一分。


    這根戳破圓球的針,自己不從內部去找,而去窺伺天上那虛無縹緲的月亮,豈不可笑?


    這就好像一個人天天盼著月亮掉下來將自己帶上月球一般荒謬!


    他隱隱有些明白自己該怎麽做了!


    此刻的他,雖然未發一言,但從他顫抖的雙手便能看出他心中的激動!


    六年苦思,水到渠成!


    這個道理要說起來,其實很簡單,就好像讀大學的時候,每一門都要考試,每一門都不能掛科,但進入研究生,便隻精研一門了。


    當然,也不排除有天賦異稟,能夠同時研究幾門雙料碩士出現。


    所以想要邁出這一步,必須在自己已經圓滿的道中選擇一門精修下去。


    從一而始,從一而終,這個一,便預示著一個境界的結束,與另一個境界的開始。


    而實際上他已經精修了數門,隻是仍欠缺最後的凝練與打磨,因此他才會隱隱感到與高手決戰能讓他有所突破!


    他此刻已恨不得馬上飛到龜山找到邀月,亦或立刻與燕南天來上一場決鬥!


    為的隻是將他畢生所學再度壓迫凝練成這樣一根破開天地的針!


    半響,羅凡才堪堪壓製住心中的興奮,深深凝視著憐星宮主道:“你知道麽?你這一句話,點破了整整將我羅凡困住六年的圓滿之境。說罷,你想要什麽樣的報酬,我相信這天下還沒有我羅凡辦不到的事情。”


    這樣的話,若換做以前,她一定會感到好笑且認為對方不知羞恥!


    有誰敢在她麵前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但自從他出現後,一切都開始顛覆,顛覆所有人過去的認知!


    憐星宮主笑道:“這天下間還有什麽事情是我移花宮辦不到的呢?”


    羅凡的目光落在她的左臂上,略一思索,手中便多出一個精致的玉盒,道:“黑玉斷續膏,我曾經有位長輩,被人用大力金剛指捏碎全身骨骼,二十年後,用這藥膏依然能恢複如初,我想應該能對你有所幫助。”


    羅凡看到她的左手左腳隻不過因為小時候摔斷了卻沒有接好而導致長歪了而已,因此黑玉斷續膏還是能夠解決大部分問題的。


    “這……”憐星宮主伸出玉手,雪白的綾羅長袖,覆在手背上,但卻比白綾更白。她的手因為激動而顫抖起來,沒有人能夠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真的可以麽?”她此刻仿佛已經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宮主,倒更像個從大人手中拿過糖果的小女孩兒。


    語氣,仍猶疑不定,似在詢問,更多的是難以掩飾的期待。


    但或許羅凡從來就沒有將她當成高高在上的宮主看待過,一時間卻並不覺得突兀了,隻淡淡地道:“我有必要騙你麽?”


    憐星宮主輕聲道:“但是……”


    她的臉潮漸脹紅了,再過片刻,她兩條腿似乎已在輕輕發抖,半響才憋出來半句話道:“你會接骨麽?”


    羅凡的目光自這位麗人雲霞般的錦繡宮裝落至雲袖長裙下的左臂左腿之上,忽然心如電震,別過頭去道:“男女授受不親,你該去找個大夫。”


    憐星宮主仿佛氣急,跺足道:“怎可讓那些凡夫俗子……”


    說到這兒,便再也說不下去了,忽然一陣風似的飄進屋去,她就算在和最厲害的對頭交手時,也沒有用過這麽快的身法。


    羅凡忽然懂了她小時候摔斷腿為什麽沒能接好,以她們的驕傲,身體怎能隨意讓男人碰到?偏偏大夫通常都是男人。


    羅凡不禁搖頭,真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迴到客棧,隻見憐星房間的房門已經緊閉,隻得在外頭喊道:“教你一個辦法,找幾名聰明伶俐的侍女去學幾年醫術,之後便可以幫你接骨了。”


    房內沒有半點動靜。


    羅凡自覺沒趣,不禁搖了搖頭,迴房去了。


    ps:


    感謝趙廸童鞋的打賞


    今天如果不卡文,應該能將昨天的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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