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與小聲說:“段辭其實挺好的。” 白澤抿唇笑道:“不好也無妨,讓你九爹挨上幾記雷劫便能解契了。” 林與臉頰微紅,磕磕巴巴地問: “我、我和段辭真的結契了嗎?” “一半。” 林與沒來得及問一半是什麽意思,就進屋了。 鳳九和段正安在下圍棋,段辭則是為他們添茶送水,看到林與進來的時候神色一喜,見到他身旁的白澤後又恢複成了正經模樣。 一局結束,幾人坐在餐桌上,段正安笑道: “鳳先生棋藝高超,在下甘拜下風。” 鳳九揚起眉毛:“那是自然。” 段辭坐在林與右手邊,隻在夾菜的時候說上幾句話: “這個菜好吃。” “這個菜也好吃。” 林與每次想要和段辭說話的時候,正在和段正安聊國家大事的鳳九眼睛就瞥了過來。 這一頓飯,隻有他們倆吃的格外沉默。 林與本以為吃完晚飯就好了。 可晚飯一結束,鳳九就和段正安繼續下圍棋。 鳳九是個臭棋簍子,白澤不願意和他下棋,國安局的人不敢和他下棋,好不容易找到個水平相似的對手,他根本停不下來。 林與拿出手機,想和段辭微信聊天,剛打了一個字,鳳九就皺起眉頭,對他說: “認真點。” 林與有點懵。 鳳九繼續說:“認真看我們下棋,別出聲。” 林與無奈地看向段辭,段辭盯著棋局,一臉認真,還時不時地點頭附和。 林與:…… 手談到十一點半,白澤說了兩句話,鳳九才放過段正安。 段正安順勢道:“不早了,不如就住下吧,明早繼續。” 看在圍棋的份上,鳳九答應了。 客房早就備好了,張姨帶著他們住下。 等白澤和鳳九走進客房,林與悄悄地打開房門,鑽出一個腦袋,盯了會兒隔壁的房門,沒有任何動靜。 他唿出一口氣,躡手躡腳地下樓,在樓梯上遇見了輕手輕腳上樓的段辭。 林與彎起眉眼,跳到他身上,壓低聲音問道: “你怎麽上來了?” “想和你說話。” 段辭忍不住親了親他的臉頰,抱著人飛快地跑迴自己房間。 “滴滴——” 林與的手機響了,段辭緊張地問:“誰找你?” 林與笑道:“鬧鍾。” 段辭怔了怔:“鬧鍾做什麽?” “12點了,生日快樂。” 說完,林與湊過去吻上他的唇。 段辭勾住他的舌頭,用力地汲取對方口腔內的每一絲甜味,吻得難舍難分。 上顎的酥麻感席卷了全身,林與雙眸逐漸濕潤,臉頰染上了緋紅。 他含糊地說:“禮、禮物。” 段辭掐了掐他的腰,低聲道: “你不是嗎?” “不是!” 林與臉頰更紅了,他把臉埋在段辭懷裏,甕聲甕氣地說: “……不隻是。” 段辭眉眼含笑:“還有什麽?” 林與從背後拿出一小片葉子,顏色翠綠,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他把葉子放到段辭唇邊,小聲說: “這是我小時候的。” 段辭聞出來了,林與的味道。 他蹭了蹭懷裏的人,促狹道: “壯陽麽?” 林與麵無表情地把葉子塞進段辭嘴裏,吐出兩個字: “滋陰。” 段辭一臉坦然:“滋陰那就更好了。” 他嚼了嚼,甜香味迴蕩在唇齒間,隨後順著食道蔓延至全身,前所未有的熱意從心底燒了起來。 林與緊張兮兮地看著他: “感覺怎麽樣?” 段辭唿出一口熱氣,啞著嗓子道: “有點難受。” 林與連忙問:“哪裏難受?要不要我去叫白爸。” 段辭低低地笑了聲,欺身道: “你說哪裏難受?” 晚上 林與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自己還在雪山上,以為參葉的視角看著世界。 前方忽然響起了嘈雜的談話聲。 “滑雪多沒意思啊,還是打雪仗好玩。” “你離我遠點。” “哇,這麽冷居然還有花誒!我要帶迴去給媽媽。” 林與定睛望去,兩個穿著滑雪服的小孩子蹲在樹下不知道做什麽。 忽然其中那個藍衣小孩起身朝他走來: “葉子?” 林與仰起頭,看到了對方護目鏡中的自己,三小葉完完整整,沒有缺損。 藍衣小孩好奇地伸手碰葉子。 林與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藍衣小孩鬆手,正當林與以為他要走的時候,他忽然低下頭聞了聞: “香的。” 然後他又舔了舔:“甜的。” 林與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下一刻,這熊孩子開始挖他本體周圍的土。 挖了沒多久,他就停了下來,笑道: “人參。” 林與看著他唇邊的兩個小梨渦,覺得怪眼熟的。 熊孩子小心翼翼地把土埋上,對林與說: “我發現的就是我的了。” 說完,他低頭摸了摸葉子: “等我長大再來找你。” 熊孩子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一個踉蹌,絆倒在林與身上。 林與感覺到自己失去了什麽。 他抬起頭,看到了熊孩子手邊的東西。 他的葉子,兩片!!! 熊孩子坐在雪地上,摘下護目鏡,奶聲奶氣地說: “這是給我禮物麽?” 林與使勁地動了動僅剩的一片葉子,用行動告訴他:放屁! 熊孩子當著他的麵,把葉子放進嘴裏,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謝謝,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