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北被嚇了一跳,轉身就見付季昌站在身後。


    “你來一下,我和你說點事!”付季昌和她進了屋子。


    兩個人坐定之後,氣氛有些異常。


    “曉北,你不用為我身上的毒犯愁,我已經問過連風了,隻要毒癮不發作,我就是個好人,唯一的就是……不,不能有房事,我不會耽誤你的……”


    付季昌鼓足了勇氣,說出了早就想說的話。


    紀曉北深邃的眼眸看向他,冷聲問:“你覺得我給你治傷,為的就是這個?你沒發現,你的傷口這麽天了,一點都沒有愈合嗎?”


    付季昌不說話。


    紀曉北站起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出了門。


    門咣當一聲關上了。


    隔壁屋裏的黃婆被震了一跳,眯著眼睛看向氣鼓鼓從付季昌屋裏出來的紀曉北。


    長歎一聲。


    罵了一句:真他娘的倒黴!


    現在最關鍵的是保住付季昌的命,那傷口不愈合,一個勁兒地潰爛,這樣下去,會危及生命的。


    黃婆又埋頭去翻書了。


    紀曉北沒有走正門,從西邊的牆頭跳了出去。


    她心裏鬱悶,想去轉轉。


    雖然到了春耕時節,但西疆的天還是很冷,她縮了縮脖子,大踏步往前走去。


    越走越快,不知道走了多久。


    突然聽到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聽聲音,人不少。


    她躲在了暗處,看著十來個穿著黑衣的漢子從身邊跑過。


    一身黑衣,頭上也蒙著黑。


    她馬上想到了黑蓮神教,這穿著打扮,十分相像。


    半夜三更的,做什麽的呀?


    她好奇地跟上了。


    一共有十來個人。


    跟著跑了好久,他們停了下來。


    紀曉北看了看周圍,好熟悉呀!


    在定睛一看,這不是張府的後門嗎?


    他們來張府做什麽?


    今天城裏的百姓都在議論,張刺史來了。


    帶著家眷,還帶著不少的物資。


    光糧食就有五輛馬車。


    紀曉北心裏有個不好的想法,不會是打劫張府的吧?


    為首的那個人,輕輕一招手。


    其餘的人都圍了過來,嘀咕了一陣,就各自分開了。


    為首的那個人,跳起來,正要翻牆進去,就感覺到身後被什麽東西死死地拉住了,他的兩條腿搭在了牆上,身子卻向後仰去。


    “他娘的……”那人罵了一聲,轉手就去扒拉後麵的東西。


    他以為是被什麽東西給掛住了。


    沒想到觸摸到的是一柄冰冷的大刀。


    他一下子栽了下來,坐在了地上。


    紀曉北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一把扯下他頭上的頭巾。


    “你幹什麽?我是黑蓮神教的,得罪了我們,沒你們的好果子吃……”


    那男人惡狠狠地上。


    紀曉北嗬嗬一笑。


    這麽快就自報家門。


    “說,去張府做什麽?”紀曉北一臉地肅殺之氣。


    其餘人聽到動靜,紛紛圍了了過來。


    見到頭被人用刀逼著,都大驚失色,顧不得其他,舉著刀指向劫持頭的人。


    “別動!我就宰了他……”


    紀曉北聲音渾厚有力,在寂靜地夜裏顯得格外粗魯。


    “別……別動,後退……”地上的男人說。


    圍著的人,唿啦啦往後退了十幾步。


    “大俠,咱們素不相識,您何必為難我?”男人的聲音裏帶著些哀求。


    “你們是黑蓮神教的?”紀曉北問。


    男人泄氣地說;“不是,黑蓮神教的可厲害了,我們不過是想來刺史府打個秋風……”


    “那你們就是想要栽贓陷害黑蓮神教的人?”


    紀曉北揚起眉頭質問。


    “啊……”男人驚叫一聲,慌忙搖頭“大俠您饒過我們吧,我們可不敢惹那黑蓮神教的人,聽說他們和西蠻人有關係……”


    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一臉驚恐地看向紀曉北。


    紀曉北心裏暗想:他一定以為自己是黑蓮神教的人?


    “黑蓮神教和西蠻勾結,想做什麽?”紀曉北追問。


    “這個,我哪裏知道,我們在波陵山裏,苟且偷生,偶爾下來劫貧濟富……”


    紀曉北:嗯?


    “不,劫富濟貧……我們真沒做什麽壞事?”


    紀曉北冷笑一聲:這還不算做壞事?


    坐在地上的男人,見紀曉北有些鬆懈了,彎腰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刺向紀曉北的胸口。


    紀曉北早有警惕,匕首還沒有碰到自己的衣服,她抬胳膊就把匕首撞飛了。


    手裏的刀一顫抖,割向了男人的脖子。


    噗嗤……


    一股鮮血噴了出來……


    圍著的人都跟著驚唿了一聲。


    張府後院裏有腳步聲,隨後有人喊了一:“誰?”


    聽到喊聲,其餘的人紛紛逃跑。


    這時候,張府後門大開,從裏麵衝出來二十來個拿著刀的家丁,衝向那夥人。


    紀曉北手裏的男人,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暈死了過去。


    紀曉北:可不怨我,誰讓你,先要襲擊我。


    她盯著地上的人看,就聽到後麵有個聲音想起:“紀,紀姑娘……”


    紀曉北扭頭看到是張權,不好意思地笑了說:“不好意思哈,我沒想殺人……”


    地上躺著的人,睜開眼睛,抽搐著身子。


    ……


    一刻鍾以後,十來個人被五花大綁地扔到了張府的閑院裏。


    張權把紀曉北請到屋裏。


    聽她說了來龍去脈。


    張權一拍大腿:“我爹迴來的太招搖,可不就是引賊入室嗎?多謝紀姑娘。”


    紀曉北擺擺手說:“我半夜睡不著,出去溜達,正好碰到了!”


    兩個人正在說話,門就被推開了。


    “張權呀,怎麽迴事?”張刺史慌慌張張跑了過來。


    進屋見到大兒子和一個高大的女子在屋裏。


    頓時愣了一下。


    “爹爹,我來給您介紹,這是付大人……這是紀姑娘……就我給您提起的那位……”張權介紹道。


    “啊,你半夜弄個姑娘來……”


    老頭氣的鼻孔冒煙,狠狠地盯著逆子。


    這時候,一個人一陣風似的走了進來。


    “爹,您別氣,這紀姑娘,我也認識的……”劉星喬快步走了進去。


    張權縮成一團的一顆心,這才仗著膽子,舒展了些。


    “夫君,院子的那些人是怎麽迴事兒?”


    劉星喬怕公公在外人麵前罵夫君,那夫君得多沒麵子呀。


    她忙轉移了話題。


    張刺史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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