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覺得銀子不夠呢?還是因為什麽?”紀曉北笑嗬嗬地問。


    魯掌櫃看著紀曉北笑吟吟的臉,心裏卻有些發毛,麵頰微微有些發疼。


    死娘們,剛才打自己的那兩個嘴巴子,真他娘的疼。


    他心裏升起一團怒火,眸子裏閃過一絲陰冷。


    看著紀曉北那一張嫩臉,色由心生。


    “姑娘,您跟我來……我帶您看房間……”


    魯掌櫃帶著紀曉北往走廊盡頭走去,轉了個彎。


    紀曉北心裏做好了準備,今晚上這房間可能得讓他出點血才行。


    他把紀曉北帶到一個沒人的屋子,剛要關門,紀曉北搶先一步把門踹上了。


    “魯吊睛,今天就讓掉了精,他娘的……”紀曉北說著狠狠的朝他下身踢過去。


    “哎呦!”魯掌櫃身大力不虧,渾身有的是力氣。


    身下雖然吃痛,往後退了兩步,穩住身形,怒發衝衝瞪著紀曉北:“死娘們,今兒你別想出這個屋子,看老子怎麽收拾你。”


    他靠在門板上,抽出了門後的一把長刀,在黑夜裏明晃晃的。


    “魯掌櫃,我隻想要兩間上好的房間,並不想把您怎麽樣,如果你非得要讓我做點什麽……”


    魯掌櫃賊心不死,奸笑著:“那不如我們就做點什麽!”


    紀曉北:……


    紀曉北也不客氣,抄起屋裏的一張板凳,哢嚓一聲就掰斷了一個腿,手裏拿著那截木棒。


    屋後,聽到了異響的三個人都閉了嘴。


    紀曉北口說著:“急急如夢令,走你!”


    手裏的棍子打著旋,朝著魯掌櫃的下身打去。


    “哎呦……”魯掌櫃哪裏能想到,一個鮮嫩的內地女人,竟然這麽厲害,他還沒從她掰斷凳子腿裏恢複過來,就見一個什麽東西朝自己打來。


    躲閃不及,支棱起來的東西,被當頭一棒……


    隨後就是一聲慘叫。


    ”碎了,啊………“魯掌櫃疼的眼冒金星,雙手捂著,跳腳驚恐地看紀曉北。


    紀曉北真要笑死了,您想要劫持別人,您就多學點本事。


    又菜又想玩!


    他全身最硬的地方,可能就是那個地方了。


    ”我想要兩間上好的房!“紀曉北仍然堅持要房。


    ”姑奶奶,饒命呀,房給你,給你……“魯掌櫃眼淚鼻涕橫流,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的。


    ”好嘞,多謝魯掌櫃,我剛才和您玩的是當頭棒喝,這是解藥,一天三頓的喝,保證您的妻妾們不獨守空房的……“


    紀曉北把一包藥粉扔到他跟前。


    那是是前幾天給佟夫人開的藥,剩下的,她覺得浪費就揣在了身上。


    趴在後窗戶上偷偷看的男人,冷冷的收迴了眸光。


    對正盯著他看的永恆和須臾,壓低聲音:”還不快去執行任務,想死……“


    兩個人在付季昌臉還沒有發怒之前,跑的無影無蹤。


    付季昌咬著牙,轉到屋前走廊。


    紀曉北剛從小夥計那裏拿了鑰匙,心滿意足地朝樓上走。


    就見到背靠著柱子,抱臂瞪著自己的付季昌。


    ”拿到房間的鑰匙了?“付季昌不滿的問,其實他訂房間的時候,和魯掌櫃要好房,但魯掌櫃說沒有了。


    紀曉北點點頭,朝他晃了晃鑰匙。


    ”當頭棒喝玩的不錯呀?“付季昌冰冷著臉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


    紀曉北頓時愣在了那裏,他怎麽知道?


    ”你跟蹤我?“紀曉北不滿的問。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付季昌冷冷地說。


    紀曉北:我幹什麽了?還除非己莫為。


    她覺得付季昌的語氣不對,酸酸的,氣氣的。


    她笑了笑說:”好酸,醋壇子好像翻了!“


    付季昌:……


    ”我先去給她們換房間,付大人失陪了!“路過付季昌身邊的時候,她又低聲加了一句,”如果,你想要當頭棒喝,找我哈,別客氣……“


    付季昌隻覺得身上隱隱作痛,頭頂上的血突突突地冒。


    他真要氣死了!


    ”紀曉北……“他咬緊牙關喊了一句。


    那邊紀曉北已經上了樓。


    新換的房間炕洞裏還有未熄滅的牛糞,紀曉北又讓小夥計給填滿了。


    小夥計恭恭敬敬客客氣氣,沒有一點怨言。


    看來,吊睛魯掌櫃已經交代過了。


    過了一會兒,小夥計又送上來些果子,他說是掌櫃特意吩咐的。


    紀曉北拿出去讓黃婆檢驗了一下,沒毒。


    她才拿迴去讓孩子們吃。


    剛才還抱怨連連的人們,聽到有房子住了,還不用拿錢,頓時又來精神起來。


    他們來的時候簽下的文書,就是一路包吃喝的。


    而且自從出發之日起就有工錢的。


    他們出來是為了掙錢,才不願意多掏一文錢。


    等分配房子的時候,他們才知道,每家有一間房,以前都是睡大通鋪,男人一間女人一間。


    拿著衣物進了屋子,有人心裏過意不去。


    “聽說是付大人掏的錢,這怎麽好意思呢?”


    “他帶隊的,又是屯田隊伍裏最大的官,他負責安排住處怎麽了?”一個強壯的中年男人咧嘴不滿地說,“為何帶著家眷的就可以分到單間,我們這些光棍漢就要住通鋪呢?”


    住單間的人不說話了。


    “耙子,少說兩句吧,有的住就行了!”一個年長的人男人說。


    “堂叔,這不公平呀!”房耙子斜視著自己的堂叔說。


    林老娃帶著兒子和幾個堂侄,去西北屯田好幾年了。


    他種莊稼有些本事。


    林老娃瞪了堂侄一眼說:“我們出來是掙錢來了,少惹事!”


    林耙子不再說話,扭頭和旁邊的一個小兄弟罵罵咧咧,竊竊私語。


    吃飯是在進門的敞廳裏。


    一大盆油渣炒麵片,一盆蘿卜幹炒麵片,還有一大盆白花花的麵湯,整個大廳裏熱氣騰騰。


    油渣香氣四溢,但這是他們這一路來,第一次見油腥。


    每人一大鏟子素麵片,一大鏟子油渣麵片,吃不飽的還可以再去要,麵湯隨便喝。


    所有人都興奮不已,眼冒綠光。


    敞了肚皮吃,天大的好事。


    有人因為碗裏沒有油渣,抱怨兩句,又不敢多抱怨,生怕吃慢了,盆裏的麵被搶光了。


    偌大的敞廳裏都是唿嚕唿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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