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季昌轉了眼說:“我們去找黃婆吧!”


    紀曉北站起身,正要出去,被付季昌一把拉住。


    “喝了茶水再走!”付季昌說,折騰這一夜,怕累到紀曉北。


    紀曉北接了他手裏的茶碗,一飲而盡,咕咚……


    付季昌:姑奶奶,你矜持一些行不?


    怪不得黑衣人叫你壯士。


    兩個從後院出來,朝府衙門口走去。


    走到一處月亮門處,就見一個人鬼鬼祟祟地朝這邊走來。


    紀曉北和付季昌緊貼著牆,站在了陰影裏。


    那人穿過月亮門,直接朝旁邊的一條小路跑去。


    那條路平日裏基本沒人走,那是通往府衙大牢的小路,方才他們兩個就是從那條路出來的。


    黑暗裏,兩個人晶亮的眸子對視了一下。


    兩個人一前一後,疾步跟了過去。


    大牢門口,看守抱著大刀睡的鼾聲震天,那人輕易地進了大牢。


    他迴頭看了看,踮起腳尖朝裏跑去。


    摸索著從衣袋裏掏出了鑰匙去開門,大門嘎吱一聲開了。


    付季昌驚得一身汗,誰這麽大膽?


    他剛踏進牢房,後脖梗子上就挨了一飛棍,那人倒在了地上。


    紀曉北躲在暗處,就見黑夜裏有個人飛快地朝外跑去,她緊跟兩步,薅住了那人的脖領子,一掌打在他的頭上。


    有些用力了,那人的腦袋直接塌下去一大塊,跌在地上,不動了。


    紀曉北:哎,答應小腰子留活口的,還是下手太重了。


    那邊付季昌已經把牢門重新鎖上,拉著昏迷的人走了出來。


    借著月光,付季昌看清了,這人好麵熟。


    “是雷其!”紀曉北脫口而出。


    “你認識他?”付季昌低聲問。


    紀曉北:認識,他以前晚上經常去和桂夫人幽會。


    但,這話不能說。


    “他是慕容柳的夫君,我去過慕容柳家,雷其是宋錄的小舅子!我和宋夫人熟……”


    紀曉北簡單扼要地解釋了一番。


    他,一個小小的文吏和黑衣人有關係?


    付季昌一時有些沒想明白。


    他們是要殺人滅口?


    在看被紀曉北劈死的那個,是府衙裏的一個小隨從,付季昌見過的。


    那一定是雷其的幫兇。


    “黑塔,把雷其帶走,等我迴來審問。”


    黑塔把雷其帶走了。


    “你留在這裏吧,一定還會有人來的,我去找黃婆!”


    紀曉北說。


    付季昌:“讓黑塔陪你去吧,天黑路遠……”


    紀曉北擺擺手,消失在黑夜裏。


    她騎上小白駒,朝南城去了。


    付季昌把身子沒入了黑暗裏。


    南城黃婆半夜起來小解,就聽到有人砸門。


    她趕緊整理好衣衫,心裏想:誰呀,大半夜的。


    還沒等她出去開門,一道黑影出現在了院子裏,黃婆嚇得一個踉蹌。


    “黃婆,我是曉北!”紀曉北趕緊出聲。


    “哎呦,怎麽滴了?”黃婆捂住自己的小心髒,顫聲問。


    白天,曉北送來個正骨的病人,大晚上不會又有人受傷了吧?


    紀曉北閃身進了屋。


    哎呦,好一股子尿騷味兒!


    紀曉北捏著鼻子拉了黃婆去了客房。


    她不敢使勁兒說話,廂房裏曉花鐵蛋他們在睡覺。


    紀曉北說要一種消除記憶的藥。


    黃婆胸有成竹說:“這個找我幹兒子!”


    她抬腿就往外走,邊走邊罵:“連小子這覺睡地也太死了吧,有人把他抱走了,他都不知道…… ”


    黃婆一腳踹開了連風的房門。


    不一會兒就把連風提溜過來了。


    紀曉北簡單說了自己的訴求,連風立刻來了精神:“就是,就是讓他們變傻唄?”


    紀曉北:也可以這麽說。


    連風帶著他們去了自己的屋子裏。


    外間靠牆的一個木頭架子上,擺滿了瓶瓶罐罐。


    他點著油燈湊過去,拿下來一個罐子,倒出些粉末,遞給紀曉北:“紀姑娘,試試這個……”


    紀曉北拿著紙包騎著小白駒飛身而去。


    那邊,付季昌、黑塔正和幾個人在黑夜裏廝殺。


    那夥人的目標是牢裏的兩個人。


    大牢裏的兩個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即使被無極道長的人弄出去,也是死路一條。


    他們想咬舌自殺,可嘴裏被塞了布條。


    手腳也被捆起來了,死都死不成。


    五個黑衣人圍著付季昌和黑塔,打的難舍難分。


    紀曉北從付季昌指給她的小後門,順利地進去了,遠遠地看聽到了刀劍的聲音。


    完了,背後的人真的找上門來了。


    紀曉北急匆匆地跑了過去。


    刀光劍影之間,站在付季昌身後的人,伸手從衣服裏掏出個什麽東西,對準付季昌的後背……


    暗器!


    紀曉北來不及阻止,她隻能掏出袖子裏的電擊槍,朝那人手臂打了過去。


    那人被電擊的嗷的一嗓子,慘叫一聲,手裏的東西落了地。


    幾根粗大的銀針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其餘四個人聽到慘叫聲,猛地迴頭看。


    付季昌一刀刺向那人的胸口。


    那人倒地後,嘴角流了血。


    紀曉北朝四個人都開了兩槍,所有人都倒了地,嘴角都流了血。


    付季昌罵道:都是他娘的死士!


    黑塔警惕地四處找著,再也沒發現人。


    紀曉北朝付季昌搖了搖手裏的藥包。


    付季昌利落地把門打開,給那兩個人喂了藥,又給他們塞好了布條。


    黑塔巡視一圈迴來說:“主子,大牢周圍的守衛都被打暈了……”


    付季昌:怪不得,這麽大動靜,都沒有人出現。


    天蒙蒙亮了,付季昌看著滿地地屍體,黑塔說:“護送紀姑娘迴去吧!”


    紀曉北擺擺手說:“留步,免送,雷其讓我帶走!”


    一炷香以後,紀曉北騎著小白駒,小白駒身後掛著個麵口袋,直奔了西山後山。


    西山前山上,一早就開始挖土豆了。


    紀曉北繞到了後山的一座小寺裏。


    把麵口袋拎在手裏,輕鬆上了寺裏的台階。


    睡眼惺忪的小沙彌聽到敲門聲,急匆匆跑出來,打開門 ,咧開少了一顆牙的嘴衝紀曉北笑笑。


    上次師傅說過了,這位施主什麽時候來,都可以進去。


    紀曉北輕車熟路地去了後院廂房,把麵口袋仍在牆角,咕嚕嚕從裏麵滾出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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