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姑娘,我說……”大劉婆子把給紀曉北找男人的事兒說了一遍。


    原來這事真和王婆子有關,梁玉搖早就想到了她。


    憑著她對王婆子的了解,她不會善罷甘休的。


    如果劉紅綢也知道這個事兒,她就太對不起宋嬸子了,是宋嬸子給她做的保。


    剛才已經暗暗觀察過劉紅綢了,她應該是不知情的。


    丹鳳聽後怒不可遏,反手給了大劉婆子一個嘴巴子罵道:“你們掙著東家的錢,竟然這麽對待東家,這一巴掌是我替東家打的,為東家的善心不值。”


    丹鳳說著揚手又是一巴掌:“你們妯娌兩個壞心壞肺,這一巴掌讓你們兩個長記性,少坑害人。”


    梁玉搖說:“把小劉叫進來吧!”


    小劉婆子在外麵聽著脆脆的巴掌聲,雙腿發軟,沒想到大嫂這麽快就招了,真是一點都挺不住。


    這下子可完蛋了。


    她進屋就跪在了地上;“梁,姑娘,都是我嫂子出的主意,那是她親侄子,和我沒關係呀,對了還有那個王婆子和她大兒媳,是她們三個出的主意……”


    丹鳳翻看賬本找到了她們兩個的名字,梁玉搖給他們結了工錢,扣掉了剪壞的布料錢。


    把她們兩個打發走了。


    “姑娘,她們兩個不會再搗亂吧!”丹鳳擔心。


    “婆子們嚼舌根的事,又不能送府衙受審,隻能把她們辭掉,兩個婆子,諒她們也鬧不出什麽火花來。”


    丹鳳點點頭。


    “劉紅綢,怎麽辦?”丹鳳問。


    “去叫她來!”梁玉搖說。


    剛才後院的婆子們都看到了,大劉婆妯娌兩個拿著東西走了。


    大家都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平日裏兩個婆子嘴碎,但也不至於辭掉呀。


    劉紅綢見到梁玉搖小心地問:“梁姑娘,叫我來什麽事兒?”


    梁玉搖問了些新人培訓的事兒,劉紅綢說的頭頭是道,絲毫沒有慌張。


    “你婆婆她們和大劉婆子妯娌的事兒,你知道嗎?”梁玉搖直視著她的眼睛問。


    劉紅綢瞪大了眼睛驚訝地說:“啊,什麽事兒呀?前一陣子聽我大嫂說,我婆婆和她們妯娌兩個吃飯了,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劉紅綢心裏咯噔一下,剛才的事兒一定是大劉婆她們兩個幹的。


    “梁姑娘,其他的事兒,我真的不知道呀!”劉紅綢眼圈都紅了。


    “好了,你迴去吧!”梁玉搖說。


    怎麽處理劉紅綢還得紀曉北說了算。


    劉紅綢臨出門的時候迴頭哭著說:“要是我婆婆和大嫂做了對不起東家的事兒,我先給東家賠給不是,東家是個好人,我留在這裏給東家添了不少麻煩,我對不起宋嬸子,梁姑娘,您給我結了工錢,我想迴家了。”


    劉紅綢已經提前支取了一部分工錢,用於租房和婆婆大嫂的日常吃喝。


    她一個人掙錢,養活三個人,她心裏也不願意。


    她們在小飯館裏刷盤子,一天掙不了幾文錢,現在又被人給擠掉了,那人比她們要的工錢更少。


    “你先迴去吧,辭工也得要時間呀,不能說走就走的呀!”


    丹鳳推著她出了門。


    紀曉北過來了,看到刺繡房裏和縫製房都安安靜靜的,不像別的時候,吵吵嚷嚷的。


    丹鳳過來,把她叫了過去。


    宋嬸子和紀二奶,紀三奶也來了。


    她們好佩服梁玉搖這麽快就揪出了元兇,還是讀書人厲害。


    她們對梁玉搖刮目相看。


    這個女子看著柔弱,實則內心堅強,辦事利索,從不拖泥帶水。


    梁玉搖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紀曉北無所謂地說:“找男人?哈哈,幾個婆子可真是為我操碎了心。”


    梁玉搖心疼地拉了一下她的手:“曉北姐,你就會說笑!”


    紀曉北笑笑說:“沒事兒,我早就習慣了!


    劉紅綢不能留,她人不錯,做活兒也好,鄉裏鄉親的,多給她半個月工錢,讓她走吧,是迴家,還是繼續留在安州咱就不管了。”


    “明兒和曉菊應該沒問題了,讓她和曉菊帶新人!”紀曉北說。


    紀二奶誇道:“還是曉北想的周到,要是不提前讓明兒和曉菊鍛煉,劉紅綢走了,培訓新人這塊就沒人頂上了。”


    梁玉搖也佩服紀曉北。


    紀曉北更佩服梁玉搖,不愧是大戶人家出來的,管理員工有一套。


    紀曉北組建巡邏隊的事兒也說了。


    宋嬸子和二奶她們舉手讚同,紛紛跟著紀曉北練幾下子。


    還沒等紀曉北說話,丹鳳舉手說:“紀姑娘,這事兒我就能做,我和小七就能辦!”


    她和小七這一陣子天天去明義巷跟著紀曉北練。


    胳膊也粗了,腿也壯了,以前兩隻手搬一捆布料,現在一隻手提一捆,絲毫沒有壓力。


    羨慕的宋嬸子她們不行,直唿:歲月不饒人,還是年輕好!


    小七娘給小七準備了厚厚的手套,怕她把手給練壞了。


    “小七和丹鳳在這邊教繡娘婆子們,練個深蹲,徒手練練背部,萬一流民來了,跑的也快。”紀曉北開玩笑地說。


    繡娘和縫製工天天坐著,缺少鍛煉,渾身僵硬,脖子疼,坐骨疼,渾身都疼。


    活動下筋骨,少些疼痛,說不定幹活效率都會提上去呢。


    那天晚上,付季昌過來找黑塔,這事兒怎麽處理的。


    黑塔一直在明義巷,哪裏知道,他偷偷問了曉菊,給曉菊帶了點心。


    曉菊一五一十地說了。


    黑塔笑嘻嘻地迴去複命了。


    付季昌這晚上打算宿在明義巷,黑塔平日裏就睡在付季昌的院子。


    黑塔臉上的笑容不斷。


    付季昌納悶:看來他在這裏生活的不錯,跟著我到處跑的時候,臉上都沒這麽多笑容。


    黑塔:整天和小孩子一起玩,當然心情好!


    付季昌問:“玉蘭院怎麽樣?”


    黑塔:“倒是沒什麽異常,不過桂夫人有兩個晚上沒有迴來。”


    付季昌的臉冷了下來……


    桂夫人住在巷子裏,是他的一塊心病。


    父親的墳墓在南方老家,他有意把她送迴去。


    但老太太說沒有正當理由,送她迴去,家裏的族人問起來怎麽說。


    付季昌隻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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