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野:怨我嘍?這可是我自己的院子,我還來不得了?


    付季昌:你敲門,懂不懂?


    賀野:我差點喊破喉嚨,屋裏屁個聲音都沒有,我以為你又被害了呢?


    付季昌:……滾!


    賀野尷尬地咽了口唾沫,表情很無辜。


    紀曉北臉的紅暈還未完全褪去,但迅速恢複了理智,她可什麽也沒幹。


    救死扶傷,行醫而已。


    賀野要是多想,就是他心思不單純。


    紀曉北努力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你們忙吧,我先走了!”


    還沒等邁步子,就聽到賀野說:“紀姑娘,你別走,該走的是我!”


    他腳底抹油,溜了出去……


    看來自己的宅子也不是想來就能來的。


    賀野走了之後,屋裏的氣氛更尷尬了,本來沒做什麽,讓賀野這樣一鬧,好像兩個人還真有什麽事兒似的。


    紀曉北氣咻咻地看著付季昌。


    付季昌看了紀曉北一眼說:“你別在意,賀野他就那德行,等有空我收拾他。”


    紀曉北突然捕捉到了付季昌眼裏的一抹幸災樂禍。


    她一下生氣了:“付季昌,我是單純的想幫你,你可別認為我對你有什麽想法。


    要不是看在你給我畫花樣子的份兒上,我根本不會救你的、


    我救你是不想讓付老太太傷心,你可不要多想。


    我紀曉北雖然大大咧咧,但我不是什麽男人都能看上的,對了,你欠的賬什麽時候還?”


    付季昌聽著她連珠炮似的說了一通,氣惱惱的,毫不留情麵。


    他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氣唿唿地瞪著她:


    這個女人心裏隻有錢,她是覺得我和祖母能幫她掙錢,她才出手救我的。


    心硬如鐵的女人!


    他冷笑一聲說:“你終究是為了錢,說吧,我總共欠你多少錢?”


    “一千兩銀子!”


    “好!”付季昌坐起身,在炕箱裏摸了一陣,摸到兩張銀票,猶豫了片刻,他又放了迴去了一張。


    他坐好了身子耍賴說:“你還沒有給我治好,隻能給你一半!”


    說著,他把五百兩銀票放到了桌子上。


    紀曉北:你,老狐狸!


    紀曉北毫不客氣地抓起銀票塞到了懷裏。


    昨天晚上,鄭果留了紙條,要血液樣本,要送到機構去檢測。


    她本想著打完針,就抽血。


    誰知道鬧出了這樣的事。


    抽還是不抽,紀曉北在心裏點兵點將。


    抽,不抽,抽,不抽……


    付季昌見她還在生氣,聲音溫柔地說:“本來就是誤會,別生氣了!都怪賀野那小子,等我下次見到他,替你好好收拾他一頓,這小子不光嘴欠,腦子也欠,你知道賀野是怎麽買的這座宅子嗎?”


    紀曉北沒好氣瞪了他一眼:關我什麽事兒?


    付季昌繼續講:“這座宅子是一個普通織戶的,這家人有個女兒特別漂亮,有一次賀野去吃餛飩,就是南城最好吃的那家餛飩,你也吃過的……”


    紀曉北轉過頭來,她不想聽餛飩是事兒,她想聽賀野和女人的故事。


    付季昌雙手環抱,笑眯眯地給紀曉北講了賀野追姑娘未果,一氣之下買下了宅子,姑娘也嚇跑了……


    紀曉北拉了個凳子,聽的津津有味。


    一炷香的功夫不到,兩個人笑嘻嘻地分析賀野為何喜歡市井女子。


    “可能普通女子單純,善良……”付季昌一邊剝鬆子一邊說。


    “算了吧,京城王侯將相家的姑娘都複雜,都惡毒嗎?”


    紀曉北說完,把手裏的鬆子,一股腦唿到嘴裏。


    “也不是,反正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有很多的優點,否則他為何窮追不舍呢?”


    付季昌嘻嘻笑著說。


    “他腦子有問題,王侯貴胄家的閨女肌膚吹彈可破,美的不成樣子,那摟在懷裏,怎麽也比摟著個村姑好吧……”


    “哼!那可不一定,人呀,不能隻要看外表,心靈美比外貌美更吸引人,你說是不?”付季昌意味深長地問。


    “呸!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屁股決定腦袋,男人看到長得好看的女人,都挪不動腳,男人都一個貨色!”


    紀曉北這樣說,完全是複刻了鄭果的話。


    自從紀曉北她爸出軌以後,鄭果經常說這樣的話。


    所以,紀曉北二十好幾了,幼兒園老師當了那麽多年,人長的也好,就是不想找對象,可能還真和鄭果的教導有關係。


    她從小就知道,男人靠不住。


    要想過好日子,得靠自己。


    付季昌手裏剝鬆子的動作停住了,一臉驚訝地看著紀曉北。


    她怎麽能這麽說呢,這世上還是有好男人的。


    “怎麽,我說錯了嗎?”紀曉北看他驚詫的樣子。


    付季昌訕訕地笑了說:“有的男人確實見色眼開,其實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那樣……”


    紀曉北拿過桌上放著的濕毛巾,擦擦手。


    “行了,該給你抽血了……”


    “抽血?你要哪裏的血?”


    付季昌不怕流血,他怕的是她下刀的地方不對。


    紀曉北看他緊張的不行,忙說:“不疼的,和打針差不多,螞蟻咬一下似的!”


    付季昌:我是怕疼嗎?


    “抽胳膊,把衣服擼起來!扭過身子去!”紀曉北說。


    付季昌坐在床上,聽話照做。


    紀曉北怕他看到采血器問東問西,抄起床上的毛巾扔給他說:“把眼睛蒙上!”


    付季昌也有這個意思,把眼睛捂住,有安全感。


    任憑她怎麽折騰,眼不見臉不紅。


    他大義凜然,做好了把命交給紀曉北的決心。


    紀曉北看他視死如歸的架勢,偷偷笑了。


    采血很順利。


    紀曉北把東西收好,讓他解開了眼睛上的毛巾。


    “這麽快就好了,我還沒覺得疼呢!”付季昌按壓著酒精棉球說。


    “再抽就把你抽幹了,躺下吧,我給你衝碗紅糖水過來。”


    “我不喝!”付季昌拒絕地很幹脆。


    紅糖水,那不是產婦喝的?


    紀曉北你給我喝,是什麽意思?


    紀曉北:不喝拉倒,我還省事了呢。


    付季昌從枕頭底下掏出一個布包,遞給紀曉北。


    紀曉北問:“這是什麽?”


    “打開看看!”付季昌笑著說。


    紀曉北把布包打開,是個長命金鎖,做工很精致,一看就是上乘物件,價格不菲。


    “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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