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北:“那是你的事兒!”


    付季昌:……


    “你隨我一起進京吧!”付季昌試探著問。


    “不去!我忙的很!”紀曉北迴答的幹淨利索。


    “對了,你現在好些了,可以去見付奶奶了,她天天念叨你呢!”


    “你那邊人多眼雜,還是讓她來這裏吧!”付季昌想了想說。


    他早就想去見祖母了,剛才還和黑塔說,讓紀曉北把祖母帶來,沒想到紀曉北倒是先提出來了。


    紀曉北點頭,眉宇間有些疲憊之色。


    付季昌很心疼,她在西山寺燒完香,又舟車勞頓地來南城給自己打針。


    他有些過意不去。


    “做生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和我說。”付季昌說。


    紀曉北嗯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迴到正果手工坊,紀曉北先去後院看了梁玉搖。


    梁玉搖把一袋銀子拿出來給了紀曉北:“曉北姐,我在這裏不能白住,這是房錢和飯錢!”


    紀曉北掂了掂銀子,得有二三十兩。


    隻有自己收下銀子,梁玉搖才會安心住在這裏。


    紀曉北笑了笑說:“那我就先收起來了,你安心在這裏住著,好好把腿養好。”


    梁玉搖眼裏含淚,感激地點頭。


    丹鳳哭著跪下給紀曉北磕了頭。


    她從梁玉搖房裏出來,在月亮門處,影影綽綽中有個身影。


    “海峽……”紀曉北走了過來。


    “姐,我……我沒事兒……”說完他就要走,被紀曉北拉住。


    “海峽,離放榜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你想好做什麽了嗎?”紀曉北問。


    “姐,我白天在作坊幫忙,晚上抄書,我明天就去書坊找活兒幹。”海峽低頭說道。


    “你和石頭去南城紡織作坊幫忙。


    那邊也有房子,就住在那邊,省的來迴跑了!”


    海峽紅著臉點頭。


    “你迴去和石頭說一聲,明天一早拉著鋪蓋就過去。”


    “好的姐,我知道了!”


    “對了,工錢一個月500文錢,我和那邊的管事說一下,給你們記工。”


    ……


    稍晚些的時候,宋嬸子她們幾個女人找到紀曉北屋裏。


    “北呀,嬸子想給家裏送些錢過去,馬上要過冬了,得給孩子們添些衣物。”


    宋嬸子開門見山地說。


    “對,曉北呀,我們也是這個意思。”紀二奶說。


    其他人跟著點點頭。


    “那我讓找鏢局的人給你們送?”紀曉北說。


    “不用了,張一元他們說要威縣去,讓他們稍迴去就行了,找鏢局還需要花錢。”宋嬸子說。


    “好!張一元他們什麽時候迴去?”


    “隨時可以走,他們前幾天就想跟你說,看你太忙……”


    紀曉北說:“行,你們明日出去逛逛買些東西,讓他們一並捎迴去!”紀曉北說。


    “好,好!”


    ……


    送走了宋嬸子她們幾個女人,紀曉北終於躺在床上了,這一天真是累死了。


    把石頭和海峽兩個小子打發到南城去,梁玉搖這裏暫時就不用擔心了。


    梁玉搖雖說和梁知府斷了關係,但她從小錦衣玉食,識文斷字,在安州找個富裕的讀書人家,一點都不難。


    海峽讀過書,參加過科考,或許還能和梁姑娘有共同話題。


    石頭大字不識一個。


    她自己都不能想象,石頭和梁玉搖能在一起。


    哎!感情這個東西也看緣分。


    誰知道梁玉搖能看上誰呢。


    想著想著,紀曉北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天剛亮,門就被敲響了。


    石頭惺忪著睡眼去開門,就見一個穿著體麵,但頭發散亂的公子站在門口,一臉焦急。


    石頭嚇了一跳。


    “公子,您找誰?”石頭說。


    “我找,我找馬六甲!”梁玉揮說。


    他本來想說找紀曉北,但他一個男人貿然跑來找人家,有些不禮貌。


    “馬六甲?哪個六甲?”


    石頭不解地問。


    “馬六甲,他是我同窗,我們一起參加科舉考試的。”梁玉揮說。


    “哦,你找海峽是吧?公子請進吧!”


    石頭十分有禮貌地說。


    自從他救了梁玉搖以後,像是換了個人一般,說話慢條斯理地,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個肚子裏有墨水兒的人。


    昨晚他還纏著海峽教他識字呢。


    石頭把梁玉揮領到了海峽屋裏。


    梁玉揮剛一進門,拱拱手,迫不及待地問:“海峽兄,打擾了,我想問問我阿姐是不是在這裏。”


    海峽拉著他坐下說:“你別急,梁姑娘是在這裏,她很好!和曉北姐住在後院。”


    梁玉揮紅腫著眼睛連連道謝。


    “梁姑娘,怎麽很好了?腿都受傷了!”石頭在一邊插嘴說。


    梁玉揮看向石頭,忙問:“我姐的腿傷到哪裏了,要不要緊?”


    海峽不滿地看了石頭一眼說:“玉揮,梁姑娘的腿已經去醫館看過了,已經無礙了,隻要靜養就好了!”


    梁玉揮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說:“海峽,給你們家添麻煩了!”


    石頭搶先一步說:“梁公子,不用客氣,我姐說了,梁姑娘在我家住多久都可以。”


    梁玉揮拱手行禮問:“請問這位是?”


    “玉揮兄,這位是曉北姐的親弟弟石頭,剛從紀家灣過來!”


    海峽介紹道。


    “紀曉石!”石頭學著梁玉揮的樣子,拱拱手。


    “曉石兄,幸會幸會,給你們家添麻煩了,等我租到房子就把我姐接走。”


    “不用,住在這裏挺好的,我和海峽要去南城的作坊了,這邊作坊就都是女人了,還有人陪梁姑娘說話……”石頭說。


    “這位曉石兄還是救你姐姐的人呢!”


    不知道什麽,張四元站在了石頭身邊。


    石頭的臉頓時就漲紅了,埋怨似的看著張四元,心裏直怪他多嘴。


    張四元:我說的都是實話,為何不能說呢?


    梁玉揮驚愕地看著石頭。


    他迴來後聽說姐姐落水的事、


    聽說是位從鄉下來的小公子救的,他一直想尋這位恩人呢。


    他後退兩步,深深地朝石頭鞠躬,哽咽著發不出聲音。


    石頭慌忙把他扶住……


    他不在家姐姐出了事,他傷心不已,和父親大鬧一場,然後去了西山寺找姐姐。


    沒想到梁玉搖把弟弟訓斥一頓。


    讓他要以自己的前程為重,他是梁知府嫡子,在他還沒有獨立之前,梁家是他的靠山。


    姐姐已經幫不到你了,不能再連累你了。


    梁玉揮想著姐姐的話,心碎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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