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的婦人們圍著琉璃香薰台,興奮地交談著。


    偏院裏,馬德彪也異常興奮。


    若孝廉盤腿坐在馬車上,眯著眼睛看著它們兩個。


    小白駒深情脈脈地看著馬德彪,眼神拉絲,尾巴不安躁動地甩來甩去。


    馬德彪噗嗤噗嗤地喘著粗氣,踢踏著蹄子。


    就在一刻鍾以前,小廝飛奔到若孝廉的書房。


    報告說,馬德彪和小白駒舊情複燃。


    小白駒有身孕,怕受不住。


    若孝廉嚇得大驚失色,正在捋著胡子的手一使勁,扯下兩根白胡子。


    疼得他哎呦一聲。


    他小跑著出了門,奔向偏院。


    彪哥可不能魯莽行事呀,聽兄弟我一句勸吧,管好你身上的兄弟。


    小白駒有了身孕,那嬌嬌祖父知道以後是和驢交配的後,氣的差點從西疆跑迴來了。


    嬌嬌寫信給他解釋了,說要改良品種,說不定生下的驢也不錯呢。


    老爺子,還沒迴信!


    萬一,馬德彪按耐不住,衝撞了小白駒的胎氣,他若孝廉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他提著袍子,還沒跑到偏院,就聽到了一驢一馬的驚魂的叫聲。


    進了後院的門,他看到馬德彪被栓到了院子最西邊的牆根。


    小馬駒被安置在最東邊的牆根。


    一馬一驢難相會!


    有些慘烈,不過,目前必須這樣做。


    他過去安慰了一下馬德彪,說要給他找個別的馬驢牛的。


    牲口,他若家有的是。


    實在不行,讓小廝領著它去配種市場。


    他話音剛落,馬德彪的大頭就頂撞了他去。


    疼得若孝廉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若孝廉:他娘的,馬德彪,坑兄弟!


    馬德彪:他娘的,若孝廉,兄弟我不是種驢!


    被馬德彪衝撞了之後,他又去安慰含情脈脈地小白駒。


    小白駒氣唿唿地哼唧了兩聲,對若孝廉極其不滿意。


    若孝廉要哭了:惹不起,完全惹不起!


    一邊是兄弟,一邊是老丈公安心愛之物。


    不敢惹!


    最後,他讓小廝加固了一馬一驢的韁繩,他獨自坐到了馬車上,耳朵裏塞了棉花,閉目養神。


    任憑東南西本風!


    老子聽不見,全世界都清淨了!


    驢馬愛而不得!


    馬德彪不敢嘶吼太大聲,萬一把紀曉北招過來,又得吃一個大逼鬥。


    兩個時辰以後,它們都精疲力盡了,叫聲小了下來。


    若孝廉讓小廝給它們添了草料。


    在美食麵前,愛情算個屁!


    它們兩個各自吃的津津有味,頭也不抬。


    暖飽思淫欲,但,暖飽更思睡眠!


    不一會兒,它們都眯上了眼睛。


    若孝廉滿意地從馬車上跳下來,扔掉耳朵裏的棉花,吹起了口哨。


    :哼!我堂堂若家少公子,還治不了你們兩個小牲口!


    嬌嬌的宴會還沒完事兒。


    他拆散情侶,蹲守了半天,也困了,書迴房睡覺去了。


    小白駒看著主子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它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站起了身子!


    在一邊打盹的馬德彪,隱隱感覺到了什麽,身子猛地一顫,扭頭看向小白駒。


    小白駒很不屑地衝若孝廉消失的地方,哼哼了兩聲。


    它是個聰明伶俐的小馬駒,低頭瞧了一會兒釘子地上的樁子,眼睛迸射出了光彩。


    它圍著樁子三轉兩轉,就把韁繩給轉開了。


    抑製住內心地激動,撒開蹄子朝馬德彪跑來。


    馬德彪嚇得往後退了兩步,兩腿之間針刺似的疼了一下。


    來的時候,主子交代過了,不能再造孽了,否則自己的兄弟不保。


    目前這個狀態。


    是歡快地迎接心愛地小白駒,


    還是冰冷地對待它?


    馬德彪覺得自己好難。


    它高聲叫了一聲,希望紀曉北能給自己個答案。


    無奈,紀曉北沒有出現,小白駒已經奔到了跟前。


    小白駒清秀的臉龐已經貼上了馬德彪的驢臉。


    馬德彪:啊……呃……救命呀!


    馬德彪給了小白駒溫柔一笑,蹭了蹭它渾圓地肚子。


    差點掉下眼淚來!


    幾個月不見,崽子在它肚子裏已經長這麽大了。


    蒼天呀,大地呀,我馬德彪何德何能,把汗血白馬收入囊中,還懷了小騾子。


    馬德彪抑製不住強烈的感情,眼淚嘩嘩嘩地流。


    小白駒哼哼唧唧求貼貼。


    馬德彪也不是那魯莽無度的驢,盡管它很想,但它是頭有良知的驢。


    主要是來的時候,主子已經放了狠話。


    為了以後能傳宗接代,它忍了!


    它溫柔至極,把小白駒前前後後舔了一遍。


    小白駒含情脈脈,哆哆嗦嗦地,而且有些戰戰兢兢!


    它雖然長的醜,但它真的好溫柔。


    誰能想象出,這麽溫柔的一頭強驢,上次見的時候,它又猛又狠,又痞又劣,差點承受不住……


    小白駒的臉紅了,心髒撲通撲通地跳著。


    有些怕,又很期待!


    馬德彪把兩腿加緊,這次一定不能出錯,萬一出錯,主子不會饒了自己。


    在這種執念的作用下,它穩住了自己。


    逐漸把那股嚇人的火氣給壓下去了。


    小白駒哼哼唧唧,撩撩撥撥……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在如此情況下,試問誰能坐懷不亂?


    馬德彪仰天長嘯,發出驚天動地一陣歎息。


    小白駒已經激動地喘著嬌氣,等著馬德彪來。


    馬德彪又流下了愧疚的淚水,真的不能來呀!


    德彪做不到呀!


    但,小白駒又真是可憐!


    就在馬德彪決定犧牲自己,也要給小白駒幸福的時候,偏院外想起來一陣腳步聲。


    隨後聽到一聲:“馬德彪!”


    馬德彪渾身的欲火頓時消散,兩腿顫顫,精神抖擻。


    紀曉北大步走了進來。


    小馬駒衝紀曉北叫了兩聲,噠噠噠地跑了過去,用臉蹭紀曉北的手臂。


    紀曉北:您這是?俊媳婦見婆婆?


    紀曉北也不是那吝嗇的人,露出了大大地笑臉,拍拍它的頭,誇它越長越俊俏。


    小白駒歡快地圍著紀曉北叫著。


    馬德彪看著小白駒和主子的親熱勁兒,有些不明所以。


    主子不讓我和小白駒親近,為何她還那麽喜歡它。


    馬德彪腦容量很小,是想不明白的。


    但,隻要主子和小白駒高興,它就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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