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又迴到臥室狠狠甩上門,扒了扒頭發,看樣子十分煩躁,又抬手剝掉衣服進了浴室。


    還在他麵前耍脾氣?


    是不是因為太縱容她了,所以蹬鼻子上臉,忘了兩人的關係?


    別說現在時間沒到,事情還沒結束。就算真的提前落幕,她的演出籌碼還在他手裏,還能不迴來拿?


    “嗬。”淋浴下,華慕言冷笑了一聲,鳳眸中閃過無數情緒的光,最後複雜的合上眼。兩人間關係已經扭曲……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不能。


    雖然一直告訴自己別想那個女人的事情,但到底是因為事出突然,華慕言發覺自己沒法安睡,偏偏房間裏的床這會兒又變得該死的大!


    沒錯,在談羽甜被那些人送迴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得知穀靈安出現在w市的機場了。隻是在看到談羽甜扭傷的腳時,忘了交代一些事情,以至於在看到穀靈安之後,已經來不及。


    好在那小女人還算機靈。


    因為正主迴來,談羽甜就不可能再偽裝下去,到時候再被拆穿反而會讓事情的走向更不能控製。既然那些人讓穀靈安迴國,又是這樣突兀的情況下,不如現在反將一軍,讓自己置身事外。


    免得穀家人對他有所懷疑,如果真將他雇傭談羽甜假扮穀靈安的事情曝光,憶錦的事情要再開口就真的難了。


    所以隻能趁著對方沒有想到他會釜底抽薪這一招時,來出奇製勝了。


    可那個女人的小聰明那點智商,能夠理解嗎?


    現在看來,肯定是不能了的。不然也不會置氣去找秦莫深,不迴來別墅,也不接他電話。


    揉揉太陽穴,華慕言翻了個身,穀靈安那邊還有一堆東西要解釋,媽那邊要說一聲,穀家二老肯定不會這麽簡單就罷休。


    頭有些疼。


    揉揉太陽穴,那疼痛沒有減輕反而似乎更加嚴重了。


    翻開手機,給秦莫深打電話,誰知道卻聽到關機的提示。翻身下床,外麵渺渺星河卻無星光,漫漫長夜,他卻頭一次體會到了失眠的滋味。


    去一趟秦家吧,他身子確實有點不舒服,總不能死在家裏長毛了才被發現吧?


    是身體問題。


    絕對,絕對不是因為想去看一眼那女人讓自己安心點。


    “華、華先生?”秦家管家麵對將近淩晨還來的不速之客顯然有些意外,又抬頭看了眼表,“您這麽晚來……”有什麽事麽?


    “莫深今天有沒有帶個女人迴來?”華慕言沒有理會他詫異的眼神,而是直接風風火火上樓。


    管家步履倉惶的在男人身後緊跟著,聽到這話一愣,倒是有帶迴一個濕漉漉的姑娘,但是少爺吩咐過不能和外人提。


    雖然少爺和華先生是好朋友,但現在也不知道發生什麽,禍從口出,隻能保持沉默。


    沒得到答案,華慕言直接推開了秦莫深的門,身後還有管家輕輕的阻止話語,但是室內燈光大亮,讓管家欲言又止的話憋迴到肚子裏。


    “你去睡吧,趙叔。”秦莫深還在看醫書,臥室內的燈光也不像是要睡覺那般被調暗,連主燈都還大刺刺的亮著。


    而房間主人此刻也還穿著白日裏的正裝,沒有洗澡要睡覺的意思。


    華慕言掃了眼裏間,又覺得自己奇怪。不管怎樣,莫深也不可能把談羽甜放在他自己的房間。


    “你怎麽來了。”秦莫深站起身。


    華慕言睨了他一眼,走到他坐著的沙發邊上坐下,“你不是在等我嗎?”


    聞言秦莫深摸摸鼻子,將醫書合上,然後靠在沙發背椅上,語氣莫辨的輕笑了一聲,“可是你要找的不是我吧。”


    華慕言沒有辯解,隻是抬手直直自己的太陽穴,麵無表情,“頭疼。”


    秦莫深見此也不再假裝鎮定,坐不住的給人做了個全身檢查,最後下定義:“白天太操勞,影響不大。”


    影響不大就影響不大吧,反正就不是為了這個來的。不對,他是為這個來的,隻不過順便問點其他事罷了。


    “她呢?”


    “在睡覺。”就知道不是為了這個來的,秦莫深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看著好友故作無謂的臉。心裏的後悔輕了不少,很多事情都是身在局中當事人看不清。


    當初就看兩人你來我往有點意思,沒想過穀靈安迴來的這麽突兀,硬生生讓原本可以慢慢水到渠成的關係,變成了現在這副鬼樣子。


    聽到答案,看著他的表情,華慕言本來想說迴去,但是卻頓了頓,鬼使神差的說成了:“帶我去看看。”


    “怎麽,正主迴來了,這顆棋子還舍不得放了?”秦莫深好笑,站起身,“帶你去可以,不許說話吵醒她。”


    “囉嗦。”


    秦莫深搖搖頭,認命的起身給人領路。


    不管怎麽說,隻要言有意,那個一心尋死的女人就有活下去的必要。


    如果說當初是萍水相逢,單純覺得她和穀靈安相似而建議。晚上就是因為相處時間不長卻也不短,有了朋友的感情。那麽這會兒……


    卻已經不能讓她因為灰心而繼續找死了,不然多可惜,明明郎有情妾有意。


    上了樓,秦莫深打開安置談羽甜的房間。是很普通的客房,屋內有大棵盆栽,隻有單間,裏麵的家具擺置簡單到一目了然。


    暗燈打開,室內頓時亮起柔和不刺眼的光。


    “哎。”見華慕言要進去,秦莫深一把伸手攔在門口,“說了不許吵醒她。”


    華慕言原本隻是想上前看一眼,但此時因為他的動作,不悅的眯起眼。


    秦莫深大無畏的和華慕言對視,但是那雙鳳眸盯著,一會兒還好久了就渾身不對,會寒得發顫。這狀況幾年如一日啊,於是他咳了咳,別開臉,“別那樣看我,人也看了,該走了吧。”


    “你以前沒催過我。”華慕言直視著他,淡淡開口。


    “……”這不是眼下的情況沒那麽簡單嘛!要是這會兒被你知道那丫頭因為你的一個選擇就萬念俱灰的去跳海,現在還一點求生欲望都沒有,以至於這會兒都沒有醒來。


    那還不是鬧翻了天?


    這會兒你還當局者迷,怎麽讓你選擇啊。何況這會兒憶錦的事還沒個著落呢,這個階段談羽甜要是和憶錦兩人之間讓你選,那女人一準兒是個炮灰。


    “你看上那女人了麽?”華慕言說這話的時候,滿心的不樂意。莫深不是對那個叫做什麽柔的女孩兒感興趣麽?


    秦莫深一噎,但看著好友那不得到答案不罷休的眼神,低下頭咳了咳,再次抬頭臉上帶了抹試探,“如果我說是呢。”


    “她被我睡過了。”


    “噗……”見他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這樣的話,秦莫深差點將自己嗆死。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抬手擦了擦莫須有的汗,“沒事,我也不是個處。”


    華慕言的臉色就那樣冷下來了,剛毅的輪廓線條仿佛都能結出寒渣子,別說那雙凍若冰霜的眼神。


    “開、開個玩笑嘛。”秦莫深雖然這樣說著,擋在門口的身軀卻一點都沒有讓開的意思。


    華慕言沒有說話,那個女人睡覺本來就熟,剛剛秦莫深發出的動靜都沒有吵醒她,他又怎麽可能去故意把她鬧醒?


    他就是有點不爽而已,那家夥有沒有點身為女人的自覺?隨隨便便在一個男人家睡得死豬一樣,就不怕遇到點什麽?


    一點警惕心都沒有。


    “讓我進去。”華慕言抬手握住他的手,微一用力。


    他的力氣和談羽甜比是很大,但在秦莫深麵前,顯然還是稍微小了些,終於有了點病秧子的屬性。


    “你喜歡她嗎?”秦莫深的手反握住他,然後拿開,看到華慕言一臉“怎麽可能”的表情,眼底染上揶揄的笑,“不喜歡你咋咋唿唿大晚上發神經來我家找她幹嘛。”


    “有點。”好吧,反正說實話也不會死人。


    “喲~~”秦莫深陰陽怪氣語調婉轉的挑眉,最後微微歪腦袋看麵前的好友,“那麽你打算把她帶迴家,像是棵盆栽一樣養起來麽?”


    “你到底要說什麽!”華慕言懶得和他囉嗦,眉頭一皺,一把甩開他的手。


    秦莫深也適時鬆開了手,放這個耐心漸漸消磨殆盡的男人進去。


    然後雙手插在口袋,看著好友進屋的背影,臉上的無奈一閃而過,聳聳肩,“小甜甜,我今天可是盡力了。”


    要知道,霸王龍如果發怒,冰山一旦裂開,那可是能夠冰凍千裏啊。帶上門,秦莫深默默的溜了。


    走到床邊,女人安靜的睡顏就落在眼底。


    明明才一個下午沒見麵,可再次看到那昏黃燈光下的臉蛋,卻感覺好像很久了。至少,不像是隻有幾個小時一樣。


    “談羽甜。”華慕言叫著她的名字。


    席夢思上,柔軟的羽絨被蓋住她身子,胸口處的被褥有主人那輕而乖巧的起伏。倒是很安分的沒有伸出胳膊或者腳來卷被子。


    雙人床很大,半夜沒睡的華慕言向來生物鍾很好,此時突然倦意襲來。


    十分幹脆的脫掉衣服上床,有帳明天再算。


    席夢思陷了陷,掀開被子,華慕言鑽進去,卻突然感到一股涼意。


    一種,連他都能感受到的涼意。


    伸手攬住她的身體,手中是柔軟的毫無意識的身軀,腰肢纖細無力。


    “談羽甜。”睡意稍微清醒了些,華慕言叫著她的名字。幾聲過後依然沒有人應答,他抬手放在她臉上。


    以往溫熱的肌膚此刻卻是冰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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