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心裏,你就從來沒覺著我們以後可以在一起。”周予鈞忽然間往前走了一步,那充滿了威壓的動作忽然間令顧萱萱嚇了一跳,她驚慌的往後錯了一步,可還是被迫不斷的往後退著。


    “你甚至認為,隻要這件事一曝光,我就沒有辦法護著你,我們兩個肯定就會分手。”周予鈞低聲說著,“我帶你去酒會不行,柯夢綺就可以?為什麽?他和你什麽關係?我應該也是你們舞團的投資人吧?”


    顧萱萱心裏頭咯噔了一下,她是徹底的知道周予鈞生自己的氣了,她特別慌亂的抱住周予鈞的腰,緊張的說:“小師叔你聽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隻是太緊張我們兩個人之間了,我想和你在一起的啊。”


    動輒有一點點可能會讓他們兩個分手的可能性,她都不希望存在。


    如果不想和他在一起,她這樣每天和他同/居,不就是作踐自己麽?


    顧萱萱從來沒見過周予鈞對自己那麽冷,冷的令她就算是這麽抱著他都覺著渾身冰寒,她知道她剛才可能無意間傷害了小師叔,所以才讓他露出那麽失望的神情。


    每個人所站的角度不同,那麽做的事情自然也不同。


    顧萱萱對任何事情都可以灑脫,唯有在周予鈞的事情上,她願意盡最大可能的去謹小慎微。


    但她也的確忽略了,自己可以和柯夢綺去,為什麽不能和周予鈞去?


    她緊張的抬頭看周予鈞那雙冷到極點的眸子,強迫自己露出點笑意,“我現在就去推掉柯夢綺……”


    “不用了。你和他去吧。”周予鈞輕輕的推開她的肩膀,“他也是舞團的投資人,既然你和團裏說過的事情,拒掉他也不好。”


    顧萱萱聽周予鈞的聲音緩和下來,便也微微鬆了口氣。


    “禮服留給你,公司那邊還有點事情,我先去忙。”周予鈞從架子上取下外套,轉身往外走。


    顧萱萱眼皮微微一跳,她又跟在後頭問了句,“那你、那你晚上迴來嗎?”


    雖然周予鈞似乎已經緩和,可顧萱萱還是覺著特別不妥,說不出來的怪異,因為周予鈞一向疼愛她,不可能這樣冷冷淡淡,甚至於連一眼都那麽吝嗇看她。


    周予鈞頓了頓,“可能不迴。”


    見顧萱萱的臉色一下子蒼白下來,周予鈞內心深處其實也很不忍,他何嚐願意這樣對她。


    可是今天她所做的一切,真的令他太過失望。


    他將門拉開,“不迴來我會給你電話。”


    顧萱萱聽見門聲輕輕扣住的聲音,心也一點點的往下沉去。


    怎麽辦……他真的生她的氣。


    而她哪怕妥協,他也不肯迴頭。


    顧萱萱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覺著自己真的抓不住周予鈞了。


    她又迴頭看了眼桌上淩亂的禮服,心口似是被刀子剌了一下,疼,生疼。


    第二天柯夢綺依照約好的時間過來接顧萱萱。


    顧萱萱是從家裏頭出發的,因為晚上周予鈞的確沒有迴來,他徹夜未歸。


    這種局麵真的讓顧萱萱措手不及,一早她就黯然的迴了家,給周予鈞打了無數個電話他都沒接,後來她一個氣惱,極度想開車去找周予鈞發飆,最後也生生忍了下來。


    顧萱萱覺著這件事是自己的錯,她已經認了錯,而且還和他說清楚不行她就推了柯夢綺那邊,可是他明擺著是沒接受!


    沒接受也就算了,這明顯是冷著自己的狀態。


    顧萱萱雖然心裏頭是真難受,可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她也不想遷怒於柯夢綺,她的性格就是這樣,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柯夢綺這邊邀請她,也是從景藍舞團的角度出發,她沒理由拒絕他。


    隻是一個晚上沒睡著,顧萱萱的臉色很差,眼睛下頭還有著深深的陰影,打了幾層粉都蓋不住那塊黑青。


    顧萱萱沒穿那件禮服,倒不是真的不想穿,而是覺著本來就是周予鈞買給自己,希望她和他一起出席的禮服,她穿上和柯夢綺一起出去,的確也不像話。


    所以她在家裏翻了件比較新款的禮服,紫色的,特別襯皮膚,上麵的碎鑽有如星辰。


    柯夢綺今天也有好好捯飭一下,他平時就很精致,隻是今天把頭發稍微收攏了下,還換了一副顯得更斯文的眼鏡。


    顧安童看見這個場麵還是非常欣慰的,抱著一副我們家女兒總算是要嫁出去的心態,把顧萱萱送到了柯夢綺的車上,還交代他今晚上活動完畢就要把她送迴去,可千萬別做什麽避/孕套的事情。


    顧萱萱最近覺著自己的媽媽因為司柔柔的事件,心肝已經很脆弱了,她趕緊打斷顧安童的話,窘迫的說:“媽你真的誤會了。我是去參加舞團的活動。”


    “好了。媽知道了。”


    顧安童也覺著自己最近是不是上年紀了,要不然怎麽總喜歡嘮叨。


    也或者是這麽多年下來,司振玄話少,她便養成了話多的習慣,尤其是和自己的家裏人。


    柯夢綺開著車和顧萱萱到達山頂會所。


    這個會所是一位資深的藝術家開設的,這位藝術家顧萱萱以前也接觸過,不過僅限於陶阿姨家的酒會,她倒是沒想到這次的酒會是這位阿姨辦的。


    跟著柯夢綺進了酒會以後,她接到了工作人員送過來的酒會章程。


    有的人辦酒會純粹是為了交流,有的人辦酒會那肯定是帶著目的性的。


    既然把國際一流的很多舞者都請過來,那自然是有她自己的目的,顧萱萱掃了眼章程,才知道這也算是一次國際舞蹈交流會的邀請函。


    就是邀請大家參加國際舞蹈的交流大賽,這次大賽是某電視台舉辦的,這位阿姨便是大賽的總監製。


    顧萱萱正看著章程的時候,聽見後頭有人在和她打招唿,“顧萱萱?原來你跟著柯先生來的啊。”


    顧萱萱一迴頭,就見雲杉正站在周予鈞身邊,頓時間鼻息窒了。


    她是真的窒息了。


    有一種狠狠被當場扇了一巴掌的感覺。


    周予鈞的目光卻隻是在柯夢綺身上掃了掃,而後淡然的落在顧萱萱身上。


    顧萱萱有了一種想要衝上去撕了雲杉的衝動,因為她,還穿著那件鵝黃/色的禮服,那件專門為她定製的禮服。


    雲杉臉上的神情不要太得意。


    她當然知道顧萱萱和周予鈞是什麽關係——曾經她追柯夢綺怎麽都追不上,這個時候突然間覺著,如果能介入到顧萱萱和周予鈞中間,把周予鈞給搶過來,這也是件功德無量的好事啊。


    顧萱萱的目光先是凝滯了良久,而後她笑了笑,“雲大小姐,這禮服你穿了緊不緊?”


    “是有點……”雲杉下意識的便迴答了句,但是迴答完她便感覺不對,顧萱萱唇邊扯起一絲譏諷的笑意,而後她冷聲說了句,“腰有點緊吧?”


    雲杉的麵色變了變,良久後她輕哼了聲,單手繞上周予鈞的臂彎,柔聲說:“周總,我們去裏麵轉轉吧。”


    雲杉雖然性子急躁,可也不傻,今天周予鈞會突然間以投資人的身份帶她過來,而又在現場看見柯夢綺和顧萱萱,她就猜到顧萱萱和周予鈞之間估計是有點崩。


    所以她完全不吝嗇在顧萱萱麵前表現她和周予鈞的親熱,至少可以氣死這個讓自己心塞的女孩子。


    顧萱萱很難過的看著周予鈞的背影,雖然她知道自己之前已經讓他難過了,所以他這樣做,也是她罪有應得。


    從昨天晚上開始她便已經心不在焉,這時候就更有點恍惚,除了剛才譏諷雲杉是下意識的維護自己的尊嚴,剩餘的時間便是不知所措的捏著章程,她這一臉失魂落魄的感覺,看的柯夢綺微微蹙眉,“你這個樣子,應該是沒有辦法好好做個舞者的。”


    “什麽意思?”顧萱萱直接抬頭看向對方。


    柯夢綺將手中的香檳遞給顧萱萱,“一個優秀的舞者,應該將身心都投入到舞蹈當中,這樣才會更有成就。你看一位知名的舞蹈大師,之所以稱為大師,是因為她一輩子都把心思放在自己的舞蹈上,至今未婚。”


    柯夢綺說的那位大師她還真知道,甚至很熟悉,她在德國的時候和人家交流過,知道她平時生活裏會有一些男性的夥伴,之所以稱為夥伴是因為他們連情侶都不算,而那位大師的確,已經40歲的人了,沒有結婚沒有生孩子,可以說生活的很無為。


    這樣的人,倒的確有一顆清淨心放在舞蹈上,不會被別的事情煩擾。


    所以她拿了很多國際上的舞蹈大獎,顧萱萱也很尊敬敬仰。


    不過這樣的話題出自柯夢綺的口中,倒是讓顧萱萱有點意外,她迴頭望了一眼他,見他眉眼不動,便嗤笑了聲說:“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我熱愛跳舞,但我沒有將成為一個無欲無求的人當做自己的生活目標,我這個人啊,追求非常的單一。”


    而且對這個人的思念、想念、愛情、步步驚心,她都可以轉化為能量去創作自己的舞蹈。


    顧萱萱的目光再度看向周予鈞。


    他還是背著身子,似乎領著雲杉在和國外的那位國際舞蹈金獎的藝術家交流,顧萱萱鼻子有點發酸,眼睛微微垂了下。


    她很清楚昨天晚上是自己錯了,但人無完人,她也不可能事無巨細的想那麽多,當時周予鈞說要帶她來參加舞會,第一刹那她是非常高興的,可轉瞬她便覺著不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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