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就不喜歡北宮千竺,這時候葉音竹越發的厭惡她了,這並非是因為原先的嫉妒,而是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惡了!這還是一個全不知事的嬰兒呀!

    你欺負他沒有還手能力,沒有告狀能力就算了,還要天天帶在身邊,讓所有人都看到你對他的疼愛與喜歡,你還能再不要臉點兒不?

    這一迴,即使是家奴家臣都忍不住朝北宮千儀看過去了,大多的人還是不敢說什麽的,但已經有許多人眼裏都帶上了不敢置信與鄙夷,有些人都在竊竊私語了。更有幾名與嫡係本來就不怎麽和氣的族中長輩,公然出言指責了起來。

    北宮千竺的父母二叔哥哥,每個人的表情都是震驚的,不信的,他們怎麽能夠接受,這個他們眼中乖巧溫柔,賢慧大方的女孩兒,私底下竟有如此陰暗的心思與手段。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卻容不得他們不信。

    北宮千竺沒想到葉音竹會突然來這一手,不由嚇得麵色慘白,她跌坐在地上,捂著臉委屈地哭著向自己的親人尋求庇護:“爹,娘,哥,這真的不關我的事,你們知道的,我很喜歡這個孩子,我怎麽可能虐待他?真的不是我……”

    “切,我有說你虐待他嗎?我隻是說你掐他,還不給他吃東西而已。”不打自招啊!葉音竹幸災樂禍地哼哼笑了一聲。

    北宮千竺立刻憤怒地抬頭,陰狠地瞪過來:“閉嘴,都是你這個賤人在那裏挑撥離間,分明是你趁著抱住孩子那一會兒掐的,是你故意栽髒我!”

    “哈,你這人真搞笑!”而她當真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栽髒你!好,就算是我抱著孩子的時候掐的好了。那麽是誰不給孩子吃東西,讓他餓到連哭都沒有力氣?”

    “是太子殿下生病了,吃不下東西,與皇後娘娘無關的。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沒有帶好殿下,讓殿下生病了,求皇後娘娘恕罪!”那名先前抱著孩子去找北宮千竺的少婦連忙跪下來,向北宮千竺求饒。

    北宮千竺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冷喝道:“原來是你,太子殿下生病了,不早告訴本宮。出了什麽事,你等著為本宮的兒子償命罷!”

    “奴婢知罪,求皇後娘娘饒命!求皇後娘娘饒命!”那少婦嚇得連忙叩頭。

    北宮千儀眼中是極度的失望與冷漠,他淡淡地瞧了一眼仍然坐在地上的妹妹,無聲地搖著輪椅轉身離開。

    “姑娘,現在事情已經弄清楚了,你無憑無證就壞我家女兒名聲,是否我北宮家曾有得罪你之處?”雖然對女兒很失望,但這個時候,北宮夫人卻不得不站出來為女兒說話,否則這虐待太子殿下的罪名一坐實,她女兒這輩子就都別想抬起頭來了。

    “我壞她名聲?”葉音竹冷笑,“孩子身上的傷,你們是哪隻眼睛長在了屁股上沒有看到?這些淤青有新有舊,她天天帶著孩子,會看不到嗎?這都看不到,那可以料想,她是有多麽的疼愛這孩子了!”

    這一句話,問得大家無言的同時跟著黑線,這姑娘也太口沒遮攔了些吧!眼睛長在屁股上這種話也說得出來,這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啊,難為她看起來還跟仙女一樣漂亮而有氣質呢!

    本來就走得不遠的北宮千儀聽到這話,突然迴過頭來,朝葉音竹看去。那一瞬間,一道強烈的亮光猛然刺進茫然的腦海,一直想破頭皮都想不出來的答案,在這時突然明朗。

    他再次大徹大悟,這個,這個口沒遮攔的小女人……

    是他!不,是她!

    難道身高像女人,身形像女人,手像女人,連身上的香味都像女人……竟然,竟然真是名女子。

    最關鍵的死結解開了,其他一些始終弄不懂的問題頓時也跟著迎刃而解。那天到獨孤家她是去見宏澤的,那次在茶樓她最想要見的人也是宏澤,而宏澤請他去西行宮附近的茶樓喝茶,很顯然也是為了她……

    他,隻是他們之間的一架橋梁!

    葉音竹以為聰明如北宮千儀肯定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那次妤寧博雲不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嗎?她以為北宮千儀早就知道了,她不知北宮千儀直到此刻才想明白。

    “就算不是她親自動的手,可是若沒有這位皇後娘娘的允許,敢問天底下,有誰敢虐待當今太子殿下?有誰敢不給他吃東西?”偌大的院子裏,那個披著三千銀絲,戴著潔白麵紗,閃著一雙烏亮大眼,抱著孩子有些驕傲有些氣憤,也有些壞壞地微昂著臉的女孩,是這樣的光芒四射,耀眼到讓人不敢細看。

    終於,他還是當作不知一般,無聲離去!

    而院中的鬧劇,在葉音竹的咄咄逼人,與北宮千竺的無話可辨下,有了結局。葉音竹走的時候,將孩子還給了北宮夫人,她道:“老實說,教出這樣的女兒,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信任你。今天的事我會當作沒有發生過,但這個孩子以後若有任何閃失,不止是北宮千竺,你北宮家也需同樣給我一個交代!公孫長老,你以為如何?”

    葉音竹說完,抬頭看公孫越智,公孫越智努力不讓自己笑得那樣幹澀,他保證道:“對於孩子所受的委屈,老夫定然會給姑娘一個交代,而且不會再有下一次!”

    “這可是你保證了的!”葉音竹無聲一笑,拉起映嵐瀟灑離去。轉身之後才似是忽然想起來一樣又迴頭,直接給了北宮千竺一個巴掌:“剛才罵我的,討迴來!”說罷,才瀟灑離去,直叫北宮家的人又氣又羞,卻不能發作。

    公孫越智當然懂得葉音竹那句話的意思,若這孩子再有什麽閃失,他同樣會被找麻煩的。他都懶得再看讓他再次在葉音竹麵前丟了臉的北宮千竺一眼,隻對北宮千竺的父親,現任北宮家主北宮春諷笑道:“北宮家的家教實在讓人欣慰,竟可同時教會如此兩個截然相反的孩子。”

    這一句話,等於將他的徒弟北宮千儀捧上了天,也把北宮千竺踩到了地底裏。

    公孫越智說完,冷哼著甩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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