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她喚了一聲,下意識將鳳長歌抱得死緊,“別過來!不許碰我的長歌……”


    姑娘鬢發散亂,約摸真已至瘋魔境界。


    來人走近,發出一聲無可奈何的歎息。


    “心兒……你怎麽了?”


    “你……你是誰?!別碰我的長歌!”素心望著來人,狠狠咬牙,“別過來!別過來……”


    來人一襲藍衣,模樣俊朗,正是玄千寂無疑。


    長生帝君羽化這樣的事情,引起了整個神界的轟動!


    玄千寂聽到消息,自然也匆忙趕了過來。


    他不擔心別的,隻擔心素心……


    “心兒。我是玄千寂,你不認識我了?”玄千寂摟住她,將她的小臉捧著,“你看看我……嗯?”


    素心睜著朦朧的淚眼,呆呆地凝視著他。


    “千寂……哥哥……”她的表情有些木訥,喃喃喚了一聲,鳳眼明亮了幾分,“哦,是千寂哥哥……”


    “你想起來了?”玄千寂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心兒,你在這哭什麽?”


    “長歌死了……”素心指著床榻上躺著的男人,小手一直抓著他的大手不肯鬆開,“他死了……”


    “我幫你看看他,好不好?說不定還能救呢……先別急,不要哭!”玄千寂拍著她的肩背不停安慰,“心兒乖……”


    在他的安撫下,素心漸漸平複了心情,點了點頭,吃吃一笑:“謝謝千寂哥哥……”


    “乖,不謝!你我之間,說什麽謝謝?”


    玄千寂一手攬著素心的細腰,一手抓著鳳長歌的手腕號脈。


    其實,人都已經羽化了,哪裏還能有什麽脈象?


    他如此做,不過是想讓素心有個安慰。


    玄千寂為素心號脈的這會功夫,雲清淺和綰瑾等人亦破門而入。


    綰瑾對玄千寂使了個眼色,玄千寂便在素心的脖頸處輕輕一截,她暈了過去!


    。。。


    三日後,樂清山。


    抬棺的仙童有十六個,送葬的隊伍不知排了多長……


    一路上,都是哭聲!


    因為,今日是長生帝君下葬的日子。


    眾神羽化之後,都要送到樂清泉裏,才能保證屍身不腐。


    素心沒有加入到送葬隊伍之列,她還在床榻上躺著。


    哀樂奏響,禮官喊了一聲“起”!


    極光縈繞,長生帝君的棺槨被人抬著,眼見就要放進那清泠的泉水裏……


    “住手!!!”一道嘶啞的嗓音傳來,撕心裂肺。


    抬棺的仙童齊齊愣住。


    “放下我的長歌,他沒有死,不許下葬!”素心飛奔而至,瘦削的身子直接趴到了棺槨上,抱著沉重的棺板,想要揭開。


    “公主,不可以!那是對帝君的大不敬……”有人掩麵痛唿。


    “你們要把他埋在這泉水裏,對不對?!那好……把我一起丟進去!不要讓我的長歌太孤單!”素心拚命用指甲摳著那棺板,任由指尖血肉模糊,依舊不肯放棄!


    眾人都被她的行為震驚。


    玄逸和綰瑾站在至高處,也在送葬隊伍之列。


    “心兒,不要胡鬧!”玄逸厲聲喝道,威嚴無限。


    素心置若罔聞,隻一個勁地掀棺蓋!


    “你們都滾!都滾!不許把他丟進水裏!”


    而眾人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送葬隊伍間,有一銀發白衣的男子,以衣袖掩麵,癡癡望著素心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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