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在膳房內做活的人都親眼見證。”雲清淺再次將目光投向膳房內的那十來個下人。


    那幾個下人正準備說些什麽,卻突然感受到了元氏投來的目光,帶著滿滿的威脅意味。


    其實,這些在膳房內做活的下人,也有幾個想為雲清淺作證的,因為他們平日裏也被兇神惡煞的老廚娘欺壓過,今天雲清淺教訓了老廚娘,也算為他們出了一口惡氣。


    而且,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武力值高的人大多受人崇拜。方才看了雲清淺和老廚娘的一場打鬥,他們對這個廢材五小姐的印象也改觀不少。


    可是,他們懼怕元氏的勢力,畢竟元氏平日裏也沒少幹整治下人的事情。現在看來,元氏是想借這件事情整治雲清淺,所以他們沒有一個人敢幫她說話。


    “小廢物,你看,有誰為你作證?”元氏得意洋洋地橫了雲清淺一眼,“你僅憑一麵之詞,就想歪曲事實?”


    雲清淺沒有搭理元氏,隻是淡淡道:“元姨娘,清淺有一問,不知當說不當說。”


    “你還有什麽狡辯之詞?”元氏鄙夷地冷哼一聲,居高臨下地看著雲清淺。


    “這老廚娘秦大娘,是元姨娘你的親大娘麽?”雲清淺道。她說這話時,語氣並無起伏,依舊是不鹹不淡的模樣,卻讓元氏覺得心頭一哽,很是不爽。


    她塗著厚厚脂粉的臉色驟然一白,隨後又變為青色。這種感覺,就好像被扇了一個耳光一樣。


    “好了,言歸正傳!”雲日麵色一沉,再次掃了掃雲清淺,“現在死無對證,你怎麽說?”


    雲清淺慵懶地打了個嗬欠,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突然,她腦中靈光一閃,便悠然走到雲日身邊,附耳道:“父親,清淺忘了告訴你。國師大人今日暗暗對我說了一句話。他說,想要收我為徒。”


    說完後,雲清淺如願地看到雲日的麵色猛然一變。


    不好意思,國師大人,借用一下您老的名頭。


    “怎麽可能?”雲日的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國師大人怎麽可能收雲清淺這個廢材為徒……


    不過,他轉念一想:今日,國師大人莫名其妙地抱了他的廢材小女兒,還說什麽“他的女兒有些意思”。難道……國師真的想要收雲清淺為徒?如果真的是那樣,那會是整個將軍府的無上榮耀……


    “父親,信與不信,全在你,怎麽取舍,也全在你,清淺言盡於此。”雲清淺麵不改色地忽悠著雲日。


    雲日看了看依舊跟個沒事人一樣的雲清淺,一點也不像在撒謊的樣子,又想到今日國師大人反常的行為,居然有點相信她的話了。


    他想,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一個廚娘是小事,可有關國師大人的事,那就是天大的事!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清淺已經和本將軍解釋清楚了,這老廚娘是自己失手死亡的,加上她曾侮辱將軍府小姐,罪無可恕,實在該死。”


    元氏看著變臉比變天還快的雲日,連忙道:“將軍!您不能聽信這個小廢物的一麵之詞啊!”


    隨即,她又冷笑著看向雲清淺:“小廢物,你剛才嘰嘰咕咕地在和大將軍說些什麽?!你以為,你這種小伎倆能騙得過大家麽?!”


    “放肆!”雲日一聲大喝,冷冷地看著元氏,“平日裏對你寬容了些,你就這般驕橫恣意了!你一口一個‘廢物’,成何體統?清淺是我的女兒,你這般喚她,豈不是也在侮辱本將軍?”


    元氏被雲日這一聲雷霆般的大喝砸懵了,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妾身不敢。”


    她現在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雲清淺到底給雲日灌了什麽迷魂湯。她記得,過去,府裏的人就算喚雲清淺為“廢物”,雲日也從來沒管過,怎麽今日這麽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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