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思沒有說話而是冷靜的看著鄧蕭然,然後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涼茶朝他的臉上潑去……

    “你……?”鄧蕭然顯然沒有想到暖思會這麽做,所以一時間驚訝至極。

    “鄧蕭然,拜托你醒一醒,難道你要做樂不思蜀的劉阿鬥麽?你現在可是人質?皇上隨時都會要你的命,而你還有心思在這裏欣賞歌舞?”暖思一時間氣不打一處來。

    鄧蕭然楞了楞,隨後自嘲一笑:“是啊,我就是一個人質,所以又能怎麽辦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讓我三更死,我便活不到五更時,所以還不如趁著現在有酒喝,有美女相伴,逍遙一時是一時。”

    說罷,鄧蕭然又拿起酒壺繼續喝了起來……

    其實麵對他,暖思更多的是矛盾的心情,他在外人眼中是放蕩不羈,獵豔無數,玩世不恭,風流倜儻的小王爺,但是在暖思心裏,他是一個恩人,曾經因為暖思的乞求,而舍命救了貝兒的恩人。

    所以,暖思真心的希望他不要在這樣頹廢下去,振作起來……

    可是鄧蕭然此時就算真的振作起來了又如何呢?還不是一樣是人質,被皇上軟禁在這深宮牆院之中?

    果然,鄧蕭然笑笑:“娘娘,鄧某不勞娘娘費心,此地不宜久留,娘娘還是早點離開,以免落人口舌。”

    “你……”暖思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但是暖思知道,鄧蕭然這麽說,是為了她好,畢竟皇上對他們之間很是顧及,明知道沒有什麽,還是很生氣她和鄧蕭然之間的緋聞。

    暖思望著拿著酒壺的鄧蕭然,暗暗的歎了一口氣……

    “鄧蕭然,本宮會想辦法幫你,你別這樣頹廢下去。”暖思稚嫩的聲音響起。

    待鄧蕭然起抬頭驚愕的看暖思時,暖思已經不見蹤影……

    淩暖思,在鄧蕭然心中總是最特別的吧,隻可惜他沒資格擁有,這般美好的女子,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值得擁有她,這就是鄧蕭然心裏的想法。

    走出水雲間,已經是傍晚時分,看著西邊漸落的驕陽,暖思總是莫名的傷感。

    黃昏在美終要黑夜……

    帝都城外,重兵把守,自從南羽和西梁關係緊張之後,南羽國上下便加緊了防守,雖說不至於怕西梁和北熙聯手,但是防患於未然是莫羽無歡一向的作風……

    “主子,看來帝都防守特別嚴謹,我看我們還是迴吧。”隨柳自從上次受傷之後,對南羽實在沒什麽好印象。

    “隨柳,不要在阻止我,這次我之所以背著母後和趙叔悄悄的來,就是怕他們阻止我。”琉迦頗為沉重的說道。

    琉迦以微服出巡的名義,悄然的離開了北熙,隻帶著隨身的侍衛……

    “主子,可是……?”隨柳對琉迦出行南羽,還是很擔心,畢竟莫羽無歡是個詭計多端的人,如果一旦知道琉迦來了,那麽後果不堪設想。

    “隨柳,別人可以不懂我,你跟了我這麽多年,你還不懂麽?南羽現在謠言四起,暖思已經身處險境了,我這次來就是要帶她走,帶她離開這裏。”琉迦堅定的說道。

    隨柳在想說什麽,發現琉迦已經走向城門口,頓時胸口一慌,立刻跟了上去……

    “站住,幹什麽的?”門口的守衛黑著一張臉攔住琉迦的去路。

    “這位大哥,小的是外地的商人,這次來南羽進貨,所以請放行。”琉迦微笑說道。

    “商人?”守衛仔細打量著琉迦的穿著,一身寶藍色錦袍,頭戴金冠,怎麽看都不像商人,反倒像皇親國戚。

    見守衛遲疑,琉迦掏出一個金錠悄悄遞上去:“官大哥,在下趕時間,還請行個方便。”

    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見到金錠,守衛的眼睛直發光,於是立刻接了過去,動作十分隱秘,流利的讓琉迦都不得不敬佩。

    “好吧,既然是做生意,也不容易,進去吧。”守衛顯然態度客氣了很多。

    琉迦帶著隨柳輕鬆的進了帝都城內……

    看著人來人往,隨柳總覺得隱隱不安,都說南羽現在把手森嚴,怎麽就這麽輕而易舉的進來了呢?如果是因為守衛貪財,那麽,莫羽無歡又怎麽會糊塗的用這樣的人來把手重要關口?

    “主子,我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對。”隨柳擔心的說道。

    “是你想多了,沒事,放心吧。”琉迦心裏因為一直想著暖思,所以心不在焉的跟隨柳說道,隨柳說罷歎了一口氣,他知道此時說什麽,主子都聽不進去,因為主子自從上次來了後,就滿腦子都是南羽小皇後的影子。

    甚至冒著生命危險再次來到南羽,隻為見小皇後一麵,問問她過的好不好?隨柳知道主子是動心了,主子是北熙帝君,是北熙國最尊貴的男人,雖說已經有兩個妻妾,但是他還是那副常年冰雪不化的臉。

    直到遇到了淩暖思之後,主子的笑容是越來越多了……

    “隨柳,我們去神仙醉等她好不好?”琉迦輕輕笑著。

    “主子,目前局勢緊張,神仙醉這種地方,恐怕容易引來禍端,所以我看,還不如找個人多嘈雜的地方,這樣更保險一些。”隨柳冷靜的分析道。

    隨柳之所以能跟在琉迦身邊多年,不僅是因為他高超的武功和劍法,最主要還是因為他有一個冷靜的頭腦。

    琉迦聽了隨柳的話,點了點頭,示意言之有理,於是一個轉身,正巧看見暗香樓。早就聽聞暗香樓是帝都最大的青樓,裏麵美女如雲,天資絕色,堪稱是最大的消金窩。

    於是琉迦突然說道:“隨柳,不如就這裏吧。”

    隨柳張大了嘴巴,他跟隨主子多年,還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先不說這種地方亂不亂,單說那些女人,就夠讓他們暈頭轉向的了,不是被迷暈,而是被鬧的暈了過去。

    但是來青樓確實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青樓是官兵最不容易探查的地方,裏麵的客人來自五湖四海,各行各業,人多嘈雜,確實不容易暴漏身份。

    “哎呦,兩位公子,樓上請。”老鴇看見琉迦主仆二人穿著華貴於是立刻笑臉相迎。

    “恩。”琉迦禮貌的點了點頭,向樓上貴賓閣樓走去。

    “公子,有相熟的姑娘麽?”老鴇的聲音賊聲賊氣,讓琉迦聽起來很不舒服。

    “沒有。”琉迦幹脆利索的說道。

    老鴇立刻又接著說:“那這樣吧,我推薦給你我們這裏的花魁醉影姑娘。”

    “好。”琉迦簡單的應酬著,來青樓不點姑娘就太惹得猜忌,所以硬著頭皮也要點一個兩個應付。

    但是老鴇略顯為難的說道:“醉影姑娘是花魁,出場費可是貴了點,一個時辰一百兩,公子你看……?”

    沒等琉迦說道,隨柳顯得不耐煩的掏出兩定金子放在桌子上吼道:“我們不差錢,你就趕緊把這裏的好酒好菜,還有漂亮的姑娘叫來。”

    麻溜的收起金子,老鴇笑的滿臉橫肉,立刻賠笑說道:“是,是,老身這就去。”

    關上了門,琉迦笑道:“隨柳,你今天出手好大方,以前是這裏的常客?”

    隨柳臉色一紅,不好意思的說道:“主子,你取笑我?我去過的地方也都是跟著你在一起的,你明知道的……”

    琉迦抿嘴一笑:“這也說不準,沒準我睡覺的時候,你一個人偷偷來過呢。”

    隨柳狠狠的汗了一下,自從主子認識了小皇後,心情不僅好多了,連說話的口吻越來越像小皇後……

    正說著,門開了,一身桃紅色透明紗裙的女子走了進來,雙眼帶笑,眉目含情。

    隻是一瞬間,琉迦就愣住了,隨柳也愣住了……

    好像,真的好像,這是琉迦的第一反應,於是輕輕說了句:“暖思?”

    女子一愣,隨後笑笑:“公子認錯了,奴家醉影。”

    果然,仔細一看,便發現她與暖思並不相同,至少她的身上盡顯媚態,沒有暖思身上的那種清純之氣。

    “哦,是我認錯人了。”琉迦黯淡了目光,便表示對醉影不在有興趣。

    “公子,我來為你倒酒吧。”這是醉影的一向把戲。

    “好。”琉迦的聲音淡淡的,於是給了隨柳一個眼神,示意隨柳趁機出去,找個空閑時間,聯係暖思的宮娥貝兒,好通知她,有空會上一麵。

    醉影一邊倒酒,一邊也沒放過隨柳和琉迦的眼神,於是暗暗的記在了心裏……

    “主子想聽琴聲麽?奴家為公子彈上一曲如何?”醉影輕輕的把手搭在琉迦的肩膀。

    琉迦下意識的躲了開,他不習慣和陌生女子親近,尤其是和這般言語輕浮的女子……

    “不必,不用彈琴,你坐下吧。”琉迦輕輕說道。

    其實他喜歡聽琴聲,但是隻喜歡聽暖思一個人的,其餘的,他沒有興趣……

    醉影在屋裏隻呆了一小會,就被琉迦打發走了,正好,她出去後,可以有時間去稟報。

    玉露瑤池

    玉貴妃聽到消息後,咯咯一笑,心情顯得大好。

    “主人,為何這般高興?”綠枝迷茫的看著沈玉瑤。

    “見了醉影驚訝,然後還叫暖思的人,你說會是什麽人?”玉貴妃反問。

    綠枝想了想說道:“一定是認識皇後娘娘的人。”

    玉貴妃點了點頭:“不僅是認識,應該很熟,照的你描述,那麽他隻能是一個人。”

    “誰?”綠知問道。

    “北熙帝君——北影琉迦。”玉貴妃一字一句的說道。

    “啊?北熙帝君?琉迦皇子?那個寒冷如冰的君主?”綠枝大大的吃驚了一下。

    “所以,你要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同時,也要監視淩暖思的一舉一動。”玉貴妃心裏已經開始策劃這次的陰謀。

    如今後宮嬪妃失勢的失勢,流放的流放,瘋的瘋,死的死……

    已經沒有多少對手了,而淩暖思目前是她最大的絆腳石……

    惜鸞殿

    暖思聽見貝兒說,琉迦哥哥來看她的時候,她心情很激動,雖然上次不知道琉迦哥哥為什麽不辭而別,但是既然他能迴來看她,她總歸是高興的,至少她知道還有朋友掛念著她。

    “琉迦哥哥來了,太好了,那本宮現在就去。”暖思興奮的說道。

    “娘娘,還是明日吧,今日天色已晚,如果皇上知道這個時辰,娘娘還出門,必會追查。”貝兒擔憂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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