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使出了耍賴的手段,也沒法讓七姨重迴一張床上睡,可見上次他逛青樓給七姨留下的心裏陰影不小啊。


    怏怏不樂的秦戈讀完書,獨自爬上床去睡了。


    七姨看了看蒙著頭的他,臉上露出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


    第二天,秦戈的腳基本上沒事了,不過“欲求不滿”的他還是有些無精打采。


    往青龍社的路上,秦三兒好心地提醒道:“郎君,今天洪教頭就要選拔出和太湖社比賽的上場名額了,你怎麽無精打采的?”


    “沒錯,今天必須打起精神來,我是電,我是光,我是唯一的神話!衝!”


    秦戈甩了甩頭,把所有負麵情緒都甩出腦海。


    記得以前讀初中的時候,他總是喜歡聽那些傷感的歌曲,比如張學友的《李香蘭》;同時也喜歡讀一些憂鬱的朦朧詩。


    直到有一次,他在樓頂讀那首張亞秀的《永恆的惆悵》,讀完這首詩,看著黃昏下的街巷,當時秦戈可謂是全然沉浸在了詩中的那份幽深的惆悵裏。這時背後傳來了三叔的聲音,三叔是秦戈小學的語文老師,他問秦戈說道:“孩子,你是不是特別喜歡這些傷感的詩?”


    “是的,它們特別能打動我的心,就像春夜的細雨,不知不覺間便浸潤了我的心田。”


    “孩子,你知道嗎,正因為這些詩容易打動人心,偶爾讀讀就好,不能經常讀。”


    “為什麽?”


    “因為你還太年輕,心智還不夠成熟、堅韌,不知不覺間情緒就會受到感染,不能自拔,所以你不能經常去讀這一類的詩。記住,不要總是讓別的人,別的事控製你的情緒,這對你沒有好處,你要學會自己控製自己的情緒,隻有做到了這一點,你將來才能長成一棵樹,而不是迷惘在別人情緒裏的藤蘿。”


    聽了這一番話,秦戈有種頓悟的感覺,原來自己經常沉迷於那些傷感的歌曲和詩詞,這實際上是變相的讓別人控製自己的情緒。


    從那之後,秦戈就極少的去聽那些感傷的歌,去讀那些憂鬱的詩,也漸漸學會了控製自己的情緒。


    他很快恢複了一副鬥誌昂揚的模樣。快到青龍社大門時,看到曹良走在前麵,秦戈心思一轉,立即裝成腳上的傷沒好的樣子。


    曹良迴頭看到他一步一瘸的,心裏不禁竊喜,很顯然昨天的傷會對秦戈造成很大影響,今天就要角逐出與太湖社比賽的上場名額了,看你還怎麽跟我爭,哈哈哈…..


    曹良那竊喜的表情秦戈裝著沒看見,一瘸一瘸又一瘸,慢慢走瘸進青龍社大門。


    ***


    “快,再快點!把吃奶的勁給我使出來!”洪金生手拿著鞭子,不停地喝斥著。


    蹴鞠場上,秦戈、唐野、曹良三人腳綁著沙袋在拚命的奔跑著。


    當然,對於秦戈來說,拚命二字要打上雙引號。


    唐野和曹良已經整整領先了他一圈,他雖然是一副咬緊牙關努力追趕的樣子,但速度就是提不起來,嗯嗯,也不能怪他,這是有客觀原因的,他的腳傷還沒好嘛。


    幾天之後,就是青龍社與太湖社比賽的日子了,今天要在三個菜鳥中選拔出兩個上場的名額,選拔的方法:一,腳綁沙袋繞場跑10圈;二,控球;三,射門。


    這第一項比拚是誰先跑完10圈誰贏,鍾軌幾個人見自己老大落後這麽多,眼看就要輸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大哥,快跑啊!”


    “大哥,加把勁!快追上他們!”


    “大哥,快啊!快啊!”


    “大哥,他們快到終點了,快啊!”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鍾軌四人喊得聲嘶力竭,秦戈卻仍舊是晃晃悠悠,快不起來。


    鍾軌急得上去找洪金生理論:“洪教頭,這不公平,我們老大腳上有傷……”


    “你們老大?”洪金生打斷鍾軌,冷斥道,“你說誰是你們的老大?我告訴你,我!才是你們的老大。”


    “是是是,洪教頭您才是我們的老大,既然您是老大,就應該公平一點……”


    “我不公平?”洪金生再次打斷他道,“你說我做得不公平?”


    “不是……”


    “不是什麽?訓練中受傷是很平常的事,受傷者本來沒有上場比賽的機會,以免影響比賽成績,現在我讓秦六郎參加上場名額的角逐,那已經是對他格外照顧了,你還說我不公平?”


    “這……”


    “這什麽,滾!”


    在洪金生的喝斥聲中,唐野和曹良雙雙到達了終點,為了拿下第一個項目,為最終的勝出奠定一個良好的基礎,唐野和曹良可謂是拚盡了全力,衝過終點時二人累得氣喘如牛,腳踉踉蹌蹌,幾乎要摔倒。


    按規定,完成第一個項目的人要立即投入第二和第三個項目的比拚,而這恰恰是秦戈在第一個項目保留實力的原因。


    曹良贏得了第一個項目的頭名,雖然累得半死,但能在一開場就壓唐野和秦戈一頭,曹良心裏還是非常高興的。


    然而接下來問題就來了,唐野和曹良在進入控球這個項目的比拚時,由於太過疲憊,手腳不怎麽聽使喚,控球時破綻百出,轉乾坤、燕歸巢、風擺荷、佛頂珠、鴛鴦拐、旱地拾魚、金佛推磨、雙肩背月、拐子流星,平時能夠精準完成的控球動作,此時做起來都顯得十分吃力,唐野在在做雙肩背月這個控球動作時球掉了。


    曹良更差,風擺荷、佛頂珠兩個控球動作接連搞砸,球落地兩迴,這要是蹴鞠比賽,那就等於是給對手送兩籌了。


    接下來就是第三項射門,每人十球,得籌多者勝,因為此時秦戈還沒有完成第一個項目,曹良和唐野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對方身上,高高的風*流眼下,兩人針鋒對麥芒對瞪著對方,雖然各自都累得腳打擺,卻不甘示弱,你一球、我一球地射著,看著熱鬧,但二人實則連平時一半的水平也沒法發揮出來,到最後,二人都隻勉強射中了三籌。


    等唐野和曹良把三個項目的比試都完成了,大家才意識到還有一個人,呃!秦六郎那家夥怎麽停下了?


    沒錯,此時秦戈還沒完成第一個小項,甚至停在離終點不到三丈的地方,正以四十五度角仰望的天空,意態如空中的白雲般悠閑。


    洪金生不禁大為光火,立即喝斥道:“秦六郎,你在幹嘛!”


    “洪教頭,我在休息啊。”


    “別人三個項目都完成了,你還在這不動彈,真是豈有此理,我看你也不用比了,我宣布……”


    洪金生正要宣布比賽結果,秦戈卻大聲打斷他道:“慢著!洪教頭,我可記得你說的是在完成第一個項目之後不能停,要立即接著比第二、第三個項目,可沒說在第一個項目的過程中不能停下來休息啊!”


    呃,還真是這樣,洪金生一時無言以對,這第一個項目綁沙袋纏場跑十圈,比的是誰先到達終點誰贏,所以在他看來,根本沒必要規定在跑的過程中不能停,誰停誰輸不是。


    既然沒有規定,秦戈在到達終點前停下來休息便不算違規。


    在大家的注視下,秦戈這時邁開腳步,輕鬆地走向終點,曹良終於反應過來,忍不住大叫道:“洪教頭,這不算,他使詐,他在第一個項目故意不出力,這是使詐,不算,不算!”


    秦戈呸的一聲答道:“嘿嘿,曹良,聽過田忌賽馬的故事嗎?這可是高明的謀略,怎麽能說是使詐呢?蹴鞠比賽就如同兩軍對壘,豈能一味蠻幹?要想取得最後的勝利,就要懂得策略,甚至要先付出一定的犧牲,才能把對手誘入糞坑淹死,曹良,你現就是被誘入糞坑的笨蛋,感覺味道怎麽樣?香不香?哈哈哈!”


    “你……你別得意太早,最後誰贏還不知道呢。”曹良心裏那叫一個難受,眼睜睜地看著秦戈輕鬆地邁過終點,開始第二個控球的環節,他找不到理由來攻擊秦戈,隻能寄望於秦戈的腳傷沒好,水平無法完全發揮出來了。


    但讓他絕望的是,比試前還一步一瘸的秦戈,此時絲毫未受影響,控球時幹淨利落,比他們剛才累得半死的狀態好得多了。


    秦戈迅速完成了控球環節,以他零失誤的表現,這一環節穩坐第一,接下來是最後一個射門的環節,曹良眼巴巴地幫算著,一籌,兩籌,三籌……天啊!已經與他和唐野持平了,而此時秦戈還剩下四球未射,隻要再射中一籌,這個環節的成績便穩坐第一。


    如果真是這樣,則秦戈在三個項目的比試中,有兩個項目拿了第一,那他就贏了。


    佛祖保佑,保佑那秦六郎突然抽風,再也別射得一籌,曹良心裏不停地默念著,佛祖似乎聽到了他的心聲,接下來秦戈連射兩球,都沒有射中風*流眼。


    這下連秦戈也有些緊張了,靠!就差一籌了,可別在關鍵的時候掉鏈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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