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魔塔第九層!


    菩提法王的速度非常快,籠罩在層層純金色聖潔的佛光之中,宛若一輪金色的驕陽橫空而過,照耀的整片鎮魔塔第九層方圓百裏宛若白晝,連那無邊恐怖的怨氣都注定無法遮蓋。


    同時,菩提法王在移動之餘,身邊還蕩出一陣陣禪音,給人的感覺非常獨特和奇妙,硬是讓其所過之處的一切怨氣都如冰雪般消融,被成功度化。


    隻是鎮魔塔之中的怨氣實在太過濃鬱,菩提法王無論如何度化都別想輕易化解幹淨,當他移動過一片區域之後,翻滾的怨氣再次填充在內,隻是稍稍稀薄一點而已。


    不過菩提法王並非是專門來鎮魔塔度化怨氣的,更多的還是因為他佛法太過高深,自然而然的帶來的特殊效果,讓其隻是稍稍流露出一點點佛法,就能夠讓怨氣消散。


    就這樣,菩提法王一路飛快前行,終於快要抵達鎮魔塔第十層入口處時。


    忽然間菩提法王好似感應到什麽,心頭頓時微微一驚,雙目之中頓時穿透出兩道驚人的金芒,人也猛地一滯,微微停止在半空中,垂頭又驚又訝的看著什麽。


    就在菩提法王的下方,一個白衣僧人仿佛癡傻一般站在那裏,垂著頭,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些什麽。


    白衣僧人不是別人,正是菩提法王的師弟,佛祖的二弟子金蟬子。


    菩提法王驚疑不定的眼看著金蟬子,眉頭微微一皺,隱隱約約之間產生某種很不好的感覺,於是便立刻遁光一壓,落在金蟬子的麵前,問道:“師弟?不是讓你陪伴蘇施主尋找道淨嗎?你怎麽會在這裏?”


    對於菩提法王的到來,金蟬子就像傻子一般沒有任何的感覺,這又讓菩提法王產生某種不好的感覺,眉頭更加嚴肅的皺在一起,抬手扶向金蟬子,想要嚐試著喚醒一下對方。


    可是就在菩提法王的手指快要碰到金蟬子的一刹那,金蟬子突然好似受到什麽刺激一般,猛的一抬頭,眼中透著兇芒,一臉陰森無比的直勾勾望向菩提法王。


    不好!


    菩提法王頓時心神一驚,就見金蟬子一記佛掌,不帶一絲一毫的佛性,反而充滿濃鬱的殺機,宛若奔雷一般直朝菩提法王的心口印了下來。


    這一下,來得實在太快,根本就沒有給菩提法王太多的反應機會。


    不過菩提法王到底是聖人七重天的真聖強者,臨危之下反應不可謂是不快,瞬間就是佛光大盛個,一層層光暈伴隨著禪音再化成一口金色洪鍾罩住全身。


    可是反應再快,終究還是稍晚一步!


    畢竟,金蟬子不管怎麽說也是一位聖人五重天的真聖,雖然不及菩提法王,但在當今修真文明之下也是少有的強者。


    再加上身為菩提法王的師弟,又深得菩提法王的信任,在正常的情況下菩提法王自然不會對金蟬子有所防備,縱然是先前表現的有諸多詭異,菩提法王也不曾更不願意懷疑自己的師弟。


    可就是這一份信任,造成了一個難以挽迴的傷痛!


    嘣!


    金鍾不過是剛剛凝聚成功,就被一股極具破壞力的力量轟碎,可見金蟬子在攻擊菩提法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留有任何餘力,絕對是自己最強的攻擊,往死裏打。


    故,菩提法王最終也隻是稍作防禦和避讓,就被金蟬子毫無任何保留的一掌印在胸口正中間的位置,那宛若汪洋一般的力量傾瀉而出,正是佛門鼎鼎有名的大金剛之力。


    砰!


    菩提法王胸前的僧衣,當場就炸成一片片,淩亂無比的四濺開來。


    胸口的筋肉更是凹陷出一個非常明顯的掌印,浴血混著烏青開始飛快的呈現,更攪動著五髒六腑好像要碎掉一般,衝著一股壞血逆流而上,直接從菩提法王口中噴了出來,淋得金蟬子滿頭都是,潔白僧衣亦是點點梅花綻放開來。


    “師弟,你……為什麽要這麽做……?”菩提法王麵色布滿了痛苦,但是身痛卻不及心痛的萬分之一,這可是他最疼愛的師弟,也是最信任的師弟,今日卻毫不猶豫的想要殺他。


    金蟬子在冷笑著,一張清秀的麵容已完全扭成一團,無比猙獰的凝視著菩提法王,一句話都沒有多說,隻是掌心再次力量一吐,又化成一波攻擊,毫無保留的再下殺手。


    菩提法王又是一痛,鮮紅色的血液順著嘴角劃落,傷勢很明顯的又加重不少。


    可還是那句話,身痛不及心痛的萬分之一,菩提法王痛苦無比的看著自己平日裏最疼愛又乖巧的師弟金蟬子,長長的歎了口氣:“師弟,你入魔了!”


    金蟬子冷冷笑道:“入魔又如何?小僧現在可是感覺非常的好,前所未有的好啊!”


    菩提法王又是一聲長歎:“哎,都是執念啊,若不放下,如何解脫?”


    金蟬子不屑道:“師兄,小僧可沒有你那麽高的天賦,得師父賞識,此佛號菩提,掌大智慧,解空第一。所以小僧就隻能另辟蹊徑,嚐一嚐這入魔的味道,徹底放下過去,不正是另外一種解脫嗎?”


    菩提法王迴道:“阿彌陀佛,此放下非彼放下,所謂放下並非是否認自己的過去,難道師弟認為十世為善,苦修佛法,都是一場空嗎?”


    金蟬子邪笑道:“沒錯,就是一場空,正因此小僧才能夠明白,原來自己過往是多麽的愚蠢,事實製約自己,到頭來不敢做一件自己喜歡的事情。”


    菩提法王生氣道:“佛法乃是渡人之法,渡一切惡,行一切善,所謂製約其實不過是遏製自己心中的惡念,不行非善之事,求一個吾心平靜,怎麽會愚蠢呢?”


    金蟬子放肆大笑道:“若是連自己都不敢做,怎麽內心平靜?”


    菩提法王喝斥道:“行善最樂,知足常樂,看那笑容燦爛,人人安居樂業,便能平靜。”


    金蟬子暴喝道:“去******行善最樂,憑什麽我為人人,人人不能為我?”


    菩提法王再斥道:“汝若不為人人,人人何以為汝?師弟,還是盡早迷途知返的好,切莫誤了十世修行啊!”


    金蟬子暴躁的說道:“少廢話,小僧已經受夠了約束,今日就要做迴自我,嚐一嚐放肆的快樂。所以就請師兄還是不要擋在小僧麵前,就請你安安靜靜的去死,小僧會替你好好的照顧佛門,人人行大自在之法!”


    “放肆!”菩提法王痛心疾首的一聲大喝,目光深沉的注視著金蟬子,冷喝道:“師弟你難道想像如意子那般,一世又一世的被鎮壓在鎮魔塔之中嗎?”


    金蟬子冷笑道:“就憑師兄你現在這個樣子,鎮得住小僧嗎?”


    菩提法王迴道:“師弟,你難道忘記師兄修煉的是什麽嗎?解空第一,並非是師兄自誇,乃是師尊都認可的事情。”


    說完,菩提法王一改先前的頹勢,展示出非凡絕倫的氣勢,旋即又是一聲斷喝:“五蘊皆空!”


    道門,有太極空明之意;佛門,亦有五蘊皆空之法!


    五蘊皆空,指外界的事物和內在的想法都是空,故而在佛法中顯化出以後,便能使一切法都為空,達到己身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使一切都等同於虛妄。


    同時,五蘊皆空之法,除了佛祖之外,佛門唯有菩提法王修成,故而才會被稱之為解空第一,視諸法為空。


    這,便是佛祖大弟子菩提的強橫之處。


    而金蟬子又何嚐不知道自己的師兄菩提法王其強大之處?


    故,在菩提法王不悲不喜的說出“五蘊皆空”這四個字的時候,金蟬子當場就是臉色一變,雙手立刻連續拍出,正是佛門神通大力金剛掌,掌掌擁有崩裂天地之力。


    可是這一掌掌拍在菩提法王身上之後,似乎再難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一切都像是石沉大海一般,諸法空相。


    “阿彌陀佛!”菩提法王無悲無喜的高宣一聲佛號,無比平靜的注視著金蟬子,又一次勸道:“金蟬師弟,沒有用的,五蘊皆空,視諸法為空,除非你能夠達到師尊那個高度,否則憑你現在的能耐,傷不了老衲分毫。”


    金蟬子聞言臉色一變再變,而菩提法王則完全不給他任何機會,抬手就是一按,緩緩說道:“師弟,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師兄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救你迷途知返。”


    隻見菩提法王一掌落下,好似一座神峰落下,一絲特別的佛韻蕩漾開來,似能夠鎮壓一切,顯然這又是一門頂級的佛門大神通,名曰:五行山。


    五行山,五指暗含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化作神峰緊緊相連,哪怕你能夠翻了天,也照樣要被徹底鎮壓。


    金蟬子當場臉色又是一變,盡管深知自己成功在偷襲的情況下重創對方,可是麵對聖人七重天的師兄菩提法王,仍然顯得稍稍有些信心不足。


    不過金蟬子和菩提法王畢竟都是佛祖的高徒,而菩提法王能夠繼承佛祖的五蘊皆空之法,金蟬子沒道理不學幾手看家本領。


    眼看,五行山就要落下,在即將被鎮壓的千鈞一發之際,金蟬子忽然抬手一劃,大聲喝道:“金箍咒!!!”


    須臾間,隻見一個金色的光圈忽然幻化而成,憑空一兜,就罩向菩提法王的頭頂,散發出幾分玄之又玄的氣息。


    菩提法王長歎一聲,即便是他,似乎也不敢被這金箍罩住,抬腳一點,飛身急退,堪堪躲過這金箍之咒,並不得不暫時收了五行山。


    說實話,菩提法王原本並不怕金蟬子的金箍咒,隻是受傷太重,五蘊皆空不太完美,若是強行抵抗,多半會受到一些影響,否則也不至於避讓。


    而這金箍咒同樣也是一道佛門大神通,比之五蘊皆空也不遑多讓,擁有一旦被套中,全身法力頓失的特殊功效,其威力相當不俗。


    故,憑借著此咒,及菩提法王重傷為前提,金蟬子多少也能與菩提法王周旋一二,因此越加得意囂張的說道:“今天就看看師兄你的五蘊皆空更勝一籌,還是我的禁錮、金箍、緊箍三咒更厲害一些。”


    說完,金蟬子手中再次幻化出一個又一個金色光圈,與菩提法王大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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