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戰平安和屍魁就要戰鬥到一個極其白熱化的高度之際,屍族族長那肥碩的巨大體型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出現,站在戰平安和屍魁之間,對二人強悍的攻擊卻是視若無睹。


    隻見屍族族長長吸一口氣,忽然爆發出一聲烈吼:“都給我住手!”


    刹那間,百裏皆驚,山搖地動,僅僅不過是一聲吼,就仿佛能夠把天都震破,屍族族長在這一刻爆發出來的實力,簡直就是駭人聽聞。


    而在如此驚人的屍吼之下,戰平安和屍魁充滿攻擊型的動作,都無法避免的出現了一刹那的停頓,火熱的戰意仿佛澆了一盆冷水般,頓時就消弱了不少。


    同時,戰平安和屍魁還發自內心的升起一絲恐懼感,這很明顯有些不太正常,絕對存在某種非常詭異的力量。


    就是在這種詭異恐懼的幹涉下,戰平安和屍魁最後都停了下來,讓四處逃散的屍族終於安心下來,大多數都以為這場戰鬥差不多也該畫上了休止符。


    不,似乎並非如此。


    就在這時候,屍族族長眼底深處突然閃過一絲狡黠,被隱藏的特別巧妙,至少沒有任何人發現,他似乎存在某種特別的心思。


    下一刻,原本幾乎處於停頓狀態的屍魁,忽然再次不受控製的發出一聲怒吼,突然暴起發難,以更快的速度朝戰平安撲殺過去。


    反觀戰平安此刻的狀態,她仍然遭受著恐懼力量的影響,麵對如此突如其來的變數,她眼底立刻不受控製的閃過濃濃的憤怒,差不多猜出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卑鄙!”戰平安從牙縫裏硬生生擠出來這兩個字,無窮的戰意在體內攀升,一次次衝擊屍族族長帶來的恐懼之力,想要恢複自己正常的戰鬥意誌。


    可是高手之間的戰鬥,從來都是一瞬即逝,出現這麽一個情況,等於直接把戰平安擺在最危險的境地,麵對現在已經完全處於十分強橫狀態下的屍魁,就算戰平安以最快的速度恢複戰鬥意誌,恐怕也要為時已晚。


    好在,戰平安並非一個人在戰鬥,他的夥伴自然不可能看她麵對危險。


    蘇陽,來了!


    蘇陽的出現比屍族族長還要詭異,好像早就站在那裏,嘴角掛著邪逸的笑容,看著衝殺而來的屍魁,堅定不移的阻擋在前方,微微延伸出右手,並指如刀,在接觸的刹那,就十分詭異的黏在上麵,一引一帶一壓,陰陽變化暗藏其中。


    這一刻,屍魁感覺到自己的攻擊仍然未變,還是那麽的迅猛,還是那麽的剛硬,就算是一座山也能夠轟的粉碎。


    可是屍魁又鬱悶的發現,自己的力量雖強,卻不再被自己所控製,被一種更加巧妙又並不強大的力量稍加引導,改變了正常的攻擊路線。


    轟隆……屍魁自己都沒有搞明白是怎麽迴事,一拳狠狠的轟擊在大地之上,無雙怪力宣泄而出,大地當場就塌陷數丈,在一陣激烈的轟鳴聲中,硬生生開裂了八百餘丈。


    可惡!


    屍魁當場就是勃然大怒,仿佛所有的怒火都無處發泄,死死盯著近在咫尺的蘇陽,就準備把人徹底撕碎。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著屍魁就要暴起發難攻擊蘇陽的刹那,隻見蘇陽神識深處一座詭異的骨鍾忽然炸響,彌漫出一股詭異的力量,順著蘇陽雙眼泛起的銀光爆發開來,直接刺入屍魁的心神深處,某種比屍族族長還要恐怖的力量,夾雜著濃濃的恐懼,開始洶湧爆發。


    一時間,屍魁隻覺眼前幻象叢生,無窮無盡的大恐怖把他包圍。


    憤怒來自心態,心中若是生出恐懼,憤怒自然而然的無法維持,導致屍魁先前還兇猛的戰鬥力,開始不斷的後退,幾乎隻用了很短的時間就恢複到原先的模樣。


    蘇陽雙眼的銀光微微收起,眼角再次浮現出邪逸的笑容,似乎很隨意的放開壓著屍魁的手,並在屍魁的肩膀上輕輕一拍,說道:“這才乖嘛,大家都是朋友,何必鬧的這麽僵呢?”


    屍魁的臉色十分難看,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僵直的,就連眼底深處都殘留著一絲恐懼,好像剛剛的影響還未褪去,眼前站在的不是一個人,則是一尊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大恐怖的魔神。


    一時間,親眼目睹這一切的屍族,全都震撼的說不出話來,就連屍族族長的臉色都十分難看,陰沉著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而蘇陽好似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所做的事情,轉身輕輕的一個踏步,憑空一閃,直接出現在戰平安的麵前,微笑問道:“平安姐,還好吧?”


    戰平安滿臉燦爛的笑容,用稍有不滿的語氣說道:“剛剛活動開,還未過癮,就被你們給莫名其妙的阻止了。”


    蘇陽邪逸笑道:“玩玩而已,沒必要這麽認真。”


    說完,蘇陽迴頭笑望著屍族族長,問道:“前輩怎麽看?這應該不是什麽大事吧?我姐姐也就是一時手癢,跟魁兄隨便玩玩。”


    屍族族長的態度十分詭異,好似就這麽認可蘇陽的話,滿臉的肥肉堆成一個燦爛的笑容,擠的雙眼隻剩下一條縫,連連和藹的點頭道:“無妨,年輕人都喜歡熱鬧,這樣才不會死氣沉沉的,不算什麽大事。”


    蘇陽揮手一斥,取出一大塊風化岩,笑道:“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是我姐姐到底是動靜大了一點,這塊寶石就算是給屍族的賠禮,以後若是不小心再打壞什麽,一樣照價賠賞。”


    屍族族長雙眼一亮,似乎聽明白蘇陽的意思,略帶深意的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屍族熱烈歡迎小友繼續砸東西,就算是把本王的陵寢給砸了,也不算什麽大事。”


    言語之間,蘇陽和屍族族長都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好似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切都盡在不言之中。


    而看著蘇陽和屍族族長在這麽打啞謎,許多人都立刻意識到這裏麵有鬼,但是礙於雙方表現出來的強悍實力,他們知道這事絕對沒有那麽簡單,並且還有下一步動作。


    果不其然,屍族族長十分熱情的說道:“對了,這段時間有些事情頗為麻煩,本王一直沒有抽出時間與蘇小友暢談一番,不知蘇小友接下來有沒有時間,我們深入的好好聊一下。”


    蘇陽邪逸的笑著點頭說道:“前輩邀請,莫敢不從。不,應該說是晚輩應該早早的拜訪前輩,這次確是晚輩失禮了。”


    說完,蘇陽雙手微微一合,似抱陰陽,行一道禮。


    屍族族長滿意的笑道:“好了,什麽前輩、晚輩的,聽著都讓人覺得別扭。正所謂修行無先後,你、我道友相稱便可。請,蘇道友。”


    蘇陽邪逸微笑著,從容自然,不卑不亢的說道:“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稍稍嘮叨一下屍道友了。”


    說完,蘇陽和屍族族長再次心照不宣的一笑,兩人同時發出詭異的大笑聲,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悠然自得的離去,怎麽看都有一點狼狽為奸的感覺。


    一時間,親眼目睹這一切的屍族全都傻眼了,就連親自邀請蘇陽的屍佴都搞不清楚這是怎麽迴事,隻是內心深處微微湧現出一絲不好的感覺,隱隱覺察到有什麽大事將要發生。


    於是乎,屍佴第一時間縱身躍至戰平安身邊,放低身段,恭敬一禮,道:“這次有勞平安姐了,稍後定會有厚禮送上。”


    戰平安無所謂的說道:“迴頭直接送給陽弟就行了。另,我不知道你和陽弟達成什麽協議,但是很顯然跟我沒關係,以後不準稱唿我為平安姐,你我還沒有親密到這種程度,以後也不會這麽親密。”


    屍佴的神色微微有些難看,但她很聰明的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依然放低姿態,恭敬的問道:“好吧,請問拋開這些不算太重要的事,無論如何我和蘇陽都是合作關係,能告訴我他現在到底想做什麽嗎?”


    戰平安笑容微微收斂,以非常嚴肅的語氣迴道:“一,你認為無所謂的事情,在我眼裏卻十分重要,因為我跟陽弟不同,我不喜歡結交一些亂七八糟的人;二,陽弟想做什麽,我不知道,也懶得知道,因為我隻要按照他說的話去做,支持他,就足夠了。以上,就是這些,請不要再打擾我。”


    說完,戰平安很不給屍佴麵子的轉身離去,留下臉色已經完全僵硬的屍佴,內心湧出一陣憤怒,及濃濃的無可奈何。


    且不管屍佴在戰平安那裏如何碰了一鼻子灰,蘇陽到底又想做些什麽驚人的大事?


    另一邊,蘇陽微笑著隨同屍族族長進入他的陵寢之中,一路上雙方都很沉默,又偏偏彼此看起來十分熱情,直至到了陵寢的刹那,雙方就像變臉般,同時收斂所有的笑容,一個個麵色陰沉,殺機畢露的凝視著對方,針鋒相對。


    屍族族長先說道:“我屍族不排斥外來的活人,所以選擇權在你手中,是做朋友,還是想要做我屍族的敵人?”


    蘇陽邪逸道:“很好,我個人也不喜歡廢話,我隻問一句,你想要和我做朋友,亦或者是做敵人?”


    屍族族長沒有說話,蘇陽也默不作聲,沉悶的殺機在彼此之間濃鬱的流動著,好像一觸即發,隨時都有可能走火。


    然,誰又能夠料到,隻不過維持片刻的時間,屍族族長和蘇陽忽然又變臉般,同時一笑,仿佛剛才所發生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雙方又都彼此變的熱情無比。


    爾後,蘇陽和屍族族長心照不宣的賓主落座,屍族族長再次笑道:“朋友,你似乎有什麽事情想跟我談談。”


    蘇陽也不含糊,邪逸道:“朋友,我想知道離開這個世界的辦法。”


    屍族族長的表情微微一滯,不動聲色的問道:“我的確知道一個大概、也許、可能離開這個世界的辦法,可是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呢?”


    蘇陽雙眼微微一眯,麵上已經控製不住的露出更加邪逸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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