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軍侯霍去病將星隕落,康熙帝曾經傷感過漢武帝最後沒有保護他,冠軍侯不是死在死人手中,是死在自己人手中。霍去病死後陪葬茂陵,死後風光大葬又能怎樣?同為皇帝的他知曉漢武帝的遺憾,更知曉漢武帝晚年無人可用的悲哀,他寧可將榮銳看得牢牢的,康熙帝不願晚年一個可信任的人都沒有。


    “迴主子的話,那株千年人參確實是人賣給鈕鈷祿淩柱的,是一病倒的和尚,據奴才查證,那和尚把這株人參當成十年左右的人參,他一是感念淩柱對他的救助之恩,二是想換銀子使,他不識貨,淩柱是占了意外的便宜,奴才還查到了淩柱大人從他手中低價買了一批的藥材,裏麵不是沒有珍貴的藥材,但參差不齊,也有不值錢的。”


    “那名和尚哪裏去了?”


    “迴主子,奴才查不到。”


    圖裏琛磕頭後說:“不過奴才敢擔保淩柱是從和尚手中接過的人參藥材。”


    康熙帝嗯了一聲,“淩柱運到著實不錯,他用兵的點子?”


    平平無奇的鈕鈷祿淩柱突然連上好幾道摺子,康熙帝用之,但亦會懷疑,圖裏琛說道:“奴才沒見誰接觸過淩柱,並且淩柱的習慣沒見任何的變化。”


    鬼祟附身在古代是忌諱,但種種傳說廣為流傳,很多地方燒死過有異樣的人,康熙帝道:“讓人繼續盯著,朕暫且相信你。”


    “嗻。”


    康熙帝眯了眯眼睛,“不單單盯著淩柱,他的妻女兒子也要注意,尤其是···罷了,一個女子翻不出風làng來。”


    “嗻。”


    康熙帝擺手,圖裏琛識趣的退出去。康熙帝側頭問榮銳:“你妹妹···還是你記憶中的?”


    康熙帝的手伸得再長,長了一千雙眼睛,不可能知曉最底層的夢馨的xingqing,尤其是讓康熙帝窩火得是,他關照錯了人,白白得làng費功夫,等他知曉根源再想查起的時候,榮銳對夢馨的疼愛信任溢於言表,康熙帝見過的兩次夢馨,沒看出有何不同,但今日···在茶樓著實出乎康熙帝的意料。


    “她是奴才的妹妹,嫡親的妹妹,沒錯。”榮銳抬頭,很確定的說:“奴才明白您擔心什麽,但奴才的妹妹一向就是這樣的,她沒變。以前奴才背不下書,她隻要看了一遍就能記住,還能給奴才講解,她是最為聰明的。”


    康熙帝心裏湧起幾分的酸澀心疼,如果沒有西林覺羅氏百般護著榮銳,他許是沒到康熙帝接手,就被人作踐死了,“好了,朕不過是隨便問問,你阿瑪看著不怎樣,但養出的兒女都是極好的。”


    “萬歲爺也看小妹好?”榮銳眸子多了幾分濕漉漉的cháo濕,“那您還讓···讓她···跪著····”


    “原來你是為了她同朕慪氣?怎麽?朕讓她跪了一刻鍾,你就給朕跪一刻鍾?你仗著朕寵你,想讓朕心疼?”


    康熙帝還真心疼他,榮銳的膝蓋因為爬冰臥雪受過寒,長跪不好,康熙帝拽起榮銳。


    康熙帝很少對誰解釋過,他的任何決定任何人不得違抗,但現在卻語重心長的解釋:“你想讓朕怎麽做?你妹妹是朕的皇四子入宗牒族譜的側福晉,算是朕的兒媳婦,朕能盯著兒媳婦看?還是親切的同兒媳婦說話?


    同時朕看重胤禛,不希望他後院不寧,這一點上你妹妹比你懂事太多,她從頭到尾都沒計較朕對她的態度,憑著她自己的本事搶走了旁人的風頭,不管弘暉能不能救得下,胤禛和他福晉必將承西林覺羅氏的qing分,你這個傻小子,還為人jing兒一樣的夢馨cao得哪門子心?”


    ”在茶樓裏,無論是在雅間還是在外麵,她說得每一句話朕都記得,八旗秀女當如是,可惜···榮銳,你歸京遲了。”


    榮銳低垂著腦袋,控訴般的低嚀:“可您說鈕鈷祿氏。”


    康熙帝抬手在榮銳腦袋上來了一下子,“她是待選秀女,同朕的兒媳婦能一樣?待選秀女都是給朕準備的,朕想怎麽看就怎麽看,沒有人敢說三到四,但兒媳婦不成,朕樹立的是漢人遵從了千餘年的體統規矩,朕斷不能讓漢人說滿人沒規矩沒禮教。”


    康熙帝手臂搭在榮銳的肩頭,傻小子總是願意將他最寶貴的東西拿給自己看,榮銳寶貝妹妹,自然希望他認同,同樣寶貝夢馨,榮銳的赤字之心是康熙帝最為看重的。


    “被你一攪和,朕沒記住鈕鈷祿氏叫什麽,偏偏記住她的名字,朕哄你高興,可以賞很多好東西給夢馨,但是在她身上,朕不賞她,比賞賜她好得多。你阿瑪將冠世侯府都掏空了,足夠她一輩子吃喝不愁,你還擔心什麽?”


    “奴才不瞞您,當年奴才的額娘走了,奴才找了好久,也···也哭了好久,她怎麽就撇下奴才走了?是小妹一巴掌打醒奴才,告訴奴才孬種才會哭,可晚上的時候,奴才聽到她躲在被子裏哭。後來奴才病了,被一堆地痞欺負,是她拿著大棒子趕跑了他們,尋醫問藥,大夫嫌奴才家窮,不肯來看病,奴才阿瑪跪了三個時辰才請到了大夫,因為一味的藥太貴了,家裏什麽都沒剩下,小妹便頂著酷暑跪在街頭自賣自身,您知曉旗人雖然也有賣身為奴的,但很少也人敢買,小妹一向是能說得,但說得嗓子沙啞還是沒有誰敢買她,她跪了三天啊···他們當奴才昏迷不知道,奴才怎麽會不知道?”


    康熙帝攬住了榮銳的肩頭,手掌按住他的後腦,將他壓向自己,眸子也有幾分濕潤,“朕知曉,朕知曉。”


    聽了榮銳斷斷續續的話,康熙帝對夢馨的懷疑盡去,夢馨能做出今日的事來。


    “奴才後來不辭而別便是發誓給妹妹阿瑪好日過,不讓旁人再欺負妹妹,不讓她再跪在日頭底下討好巴結達官顯貴。如今奴才···奴才功成名就···奴才有萬歲爺寵著,奴才什麽都不缺,可奴才的小妹···奴才好沒用,奴才好···好難受··”


    康熙帝扶住暈迷的榮銳,高聲道:“傳太醫。”


    太醫再三保證,榮銳隻是一時氣悶暈了過去,他的身體很好,康熙帝親自為榮銳擦去額頭的汗水,重重的嘆息:“時也,命也,朕不能為你破例。”


    ☆、入v更新


    康熙帝眼看梁九功小心翼翼的將湯藥餵給榮銳,他自己喝了溫補的人參湯藥,好在他不能用太多的人參,賞賜給裕親王和弘暉他不心疼。當時在茶樓時,不是夢馨的話,康熙帝同樣會賞賜裕親王人參,但是不是千年的人參可就兩說了。


    梁九功戰戰兢兢的放下湯藥碗,康熙帝湊上前去,摸了摸榮銳額頭,眼底是不容錯辨的心疼,康熙帝明白幾分,如同他子yu養而親不在,榮銳功成名就的迴京,但偏偏夢馨成了胤禛的侍妾,哪怕康熙帝再覺得胤禛不錯,冠世侯的妹妹嫡福晉也做得。


    榮銳氣xing太重,康熙帝有了警惕,“送冠世侯迴府。”


    “嗻。”


    “當心點。”


    “嗻。”


    梁九功安排人送冠世侯出宮,康熙帝再看重冠世侯也不能讓榮銳夜宿後宮。康熙帝很注意影響,也不忍冠世侯留下個媚上的汙名。


    “萬歲爺召哪位娘娘侍寢?”敬事房的小太監端著綠頭牌子跪地呈給康熙帝,“請萬歲爺翻牌子。”


    梁九功伺候康熙帝更衣,康熙帝鬆動了領口,“端下去。”


    康熙帝孤枕獨眠,想榮銳,想胤禛,想太子,更想著如何用淩柱這顆棋,他給冠世侯府的賞賜都被善保送去了胤禛府邸,康熙帝得著個藉口再賞賜榮銳,明年便是選秀,榮銳的親事不能再拖了,如今瞄上他的人家不少,今日鈕鈷祿氏是不是···決不能讓女人毀了榮銳。


    四貝勒府,燈火通明,所有的後院女人齊聚四福晉的院落,就連身體越來越重的李氏都到。佟佳氏地垂下眼瞼,避讓開屏風上映出的胤禛同烏拉那拉氏的身影,手中的帕子不自覺的寧成麻花兒,一圈又一圈如同繩子纏繞在心頭。


    夢馨迴府拜見四福晉後,四福晉一聽說千年人參康熙帝賞了弘暉,歡喜得跟什麽似的,看夢馨的眸色真誠了許多。


    四福晉忙傳太醫入府,夢馨藉此機會先迴寧靜閣清洗去灰塵,又換了一套寶石藍的旗袍,這迴佩戴著另外一套藍寶石的首飾,收拾齊整了,夢馨對略帶擔憂的蘭翠的說道:


    “能肆無忌憚打扮的日子就這麽幾年,以前我沒資格也沒首飾打扮說不起,如今我阿瑪送了這麽多好定西,我如何都不會讓珍珠蒙塵,讓首飾放到首飾盒裏落灰。”


    “女人不年輕了,就是整日的穿金戴銀都隻會是莊重。“


    夢馨怎麽打扮得好看,怎麽來,她恨不得每天換三遍首飾呢,四五十歲了,再打扮還能有年輕時好看?夢馨領著蘭翠趕去四福晉屋裏,路過佛堂的時候,夢馨停住了腳步,遙遙對著佛堂雙手合十,佛祖保佑,康熙帝長命百歲,萬壽無疆。


    等她跨進屋裏時,明顯接收到了眾女人的各色詭異的目光,有幽怨,有惱恨,有羨慕,亦有不認識一般的打量。夢馨確定她麽穿錯衣服,從容的站在佟佳氏讓出的位置上,她既然願意讓,夢馨毫不客氣的笑納了。其實她挺盼望鈕鈷祿氏和佟佳氏碰麵的。


    夢馨的妝容晃得人移不開眼,本來隻是中上之姿的夢馨一打扮明艷了不少,婀娜多姿的身段,嫩粉的臉頰,微微翹起的嘴角,盡顯魅惑風流。


    有人暗呸了一口,狐媚子。夢馨也知曉她們不知在心裏如何非議她,但再多的非議,敢當麵說嗎?不敢,就隻能憋著,何況首飾衣服是她的,她願意怎麽打扮就怎麽打扮,因為顧忌這,顧忌那,錯過人生最美好的時候,夢馨將來得嘔死。


    “西林覺羅妹妹。”


    “啊,佟佳側福晉。”


    夢馨嘴角更是上揚,忍不住了?她極少對後院的女人稱唿姐姐妹妹的,“你有事?”


    佟佳氏輕笑:“妹妹真真是為弘暉阿哥著想,這次妹妹立了大功呢,方才聽太醫說千年人參對弘暉阿哥有用,許是會延續壽命。”


    “也是弘暉阿哥有福氣,正好趕上了。”


    夢馨平淡的說道,就是不說鈕鈷祿氏,就是不說千年人參的由來,憋死你。


    佟佳氏笑容燦爛,“四爺和四福晉定會好好的謝西林覺羅妹妹,四福晉還說要後賞你,弘暉阿哥是四福晉的命根子,怎麽賞賜都不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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