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馨知曉她這輩子別太指望著有孩子,她也不想多一分的牽掛,看四爺這架勢起碼不會在康熙皇帝去世前毒死自己,她一沒掀翻四福晉的野心,二沒爭寵害人的心思,她要那麽多自己人兒做什麽?她隻要喚一聲,一堆人伺候她,還伺候得周到細緻,夢馨就沒想過培養心腹丫頭嬤嬤,她一身的毛病,又有幾分小人得誌,也沒什麽秘密怕別人知曉,誰愛打聽誰打聽。


    ”佟佳姐姐安。”


    夢馨對佟佳氏行平禮貌,眼角眉梢透著幾許傲慢,不如在四福晉麵前的虔誠恭謹,地位相同,夢馨昨天晚上還吃rou舒服了一把,就是恃寵而驕氣佟佳氏了,誰敢指責她?


    佟佳氏雖然盡力掩飾,但夢馨還是能看到她偶爾露出的哀傷,但再看到夢馨時恢復了往日的平靜無波,進退適宜也向夢馨彎曲了膝蓋還禮,“西林覺羅妹妹安。”


    隨後她重新坐到四福晉的下首,將上手的位置讓給夢馨,佟佳氏清新淡然的舉止讓看好戲的人多有失望,四福晉寬著茶水,目光掃過佟佳氏。


    夢馨也沒客氣直接坐到了上手位置,手中搖著貢品扇子,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多謝佟佳姐姐相讓。”


    她既然是pào灰,自然是囂張一時,如果將來避免不了被pào灰的命運,現在不囂張,將來倒黴的時候會後悔的,對於上位者來說,yu加之罪何患無辭,她是不是曾經很囂張,同最後的命運沒什麽必然聯繫。


    佟佳氏淡淡的一笑,瞳孔中沒有任何的qing緒外漏,淡然得仿佛沒感覺到夢馨的嘲諷,“不必了。”


    她願意忍耐,願意退讓,夢馨當然不會同她說,戰鬥吧,爭寵吧,都說欺負仗勢欺人是可恥的,但夢馨欺負淡然隱忍的佟佳氏怎麽就這麽歡樂呢。


    “婢妾見過西林覺羅側福晉,婢妾請側福晉用茶。“


    大著肚子的李氏跪倒在夢馨跟前,手臂略帶幾分的顫抖將茶盞獻給夢馨,“您請用。”


    夢馨欺負人也是有原則的,起碼不會欺負孕婦,後院這麽多女人陪她玩兒,她不缺懷孕的李氏,雖然梁子是結下了,但此時夢馨不願意在李氏身上費工夫,很快的接過茶盞,說道:“讓你委屈了,等爺進位,你有兒子傍身,在爺身邊自然有你的位置。”


    李氏低聲道:“是。”眼圈自然泛紅,蘭翠將碧璽簪子遞給李氏,李氏起身退後。


    宋氏上前,幾個格格都上前獻茶,最後一個是烏雅氏,她眸子仿若紅杏,一雙水目更是波光粼粼,烏雅氏穿著素素淡的衣服,素麵朝天,倒也襯得她惹人憐愛,隻可惜屋子裏的都是女人,真正能憐愛她的男人跟著太子辦差去了。


    烏雅氏跪在蒲團上,手臂顫抖得很厲害,“西林覺羅···側福晉請用茶。”


    夢馨搖著扇子,如同李氏一樣,烏雅氏是最不想讓她好過的一個人,烏雅氏沒兒子護身,夢馨欺負起來毫無壓力,“稱唿不對吧,婢妾都都不說一聲嗎?這是哪家的規矩?”


    烏雅氏死死咬住嘴唇,抬頭憤怒的看向夢馨,那雙紅腫的眼睛控訴般的指責你還能囂張多久?不給你自己留點善緣?


    屋裏的人來了jing神,烏雅氏的委屈,她的痛苦,所有人都知道,但同樣的沒有誰會幫她說話,得罪必將受寵又牙尖嘴利的西林覺羅側福晉,能在四爺府裏生存下來,哪個人沒長了富貴眼睛?誰不會捧高踩低?


    唯一能幫幫烏雅氏的四福晉此時沉默喝茶,烏雅氏眼圈轉淚兒,悲悲切切的說:“你就一定要為難我嗎?”


    夢馨撲哧笑了,扇子點了點烏雅氏的腦袋,“為難你?烏雅格格,你懂什麽是為難?你不是教過我守規矩,我說錯了什麽?我哪一點說得不對?”


    “烏雅氏快點見禮。”四福晉的聲音裏帶著幾分的告誡,夢馨連德妃的麵子都沒顧得上,真真是有恃無恐的人兒。


    烏雅氏手臂顫抖著,她手中的茶杯···茶杯蓋兒晃掉了,茶水傾灑出來,燙紅了她白皙的手背,嗚咽的說:“婢妾···婢妾見過西林覺羅側福晉。”


    夢馨沒接下茶盞,唇邊露出惡趣味兒,“有一件事呢,烏雅格格幫我做了,你身邊的婢女,還有那個嬤嬤···嗯,就是你最信任和親近的奴才,她們諷刺過我,罵過我,烏嬤嬤將湯藥灌進我口中,我呢心眼兒不大,又是睚眥必報的人,得罪我的人我能記住一輩子,我不罵她們,也不趕她們出府,烏雅格格教訓她一頓就好,讓她們明白一個恆古不變的道理,寧欺白頭翁,莫欺少年窮。”


    “這點小事對烏雅格格來說,不難吧。”


    夢馨從來不是以德報怨的人,也不是不屑於同奴婢一般見識的人,她記得很清楚那些人在她爬chuáng之後怎麽言語侮ru她,總不能就這麽算了。


    烏雅氏咬著泛白的嘴唇,將茶盞扔到地上,“芙蓉,我看錯你了,我也幫錯你了,你的良心讓狗吃了,四爺···四爺不會寵著你,四爺是為什麽抬你側福晉?你如果不是冠世侯的妹妹,四爺看都不會看你一眼···芙蓉···你早早晚晚有一日會有報應的···”


    茶杯正好落在夢馨腳邊,她裙擺被茶水弄濕,在旁人以為夢馨會發怒的時候,她卻笑了:”芙蓉這個名字很久沒停過了,烏雅格格我很懷念。“


    “你···”


    眾人想著夢馨不過雷聲大雨點小時,她笑著抬手抽了烏雅氏一記耳光,她此時臉上的笑容同方才感嘆芙蓉這個名字沒任何區別,但這記耳光卻仿佛抽到眾人的心上,西林覺羅氏敢於下狠手。


    “你不服氣嗎?我當日苦求你保住xing命,可沒少自抽耳光,你也沒見得怎麽心疼我,是你告訴了我,沒有平等,地位為尊。如今我因為你侮ru我,侮ru四爺,我這一記耳光還是輕的,四爺可是皇子,他會為了我哥哥賣身?烏雅氏···你的腦袋是不是被毛驢踢了?”


    “嗚嗚···”烏雅氏捂著紅腫的臉頰嗚咽。“福晉···”


    夢馨轉向烏拉那拉氏,同樣嗚咽道:”福晉···她欺負我,她罵我,她侮ru四爺···妾···妾的好心痛。”


    就是告狀你也告不贏我,夢馨的扇子放到胸口,做出很痛苦的樣子,提了提裙擺,讓烏拉那拉氏看到她裙擺上的茶水。“求福晉給妾做主。”


    烏蘭那拉氏寬慰夢馨,“西林覺羅妹妹別急,我處置烏雅氏給你做主。”


    “多謝福晉。”


    夢馨站起身下拜,烏雅氏竟然大膽的說出夢馨受寵的原因,竟然讓夢馨說出胤禛賣身···烏拉那拉氏恨得牙癢癢,不是顧忌著烏雅氏是德妃送來的的人,她能直接送烏雅氏同瘋掉的王格格作伴去,在她看來,烏雅氏比王格格瘋病不輕。


    ”來人,將烏雅氏拖出去敗火,七日內隻以輕水gān糧為食。”


    “嗻。”


    “烏雅氏身邊的婢女,伺候主子不周,一人賞五十板子。”


    “嗻。”


    烏拉那拉氏看向夢馨,“西林覺羅妹妹看如何?”


    夢馨信服的垂頭,“福晉英明。”


    見禮之後,夢馨料想不會再有誰不要命的送上門來,夢馨悠然的半躺著煽扇子納涼,“如果我的xing命有還有二十年,希望在我最後合眼時再受盡苦難,十九年零十一個月零三十天半不會受任何的委屈,囂張的過日子,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入v更新


    府裏夢馨見禮時引起的紛爭,胤禛不知曉,他被太子爺同康熙帝指使的團團轉,還得防範著看他眼熱的兄弟。不知康熙帝怎麽想得,胤禛呈上的摺子已經很完善了,康熙帝卻申斥了一頓胤禛,並讓他在外麵跪了半個時辰。


    胤禛出了皇宮後,從早晨就沒好看得臉色越發難看,最後不是康熙帝息怒,他不知還得跪到什麽時候,一直陪伴康熙帝的冠世侯一句求qing的話都沒為胤禛說過,胤禛雖然不指望他求qing,但榮銳起碼得像迴事,同他妹妹一樣···胤禛臉上冷意十足,高無庸縮了縮肩膀默默的跟著主子。


    皇宮中,榮銳被康熙帝打量得受不了,“您看奴才gān嘛?奴才哪做錯了?”


    康熙帝笑嗬嗬的問道:“方才你怎麽不說話?朕等著你給老四求qing。”


    榮銳猛然張了張嘴,”求qing?····奴才···奴才求···您是···罰···四爺?”


    康熙帝按了按額頭,無可奈何的說:“當朕沒問過你,你的眼睛隻能看到眼前的事兒,朕是罰了胤禛,但也是關照他,擋一擋旁人的嫉妒。”


    “奴才想問···方才奴才應該求qing···”


    榮銳下意識摸了摸腦袋,眼裏一派純然,“您說是的話,奴才會記得。”


    康熙帝嘆息:“你沒有朕,可怎麽辦?方才你給胤禛求qing的話,朕會連你一塊罰了,朕的兒子朕了解···胤禛太注重細節瑣碎,胸懷不夠大度,除了他自己誰都不信,你求qing···”


    “皇上的意思是不是說四爺會怪罪奴才給他求qing。”


    康熙帝挑了挑眉,顯然對榮銳突然的聰明有幾分詫異,榮銳尷尬的笑笑:“您方才的話,讓奴才想到妹妹說的一句話,有幾個人給他饃饃吃還覺得餿,或者想用饃饃害他···啊,奴才沒說四爺。”


    榮銳重新低頭,康熙帝笑道:“你妹妹說的?”


    “是,妹妹說過不讓奴才理會這樣的人,不識好人心還亂猜忌。”


    康熙帝大笑,“西林覺羅氏倒是個妙人,胤禛並非她所言的不認識好賴的人,但胤禛是多疑的人。你方才怎麽做都是錯,朕的四皇子還欠缺磨練,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拿你來說,你忠於朕,同樣心中裝著親人,老四太想著極致,早早晚晚得吃虧。”


    “也罷,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康熙帝手指敲了兩下桌麵,“朕看著胤禛能成長成什麽樣兒,對胤禛···朕有所不同。”


    榮銳聽得雲山霧罩的,腦筋打結,康熙帝沒qiáng求他明白,他喜歡榮銳的憨厚,從旁邊拿起一份摺子,“你看看,可行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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