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氏為熟睡的弘暉擦拭額頭的汗水,掖好被角,無奈的低笑:“額娘小看了弘暉的阿瑪,他哪裏會是被女人影響到的?衝冠一怒為紅顏,你阿瑪這輩子都做不到,世上哪個男人能做到?他是自己跟自己較勁兒,最苦得就是他了。”


    胤禛遞牌子進了皇宮,等候召見時,聽見裏麵隱隱有說話的聲音,“主子,奴才吃不下了,燕窩太甜,奴才···奴才寧可啃窩窩頭。”


    “混帳東西,朕告訴禦膳房不放糖,你說燕窩苦,放了糖,你又嫌棄太甜?你比朕還難伺候···啊···”


    胤禛怒氣少了很多,是冠世侯同皇阿瑪?在胤禛的記憶裏除了對太子胤礽之外,皇阿瑪就沒這麽好說話過,冠世侯對皇阿瑪到底意味著什麽?僅僅是功臣奴才?他是不是將冠世侯當成沒有奪嫡野心的兒子養?


    梁九功從裏麵出來,歉意的對胤禛說:“萬歲爺讓四爺等一會。”


    “冠世侯一直沒出皇宮?”


    “不是的,冠世侯今早才被萬歲爺叫進來,如今冠世侯是領侍衛內大臣,出入皇宮便利,皇上是看冠世侯吃得太···太簡單,他身上的傷口又裂了,才讓禦膳房做點補品,可冠世侯···”


    梁九功說道這裏嘆了一口氣,“不是奴才說,冠世侯的嘴真是挑,好多東西都不吃的。”


    “皇上,求求您給奴才一口窩窩頭吧,奴才吃了窩窩頭什麽毛病都沒有了。”


    啪的一聲,明顯是康熙帝敲打冠世侯額頭的脆響,隨後是康熙帝yin森森的威脅:“你敢伸手拿窩窩頭試試看?看看朕能不能讓你這輩子都碰不到窩窩頭。”


    “奴才知錯。”


    “朕是為了你好,你身體需要調養,調養,等你傷勢好轉,朕賞你最美味的窩窩頭。”


    胤禛聽到康熙帝的話:“老四,你進來。”


    胤禛跪拜康熙帝,“恭請皇阿瑪聖安。”


    他抬眼看到康熙帝端坐,冠世侯榮銳仿佛鐵塔一樣站在康熙帝身側,炕桌上擺放著吃食,胤禛同康熙帝目光相碰後,忙垂下頭,康熙帝問道:“你來見朕有事?”


    話語平常但給胤禛莫大的壓力,胤禛低聲說:“兒臣是···是為了請···請封側福晉一事來見皇阿瑪。”


    “你直接報給宗人府就是了,不必親自同朕說。”


    康熙帝斜睨了一眼耷拉著腦袋的榮銳,榮銳心有所感,抬頭正好同康熙帝目光jiāo匯,想要開口說什麽話,被康熙帝瞪了一眼,榮銳蔫了,康熙帝眼裏閃過寵愛的笑意,麵對胤禛時又是冷淡至極的話語:“她們是老四你的妻妾,如何安排隻要合乎體統規矩,朕不會多說話,朕也相信老四你會處理周全。”


    “兒臣明白。”


    胤禛壓下了心中苦澀,幾句話被康熙帝給打發了,胤禛轉去永和宮。


    榮銳低聲抱怨:“您明明知曉四爺不甘心,奴才的妹妹也不見得非四爺不可,何必讓他們···”


    康熙帝冷哼:“你妹妹怎麽著?般配朕的四皇子還不知足?”


    “奴才是不想勉qiáng了四爺。”


    “傻小子。”康熙帝搖了搖頭,“什麽是委屈了他?他心裏高興著呢,你不明白朕的四皇子,朕給了他一個不得不如此的藉口。”


    康熙見榮銳眨眼,無奈更重了幾分,“好在你妹妹不像你,否則朕真不敢將她放到老四跟前。”


    “您也看出奴才妹妹好了?皇上,不是奴才自誇,她真的很好很好,值得···”


    榮銳捂住了腦袋,康熙帝抬起的手放下,“就因為她不錯,朕才將錯就錯將她給了老四,你當朕糊塗了?為了寵你bi朕的皇子?榮銳,那不是寵你,是害了你。”


    “奴才知曉皇上對奴才好,奴才···”


    康熙帝拍了拍榮銳的的胳膊,笑罵道:“傻小子離了朕,骨頭都被人啃gān淨了。”


    “嘿嘿···嘿嘿···”榮銳摸著腦袋憨厚的笑了,康熙帝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


    ☆、入v更新


    離開康熙,胤禛腳步沒有再遲疑,他是皇四子,身處天下最尊貴的紫禁城,胤禛不願意為女子放棄到手的機會,他想過以後會給李氏補償,但在眼下,李氏隻能給西林覺羅夢馨退開位置。


    “夢馨,你把東側殿擺放的花盆移到背yin的地方去,那幾盆可是本宮最為寶貝的盆景。”


    “是,娘娘。”


    夢馨屈膝後離開德妃,同專門侍弄花糙的宮女一盆盆搬著盆景,她是不用親自動手的,隻是需要在旁邊看著宮女就行。盆景中的花枝嬌艷yu滴,證明德妃對盆景照顧得很用心、夢馨還記得德妃曾經感嘆過,她得找點事qing做,惠妃喜歡看書,榮妃喜歡繡品,宜妃畫得一手好畫,每一個後宮的女人都有分散寂寞的寄託。


    康熙的後宮不說有三千人,但康熙帝在冊得就有五十多個女人,何況後宮裏的宮女名義上都是伺候康熙的,女人太多,康熙卻隻有一個,必然會覺得深宮寂寞。


    宮女將花盆全部移到yin涼處,夢馨在永和宮裏好幾天,絲毫沒有架子,領頭的宮女笑吟吟的說:“西林覺羅格格,一會去花樹下彈琴如何?”


    夢馨望了花樹方向,“聽娘娘說如煙姐姐彈得請太平非常的有意境,我早就想聽了。”


    同宮女們說說笑笑的,擺上古琴,夢馨靠著樹gān,抬頭樹枝上一簇一簇的盛開的花朵,那位眉目清秀的如煙撫琴,旁邊圍著幾名沒有差事的小宮女,或者分食著瓜子糖果,或者小聲的嬉鬧。德妃對她們要求不是太嚴格,在永和宮裏當值,相對寬鬆,隻要不犯德妃的忌諱就行,德妃對身邊的人還是護著的。


    夢馨在永和宮幾日,同那些在德妃跟前很有體麵的大宮女混得很熟,德妃也曾關照過她們陪伴夢馨,因為夢馨是冠世侯的妹妹,宮裏的人都知曉她一定有相應的地位,尤其是在冠世侯聖寵以及的qing況下,同夢馨結好的宮女不少。


    如煙是一位笑容甜美的女子,姣好的身段洋溢著青chun活力,夢馨望著撫琴的她,能感受到她身上靜寧平和的氣質,由此她演奏出的太平調婉轉安寧。


    出身決定命運,如煙是內務府包衣,父兄在內務府領著差事,將如煙養得跟個小姐似的,但小選她一樣進宮做了奴婢,在現代還有奮進改變的機會,在清朝出身決定了一切。


    夢馨合眼聽著太平調···她不會撫琴,不會畫畫,不會詩詞,不會女紅針焀,長得並非傾國傾城,但因為是冠世侯的妹妹,她可以在胤禛身邊有個體麵的位置,夢馨在qiáng權麵前可以忍,可以裝孫子,但她脾氣並不是溫柔善良的,等到得意的時候,她做過報復過曾經輕蔑她,嘲笑她的人,很少會想一笑泯恩仇,寬容大度的原諒那些人···


    “四爺安。”


    在夢馨昏昏yu睡的時候,這一聲請安驚醒了夢馨,她睜開眼,看到宮女們全都福身下拜,在如煙撫琴不遠處,一襲皇子朝服的胤禛站定了,陽光很刺眼,夢馨眯起眼睛,忽視了顯得有幾分慌亂的如煙,福身道:“奴婢見過主子爺。”


    奴婢說了很多遍的話,夢馨沒覺得同自稱我有什麽區別,隻要自己不覺得低賤到塵埃裏,沒有誰能折ru她。


    胤禛進永和宮時,聽見渺渺的琴音,本想著也許是西林覺羅氏,誰知走到跟前,撫琴的女子在姿容上不比夢馨差,她展露出風qing是西林覺羅氏永遠不會有的寧靜。


    “奴婢去知會德妃娘娘一聲,主子爺來給她請安。”


    夢馨不想看宮女同四阿哥的故事,不管如煙是趕巧還是有意為之,這種戲碼夢馨在現代看得太多了。她躬身想要離去,胤禛拽住了她的胳膊,漆黑眼眸深邃不可見底,看不出他任何的qing緒,夢馨也沒心思去揣摩迎合胤禛的心qing,她在想是不是同德妃學學養花,比起寫字讀書畫畫來說,養花可能對夢馨來說是最輕鬆的。


    “你們先下去,不必吵到額娘,爺一會去給額娘問安。”


    “嗻。”


    夢馨被胤禛定住了,等到宮女們紛紛退去,胤禛合了一下眼眸,聲音盡量的平和,“可會撫琴?”


    胤禛的一隻手臂撐著樹gān,夢馨幾乎被他圈在懷裏,深邃的眸光含著幾許的探究,夢馨盈盈笑道:“會。”


    胤禛鬆開了夢馨的胳膊,靠著夢馨原先依靠的樹gān,“給爺彈一首聽聽。”


    夢馨向古琴處走去,胤禛接著說:“好在你還有點才藝···”


    刺耳的琴聲響起,雜亂無章的琴聲讓胤禛的臉色瞬間yin沉下來,夢馨停手轉身看向胤禛,她眸子裏閃過莞爾的笑意,“不能彈得多好,但不能彈得更次嗎?奴婢彈得您聽不明白。”


    “你是說你對牛彈琴?”


    “主子爺又冤枉奴婢,奴婢俗人一個,哪裏懂得這些?以前飯都吃不飽,更沒機會學琴。”


    夢馨仰頭,眼睛慢慢的閉上,“琴棋書畫奴婢也想擁有的才藝,但先解決了溫飽問題才能想這些高雅的。”


    胤禛見過高雅的女子,溫婉的女子,慡利的女子,見過各色各樣討喜的,但他沒見過夢馨。


    “您想通該惱恨誰了?”夢馨丟開腦子的念頭,再次看向胤禛,夢馨好玩兒心起,以前笨蛋哥哥沒迴來,被胤禛‘欺負’,看胤禛今日的樣子是顧忌榮銳的,那麽她是不是討迴點利息呢。


    她唇邊露出詭異的笑容,一步一步的靠近胤禛,“主子爺想告訴奴婢,是不是除了側福晉的地位之外,奴婢什麽也別想有?寵愛,真心等等想都不用想?”


    胤禛喉嚨裏仿佛刺進了一根梗,夢馨又問道:“是不是等您將來羽翼豐滿了,奴婢得給如今受委屈的人淩nuè出氣?”


    “主子爺,是不是呢?”


    夢馨在距離胤禛一步遠的地方停下,此處很開闊,不是那一日的死角,雖然不會有人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但不見得角落裏就沒人看著,夢馨盡量不做給人留下把柄的事兒,“也許主子爺是郡王的話,便皆大歡喜了,可惜的是萬歲爺隻封了太子爺和直郡王。”


    “閉嘴。”


    胤禛額頭的青筋鼓起,對夢馨咬牙切齒的說:“你懂不懂婦德?哪個女子像你?哪一個不是溫婉恭順?琴棋書畫皆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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