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段子修給嚇跑吧……他既然說要她把段子修引過來,想必是不會在乎她的這點小小的不合作的……吧?

    “香兒……”段子修先是一驚,似乎有幾分詫異,很快鎮定了下來,端著燭台走近兩步,“香兒你怎麽會來?”

    你以為她想來麽?

    肖宋哽咽著道:“香兒做了噩夢,好害怕……可是爹爹不在……嚶嚶嚶嚶……香兒好害怕。”

    柔弱哭泣的少女最惹人疼愛了,即便段子修看不清肖宋的模樣,也能夠想象自家閨女此時梨花一枝春帶雨的俏麗模樣,心神頓時一蕩……香兒這段日子的行為確實是有些怪,很多次都讓他懷疑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麽?而今夜這副依賴他的模樣才是香兒應該有的。

    心底的疑惑消散了些,對於念香,他的執念並沒有消退過一絲一毫,隻是最近怪事太多,不允許他在這個時候做什麽……可如今既然是他的香兒自動送上門來……那就是另當別論了。段子修舉起燭台,向書桌走去,卻又很快停住腳步。黑夜之中那在椅子上的小小身影蜷縮成一團,看不清楚:“香兒過來,爹爹在這裏。”

    肖宋抽搐了兩下嘴角:“……”小樣,警惕心還挺高的嘛!

    “唔……”肖宋雙腳剛落地,便聽到梁上的唿吸聲重了幾分,似是警告。即便是隔著濃重的夜色,肖宋也感受到了那濃重的威脅之意……原本已經落地的雙腳很快收了迴來,肖宋‘啊’地驚唿了一聲。

    “香兒怎麽了?”段子修連忙問道。

    肖宋委屈地哭訴:“爹爹~香兒坐得太久,腿好麻啊~~爹爹來背香兒嘛!”尼瑪她這一輩子都沒這麽嗲過,實在是節操碎了一地啊!

    她都這般委曲求全了,段子修要是還沒有心軟那就不是個男人……

    好在段子修雖然老了一點,總算還是個男人,他過來了……他繞過書桌,將小小的肖宋摟進懷裏,肖宋身體一僵,忍耐著沒有反抗。段子修並不急著將肖宋抱離椅子,隻是一雙大手摸上了肖宋的腿,順著細細的腿向上蜿蜒而去,低聲而曖昧地問道:“我的好香兒,腿可還麻?”

    肖宋在心裏尖叫,該死的土匪怎麽還不下來弄死這個渣爹啊?江湖救急啊魂淡?!一邊幹笑著用自己稚嫩的小手覆上段子修的大掌,無辜地眨眨眼:“香兒的腿不麻了。”

    “是麽?這事可大可小,香兒乖,讓爹爹看看。”邊說著,段子修邊順著肖宋夾緊的兩條腿越摸越上去……

    這猥瑣男的氣質到底是腫麽一迴事?

    ……

    在肖宋已經開始各種胡思亂想甚至已經在揣測‘這個土匪其實是跟段子修是一夥的吧’這種不靠譜的想法時,那個在她腦海中已經被插了無數根蔫黃瓜的土匪終於從梁上幾乎悄無聲息地躍了下來,布鞋踩在地上,發出輕微的一聲響,不算太重,隻要細心聽,還是能夠察覺。而最該察覺的段子修現在卻是赤紅著一雙眼,用力掰開肖宋緊闔在一起的雙腿←_←!

    他幾乎就要成功了……

    然後,一把冰冷的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冰冰涼的,讓他脖子上的皮膚迅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別動,段子修。”男人冰冷喑啞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段子修身子僵了一僵,肖宋趁這個功夫頭迅速跳下了椅子,輕手輕腳地縮到一邊的角落裏去了。借著月光,她終於看清了這個土匪的臉……長得竟然不錯,身材魁梧,骨骼清奇,一張臉上棱角分明,五官深邃,眼睛出奇地亮,好似一頭狼一般。

    唯獨一點……她不認識這個人。

    段子修好歹是在官場上浸淫多年的,基本的心理素質還是有的,在短暫的慌亂過後,他很快就理清了思路……如今這個情況,竟是他一直疼愛的小香兒帶著外人背叛了他!心中恨得幾乎要吐出一口血來,麵上段子修還是很快恢複了鎮定,長衣飄飄還是很有幾分文人剛毅堅強的風姿:“不知閣下是誰?深夜到訪,有何貴幹?”

    “你我月前還在蟠龍山見過一麵,段老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土匪的聲音十分冷冽,帶著凜冽的殺意。

    “蟠龍山?”段子修一震,有些遲疑:“你……”

    “也是,在下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段老爺便是不記得在下,也是在理的。”

    段子修麵上驚疑不定,細細打量了眼前這個眉目俊朗堅毅衣著卻簡單的男人,問道:“你是顧一笑的什麽人?”

    “我是顧子歡,不知段老爺可還記得否?”

    顧子歡?竟然是顧子歡?!

    縮在一角看戲的肖宋立時就震精了,眼前這個男人竟然是顧子歡……這誰呀?完全沒有聽說過啊真奇怪←_←!

    原著之中段子修和段紀雲為了段念香反目成仇,最後死在段紀雲引來的一群土匪手裏。所以肖宋一開始就猜到今日個大概就是段子修的死期了……雖然時間是早了那麽一點點,但是這個土匪,大概就是原著中一刀砍了

    段子修的土匪了……吧?

    那個土匪叫什麽名字來著?

    肖宋其實是記得的。雖然她不一般都記不住那些不美好的事物,但是那個拿著大刀砍人的土匪實在是太有特色了,容不得她記不住……那土匪叫作苟朱←_←!

    姓狗也就算了,偏還叫豬……真是讓人印象不深刻都難啊!

    所以肖宋下意識地以為這個土匪就是那個叫苟朱的來著……哪想到竟然叫什麽顧子歡?不是她想吐槽,她真的不想吐槽……但是,這名兒實在是太文藝了英雄!這實在是不太符合英雄你彪悍無比的的身份啊!私以為還是苟朱這個霸氣的名字更襯你更加霸氣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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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子修明顯比肖宋還要震驚,“你……”

    “段老爺是想問我怎麽還活著是麽?”在看到段子修那表情之後,男人冷哼一聲,“許是我命不該絕吧。”音調一轉,男人突然狠厲了起來,“老天爺留著我這條賤命,就是要我為我的父親,為我的兄弟們報仇!”擱在段子修脖子上的匕首緊了一緊,段子修很快就嚐到了皮肉被撕扯的痛楚,他一張儒雅幹淨的臉瞬間因疼痛而猙獰了起來,連聲音都有些變調了:“殺戮並非我所願。隻是你為匪,我為官,我們立場不同,我也是無可奈何。”

    真是含蓄無比的求放過啊←_←!

    不過,顧子歡明顯沒有被說動,隻冷聲道:“可你殺我父親兄弟是真。我今日來,便是為了取你性命,以償血債!”

    肖宋已經在一邊看得快要絕望了……英雄,要殺你就快點殺吧!殺人之前還這麽唧唧歪歪的那是反派們才會做的事情!那是沒有前途的啊!

    顧子歡的眼神掃到一邊蜷縮著的肖宋身上,突然開口道:“你若是還有什麽遺言,便說與你的寶貝女兒聽吧。”怎麽看怎麽惡意!

    肖宋頓時為自己流下了兩滴絕望的眼淚……這該死的該被插上一萬根黃瓜的賤人!為什麽到死都不忘要給她拉仇恨值啊魂淡?

    段子修果然將目光移到了縮在一邊的肖宋身上,“是香兒引他來爹爹這兒的?”

    肖宋:“……”

    段子修朝她伸出了手,低聲喚道:“香兒,爹爹的好香兒,過來爹爹這兒。”

    肖宋紋絲不動——她怎麽可能過去

    啊她又不傻!要是這貨想不開要跟她同歸於盡了那可如何是好?

    “原來香兒竟是這般恨爹爹啊?”

    肖宋沉默了,說真的,‘恨’這個字眼實在是太沉重了。一個人的一生可以討厭很多人,卻不會恨幾個人。不是什麽人都值得被恨的……尤其是這種不相幹的人。她還真的不恨這個渣爹……隻是著實喜歡不起來而已。她身為一個局外人,肯定是不喜歡這種男配的;而她身為段念香,這種不喜歡就加倍了。

    第二十章

    段子修的表情太過淒慘了,讓我等凡人簡直是不忍直視,恨不得捂住自己的鈦合金嗷嗷直叫喚。

    肖宋默默別過了臉去,等到聽到那近在耳邊的唿吸聲之後,她當即瞪大了眼……臥槽!土匪!英雄!你盡職點可不可以?怎麽把段子修這貨給放過來了啊?!

    段子修不知何時已經離她隻有一步之遙,而顧子歡卻毫無反應,隻是看著這一切,手上的刀尖冷冷地指著麵上大片陰影,看不清表情。

    肖宋頓時就感覺不好了……

    她的感覺一向都有點過於準確——段子修將她緊緊抱入懷中!跟一個年富力壯的中年人正麵對抗,肖宋無疑太沒有優勢了,她幾乎是連半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雙腳就已經臨空。她驚恐萬分地向顧子歡發射求救信號,奈何那該挨千刀的廝竟然隻說了一句:“有什麽遺言就快點說!”

    我去,你真把自己當閻王了!你這沒前途的反派!你會遭報應的魂淡!

    段子修按住她的腦袋在他胸前,壓低聲音低低說道:“爹爹的好香兒啊,你以前那般聽話乖巧……能告訴爹爹原因麽?”

    肖宋強笑道:“爹爹在說什麽?香兒聽不懂呢。”

    段子修低低說道:“我的香兒什麽時候變得不像原來的香兒了呢?”他撫摸著肖宋的臉頰,滿臉眷戀:“既然你已經不是爹爹的乖香兒了,那麽……也怨不得爹爹了。”後麵的聲音低如蚊喃,肖宋一心想著怎麽脫困,根本沒有聽見,也沒有那個心神去聽,因為……段子修那個混蛋竟然不知從哪裏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拋了出去啊尼瑪!!

    虎毒不食子,即便顧子歡這種在土匪窩裏長大的人也知道這個道理,況且段子修在民間的風評一向很好,他所表現得一直都是文質彬彬正人君子的模樣,加上那副儒雅的麵貌,著實太具有欺騙性。是以他和段子修雖是不死不休的敵人,但他還是有些尊重這個敵人的…

    …相比那些腦滿腸肥貪得無厭隻會搜刮民脂民膏中飽私囊的狗官,段子修實在強了不知多少倍。

    他願意尊重這個人,所以他在殺死他之前,給他最後一個機會跟他的女兒交代好最後的遺言,他會讓他死得體麵……卻沒有想到,段子修竟然也是個衣冠禽獸,竟然會將自己的親生女兒往他的刀尖上拋!

    顧子歡雖是土匪,身上也沾過不少血,但本質裏卻不是個無惡不作沒有下限的壞人。人的出生是不能選擇的,他自小出生在土匪窩裏,就注定了他以後要走的人肯定跟一般人截然不同,但人的品性卻是可以自我錘煉出來的。顧子歡終於知道,很多人不是土匪,衣冠楚楚,卻原來比土匪還不如!

    這書桌後頭有些窄了,這也就限製了顧子歡的行動。顧子歡背對著書架站著,根本沒有後退的空間,事實上,他也沒有想到段子修會以這樣的形式發難,所以並沒有防備。那小姑娘被段子修扔過來的時候,顧子歡眼角餘光便已經瞧見段子修跨過書桌向外衝去,文人畢竟是文人,便是因著對死亡的恐懼而爆發出了一時的力量,那身手終究不是他這種刀口上舔血的人可以比的,平日裏頗顯飄逸的衣擺在逃跑的途中成了累贅,跨越書桌時,段子修甚至被絆了一下,筆洗狼毫硯台掃了一地,滿桌皆是狼藉。

    顧子歡麵臨了兩個選擇,不管這個小姑娘的死活,直接去追段子修,可他若是避開,小姑娘勢必會撞上那書架,書架上除了書還擺滿了一些尖銳的觀賞品,被這麽一撞,迎接小姑娘的極有可能便是死亡;或者,接住這個小姑娘,給段子修跑出去唿叫救援的機會。

    本能戰勝了理智,在最緊要的關頭,顧子歡堪堪收迴了那匕首,一把接住了那個小姑娘,小姑娘已經被嚇懵了,一動不動的,身子有些僵硬,他將她放在地上,看她那副可憐相,完全沒有初見時的精怪活潑,一時便有些於心不忍,若不是他將她牽扯進來,這個小姑娘也不用遭遇這樣的事情。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撫著低聲道:“已經沒事了,不怕。”表情略有些僵硬,很明顯,作為一個土匪窩裏摸爬打滾長大的硬漢,他並不習慣這樣的溫情。

    扔下這一句,他便跨過那桌案,直追段子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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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宋並沒有嚇到,事情還沒發生之前她倒是還可能緊張一把,但是已經發

    生了,她也就隨遇而安了,反正是阻止不了了,不如坦然麵對,頂多也就是一個‘死’。她隻是因為太過鎮定,而使原本的麵癱屬性再次出現了而已。

    至於對段子修,她還是不恨,依舊是那句話,對那些不相幹的人,便是要恨,也恨不起來。他拿她當擋箭牌其實也不算太過分的事情,畢竟是她將土匪引到他屋中來,他這樣做是最正常不過的,也是肖宋最能夠接受的。老實說,段子修要是以德報怨的話,她恐怕還會不習慣。反正,換作是她,也不可能做以德報怨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傻事。

    顧子歡在院子裏便追上了段子修,段子修在性命攸關的時候倒是爆發出了驚人的體力,行動十分迅速,便是土匪顧子歡竟然也難以在一時之間拿下他。這個時候,庭院建得大,還種上各種花草樹木,放上各種假山怪石的好處就明顯顯現了出來。顧子歡對段子修的院子布置不如段子修本人來得熟悉,被這個石頭一擋,那個樹木一掩,一時之間還真是顯得十分捉急……不過段子修明顯比顧子歡更加狼狽。

    肖宋站在門口看了一眼,便不打算繼續看下去。趁著這兩人你追我打玩得正歡,誰也沒有注意到她,她也正好可以借著這難得的機會偷偷溜走,迴去之後該幹嘛幹嘛,繼續裝作若無其事那就最好。若是被人發現她跟段子修的屍體在一起,她也得不了好。

    卻不想,院子的另一頭竟然出現了一個不算高大的身影,在見到這一個追一個逃的一幕之後,大叫了一聲:“父親”,便匆匆地向那兩人跑去。

    段紀雲……怎麽會來這裏?

    敢情這還是專門跑過來送死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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