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她,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才會變得如此慘烈?小豆芽和於瀾究竟去哪裏了?!

    她想問,這到底是誰幹的?

    她一定要殺了那個人!

    憤怒悲傷的情緒催動了這具身體裏暴力的因素,便是自己養了兩年的狗被人殺了,她都會恨不得宰了那個兇手!何況這些老弱婦孺都是與她相處了兩年的活生生的人!

    可是理智還在,肖宋終究是不敢輕舉妄動,沒搞清楚敵情之前,她不想將自己也搭進去——她想替這些無辜的人報仇,隻要情況允許,她一定會報仇。可是在這世上,沒有人比自己更重要。為了替別人報仇而將自己的性命賠進去,這種事情,她斷然不會做。

    她向來自私。

    說不準……說不準這派裏還真有人埋伏著等著她呢!

    不得不說,肖宋這烏鴉嘴再次真相了。

    她在派中搜尋了一圈,並沒有找到於瀾他們,連屍體都沒有一具,卻在自己住處附近發現了兩個鬼鬼祟祟的潛伏者。肖宋沒什麽記性,別人若是長得太沒個性,她恐怕很久都記不住。可是這兩個潛伏者委實是光明正大了些,身上穿的胡家製服都懶得換下,統一的灰衣短打,連袖子都不用撩就可以上陣幹仗的架勢,衣襟上還匠心獨具繡了朵金色的菊花。

    乍看到胡鈴鐺這一大美人身後跟著這麽四個別出心裁的漢子,肖宋還忍不住在心裏吐槽了下。

    她想不記住,實在很難。

    這件事果然跟胡鈴鐺有關!

    肖宋心裏眼裏俱是一冷,她被刺殺差點丟了小命,還有這紫清派被滅門的這筆賬,她還真得跟這胡大小姐好好算上一算!你不仁我不義,既然這廝千方百計處心積慮想要殺了她,她也沒必要對她客氣!肖宋姑娘又仔仔細細地毯式地搜索了一番紫清派,沒有發現別的什麽人,胡鈴鐺姑娘住的廂房早已人去樓空。

    怕是以為她死定了,避嫌去了吧。

    肖宋冷嗤一聲,飄迴去時路過廚房,毫不猶豫拐進去拿了一把稱手的菜刀,借用這已經算是出神入化的輕功迴了住處,估量了一下,瞅準一個看起來更加壯實更加難對付些的,偷偷潛到他的身後,照著那人的頸後跟便是出其不意的一刀,立時就砍得他血漿橫飛,一命嗚唿去見了閻王。

    殺人真的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隻是一刀而已,甚至她自己都還沒有迴味過來,一條生命已經在她手中消逝掉了。肖宋一邊拿眼角覷著剛剛

    聞聲跑過來,現在哆哆嗦嗦地站在不遠處的另一個漢子,一邊秉持著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好習慣將他徹底除了根,發泄心中怒氣似的又狠狠砍了好些刀,越砍越順手,完全沒什麽好怕的,她砍人,她殺人,隻要主導權在她手裏,害怕的該是那些人才是!她怕什麽?!

    不得不說,肖宋姑娘這是刺激過度,黑化了←_←!

    那一個瘦小些的漢子的膽子也是隨著身材瘦小了起來,他的夥伴被砍中那一刀時發出的一聲悶哼他是聽到了的,畢竟兩人奉命守在這裏監視,為防萬一,相隔得不算遠,彼此之間也可以有個照應。可等到他看到了這血肉橫飛的場麵,便再也挪不動腳步。他一直覺得這老女人不是什麽好人,卻猜不到她竟是個煞神!

    這……這哪是女人啊!

    女人都該跟他家小姐一樣溫柔漂亮,纖巧大方!絕不是這般……拿著把菜刀就可以衝出去把人剁成肉醬!

    他家小姐是武林盟主之女,身份之高地位尊崇自不必說,平日裏根本沒有敢前來冒犯的人,是以他們這幾個兄弟說好聽點是保護大小姐的安全,說難聽點不過就是長得還算威武,拿來充個門麵,哪裏見過這樣真刀真槍的的場麵,當場沒像個娘們似的嚇得尖叫出聲已經是極限。好不容易按捺住了,卻也是兩股戰戰,不敢動彈。

    肖宋堪稱慘無人道地剁了一個炮灰之後,隨手抹了一把濺在臉上的血,飛速飄過來將那染血的菜刀直接往那毫無反抗能力,甚至連站穩都有些困難的貨脖子上一架:“我的人都去哪裏了?說!”

    冰涼的刀身上沾著的血還是溫熱的,沾在他的脖子上有種黏膩的觸感,讓他毛骨悚然:“不……不……不知道。”

    肖宋眼睛都不眨,抬手便是毫不客氣的一刀,在他手臂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漢子抱著手臂痛得嗷嗷直叫,腿上一軟,再也支撐不住,想要跌倒在地,肖宋的菜刀如影隨形地跟了過來,架在他的脖子上,讓他不敢再動。

    “姑奶奶,我真的不知道啊!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知道啊!”漢子失去了往日的威風,涕泗橫流地慘叫。

    肖宋冷笑一聲,還有膽子開玩笑啊!又是一刀砍下,傷在同樣的地方,那道口子越發的深,血流如注,瞬間染濕了漢子的半邊衣衫。漢子叫得越發淒厲,嚎得心肝脾肺腎都顛了起來。

    傷口疼痛得厲害,血還在流,脖子上還架著刀,這個狠毒的女人自始至終連眼睛都沒動一下,漢子的精神幾近崩潰,

    可他也知道現在不能崩潰,要是現在崩潰了,他一點不懷疑這女人會毫不猶豫殺了失去利用價值的他。隻得強自撐住,壓抑著哭嚎,道:“我真的不知道,今日個一早,我們幾兄弟就隨著小姐下了山,未時過後小姐才讓我們上山來,那時山上已經無人了!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肖宋不耐煩地舉起刀作勢要砍:“不知道就不知道,嚎什麽嚎!你還是不是男人?!”

    漢子頓時捂著手臂噤聲,隻是怨恨的眼神直射而來→_→男人就不能害怕?男人就不能嚎?男人也不能被當作牲口使啊!就算是牲口被這麽砍,也是會嚎的有木有?!

    肖宋並沒打算動手,隻冷冷道:“胡鈴鐺在哪?帶我過去!”

    漢子一改萎靡害怕的樣子,頓時奮起,義正言辭地道:“你這惡毒陰狠沒人性喪盡天良天理難容殺人不眨眼的老女人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你死心吧!就算是死,我也絕對不會出賣小姐的!”

    惡毒?陰狠?沒人性?喪盡天良?天理難容?殺人不眨眼?

    ……老?

    她怎麽就這麽不愛聽這些個形容詞呢!

    “好,成全你!”肖宋從善如流,利落地一刀砍過去,瞬間血濺三尺。

    “嗷嗷嗷……”漢子捂住被砍斷的一根手指,十指連心,那叫一個痛啊!他淚奔當場,隻是意外的還是堅持,“我不會說的!”

    肖宋微微一笑:“有骨氣!我喜歡!”再次毫不留情的一刀砍下去!

    聽著漢子的鬼哭狼嚎之聲,她有一瞬間的出神,心道:砍人這種事情,果然真的是砍著砍著就不害怕了啊!

    “你……你不是說喜歡?為什麽……還要砍?嗷嗷……嗷……”漢子受傷了的心靈。

    肖宋一愣,隨即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他:“沒人告訴你,女人的話是要反著聽的麽?既然你死也不肯說,那我隻好成全你的一片忠心,送你去死吧!”說罷再次舉起那明晃晃的大白刀再次向他砍來。

    漢子抱頭慘叫:“我說!我說!我這就說!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嗚嗚嗚。”

    “你要說麽?真可惜,晚了!”肖宋笑眯眯道:“我改主意了,不想聽你說了。”

    “姑娘!不要殺我!我不想死!”

    漢子淒厲地尖叫,想用手去抓肖宋的衣擺,肖宋立即警惕地退開,拿起菜刀抵住他的脖子。“你最好別耍什麽花樣!否則……我這

    惡毒陰狠沒人性喪盡天良天理難容殺人不眨眼的老女人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_→漢子眼中泣血,心內成灰:“……”他錯了,他真的錯了!這老女人不但惡毒陰狠沒人性喪盡天良天理難容殺人不眨眼,而且還睚眥必報!

    肖宋幽幽道:“是誰說就算死也不會出賣你家小姐的?”

    一個八尺男兒生生被肖宋姑娘給逼瘋了!

    肖宋收迴菜刀,橫亙於胸前:“好,給你一次機會,你說。”

    這峰迴路轉絕處覓生機讓漢子愣了一愣,“小姐在……在山下。”

    肖宋冷冷一笑,還真當她說話是放屁呢!利落地反手,舉起刀就照著他的腦袋砍!

    “山下吉香鎮鎮中最大的萬源客棧天字號房!!!”

    菜刀閃著寒光的刀尖在他腦袋上一厘米處停了下來,肖宋眯起了眼睛:“早說不就好了?吃了這麽多苦頭才肯說,說的還不知是真是假……男人,果然都是犯賤!”

    姑娘,你這是在遷怒啊有木有?!

    “我說的都是真的!絕對不敢欺瞞!”

    “是真的自然是最好的。”肖宋慢吞吞地收迴菜刀,在他的脖頸上磨了磨,蹭掉了那層血跡,森森說道:“若是假的,我會讓你後悔為什麽你的爹娘要生下你!”

    漢子頓時覺得自己再也不會愛了。

    第二十三章

    將那具屍體往假山堆裏一扔,肖宋提起那奄奄一息抖成一條麻花的漢子,尋了個麻繩捆成了粽子,直接吊在了藥室的密室裏頭,不顧他哀求的眼神,掉頭便去了賬房,砸了鎖取了銀票帶在身上之後,直奔山下——她沒有當場殺了他,給了他一個活命的機會,已經算是善良過了頭的。若是那人真的活了下去,跑到胡盟主前麵告上那麽一狀,接下來的日子她必然不會好過。

    不過,她其實也不是太在乎,畢竟如今也就剩下兩個月多那麽一點點的時間,她便可以徹底脫離這個世界,迴歸正常。

    而在這剩下的兩個月的時間裏,紫清派既然已經沒了,她以後便也不用有這樣那樣的顧慮了。

    萬源客棧是這小小吉香鎮裏最大的客棧,最大的特色便是吉祥醉雞以及紅燒糖醋魚。那兩道菜一出鍋,半個小鎮都能從這風中聞到香味,是以前來打尖的人極多,生意興隆至極。當初於瀾在山下采購的時候某一次曾為肖宋買過這兩道菜,肖宋一吃之後便難以忘懷,日後於瀾

    每每下山,那兩道菜都成了必買之物。如此吃了兩年有餘,直到最近才感覺有些發厭,想要換個新鮮。

    是以,這萬源客棧肖宋雖未親自去過,但是在印象之中並不算陌生。

    不過再不陌生,也僅僅止步於印象之中,她隻知道那客棧在鎮中,卻不知具體究竟是在哪個方位。

    為了節約時間,甫一下山,她便抓過一個過路的男人問了路。

    現在天色已黑,有些錢的大戶人家都在門口掛上了燈籠,稍微窮一些的也點上了油燈,是華燈初上之時。這個時候的人們在這個時候已經用了晚膳,準備上床睡覺了。平日裏熱鬧的街道上一下子空曠了起來,顯得越發寂靜。

    那男人也是為了生計奔走的販卒走夫,為了多賺一點錢才會在外頭逗留到這樣晚,如今也想著迴去吃點飯,抱著自家婆娘睡覺去了。沒料想竟然會被不知從哪裏竄出來的一個玄衣人一把抓住了衣襟,硬生生地拽到了那人麵前。他原本還想罵兩句,待看到那人披頭散發,一張臉在那陰影之下看不清楚,手上還提了一把帶血的菜刀之後,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輩,便嚇得夾起尾巴,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了。

    “萬源客棧怎麽走?”

    那聲音冷冷的,雖是夏末,還不算太冷,此時卻讓他覺得渾身發寒。

    男人嚇得腦袋發懵,哆哆嗦嗦,連謊都不敢說一句,道:“在……在這條街的街尾,掛著兩盞大紅燈籠的地方,就……就是了。”

    那人聽罷,冷冷地道了一句:“謝謝。”便放開了他,越過他便離開了。男人失了支撐,腿一軟,順勢跪在了地上。半晌緩了過來,抬頭一看,這街上還哪來的人啊!空蕩蕩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人哪來這麽快的速度!

    還真是見鬼了!

    男人嚇得差點沒有再次撲倒在地上,屁股尿流地擔起自己的貨擔,像被鬼追了一樣往自己家裏跑!完全沒有想起那人還向他道了謝……還有,那分明是個女子的聲音!

    ……

    這個時候,萬源客棧已經準備打烊了。

    粗布麻衣卻長了張聰明麵孔的小夥計淚眼迷蒙地打了個嗬欠,打算去關門,突然覺得耳邊吹過一陣涼風,似有什麽黑色的人影越過他入了屋內。他猛地清醒了過來,條件反射地往屋裏一看,除了櫃台上還在結賬的掌櫃,哪裏還有什麽其他人。

    “佟掌櫃,你方才看到什麽人進來了麽?”

    胡子拉碴的肥胖掌櫃從賬本裏抬起一張很有福相的臉來,眯著本來就隻有綠豆大小的眼睛,順手撥弄了幾下算盤,完成了最後一筆賬:“你小子忙得眼花了吧!”

    小夥計拿起肩頭的抹布擦了一下臉,搖搖頭,大概是真的眼花了吧。

    “這天是越來越冷了!”胖掌櫃收起了賬本,“晚上風涼,快點打烊!該迴去洗洗睡了!”

    “哎……好咧!”

    ……

    肖宋一路直飄向天字號房。

    她安分守己了兩年多,呆在山上一步都沒下來,盡量與主線劇情支線劇情以及一切潛在的麻煩斷絕關係,最終卻還是被逼到了這個份上。

    別人既見不得她安生,她便也讓那人不得安寧!她本就不是什麽善良正直的人。

    離迴去原來的世界還有兩個月有餘的時間,她還是趁著這時間報了該報的仇吧!

    當然,她還沒有失去理智,被這山上的冷風吹了一路,她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開始籌謀著這未來的兩個月究竟該如何過了。雖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她還是不打算再呆在紫清派裏了,那裏基本沒什麽藏人的地方,蕭秋對派中比她可熟悉得多,風險太大。況且,想到那滿地的血跡,心裏總是膈應得慌。哪怕是東逃西竄,她也打算冒這個險,去別的地方走一走。

    客棧裏的每間房門口都標有牌子,要找到天字號房並不難。肖宋裏裏外外仔細查探了一番,房間四周並沒有埋伏的人馬,讓她鬆了口氣的同時也隱隱擔心了起來。按照明麵上的,胡鈴鐺帶的四大保鏢如今少了兩個,那她現在身邊應當還剩下兩個保鏢跟隨著。至於原著裏胡鈴鐺身後潛藏的那個不死煞神,據蕭秋所說,應當已經是死了的——蕭秋這貨雖然惡毒了一些,但實在不像是那種會說大話的人。

    那麽,換句話說,除蕭秋外,在胡鈴鐺身邊的,她目前最大的威脅已經消失了。

    按原著裏的安排,胡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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