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我盯著手中的玉佩,口中喃喃的念著,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一對深不見底的眸子,看得久了,便會沉下去。我淺淺地笑著,終於明白,原來……那個擁有清冷麵容的人……就是我的心上人……


    我沒有還價便向那老闆買下了玉佩,金玉有價qing無價,就算隻是一個夢也好,讓我獨自把這個不能成真的美夢做下去。


    小心翼翼地將玉佩收進荷包,轉身走了沒兩步路,便看見順治緩緩地從戲園子門口走出來,修長的身子,俊雅的麵容,孤傲而尊貴的氣質,無一不顯示出他的清新俊逸,品貌非凡。


    真是的,一旦確定了對他的感覺,我反而有些放不開了,我看著他,抓緊了手中的荷包,臉上微微發燙,要送給他嗎?


    “淨房在戲園子外邊嗎?”順治戲謔地看著我,清洌的嗓音別具魅力。


    我出奇地沒有頂嘴,溫馴地走到順治身邊,戀愛中的女人都是溫馴的,呃……好啦!我是……暗戀中的女人。


    順治有些詫異地看了我一眼,我緊張地笑了笑,緊抓著我的荷包,“我……”


    剛說了一個字,我的注意力被經過的兩個女孩子的對話吸引過去:


    “聽說七夕那晚觀音廟會放煙火替牛郎和織女照亮鵲橋,如果那天去拜觀音娘娘一定會很靈驗。”


    “哦!有人想求觀音娘娘賜個如意郎君給她!”


    “你胡說什麽!看我不打你!”


    兩個女孩兒打打鬧鬧的走得遠了,我才迴過神來,七夕……qing人節啊……如果在那天送給他,會更有意義吧?這樣想著,我的臉已有些發燙。


    “怎麽了?”一隻修長冰涼的手撫上我的額頭,“臉這麽紅?”他的聲音中包含著一絲擔心。


    “沒事。”我感受著他指間的溫度,細若蚊聲地說。


    “爺,”常喜上前一步,頭上微微冒汗:“奴才沒辦好爺jiāo待的事兒。”


    “罷了。”順治擺了擺手,“早料到了,她要是乖乖聽話,那才奇怪。”說著眼睛看著我,亮晶晶的眼中充滿了笑意和一絲……寵溺?


    常喜鬆了口氣,又說:“爺,是不是該去索大人那兒了?”


    順治微一點頭,常喜打了個千退下,不一會,便見常喜駕著一輛裝飾簡單的青頂馬車,停在我們麵前,我與順治上了車,車內地方不太寬,我隻能緊緊地挨著順治坐下,雙手放在膝上,不敢亂動,順治好笑地看著我:“gān嘛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我……臣妾沒有……”我小聲地迴答,挨他這麽近,甚至能隔著衣服感覺到他的體溫,這讓我……嘿嘿,有些臉紅。


    這時車內顛簸一下,想是車輪壓著了石頭土坑之類的東西,我身子輕晃了一下,便穩住了身形,可順治卻伸出手臂,將我攬進懷中,口中輕道:“小心。”


    我的臉燙得快能煎ji蛋了,身子也輕飄飄的,真沒用!我心中鄙視著自己,隻是摟一下,用得著這副死德xing嗎?可是我……嗬嗬,好幸福哦!


    我偷偷抬起頭看著他,他的臉離我好近哦,順治也低頭看著我,眼色越來越深沉,慢慢地向我靠近、靠近……


    我的心“嗵嗵嗵嗵”地狂跳著,他的氣息拂在我的臉上,我不由自主地閉上了雙眼,期待著即將發生的事……他要吻我了,他要吻我了,快點吻呀!吻!嗯?怎麽還不吻?


    我疑惑地睜開眼睛,順治好整以暇地看著我,眼中滿是狹促,嘴角的笑容逐漸擴大。


    “皇後想做什麽?”清亮愉悅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顯示出他很開心。


    “我……”我要羞死了!雖然有些捨不得,但還是快速地推開他,“沒、沒事!”


    我聽著順治發出的悶笑,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跳下車去!這迴丟臉可真是丟大了。


    “嗯……皇上是……要先去索大人府上嗎?”我沒底氣地岔開話題。


    順治笑道:“是啊,朕有些事qing跟索尼商議,一會皇後就先迴宮,好嗎?”


    “嗯!”我用力地點頭,忽然想起,順治,是跟索尼約好的?我訝道:“原來皇上不是偷溜出來玩的?”


    順治看著我好笑地說:“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沒規矩?”


    我趕緊低下頭,虧我還義正嚴詞地說他“五十步笑百步”,我心虛地“嗬嗬”訕笑著,拜託,別再提這件事啦!


    又過了一會,順治突然說:“那天朕會看牢你,你休想再偷溜出來!”


    “嗯?”我被他這沒頭沒腦的話弄得一頭霧水,“哪天?”


    看著順治一副“你不要給我裝傻”的表qing,我仔細地想了想,他說的……是七夕那天嗎?他也聽到那兩個女孩子的話了嗎?他以為我還要偷溜出宮去看煙火照鵲橋?看牢我?那是說,他會在那天一直陪著我嗎?我心中竊喜,雙頰微微發燙。


    “那……”我臉紅地瞄了他一眼,囁囁地開口:“那你要看牢一點哦,別讓我再溜出來。”


    順治輕聲笑了,這時馬車停了下來,接著常喜在外道:“爺,到索府了。”怎麽這麽快……就到了?


    順治看了我一眼,轉身下了車,我聽他對常喜說:“你先把皇後送迴去,然後再出來接朕。”


    “惠兒,”順治在車窗外叫我,我趕緊掀開窗簾,探出頭去。


    順治溫柔地看著我說:“一會迴去先坐車到幹清宮,換了衣服再迴坤寧宮。”


    “嗯。”我乖巧地點點頭,正要縮迴頭去,順治上前一步,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冰涼的唇印上我的額頭,“到幹清宮前不要掀簾子,知道嗎?”


    我紅著臉,順從地答應了,順治這才轉身朝索府的大門走去。


    第一卷第十五章等等啊等啊等


    常喜駕著車朝皇宮駛去,此時來喜也坐到了車內,來喜眉開眼笑地說:“主子,您終於熬出頭兒了,說不定今兒晚上皇上就會臨幸坤寧宮。”


    我麵色微紅,啐道:“盡胡說。”


    來喜笑著說:“今兒這麽大的事兒皇上都不責怪,可見皇上有多疼愛主子,奴才看了,真的……奴才真的很欣慰。”說著竟有些嗚咽。


    我翻了個白眼:“你欣慰個……”那個“屁”字最終還是被我咽了迴去,我瞪著他:“你還敢說,我還沒跟你算帳哪!今兒為什麽哭爹喊娘的攬下罪名?知不知道這罪名如果坐實了,你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來喜小心地看了我一眼,竟有些臉紅,吶吶地道:“奴才……奴才是怕皇上一時生氣,怪罪主子,奴才賤命一條,死不足惜。”


    “啪”!我賞了他一個又重又響的爆栗:“誰說你死不足惜的?你要是死了,常喜不難過嗎?襲人她們不難過嗎?我也會難過的。”我雖然這麽說,但心裏還是很感動。


    來喜捂著腦袋,低著頭不敢說話,我嘆了一聲,說道:“以後不準這麽莽撞了,知不知道?我畢竟還是皇後,皇上不會把我怎麽樣的,何況我還有太後撐著呢,對不對?”


    來喜扁了扁嘴,小聲說:“之前靜妃娘娘不是也有太後撐著?皇上不還是……”


    “嗯?”我瞪了他一眼,來喜吐了吐舌頭,不敢再頂嘴。


    靜妃,我那個美麗倔qiáng的姑姑啊,她正是因為愛,所以才落得那樣的下場,那麽我呢?


    馬車一路順利地進了宮門,停在了幹清宮,常喜這個皇上禦用的太監臉果然比任何金牌令箭都有麵子。


    常喜機靈的支開了所有的宮人,來喜則一溜小跑的迴坤寧宮為我取衣物,我站在幹清宮的寢殿中,細細打量著順治的臥室。雖然我無數次的在電視資料中看到幹清宮的樣子,甚至還親自參觀過,可是當我真正的站在這裏時,卻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感覺。一切是那麽的真實,顏色是那麽的鮮明,我輕撫著室內的擺設,他,每天就是住在這裏嗎?


    走到內間,是一副巨大的幔帳隔出來的空間,內裏是順治的龍chuáng,龍chuáng上掛滿了裝著香料的荷包和香囊,使整個空間散發著怡人的味道。我坐在上麵,嗯,果然軟硬適中,順治,每天就睡在這裏,感受著指下絲褥的柔軟,我心中漸漸升起一股哀怨的怒氣,他就是在這裏……寵幸著不同的女人嗎?我急忙起身,看著那張寬大無比的龍chuáng,泄憤地在chuáng邊踹了一腳。


    哼!以後休想我會到這裏給他侍寢!侍……寢?想著這兩個字,我羞紅了臉,如果……如果……他……他真的想……就……就讓他到坤寧宮去……唉喲!羞死人了!人家不來了啦!


    就在我麵色通紅,扭扭捏捏地不好意思的時候,來喜和襲人匆匆趕到,襲人見到我長出一口氣:“主子,你讓奴婢擔心死了。”


    我安慰她幾句,便換上了緞麵的旗裝,腳下又踩上了一雙高高的花盆底,襲人又替我梳了個簡單的兩把頭,我這才與常喜jiāo待了一聲,出了幹清宮。


    迴到坤寧宮,滄海見我從門口進來嚇了一跳,驚疑地問:“主子不是不舒服在歇著呢麽?什麽時候出去的?”又看看來喜,“你又是什麽時候迴來的?小全子呢?”


    來喜笑著道:“剛銷完假,小全子趕路趕得急了,有些乏,迴屋去了。”


    滄海輕輕扶著我進了寢殿,說道:“主子身子不慡,就應該好好歇著,怎麽還住出跑。身上好些了麽?用不用傳太醫瞧瞧?”


    “沒事兒,”我笑道:“睡了一天,jing神多了。”不是我不信任滄海,而是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眼見著滄海又要長篇大論地開講,我連忙說:“滄海,我有些餓了。”


    “早給您備著呢,”滄海埋怨地看著我:“哪有一天也不吃東西的,我去給您端上來。”說著轉身出去了。


    “籲——”我長出了口氣,不顧形像地倒在chuáng上,襲人迫不急待地抓著來喜:“快給我講講,外邊好玩嗎?為什麽主子迴來反而先去了幹清宮呢?”


    “唉!”來喜大聲嘆了口氣,“好玩!差點沒把腦袋給玩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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