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車馬博就保持著緘默,老董礙於身份,仇笛可不客氣,清清脆脆的十幾個耳光,帥氣的馬博登時變得臉胖了一圈,嘴角見血,這耳光卻是把他的血性也打出來了,他咬牙切齒地看著仇笛,恨不得撲上了咬幾嘴一般。


    “瞪什麽瞪?你咬我啊……小子,兩條路,要麽陪兄弟們說說話,聊聊天,解解悶。要麽從現在開始,我們一路把你扇迴去,照樣找樂子……三兒,上。”仇笛坐下了,如是威脅道,包小三可最喜歡幹這種痛打落水狗的事,一捋袖子嗯了聲,大耳光就扇上來了,馬博這才急了,頭閃著道著:“別打別打……好,說話,不打臉。”


    啪,包小三的另一隻手扇了一耳光,他笑著道:“好歹讓我過過手癮啊,嗬嗬,因為你把老子關了好幾天,惹不起國安,我還惹不起你呀?”


    其他人背著臉,坐視不見,這人渣理論氣得馬博嘴裏都見血了,董淳潔拉著包小三坐迴來,馬博頭發散亂地看著董淳潔,忿意地道著:“國安這素質實在堪虞啊。”


    “這是審訊前溫和談話的最後一次機會了,很快就要迴到你的歸宿了,沒興趣檢討一下你的得失?”董淳潔碎嘴逗著,這時候,需要刺激,需要挑逗,否則這家夥地了心理適應期,真要準備一死了之,那還真不好對付。


    “成王敗寇,沒什麽說的啊?”馬博道,眼裏閃過狐疑。


    董淳潔捕捉到了,他接著說著:“很快你就會發現,有人陪你說話,其實是一種幸福……有人能仰望你的成就,也是一種幸福。”


    “嗬嗬,你在套我?”馬博道,意外地笑了。


    這家夥,心理素質不錯,絕對不是那種蔫茄子,而是心機很深的那類,可這個時候,他還有什麽憑恃?仇笛懷疑地看著,可能問題要出在管千嬌的身上,從來沒見她這麽愁眉緊鎖過。


    那兩部電腦,肯定把管千嬌難住了。


    “不用套你,知道的足夠多了,就差一點點證據了,那個真的不難……其實我們本來沒有機會抓到你的,以前我一直認為你的腦瓜有點問題,一直牽著我們走,難道不怕露了馬腳?”董淳潔思忖地道著:“不過現在看來,推測是正確的,看來田上介平確實留下了讓你忌憚的東西,這個謎題你同樣沒有解開,否則的話,我們還真沒有機會抓到你。”


    聞得此言,馬博懊喪地嘖吧了下嘴,猛猛地一吸氣,隨意地問著:“你說同樣,又是演習……意思是,你們也沒有解開這個謎題?”


    “嗬嗬,你也在套我?”董淳潔笑了,這家夥明顯是的玩心眼,如果沒有證據的話,頂多是涉黑洗錢的罪名,相比於叛國,那自然容易接受的多,董淳潔一欠身子,不隱瞞地道:“我不怕你套我,可以告訴你,確實沒有……不得不說,田上介平,也就是李從軍,作為間諜,他的忠誠值得同行尊敬。我很懷疑,劉一民就是死於他手?是嗎?”


    “是,他手上的人命案不少,您可以仔細問問他,相信我,你的收獲會很大。”馬博道,態度非常誠懇。


    這是在避重就輕,既然敢捅田上介平,那能說明的應該是兩個人有關係,似乎沒有想像中那麽親密。


    仇笛靈光一現道著:“田上介平,根本不認識你……而你對他很了解,你們之間應該是交易關係?”


    馬博抬抬眼皮,目光裏有驚訝,不屑道了句:“小鬼子而已,我認識他幹什麽……他不過一個跑腿的走狗,就他的上司中野惠子,也是段老板的相好,我是個小角色,他們就見到我也會不屑一顧的。”


    不會吧?董淳潔狐疑地看了眼,又看看仇笛,這個蔫吧貨的心理狀態似乎不好揣摩,從開局就進入岔道了。這個岔道是人都懂:有事,往死人身上推唄,反正死無對證。


    “看來你準備讓我失望啊?小角色,你像麽?”董淳潔不太確定地道。


    “那您覺得我像什麽?就想帶點錢潛逃,還要怎麽樣?這就是個田上介平和中野借著段小堂的勢力收買官員,竊取國家機密的事,你們甭拿晉紅嚇唬我,不信你們審她……您總不會覺得,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能指揮了段小堂吧?”馬博很條理地道,他的眼光裏看到老董額頭微皺時,心裏在莫名地放鬆,泛起著一個期待:證據。


    他眼睛的餘光瞟了瞟管千嬌,那位同樣愁眉皺著的姑娘,讓他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他誠懇地道著:“要不,我把段小堂的錢都交出來?有很多賬戶……總額在兩個億,就這些,我真的就是想私吞了這筆錢而已……”


    董淳潔脖子一梗,被這貨的胃口嚇住了,他抬抬眼皮,看著攝像頭,像是在請示………


    …………………………………


    …………………………………


    審訊就是擠牙膏,擠點算點,兩個多億的非法資金著實把行動組都驚了一下下,段小堂被殺後,武器、不動產收的不少,就是沒找到非法資金去向,徒然間兩個億從天而降,聽到的都忍不住聳然動容了。


    “陳局,證據他不會一下子撂出來,能抓住,就得盡快抓住。”陳傲提醒著,陳局皺著眉頭,他第一眼看向了都寒梅,都寒梅仔細看著馬博的麵部的細微表情,出聲道著:“應該是猝然被捕,心理適應症候群的表現,這種時候,大部分嫌疑人都迫不及待要洗清自己,把事情往別人身上推……非法資金是一個關鍵證據,應該馬上拿到。”


    “發信息,試試看。”陳局道。


    信息從王卓處直接發到了董淳潔的手機上。


    ……………………………………


    ……………………………………


    董淳潔收到了這條指令,他裝起手機問著:“你……真的準備交出非法資金來,那倒是可以談談。”


    “賬戶,密碼,我可以告訴你……聯網登陸你們自己可以查看餘額,就在我的電腦上,那部紅的。”馬博道。


    “慢!”


    仇笛直接製止了,他一抬腿,直踹馬博的襠部,惡狠狠地罵著:“****x的,你騙文盲啊?你不是想交錢,是想讓我迫不及待打開電腦對不對?”


    馬博吃痛呻吟著,身子前傾,冷不防仇笛一下子卡住了他的脖子,惡狠狠地、麵對麵地,唾沫星子噴地問著:“說……電腦裏帶著什麽,你上機就握著手機,準備啟動什麽,電腦是開的……說……”


    董淳潔趕緊拽,不過他發現仇笛的力量很大,根本拉不動,眼看著馬博眼凸吐舌頭,仇笛卻在加著力吼著:“媽的,拿我父母威脅我?是不是你?”


    “說,是不是你?”


    “說,電腦上有什麽?”


    董淳潔急了,一吼,外勤撲上來了,仇笛驀地一放,外勤一停,馬博登時急促唿吸,仇笛一下子又卡住了,直問著:“電腦有什麽?”


    這個從大腦缺氧瞬間迴到正常的馬博,對缺氧的恐懼讓他思維片刻空白,下意識地道著:“有程序……”


    “有什麽程序?”仇笛吼著道。


    “自毀程序……”馬博喘著氣,驚恐地道。


    驀地一鬆,仇笛放開他了。


    這一刻,老董倒吸涼氣,嚇得心驚膽戰,都尼馬這時候了,這家夥居然還在耍心眼,一瞬間暴露出來,他又迴複了蔫死豬不怕開水的得性,低著頭,喘著氣。


    “我明白了……兩部電腦和一部手機是同步的,”


    管千嬌奇怪地看了仇笛一眼,雖然仇笛是個電腦盲,可對於旁人奸詐心態的把握幾乎相當於一組超級程序,一瞬間她眼中閃過上機時馬博的動作,一下子明悟了,她用一個最笨的,卻安全的辦法,直接把另一部電腦的電池拆除,斷電,拆硬盤,開始最原始的作業。


    仇笛翻了一眼,叫著:“三兒,扇耳光。”


    “哎,好嘞。”包小三聞言,興衝衝急步上前,劈裏叭拉、劈裏叭拉就是幾個耳光……


    ………………………………………


    ………………………………………


    行動組靜默了片刻,陳傲和都寒梅在陳局的凝視下,顯得格外尷尬,差一點就上當了,要真開機,指不定會掉坑裏,現在這個時候,找到證據恐怕比抓到這個人顯得更重要。


    看到王卓時,王卓匯報著:“我和對方交流過……剛剛我們試圖用破解的方式,她一直擔心有問題,他告訴我行話叫:別動我的電腦,否則一無所獲。”


    “這是什麽行話?”陳局問。


    “黑客的行話。意思,除了自己,防範所有人。”王卓道。


    陳局的額頭皺了皺,直接略過這個問題了,問著:“那現在呢?”


    “斷電,拆通訊模塊,然後取出存儲設備……這是最原始,但卻是最安全的方式,如果存儲設備裏有東西,最低的限度是,不會損壞。”王卓道。


    “那就好……想辦法盡快破解吧,否則誰也不會承認叛國罪。”陳局道。


    這一句才是關鍵,萬裏長征的最後一步,看來不是那麽容易逾越的………


    ………………………………………


    ………………………………………


    差點被擺一道,老董懶得管包小三耍流氓了,可能是一瞬間的失態,讓馬博頑抗心態開始慢慢占據到主動了,他低著頭,任憑耳光扇出來的鼻血長流,好半天一言不發。董淳潔給仇笛示意著,還有不到二十分鍾就迴到保密局,要不就算了,迴去慢慢審,而且指了指攝像頭,警示著仇笛,別太出格,家裏能看到。


    仇笛胡亂應付上,似乎在想著什麽,不想讓人打斷,過了一小會兒,他掏了張紙巾,貓哭耗子般地給馬博擦了擦鼻血,坐在他身邊,問候似地道著:“馬博,你真不用裝了,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是你。”


    馬博身子一僵,仇笛放在他肩上的手感覺到了。這像一個迴答,似乎懷疑,仇笛解釋著:“你一定不相信對吧,那我告訴你為什麽,你用變音的電話威脅我,我爸叫什麽不重要,我媽叫什麽也不重要……關鍵是你叫出我姐的名字,我就知道和莊婉寧有關。”


    馬博的肩膀一顫,可能他料到問題出現在那兒。仇笛解釋著:“我姐從小就過繼給我叔了,我僅僅是在入黨社會關係調查的時候,本著對組織認真負責的態度寫過這麽一份家庭簡曆,莊婉寧是我的入黨介紹人,隻有她對我的家庭很清楚……畢業後我連單位都沒有,組織關係一直沒地方落戶,還攢在我手裏……除了這份簡曆,其他的上麵可都沒有我姐的名字……你說我不懷疑你和莊婉寧,懷疑誰呀?現在就通過任何數據,都隻能查到我一家三口啊,不信你查查。”


    馬博微微的喟歎了一聲,他知道這所言非虛了,他慢慢地抬頭,用一種複雜的眼光看著仇笛,仇笛見奏效了,笑著道著:“你犯的另一個錯誤是,不該利用莊婉寧,因為我太了解她了,有點小清高,有點愛慕虛榮,對人又過份熱情……我問過她,這傻妞居然真把我所有家庭情況都告訴你了,居然是為了想讓你給我找份工作……噝,好笑吧?你沒想到,這姑娘好心辦壞事,又把壞事變成好事吧?”


    馬博氣結了,狠狠地咬著自己的下嘴唇,仇笛逗著道:“想不想聽聽你的第二個失誤?”


    “是什麽?”馬博下意識地問,好奇讓他放鬆了警惕,反正不涉及逼問的內容。


    “第二個內容是,不該讓晉紅接待我,那眉來眼去的一看就是風月高手,而且向我示好,估計還有勾引我的意思,他告訴了我李從軍的大致情況,還有中野惠子的品位,而且在你人把我誑到中野惠子居處的時候,也是她提醒我,我才想到,中野可能已經死了。”仇笛道。


    “你就憑這個懷疑她?”馬博不信地道。


    “不,我憑的是她對她的老板很了解,非常了解,還給了我一張她們女員工和女老板一起的照片。”仇笛揶揄地說著,破綻出來了,他道著:“問題是,我開著中野的車去接她,她對老板這麽熟悉,居然不認識中野的車,你說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啊?”


    嘖……細節,看來毀在細節上了,馬博此時像是覺察到了疏漏一樣,好不懊喪的表情。


    “還想聽第三個破綻嗎?”仇笛問。


    “是什麽?”馬博無形中,掉進這個坑裏了,這個坑的名字叫:好奇。


    “第三個破綻是,我在第二次見到你時,我覺得不是巧合,就故意用很難聽的話刺激你們,說我的莊婉寧進過小樹林……這麽惡心的事,你好像居然一點都不在意啊。”仇笛看看馬博,笑著道著:“但凡你這種官二代出身的,剛愎、自私、貪婪才是本性,對女朋友有那麽大度量,不是你的心理有問題,就是你的生理有問題,要不就都有問題……你說呢?”


    “難道莊婉寧沒告訴你,我生理沒問題?”馬博笑著,反諷了仇笛一句。


    仇笛嫣然一壞笑道:“沒有,不過在你追殺我之前,我用三個多小時滿足了一下她的生理需求……好像你那方麵不太行啊,我感覺到她很饑渴。”


    噗……包小三和耿寶磊咬著嘴唇噴了聲,老董鬱悶了,拐褲襠裏了。


    馬博被刺激了,牙齒咬得咯咯直響,牙縫裏迸出來兩個字:“婊…子!”


    “人都是出來賣的,隻不過你賣的比別人檔次高一點而已……還想聽第四個破綻嗎?”仇笛問。


    “還有?”馬博不信了。


    “當然有,既然早知道是你,你覺得對你和晉紅的監控最早會發生在什麽時候?也正因為知道是你,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手到擒來啊……”仇笛現想著第四個破綻,用言語分著馬博的神,果真如此一說,馬博眼神凜然,如果很早監控的話,那要發現的東西就多了,他看著仇笛,仇笛笑著道:“最初,其實你不想接觸我們的,在佰釀撞上楊鳳蘭和楊鳳玉那姐妹倆,是巧合,你不否認吧?”


    馬博沒吭聲,仇笛笑著問:“我被李安貴、楊勇那倆炮灰抓走,是他們臨時起意吧?”


    好像是,馬博有點氣不自勝地道著:“那倆蠢貨……特麽滴。”


    看來壞事在倆蠢貨身上了,仇笛笑著道:“確實是倆個蠢貨,他們真把我當成自己人,一直認為我是李從軍的屬下……你也無法確定,因為知道我的身份的人,不多,而你那時候,心係著李從軍留下的東西,所以你選擇了沒有殺我,而且抱著萬一之想,對嗎?”


    馬博不吭聲,隻是奇也怪哉地盯著仇笛,似乎想看穿他的身份。


    “我其實畢業以後就被國安秘密招驀了,隸屬於七處直接指揮。”仇笛道。


    “撒謊。”馬博立時拆穿了仇笛的謊言。


    “絕對沒有。”仇笛嚴肅地道。


    “絕對撒謊。”馬博不服氣地道。


    說到此處,仇笛嫣然一笑問著:“哦,看來騙不了你,你肯定在國安內部有消息渠道……算了,略過這個問題。”


    哎喲尼馬漏嘴了,這豈不是等於說自己涉嫌泄密?馬博咬著下嘴唇,不吭聲了。


    董淳潔暗暗覺得有點好笑,和仇笛說話,遲早得掉坑裏,寧知秋就是這麽掉進去的。


    “咱們接著剛才的說,你把我放出來沒安好心,一方麵是想找李從軍留下的東西。另一方麵是,不管找著找不著,肯定是隨時準備把我滅口……對嗎?說話呀?看我這麽吊?不想滅我?”仇笛問。


    “想,非常想。”馬博點點頭,這句肯定是真話。


    “謝謝你這句實話……其實你的盤子做得很大,我是個無足輕重的棋子,對吧,李從軍出事,涉案的段小堂肯定為了自保,要殺中野惠子,從奸.殺那麽齷齪的手段看,應該是段小堂的手筆,我想你在中間一定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仇笛道。


    “就憑你幾句話,讓我承認與一起謀殺有關?”馬博不屑地道。


    “不,你不必承認……反正是死無對證……我要說的是你的設計。我覺得你是這樣成長起來的。”仇笛道,看著馬博,想著他的簡曆,描述著這樣一個成長的過程:“……你父母一個勞動就業與社會保障局、一個在民政局,而國安在西北抓到的很多涉案人員,有一大部分是軍警出身,這種事一個境外人士辦不到,一個涉黑人員,也辦不到,但對於你,可以輕鬆辦到,那些人都要經過你父母的所在單位分配……所以,我想應該是他們從你這兒得到了確切的人員信息,進而收買,對嗎?”


    馬博的臉上微微顫了顫,不敢承認了。


    “這個很簡單,抓到你父母,很容易證實。”仇笛又一句,刺激得馬博眼皮直跳,就聽他又道著:“我不知道你是和段小堂怎麽搭上線的,但我知道,涉黑人員最看重的是兩件事,一件是權,一件是錢,而最關鍵最重要還是錢,而你恰恰有個會計師的資格證,又幹著海外代購,海外置業的活,而且又是官宦之家長大,對官場的黑幕知之甚詳,沒有比你更適合當這個洗錢首腦的人了……這個監控已經發現很多旁證。”


    馬博驚愕了,他突然發現一直以來小看對方了,這才是最大的一個對手。


    “你控製著段小堂的錢袋子,也就控製著他的勢力,段小堂和燕登科是把兄弟,通過女人的裙帶關係拉攏腐蝕那些身居高位的人,以尋求自己保護傘,我想,以你官二代的底子,從中間發現別的生財途徑不難……比如,要挾他們,得到某些很有價值的情報,比如,把這些情報變成你的財富。這對別人難如登天,而對於既有來源、又有渠道、而且經常和境外打交道的你,是舉手之勞……你沒必要否認,中間人肯定是晉紅,你不會認為晉紅能禁得住刑訊逼供吧?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仇笛問,像示好一樣攬著馬博的肩膀,感受著來自他身上因為恐懼而產生的戰栗。


    慢慢地,那些支離破碎的信息在仇笛的梳理中變得合適而順暢了。


    慢慢地,馬博的臉上由驚愕變得開始恐懼了。


    慢慢地,無論是行進的車裏,還是觀戰的行動組,都被仇笛絲絲入扣的分析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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