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姑娘訂了親事,整個人的狀態都不一樣了,陸含之看阿樞都覺得她精神了不少。  阿樞好動也好靜,這會兒正在用一把小刻刀雕小兔子。  阿蟬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隻小兔子,大概是莊子裏長工捉的,尹琮去窯爐迴來的時候帶給了他。  阿樞已經雕完了小兔子,又開始用小毛刷給小兔子上色,白色的毛,紅色的眼睛,尾巴和耳朵尖尖上還有幾根灰毛毛。  和家裏那隻名叫白小灰的小兔子簡直一模一樣,雕的惟妙惟肖。  陸含之歎為觀止,阿樞哪怕是失去了自己的大半精神體,都是一個可圈可點的妙人兒,如果她那些精神力都迴來了,可想而知她是這世間多麽少有的奇女子。  嘿,林衝雲你好福氣啊!  陸含之上前問阿樞:“樞兒,能給哥看看嗎?”  阿樞立即擺手,然後鋪了方手帕在窗台上,將小兔子放到太陽底下曬著。  那意思是染料還沒幹,需要先晾一下。  陸含之笑,又看到阿樞從抽屜裏拿出一隻一模一樣,卻又有著不同姿勢的小兔子遞到了他手裏。  陸含之接過那隻小兔子,翻過小兔子的底部,發現上麵竟還雕著兩個漂亮娟秀的字:含之。  陸含之笑,問道:“你給大家都雕了小兔子嗎?”  阿樞點頭,拉開抽屜,發現她已經囤了好幾隻各種形態的白小灰。  其中一隻還捧了個胡蘿卜,陸含之翻開那隻白小灰,發現肚子上刻的是衝雲。  陸含之笑,看來我們阿樞雖然傻傻的,也知道自己是有夫婿的人了。  這時林衝雲也走了進來,手裏還拿了一個大包裹。  陸含之皺眉問道:“你給阿樞買了什麽?”  林衝雲顯然沒想到陸含之也在這裏,他把那大包裹往身後藏了藏,顯然藏不住,又乖乖拿了出來,放到了桌子上,無奈道:“你怎麽來了?”  陸含之答道:“來看看阿樞。”眼神卻沒離開那個包裹,神情裏寫滿了好奇。  林衝雲無奈打開了包裹,說道:“是鳳冠霞帔,我找皇上請了個恩典。”  大昭的鳳冠霞帔可不是隨便誰出嫁都能穿的,那得是有誥命在身,或者家中長輩有誥命在身才可。  陸含之驚訝道:“皇上這時候還能搭理你?唉,也挺不容易的啊!”  林衝雲說道:“倒也沒看出什麽異樣來,不過據說皇上早朝時革了幾個大臣的職。林相請病了,據說是被人扶迴家的,直接被尹相給氣暈了過去。”  陸含之:……  嘖,又一個戲精誕生了。  陸含之問道:“你給他看了沒?真是氣暈過去了?”  林衝雲一笑,說道:“看過了,老大人中氣十足,大概還能吵個幾十年。”  陸含之:……  陸含之道:“那看來皇上是鐵了心要封宗源為皇後了?”  林衝雲道:“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嗎?”  陸含之搖頭,說道:“事情有變,我得再緩一緩,把計劃變一變。”  林衝雲疑道:“有變?”  陸含之拍了拍自己的荷包,說道:“我找到了醫治阿樞的大陣。”  林衝雲的眼中露出了急切之色,問道:“如何治?”  陸含之道:“詭道之術,你定不會感興趣。”  林衝雲卻怔了怔,說道:“不……若能救阿樞,我願違師命。”  如今他也想駁一駁師父的教誨,不是所有修詭道之術的人都是為惡之徒。  陸含之是醫,也修詭道之術,卻是一心向善的。  他救了那麽多人,成就了那麽多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又怎麽能一概而論呢?  陸含之想了想,說道:“如果你能幫忙,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我們這次不光要救治阿樞,還要找出蘇婉凝背後的主使者。”  林衝雲點頭:“你有目標嗎?”  陸含之保守道:“定與東瀛脫不了幹係。”  他甚至可以鎖定東瀛王,否則這一係列的陰謀,不可能都與他串連起來。  包括西疆出事的時候,明明與東瀛沒有任何幹係,他都來橫插一腳。  陸含之就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麽。  他拿起那鳳冠說道:“給我們阿樞試戴一下,待她恢複了,便讓你們完婚。”說著,他把鳳冠戴到了阿樞頭上,美人配華冠,不看臉,真是美的不可方物。  陸含之說道:“總有一天,阿樞會真正擁有它們的。”  林衝雲卻萬分惆悵,說道:“唉,到時候她還願不願嫁我呢?”  陸含之一臉驚訝的看著林衝雲,說道:“向來自負的林聖手,竟也會擔心這件事?”  林衝雲說道:“沒有,我隻是在醫術上自負,在別的方麵從未自負過。而且遇到你以後,我已經越來越不自負了。”  他也終於明白師父所說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是什麽意思。  陸含之擺手,我一個開了金手指外掛的,你何必要跟我比?  說著他又拿出一本《難經》給林衝雲,是神醫扁鵲所著,大概於他來說也是有用的。  林衝雲一見陸含之給書便兩眼放光,接過書來便翻開讀了起來。  陸含之幫阿樞把她的鳳冠收了起來,便有小廝來報,林大人求見。  陸含之應聲,去見林相了。  被人扶下朝堂的林相果然如林衝雲所說,紅光滿麵,中氣十足。  一見到陸含之,林相便問道:“殿下,我都照您說的做了,您看,還需要我再吵幾天?”  陸含之憋笑,說道:“辛苦林相,接下來您先在家休息兩天,這兩天自然會有人替我們把事情辦妥了。”  林相脫離戰場,朝堂上的戰火肯定會朝尹相那邊傾斜。  林相說道:“那我總得幹點兒什麽?總不能真在家裏什麽都不做?”  陸含之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林大人幫我找幾樣東西,我有大用。”  布陣需要幾塊古玉,陸含之手上還缺幾塊,宇文和宇文玨又都不在,也隻能拜托林相來尋找。  林相拍著胸口說道:“這個簡單,包在老臣身上!”  送走了林相,陸含之又開始研究那個大陣,在紙上寫寫畫畫,把所需要的布陣材料列了出來。  沒有了兩個親王以及林相在朝堂上,宗源要被冊封為後的事終於突破了平衡,尹相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  林相一派幾個大人氣的吹胡子瞪眼,覺得這些人是把朝堂之咽喉放到了別人的手上,這些人的腦子是不是被狗吃了?  尹相卻引以為傲,已經開始著手讓人準備冊封之事了。  這群大臣也像尹相一樣,急得起了一嘴的火泡。  陸含之沒辦法一一告知他們真相,也隻能讓大家先委屈幾天。  今日上朝,皇帝終於沒再提立後之事,入秋多事,皇帝也總算幹點正事。  卻在皇帝終於忙正事的時候,一個消息傳來。  八百裏加急信使快馬加鞭入京,通報到了大殿上,跪地迴道:“安親王與楚親王一行未至東海轄區內,便遭歹徒劫殺,兩位親王及小世子均下落不明!”  皇帝猛然站了起來,問道:“查了沒有,怎麽迴事?”  信使跪到地上,答道:“劫殺殿下的一共兩路人馬,有人說……”  皇帝怒道:“說下去!”  信使道:“有人說親眼看到宇文琴殿下,朝小世子下手!”第191章   滿朝中傳來震驚的抽氣之聲, 紛紛表示不敢相信。  宇文琴才剛滿十六歲,沒想到他竟是這種忘恩負義之人?  尹相立即上前奏請:“皇上,五皇子竟做出這種事!臣奏請,舉國通緝五皇子宇文琴!”  於是, 蓬萊王宇文琴,就這樣被貼滿了畫影圖形, 滿城通緝。  陸含之看著被小廝們送過來的畫影圖形, 心道宇文琴向阿蜢動手?  宇文琴他是見過的,那小孩才剛剛十六歲, 模樣隨了他母妃, 有著江南女子一般的纖秀。  說他朝阿蜢動手, 他都懷疑阿蜢能一腳給他踢趴下。  當然,這隻是誇張的說法。  宇文曾對他說過, 宇文琴最崇拜他大皇兄,自小喜文不喜武。  至少宇文玨還練過幾年武,小琴同學卻一天都沒練過。  他想殺阿蜢,問過阿蜢四舅父的重劍沒?  陸含之把那畫影圖形一扔, 說道:“胡說八道的,不過是個替罪羔羊。”  現在陸含之的身邊隻有林衝雲和隱一, 勉強算上個尹琮。  不過尹琮不問世事,隻打算跟著陸含之學學手藝。  最多能給他出出主意, 但他自問鬼主意沒有陸含之多。  隱一道:“沒收到殿下的飛鴿傳書,現下該怎麽辦?”  陸含之品著信使帶來的消息,說道:“有兩波人馬同時襲擊了他們, 說明危險還是存在的。說五皇子是出手者,說明五皇子並未與他們在一起。這樣,小一,你調遣翳字營所有親衛,盡全力搜索蓬萊王宇文琴的下落。”  隱一領了命,吩咐手底下翳字號隱衛辦事去了。  陸含之對宇文手底下的這些親衛的辦事能力十分信任,畢竟這個大部隊在原著裏可是舉足輕重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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