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都是猛男,這次怎麽換成了小郎君?  蘇婉凝一個女人,收一個小郎君有什麽用?  眾所周知,小郎君雖然也有其功能,但是……隻有在男人的麵前才能發揮作用。  誰知道呢,可能她有什麽特殊癖好吧!  陸含之一臉無辜道:“你聽誰說的?怎麽可能!婉兒是我表妹,我怎麽可能與她有過結?小世子一定是聽錯了。”  宗源心道這個陸含之果然不好對付,就是屬滾刀肉的。  他心裏冷哼了一聲,卻也不好多說什麽。  又故意問道:“她是你的表妹?那就是姑姑家的女兒?那不知你的姑姑還在嗎?”  陸含之心道,蘇婉凝和你關係那麽好,難道她沒跟你說過嗎?  陸含之沒由來的心裏一陣傷感,臉上的表現情變得落寞起來,竟沒了再和他貧嘴的興致:“不巧,姑父姑母死於意外,唯獨留下一個孤女,在這世上孤身孑孑。千裏孤墳,好不淒涼。這世上,我對誰都可以不好,唯獨不能對不起我那表妹。”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跟宗源說這些,覺得有點傻。  對麵的宗源也著實有些納悶了,看他眼中的落寞,不似假的,可是婉兒姐姐更是不可能騙他。殺了爹娘的,肯定是這個陸含之。  宗源心中藏著秘密,卻不能宣之於口,一時間覺得胸中憋悶,也不想再呆下去了。  他承認陸含之是個人才,否則也不會在作下這種驚天大案以後還密不透風。  他眼神複雜的看向陸含之,終於知道姐姐為什麽不讓他插手這件事了。  陸含之,的確是個對手。  此刻的他也明白了,為什麽姐姐要繞那麽大的圈子,不惜自己去給太子做側妃,不惜讓自己去給狗皇帝生孩子。  他瞬間也沒有要繼續和陸含之聊下去的欲望了,而是轉身朝馬車走去。  在上馬車的一個瞬間,宗和又轉過身來對陸含之笑了笑,說道:“我們還會再見麵的,希望我們下次再見麵的時候,你會向我行禮。”  直到目送宗源的馬車離開,宇文玨才問道:“向他行禮?什麽意思?”  陸含之答道:“是要做我們小媽的意思。”  宇文玨:……  陸含之又說道:“嘖,果然還是年紀小,兩次了還沒弄明白。都這樣了,你又長成這樣,他還是不動你,就是有問題啊!”  宇文玨問道:“他好像對你積怨已久?”  陸含之道:“我覺得也像,可我真的不認識他啊!”  莫名奇妙結個愁家,陸含之也覺得很無辜。  他拍了拍肚子裏折騰的小阿蛛,看了看天色,說道:“我們迴去吧?”  宇文玨點頭:“迴吧!”  迴去的路上,陸含之的馬車竟和宗源的馬上神奇的並排了。  宗源的車駕,不知道皇帝是不是故意的,弄得像個貴妃的香車一樣。  緩慢而又優雅,仙氣有餘而做作。  陸含之探出頭去問道:“喲?未來玉貴君果然賢良溫淑啊!”  宗源也不知道是跟誰嘔氣,描金繡鞋一脫,翻身騎上了馬,一夾馬腹篤篤篤跑沒影了。  陸含之衝著他的背影吹了個口哨,說道:“小脾氣還挺倔哈!”  宇文玨無奈道:“你別逗他了,就是個孩子。”  陸含之道:“滿十六了嗎?東瀛真是造孽啊!”  宇文玨道:“大昭年十三就能選秀女了,民間年十三也可成婚了,為什麽說是造孽?”  陸含之作為一個現代人,自然是不能理解古人早婚的考量。  畢竟古代生活條件不及現代,醫學不發達,人均年齡低。  古代為了鼓勵生育,都會早婚,早育,人均要生五六個子女才能很好的控製人口負增漲。  陸含之樂嗬嗬的看著宗源的隨從們忙裏忙慌的去追宗源,指揮著和鳴改道,朝莊子裏行去。  他之前答應了鍾堯,每月讓阿蟬和小六子來上三次陶藝課。  阿蟬過來就是瞎混的,跟著親衛們捉蛐蛐,逮蟈蟈,還下水摸魚撈瞎,簡直成了野孩子。  鍾堯倒也耐心,還給他捉的蟈蟈編了籠子,給他抓的蛐蛐燒了蛐蛐盅。  其實相處久了,陸含之發現,鍾堯這個人其實是外冷內熱。  他給阿蟬編了十幾個各式蟈蟈籠子,一看就是心靈手巧的人。  而且心思細膩,編蟈蟈的竹絲,都是泡軟的,生怕紮了小孩子的手。  陸含之遠遠的看到他們正在收拾燒製好的陶器,鍾堯為了讓小孩子感興趣,特意給他們燒了小陶俑。  小六子正在乖乖給小陶俑上色,沒察覺陸含之來接他們了。  鍾堯轉頭看了陸含之一眼,迴頭對小六子說道:“阿堯,你師爹來接你了。”  小六子迴過頭,一臉迷茫的看向他,鍾堯的臉色瞬間變了變。  陸含之笑眯眯的上前問道:“阿堯?阿堯為什麽要叫小六子阿堯?”  鍾堯就這麽沉默的站在那裏,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迴答陸含之的問題。  卻聽陸含之說道:“不過這個名字倒是挺好聽的,剛好我們小六子還沒有大號,不如就給我們小六子用了吧?”第165章   本來陸含之隻是開玩笑, 卻見鍾堯竟有些熱切的問道:“你……是說真的嗎?”  眼中的表情,是近乎急切的渴望。  他這個反應,瞬間讓陸含之產生了疑惑。  不過,陸含之卻是不動聲色的把疑惑掩藏了起來,笑道:“當然是真的了, 我們小六子直到現在還沒有大名。他師父取了快一年了,還沒取出來, 你說他是不是拖延症。隻是先生的大號, 給了小六子,不太合適吧?”  鍾堯立即道:“不不, 合適的。我……家主, 實不相瞞, 鍾堯原有一子,大名便叫阿堯。可惜, 在他嬰兒時被我弄丟了。”  當時他抱著阿堯一路從江南來到京城尋找大師兄的下落,卻因為路遇大雨,而投宿到一個破廟裏。  也是當時困倦,他將阿堯抱在懷中便睡著了。  醒來時, 懷中的阿堯便不見了。  發現阿堯不見時,他的心幾乎要碎成齏粉, 畢生的心願都放在了尋找阿堯上。  陸含之瞬間就明白了,問道:“鍾先生是覺得小六子他長得像你的兒子嗎?”  鍾堯知道自己的身份敏感, 不敢承認,卻又迫切的想要承認。  他不開口,就是心裏糾結異常。  陸含之卻十分貼心的說道:“先生大概是不確定?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令郎丟失時,隻有幾個月大小。恰好,我們小六子被他阿滿娘親撿迴來的時候,就也隻有幾個月大。不知鍾先生的阿堯,身上可有什麽標誌?”  鍾堯終究還是敵不過對兒子的思念,開口道:“他……左手腕上,有一攻紅痣。”  陸含之拉過小六子的手,攏起他的衣袖,問道:“是這樣的嗎?”  再次看到那枚紅痣,鍾堯還是忍不住熱血沸騰。  盡管他已經一次次的確認過了,小六子就是自己的兒子。  他也多次的告誡自己,不可以再妄想,隻要遠遠的看著他就夠了。  可是……  在看到他近在自己的眼前時,還是忍不住想要抱抱他。  陸含之卻是簡單粗暴,拉過小六子說道:“六兒,快看,你爹爹找到你了。”  小六子一臉的迷茫,說道:“師爹,別鬧,小六子一生孤苦,沒有爹娘。您和師父,就是小六子的爹娘。”  這位鍾師父人很好,但他不想連累別人。  已經不止一次有人說他不祥,克死了阿滿娘親。  陸含之卻是樂嗬嗬,說道:“小六子,你要知道,兩個人遇到的機率,隻有幾十萬分之一。我大昭幾十萬人口,你和鍾先生又是這樣有緣。哪怕你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也是一場莫大的緣份。他缺一個感情寄托父愛,你缺一個父親來關愛你。既然各取所需,何不一拍即合?”  所有人都覺得陸含之活得太隨便,認爹這種事,哪是那麽簡單的?  唯有宇文玨覺得,他活得這樣放肆張揚,看似毫無道理,卻也最有道理。  小六子被逼著磕了頭,敬了茶,還得了個曦堯的大號。  陸含之信口胡謅,說阿蟬叫宇文翎曦,那他們就都是曦字輩兒的,幹脆叫曦堯得了。  至於姓什麽,鍾先生也不姓鍾,卻也不願透露真實姓名,那就姓陸吧!  陸曦堯,新鮮出爐,小六子終於有大號了。  可喜可賀!  看似是場兒戲,陸含之卻看到鍾堯悄悄迴過頭去抹了不下三次眼淚。  陸含之拉著小六子叫了聲爹,鍾堯終於崩不住了,直接抱著小六子哭成了個淚人。  一個平日裏冷靜到了極點的人,仿佛對整個世界都漠不關心,卻在找迴自己兒子時,釋放出了驚天動地的情緒。  周圍的人都看哭了,唯有阿蟬,拿著隻小手帕去給鍾堯擦眼淚。  阿蟬說道:“不哭不哭,乖乖不哭。”  眾人被阿蟬給逗樂了,這孩子真是難得的惹人喜歡,就連一直崩不住的鍾堯也止住了哭泣。  他把阿蟬和小六子都擁進了懷裏,說道:“謝謝,你們都是好孩子。”  陸含之也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一個插曲。  迴去的路上,宇文玨問道:“你就這麽把小六子送出去了?”  陸含之道:“沒有啊!我們六子不會走的,他離不開阿蟬。”  宇文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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