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小六子不是追不上他,而是怕追太快,傷到他了。  陸煦之抱起阿蟬,繼續朝這邊走。  對麵的宗和也已經走到了宗源的麵前,宗和朝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搞得宗源很莫名奇妙。  宗源知道有些話不能在這兒說,便說道:“那我去看看婉姐姐。”  宗和卻將他攔住:“婉兒現在不能與我們相認,你還是不要對她太熱絡了。等你當上了皇妃,再和她相認也不遲。”  宗源看上去不太高興,說道:“為什麽非要等到那個時候?”  宗和道:“你現在是外邦世子,不可與大昭太子妃走得太近。等你成了大昭的皇妃,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和她接觸了。”  宗源嘟了嘟嘴,嫣紅水潤的唇煞是可愛,麵露不悅道:“我隻是想和姐姐說句話也不行嗎?當年要不是姐姐救我,我早就死了,哪還能活到現在?”  宗源嚴肅道:“正是因為如此,你才要乖乖聽話,聽你姐姐的話。她讓你做什麽,你便做什麽。她要你成為大昭的皇妃,你便要成為大昭的皇妃,明白嗎?”  宗源雖然還是不高興,但他卻是乖乖點了點頭,說道:“我聽姐姐的。”  兩人一前一後轉身離開了演武場,離開時宗和還看了一眼陸煦之,眼中仍然滿是疑惑。  看台上的人也紛紛準備迴去了,包括太子一行。  蘇婉凝跟在太子身邊,在經過陸煦之身旁的時候,太子竟然停了下來,對陸煦之說道:“陸大人不愧是我大昭的武狀元,此戰本殿看得也是熱血澎湃。”  陸煦之客客氣氣的朝太子行禮,說道:“切磋罷了,太子過獎。”  不知道太子是不是真的出於對陸煦之的欣賞,竟然吹起了他的彩虹屁:“我大昭能有陸大人這樣的人才,是一件幸事。”  陸煦之有點尷尬,他與太子其實不熟,哪怕兒時在宮中伴讀,見到這位二皇子也是繞著走。  不因為別的,隻因為他經常端著,陸煦之不喜歡愛端著的人。  再反觀自家大皇子,幾個彩虹屁就能吹得飄飄然,真是極可愛的。  卻又礙於對方是太子,不得不硬著頭皮聽完了他的讚揚。  好在太子並沒有說幾句話,便帶著鄒大人和尹公子一行人離開了。  身後幾名女眷都悄悄迴頭打量陸含之和宇文玨,甚至還能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  “那個就是在家生子的陸含之,妖裏妖氣的,難怪那麽會勾引男人。”  陸含之:嘖。  “那個就是為了個男人把自己變成郎君的楚王,聽說他的孩子已經生了。”  宇文玨:嘖。  兩人的唇角同時抽了抽,不約而同說了句:“長舌婦。”  陸含之行走江湖多年,難不成還怕這些風言風語?  倒是反過來安慰宇文玨,剛要開口,卻發現阿樞不見了。  陸含之心裏咯噔一聲,左右張望著,便發現阿樞追著蘇婉凝的背影跑了過去。  他暗叫一聲糟糕,絕對不能讓她們兩個碰麵。  若是蘇婉凝知道阿樞還活在這世上,不知道又要作什麽妖。  陸含之兩步上前把阿樞攔了下來,隨即擋住她的去路,問道:“樞兒,你這是要去哪兒?我們該迴家了。”  阿樞卻伸手指向蘇婉凝消失的方向,用含混不清的聲音說道:“醜……醜……醜奴。”第157章   陸含之猛然睜大了眼睛,他終於在阿樞這裏get到了一個關鍵線索,他問道:“醜奴?”  阿樞傻笑了一聲,說道:“醜奴醜奴,醜奴!”  陸含之猛然捂住阿樞的嘴巴,然後將她摟在懷裏,低聲道:“樞兒乖,我們迴家再說這件事。”  不知道為什麽,陸含之每次和阿樞說話,她都會乖乖的點頭。  按照年齡,阿樞比陸含之小了一歲,如果她是陸含之的親表妹,那這麽好的表妹,肯定會是個千嬌萬寵的小妹妹。  阿樞那麽乖,那麽懂事,又那麽聰明,一想到她被蘇婉凝害成這樣,陸含之便氣得手抖。  他要讓蘇婉凝下十八層地獄,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轉頭看到太子一行人走遠了,宇文才上前問道:“樞兒想到什麽了嗎?”  陸含之說道:“我們邊走邊說吧!”  宇文點頭,一行人便上了馬車。  一上馬車,陸含之說道:“剛剛樞兒管蘇婉凝叫醜奴!你讓杏林坡那邊的探查小組查一下,當年的蘇府,有沒有一個叫醜奴的丫鬟。”  “丫鬟?”宇文問道:“確定是丫鬟?”  陸含之說道:“阿樞記得她,那就說明她是阿樞熟悉的人。如果不是阿樞熟悉的人,她不可能記得。阿樞現在連爹娘都記不清了,卻能叫出醜奴的名字,可見這個人與她肯定十分熟悉!你就直接查,當年阿樞身邊的貼身丫鬟叫什麽,是不是叫醜奴!”  宇文點頭,還沒等迴到府中,便讓隱字一號去發飛鴿傳書了。  迴到安親王府,陸含之想了很多辦法,仍然沒能從阿樞的口中問出其它有效的信息。  陸含之歎了口氣,此刻他有一種衝到蘇婉凝身邊,用勃朗寧崩了她的衝動。  有什麽樣的理由,可以讓一個人,把一個花季女孩害成這樣。  哪怕給他潑天的富貴,他也不會去這樣做。  更何況蘇婉凝她也同為女人,也同樣是一個花季的少女,她究竟圖什麽?  陸含之的眼睛通紅,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穿進這個陌生的世界,麵對陌生的人,他沒哭過。  麵對任務的重重困難,他也沒哭過。  麵對隨時有可能死的困境,他更是沒哭過。  看著身上疤痕已經恢複大半的阿樞,他就這麽哭了。  如果說後麵的人是蘇婉凝為了劇情才害死的,那麽阿樞則是唯一一個無辜的人。  因為她真的什麽都沒做,她隻是為了一個合理存在這世上的身份,一個有用的身份,就把阿樞變成了這樣。  至於阿樞為什麽沒有死,陸含之也一直沒想明白,為什麽她要留著阿樞這個隱患。  還是……阿樞那裏,出了什麽意外?  宇文上前摟住他,並蹭了蹭他的臉頰,說道:“含之,別難過,作惡的人,終究會受到懲罰的。”  陸含之今天的心情太低落了,可是他的情緒也影響了親人們,他不想這樣。  平常的他,很少這樣低落,這次也不知道是怎麽了。  陸含之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你說得對!正義有可能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善惡到頭終有報,惡人是不會逍遙法外的。”  宇文重複了一遍陸含之的話:“正義有可能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含之,我喜歡你這句話。”  陸含之:……  他隻是想活躍一下氛圍而已,沒想到又成了金句。  隻聽宇文又說道:“你知道嗎?其實我曾後悔,為什麽沒有等到宇文明極殺了父皇以後,直接登基。但迴想一下,上一世我也是這麽做的,結果卻並不好。那個時候我每天都想殺人,不殺人就會非常痛苦。殺完那些我認為該殺之人後,我發現,所有人竟都該殺。他們貪婪,自私,惡毒,懦弱。可是我也發現,他們都不該殺。所有罪大惡極的人,都有釀成此惡果的因。若非此因,他們也不會結此果。我曾想放過宇文明極,也曾想放過宇文。雖然他們也的確是想要搶奪這個皇位,也的確是要害我和皇兄。但若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他們未償不會感激。”  陸含之低笑,問道:“那為什麽又殺了?”  宇文道:“因為他們要殺你,上一世,他們殺了皇兄和母妃。這一世,他們又要殺了你。傷害我至親之人,我何必要手軟?我對他們仁慈,便是對你們的殘忍。所以宇文明極和宇文,必須要死。”  陸含之抱住宇文的頭,叭唧在他嘴唇上親了一口,說道:“你放心,我不會死的。你看看,我身上那麽多外掛,把自己糊得跟王八殼子一樣,怎麽可能死得了?”  宇文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不過已經習慣了,問反正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他說什麽自己聽著便是。  隻是,他手裏那把打碎了宇文腦袋的東西,讓他著實有些感興趣。  便問道:“嗯……王妃,你那個響器,可以借我看看嗎?”  陸含之從後腰將勃朗寧掏了出來,說道:“你說這個啊!小心著,會爆炸。”  宇文有陸含之的指導下,將勃朗寧拿了起來,問道:“這個東西……是什麽?”  陸含之答道:“槍。”  宇文的臉上一副:你少騙我的表情。  陸含之笑了起來,說道:“這叫手槍,自動手槍,是用來打……”  陸含之忽然住了口,臉上的表情變得微妙。  宇文疑惑的看向他,陸含之清了清嗓子,說道:“沒……沒事,就是這樣,扣動扳機。我們去靶場吧!室內不適合開槍。”  於是,兩人一起去了靶場。  結果,宇文用光了他的全部子彈。  一把手槍,配一個彈夾。  他看了一眼新彈夾的兌換點數,區區一百兌換點一隻。  哈,槍兌換得起,子彈買不起。  他這會兒窮得想當褲子,新的任務雖然獎勵豐富,完成難度卻很高。  雖然他已經get了預製水泥板和各種建築材料,卻忽略了一個最為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十層樓的高度,該怎樣把水泥板運上去。  他現在已經開始蓋前三層,蓋完前三層,第四層和第五層也好說,但是上去六層以後呢?  雖然高空作業可以係安全繩,但那些水泥板怎麽往上運?  陸含之很頭疼,他記得,古代也是有近百米高的建築的。  比如應縣木塔,以及武則天的通天浮屠,都是近百米高的建築。  但這些建築都是塔類,比如大昭,也有九層高塔。  陸含之覺得,四層的樓房自己建起來是沒問題的,十層,真的很困難。  但是依係統的尿性,不困難,怎麽可能是任務?  有了這個十層的高樓做裏程碑,其它的樓房建築,便也可應運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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