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陸含之的係統所說,除非用的是破煞法陣,才能讓萬象歸元。  否則,隻能是一個全新的走向。  宇文玨看著阿樞好了一半的臉,說道:“別說,阿樞姑娘,還真是漂亮得很。”  林衝雲也讚同:“我在宮中為多位娘娘診治,哪怕是宮中那位據說絕色無雙的良妃娘娘,形體上也是多了幾分粗糙。阿樞姑娘不一樣,她不但容貌是美麗的,體形也是婉約的。這在醫者來說,是陰柔之美的最佳體現。”  向來話少的林衝雲竟然一下子誇了阿樞那麽多句,還是誇外表的。  宇文玨忍不住朝他看了過去,說道:“……所以,你是在給阿樞診病的時候,偷偷看她的身子嗎?”  林衝雲:……  宇文玨又是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你還看過良妃娘娘?還跟我們樞兒做對比?”  林衝雲:……  宇文玨接著道:“林衝雲,你是不是思春了?”  林衝雲:!!!  他一臉鬱憤的看向宇文玨,氣道:“醫者眼中無性別!宇文玨你給我閉嘴吧!”  宇文玨一邊哈哈哈一邊道:“你怎麽惱羞成怒了?哎……林師兄,你不喜歡我們阿樞嗎?”  林衝雲義正辭嚴道:“我隻是把阿樞當妹妹,你休要再胡說了!我看你是跟含之在一起呆久了,人也跟著不正經起來!從前你怎麽可能說得出這種話?”  宇文玨道:“我覺得這樣也沒什麽不好的,含兒熱情積極三觀端正,而且活得快樂。我建議你也向含之學學,這樣生活才有意義。”  一下子聽到兩個新鮮詞匯,林衝雲迷茫道:“三觀?意義?”  宇文玨老神在在的說道:“三觀啊!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  林衝雲:“世界……觀?”  宇文玨再次解釋道:“世界觀就是你對這個世界的基本看法和觀點。”  林衝雲迷茫了,他讀了那麽多年的醫書,隻知道醫者父母心。  那麽,這就是他的世界觀嗎?  他現在也越來越佩服陸含之了,別看他小小年紀,對周圍人的影響,卻比良師還要強大。  林衝雲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太古板了。  不過大概也隻有像含之那樣的性格,才會發現這世界上的沒有的東西,從而讓這個世界變得豐富多采。  而讓這個世界變得豐富多采的陸含之,也正處於西疆這一戰的關鍵時期。  陸含之對那位大將軍說道:“知道迴去怎麽跟他們說了嗎?”  膀大腰圓的大將軍紮克點頭:“知道,就說你們答應求和,讓他們商量商量選個時間談一下。”  陸含之點頭,說道:“地點他們定,我們會準時到的。”  紮克應聲:“你們確定要去?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他們設了局,就是為了在談判的時候殺了你們。不,他們的目標隻有這位王爺。隻要能殺了這位王爺,和我們接頭的人就會答應我們提出的條件。”  除含之道:“好,那便好。”這正是他想要的。  紮克皺眉:“你們難道不怕死嗎?”  陸含之道:“那就不是你該關心的了,你隻要把消息帶給對方,就說我們對他們求和的心十分信任,而且已經開始準備拔營的事了。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  紮克又問了一句:“那……之前王妃殿下所提的條件。”  陸含之拍了拍胸口,說道:“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紮克可能是不太相信自己要做的事有那麽簡單,又確認了一句:“那……您所說的解藥……”  陸含之道:“事成之後,一定給你。”  紮克總算是不再設防,由兩名士兵押著,送迴了邊境線以西。  宇文和陸煦之看著紮克的背影,一場大戰真的在醞釀中了。  京郊,莊子上,窯爐倉內。  鍾堯看著已經涼透的瓷器,純白的瓷器泛著細膩的光澤,如同少女凝脂般的肌膚。  他的眼神有些恍惚,片刻後緩緩閉上了眼睛,緩緩轉身看向窯室門口。  窯工上前來朝他點了點頭,說道:“窯頭兒,外麵有位先生找您。”  鍾堯應了一聲,轉身出了窯爐。  等他的男人一身素衣,半束發冠,發梢微卷垂於胸前。  大約三十五到四十歲的樣子,雖已不再年輕了,那張臉卻是常人難以企及的好看。  大概是飽經世事,眼神如一潭深淵,仿佛任何事也經不起他的波瀾。  鍾堯上前朝他行了一個禮,說道:“師父。”  男人對他微微笑了笑,輕輕頷首,問道:“鍾兒,找到你的兒子了嗎?”  鍾堯點了點頭,說道:“天不負我,找到了。”第126章   鍾堯帶著男人去了他莊子裏的偏院, 拿起一方幹淨的汗巾, 在臉上擦了擦,輕輕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  一張清雋秀逸的臉出現在男人的眼前,正是他的愛徒鍾兒。  男人左右看了看, 問道:“怎麽不見那孩子?”  鍾堯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認他迴來。”  男人怔了怔, 問道:“為什麽?你不是一心一意的想要找他迴來嗎?”  鍾堯歎了口氣, 說道:“以我的身份, 終究沒辦法名正言順的給他一個身份。如今他是大昭四皇子宇文的弟子,這個時候我認了他, 不是毀了他的大好前程?他有他的家, 他的家人了, 我不該莫名的跑到他麵前,告訴他那個所謂的真相。也許等他大一些,我再告訴他, 會好一些。”  男人上前撫了撫他的臉頰,說道:“對不起, 鍾兒, 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 你不會顛沛流離半生。如果不是我,阿堯他也不會丟。”  鍾堯搖了搖頭,說道:“您這是說什麽呢?若非師父收留, 我……又怎麽能活到現在?”  男人笑得有些苦澀, 說道:“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繼續留在這裏, 還是跟我迴雁南村?”  鍾堯沉默了片刻,答道:“自然是留在這裏的,我……要看著阿堯長大,雖不能近身撫養,至少讓我看著他是怎麽成長的。”  陸家那個少爺待他是真的不錯,如今他成了安親王妃,對阿堯也是如親生兒子一般。  給書讀,還能習武,吃穿用度,均與世子同。  鍾堯覺得自己一介不明身份的私生子,能讓兒子有這樣一個前程,已經十分有幸。  他這個人活得很隨性,雖對京中富貴人家的子弟的一些行為並不敢苟同,但對那個陸小公子,還是有幾分欣賞的。  若非因為阿堯,他肯定會與師父閑雲野鶴一般的呆在雁迴村。  守著師兄的墓,一輩子也算悠閑。  隻是他既然生了阿堯,便要對他負責一輩子,至少……要看到他成年,娶妻生子。  被他稱為師父的男人看著他堅定的眼神,便道:“那我便在此處陪你幾天,也見見阿堯。”  鍾堯點了點頭,說道:“是,師父,徒兒為您鋪床。”  看得出,師父能來,鍾堯很高興。  向來對外人沒有什麽表情的鍾堯,在看到師父的時候眼神是晶亮的。  他一邊整理著床鋪一邊說道:“師父,師兄他真的死了嗎?”  一旁的男人搖了搖頭,說道:“大概吧!若沒死,也許有一天我們能找到他。若死了,我們這些年為他立碑悼念,也算全了他在陰世的念想。”  鍾堯笑了笑,說道:“他這個人,才不信這些,生死都好,師兄在我心裏呢。”  中年男人的眼中也滿是慈愛,問道:“你就那麽喜歡你大師兄?”  鍾堯道:“師父不是都知道的嗎?不喜歡,又怎麽會為他生下阿堯?”  中年男人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說什麽。  京城本是虎狼窩,你真不該迴來,更不該一直呆在這裏。  但堯兒的事……他終究是放不下吧!  安親王府,小六子手中一把重劍,耍得虎虎生風。  阿蟬和阿樞托著腮坐在演武場邊看著,重劍鏘然落地,竟能入地半尺。  阿蟬和阿樞很是棒場的拍手叫好,阿蟬還一邊拍手一邊迎上小六子。  這半年多的時間,小六子長高了一個頭。  結實了很多,更是有力氣了。  他上前把阿蟬抱了起來,說道:“師弟,離演武場遠一點,傷到你怎麽辦?”  阿蟬咧開嘴巴喂喂笑,伸手去摸小六子的臉。  小六子雖然長高了,卻仍是細細瘦瘦,耍這重劍對他來說的確有點力不從心了。  但是他立誓,一定要全部繼承師父衣缽。  他修文習武,不為建功立業,更不為盡忠報國,隻為保護阿蟬。  他的養母阿滿被稱為忠仆,他其實也不過是個仆人之後,便是阿蟬的家奴。  如今他受家主少爺憐憫,才能叫小王爺一聲師弟。  少爺說,讓他把腦子裏那些屎一般的思想清理掉,說這世間都是人,哪兒來的奴。  可他就是胸無大誌,隻想做阿蟬的仆人。  隻要能保護好他,就是此生自己最大的願望了。  阿蟬對小六子一笑,嘿嘿道:“哥哥……”  小六子認真問道:“嗯?師弟是想喝奶,還是想吃點心?”  阿蟬道:“駕!駕!駕!”  小六子的臉上露出幾分為難,說道:“呃……師弟想騎馬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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