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幾隻羊,是邊民送的。  宇文讓人付了錢,一直養在營邊的草地上。  但是桌子上的這些,卻是他之前沒見過的。  夥頭兵笑眯眯道:“迴王爺,這都是底下的將士們自己弄來給王妃加菜的。”  宇文問道:“嗯?怎麽弄來的?”  夥頭兵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這駝峰是……從敵營裏偷來的,黑魚是從後麵那條河裏摸的。這是野鵪鶉的蛋,一隊步兵跑去矮樹叢裏撿來的。這雞就是咱們營裏的了,是屬下親手烤的,獻給嫂子嘿嘿……”  宇文幹咳了兩聲,夥頭兵立即恢複了嚴肅神情,說道:“都是將士們的一片心意,還請嫂……王妃笑納!”  陸含之沒有半點兒架子,上前道:“想叫嫂子就叫,客氣啥?出去替我謝謝兄弟們,我一定都品嚐。不過……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那麽多,不如我一樣留一點,剩下的就讓將士們也嚐個新鮮吧!”  夥頭軍還挺高興的,說道:“那屬下就說,是嫂子獎賞給將士們吃的!”  陸含之道:“好好,嫂子請將士們吃肉喝酒!”  宇文補了一句:“酒就不必了,多吃些肉吧!”  兵將在外,是不能喝酒的,容易出事。  夥頭兵領了命,讓人進來一樣給陸含之盛了些,擺上小桌,又砍了兩隻羊腿,便將剩下的抬了出去,犒賞將士們。  陸煦之也跑來蹭飯了,他看著那小桌子上擺著的美食吸了吸口水,開口便道:“哦謔,好久沒吃這麽豐盛啦!”  哦謔這個感歎竟也會傳染。  陸含之:“哦謔,二哥來啦?”  陸煦之道:“嗯,來了,含兒,你二嫂怎麽樣?”  陸含之從懷中拿出一條汗巾,遞給了陸煦之:“二嫂讓我帶給你的。”  接過那條汗巾,隻見上麵繡著一個玨字。  這是宇文玨貼身的汗巾,陸煦之接過那汗巾,忍不住放在鼻端嗅了嗅。  這一瞬間,他的眼圈兒有些紅。  不過也隻是瞬間,他將汗巾收了起來,說道:“吃飯吃飯,我都餓了。”  三人圍坐到一起,陸煦之倒了酒。  他看了一眼宇文,說道:“阿你就別喝了,來含兒,陪哥哥喝了一杯。”  說著陸煦之便要給陸含之倒酒,卻被宇文給攔住了,說道:“二哥,含兒恐怕也不能陪你喝酒了。”  “怎……”陸煦之剛要問,忽然便意識到什麽了。  他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陸含之,說道:“我不會是……又要做舅舅了吧?”  陸含之一臉的無奈,說道:“可不是,唉,二哥,我們阿蟬很快就要有個弟弟了。”  陸煦之的臉上露出喜色,給自己倒了酒,一飲而盡:“子孫即福澤,我含兒是個有福氣的人。”  喝完以後,陸煦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陸含之擋了擋,說道:“哥,你少喝點。嫂子說了,要是你不好好保重自己,迴去就讓你跪搓衣板。”  陸煦之:……  宇文:……  兩人同時抬頭問道:“這是什麽新式懲罰?”  陸含之憋笑,剛要說什麽,便聽外麵集結號吹起。  一個小兵跑進來匯報:“報!王爺,陸將軍,西番國突然發起衝鋒!”第122章   陸煦之和宇文二話不說, 丟下餐桌抓起劍便往外衝。  陸含之皺眉, 邊境戰場果然每一秒都有可能有敵襲。  而一旦傳來敵襲, 就要放下手邊的所有事去迎戰。  臨出門前,宇文叮囑他:“你就在帥營中呆著, 哪兒都不要去。”  陸含之道:“好,我知道了,你們去吧!”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帥帳, 便聽外麵傳來了衝殺之聲。  陸含之並沒有乖乖聽宇文的話, 呆在大營中是不可能呆在大營中的, 那不是他的風格。  守在營帳外的隱字一號緊緊跟在他身後,大概是了解他不會這麽聽話, 所以隱字一號一直沒有離開。  陸含之問道:“你知道望哨崗在哪裏嗎?”  隱字一號點頭, 前麵帶路去了。  望哨崗和他從前在電視上看的差不多,用木頭搭起來的高塔,可以看到遠處的情況。  陸含之跟著隱一一起上了高台,望哨兵朝他行了個禮,陸含之朝陣地看了過去。  哨兵身上背著弓箭, 但陣地過遠, 以弓箭的射程根本射不過去。  陸含之在自己的眼前搭了個涼鵬,奈何現在是黑夜,以他的目力根本看不清遠處的戰況。  這就不得不說古代的作戰軍械太少,如果有望遠鏡的話, 那就方便多了。  “咦?望遠鏡?”  陸含之若有所思, 他看向隱字一號, 問道:“隱一,能幫我去買兩塊透明度較高的水晶迴來嗎?”  隱一十分機械化的答道:“王爺吩咐,不可離開王妃半步。”  陸含之哥倆好的搭上隱一的肩膀,說道:“王爺去打仗了,哪兒有空管我們?再說了,我們在大營裏,怎麽可能出事?除了你,誰還能有這樣的腳力?以你的腳力,來迴肯定不足兩個時辰,他們仗都打不完。”  說著陸含之掏出一疊銀票塞進了隱一的懷裏,說道:“去吧去吧!快去快迴。”  隱字一號沒再說什麽,翻身躍下望塔哨,消失在了夜色裏。  隻是陸含之失算了,宇文和陸煦之這一仗隻打了不到一個時辰便結束了,還生擒了對方陣營的大將。  那大將被五花大綁押進了帥營,就跪在了陸含之麵前。  陸含之有點尷尬,問道:“這是哪位?”  對方抬頭,剛要惡狠狠的啐上一口,卻正對上陸含之一張傾國傾城的臉。  這聲啐被他硬生生的咽了迴去,眼中染上幾分迷茫,問道:“你是大昭帥?”  陸含之啃著一串葡萄,有點像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上前答道:“不,我是大帥家屬。”  敵方大將:“什麽叔?你小小年紀,輩份倒是不小。”  陸含之:……難怪不到一個時辰便打完了,原來這個西番國大將軍是個傻的。  宇文從帥營外麵進來,身上裹挾著一陣陣的血腥之氣。  他把重劍朝小兵手裏一丟,小兵立即去洗劍了。  宇文看了一眼陸含之,陸含之有點心虛,咕咚咽下了一整顆葡萄。  陸煦之也掀開帳簾走了進來,他擦著手,手上還冒著寒氣。  一邊往裏走一邊說道:“西番國你們怎麽想的?派幾千人來闖關?腦子有坑!”  陸含之:……  喂,學人說話收版權費啊!  跪在那裏的敵方大將滿臉的不服氣,他說道:“縱然是死,也不做他國之奴!”  宇文禦了盔甲,上前問道:“他國之奴?紮克將軍何出此言呢?”  被稱為紮克的大將答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大昭狗與其他聯盟國私下談妥了條件,要將我西番國獻上求和!我西番國將士,抵死不從!”  “哦?”一旁的陸煦之說話了:“據本將軍所知,西番國此次參與大戰的有三萬人馬,就算被我大昭剿滅不少,也還剩下兩萬多吧?為何此次抵死反抗,卻隻出了幾千兵馬?你一個大將軍,帶領幾千兵馬闖關?嘖嘖嘖,傳出去讓人笑掉大牙。”  陸含之:……二哥你學人家說話上癮嗎?  敵方大將麵紅耳赤:“那是因為……那是因為……”  陸含之又吞了個葡萄,就算他沒聽來龍去脈,都知道是因為什麽了。  他老神在在的抖著腿,說道:“嗨呀,我替你說。是因為抵死不從隻是場戲嘛!帶幾千個人來獻祭,好讓大昭以為我們相信了上次求和使團所說的將你們西番國獻出來求和的好事。相信你們已經和其他五國聯盟決裂了,讓我們放心的去談判。當然談判的時候肯定會安排一場鴻門宴,讓我方將領有去無迴什麽的。”  場中眾人:……  宇文忍不住想笑,心道含兒哪兒都好,就是皮了點。  你就這麽當場揭穿別人設的局,合適嗎?  陸含之卻上癮了,繼續道:“其實沒關係的,我們信了,你迴去和你們那邊的幾位國王說,我們願意接手西番國。我們不但願意接手西番國,哪怕他們都願投入大昭的懷抱,我們也是會全盤接收的。我們大昭泱泱大國,實乃有著海納百川的心胸。別說西域六國,哪怕再來個十國八國,我們也照收不誤。怕隻怕,你們舍不得,守著自己那處彈丸之地,眼睜睜的看著百姓們餓肚子,也不願來大昭吃飽穿暖。”  西番國的大將憋得滿臉通紅,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陸煦之上前阻止道:“你再說下去,就把我們的底牌都亮出來了。”  陸含之抬頭看向自家二哥,說道:“怕啥,難道還把他放迴去?不是應該殺了嗎?”  敵方大將卻急了,說道:“你……看你長得仙人之姿,手段竟如此惡毒?”  陸含之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飄了,說道:“你是在誇本殿好看嗎?還是頭一迴有人誇本殿是仙人之姿。”  “本殿?”敵方大將問道:“你是大昭哪位王爺?難道是六皇子?”  陸含之嘖了一聲,說道:“你對大昭的皇子倒是了解,六皇子才十六歲,我長得像十六嗎?本殿雖然自稱本殿,但本殿不是王爺。這個是跟王爺學的,他有事沒事總是本王長本王短。本殿身為他的王妃,當然也要入鄉隨俗。”  宇文:……不是,為夫還在這兒呢!  敵方大將的嘴角抽了抽,大昭民風真是開化,王妃都能騎到王爺的脖子上了嗎?  不過他現在也算是弄清眼前這美人的身份了,原來他就是大昭四皇子的正妃陸含之。  說起來這個陸含之在大昭也算是小有名氣,有陸小財神之名。  他的那些新鮮物什,在西域也常見有人販售。  陸含之對這個敵方大將沒什麽興趣了,抬頭問道:“二哥,王爺,你們打算怎麽處置這個紮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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