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含之的眼圈兒也止不住的紅了,他開口道:“你放心,仇要報,小六子也要好好照顧。阿滿不會白死,有些人必須要付出她該付出的代價。”  不就是正麵剛嗎?  陸含之不怕和她正麵剛,隻怕她再和自己玩兒陰的。  和蘇婉凝過了那麽多次招,雖然次次都能棋勝一招,但她那些陰招卻不是每次都能防備的。  這件事除了蘇婉凝,不會有第二個人這麽做。  她倒是有多痛恨阿蟬?  他出生的時候便計劃著想讓自己親手掐死他,如今阿嬋快半歲了,還在籌劃著讓阿蟬死。  是不是阿嬋對於她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  阿嬋腳踏七星,命理上來說,是有大謀略的。  他在猜想,是不是蘇婉凝的存在,正是為了阻止某個曆史的進程?  想這些真的太頭疼了,隻能先暫時處理好眼前的事。  很快,幾名工人頭頭來了,他們朝他行了個禮,匆忙道:“少爺,已經找遍了,就是不見那幾個人的影子。”  陸含之皺眉,身旁的宇文又開口道:“我已讓我的暗衛去找了,隻要他們還活著,便出不了這京城。”  宇文的暗衛工作能力強,專業技術硬,相信很快便能有消息。  陸含之緩緩點了點頭,便轉身迴了房間。  阿蟬醒了,又餓又渴,他大概是睡不了多久的。  陸含之早備好了衝好的奶粉,泡在溫水裏保著溫,隻等他醒來了。  見阿蟬睡醒,陸含之立即拿著奶瓶上前塞進了他的嘴巴。  這迴是真的餓壞了,阿蟬抱著奶瓶一通狂吃,喝了兩大瓶奶粉後才算作罷。  大概也是嚇壞了,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別說小孩子,大人都能嚇出個好歹。  阿蟬就這麽一直粘在陸含之的懷裏,怎麽都不肯下來。  陸含之也是難得的有耐心,就這麽抱著他,嘴裏哼唱著兒歌:“小兔子乖乖,把門兒開開,快點開開,我要進來。不開不開就不開,爹爹沒迴來,誰來也不開。”  宇文看著這父子倆歎了口氣,說道:“睡一會兒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陸含之搖了搖頭,他必須要等到那幾個人的消息。  不過大概也是徒勞,蘇婉凝怎麽可能留下自己的把柄呢?  陸含之輕輕拍哄著阿嬋,終於把他重新哄睡著了。  又緩緩將他放迴床上,給他含上了用開水燙過的小奶嘴。  此時門外剛好有人來報,有消息了。  宇文卻讓士兵噤聲,待陸含之出了院子,才問道:“人在哪兒?”  親隨答道:“一共六個人,都跳崖自盡了。”  宇文皺眉問道:“自盡?確定是自盡?”  親隨答:“是,自盡。無打鬥痕跡,無掙紮痕跡。隻有單行腳印,甚至毫無停頓,可以說是毫無留戀的自盡了。”  陸含之一副預料之中的樣子,他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辛苦你們,都去休息吧!”  眾親侍不動,宇文開口道:“王妃讓你們去休息,你們便去休息吧!”  眾親侍這才朝陸含之行了個禮:“謝王妃!”  陸含之這才意識到自己逾距了,安親王的親侍,怎麽能由自己差遣呢?  卻聽宇文道:“以後本王的親侍,便是王妃的親侍。他們歸你調遣了,以後你的安全也由他們負責。小世子本王會另外再調派人手,王妃大可放心。”  說實話,陸含之的內心真的無比感動。  可是他卻不是那種擅長表達感激的人。  隻是清了清嗓子,上前揪住宇文的袖口,低聲道:“多謝夫君,臣無以為報,今晚便……”  宇文:……  虧得本王剛剛還為你心疼為你緊張,你這個人怎的如此不可理喻?  陸含之見他臉上又露出了那種“你是不是想打架”的表情,忍不住捂著肚了笑了起來,說道:“王爺,您怎麽這麽不禁逗?”  宇文的臉上陰沉著,說道:“王妃若是笑夠了,便隨為夫迴府吧!”  陸含之雖然覺得不論對手是誰,那人一擊未中,短時間內不會再來第二次。  但是莊子上對於阿蟬來說,的確太不安全了。  於是他便迴房,拿了床小錦被將阿嬋裹住,抱著他乘馬車迴了京城安親王府。  第二天,安親王世子遇襲的事便傳遍了整個京城。  這個輿論是誰散播出去的,陸含之沒有多大的興趣,他反而對另外一個八卦更感興趣。  聽說昭雲郡主新婚第二天便迴了公主府,隻因太子在婚禮當天竟悄悄跑去小偏院與一名婢女雲翻雨覆。  皇上因為這件事而大怒,太子被罰禁足太子府。  太子一時間成為了京城的笑話,他既不敢為自己辯解,又不能說出實情,著實嘔著一口大氣。  當時他怎麽就鬼迷了心竅,偏偏在他與昭雲的婚禮上,做出了這種事呢?  而且婉兒平日裏向來有分寸,怎麽偏偏昨天就失了禮數?  他從昨天到現在一直躲在前院書房裏,既沒去洞房找昭雲,更沒去後院找蘇婉凝。  就在他一氣之下摔了個杯子之後,有丫鬟匆忙來報:“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婉姑娘……在別院自盡了!”  太子一聽,立即扔下滿桌狼藉,朝別院狂奔而去。  陸含之迴到安王府後直接睡了宇文的房間,宇文則去睡了書房。  第二天管家親自去找了陸含之,隻說是王爺將管家的鑰匙留給了他,讓他自己決定住哪裏,怎麽住,一應擺設全憑王妃做主。  陸含之也有點頭疼,便吩咐管家:“你看著收拾吧!我也沒什麽愛好,按照常規套路來就可以了。”  管家應聲出去了,陸含之又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阿蟬。  昨天跟做了一場噩夢似的,如果不是今早醒來全身酸痛,他真不敢想象自己竟然差點失去了阿蟬。  輕輕給自己順了口氣,便見管家去而複返,領著一個太監朝這邊走了過來。  太監的手裏托著個聖旨,竟是來傳旨的。  陸含之隱隱疑惑,是來找宇文傳旨的嗎?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太監已來到身旁,開口道:“安親王妃陸含之,代幼子宇文翎曦接旨。”  陸含之皺眉,這聖旨竟是下給阿蟬的?  一個還沒斷奶的娃娃,能幹什麽?  不過心裏雖然這樣吐槽著,陸含之還是上前跪地道:“臣陸含之接旨。”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前麵有寶寶質疑重生的王爺為什麽對女主沒有敵意,卻對男主有敵意。  因為他是女主的攻略對象,女主沒搞過他,卻是男主為了給太子鋪路而和他正麵交鋒過好幾次。  在他身上吃過虧,當然會對他有些意見,但也隻是有些意見而已。  前麵我也稍微介紹過,王爺一直問我們含之為什麽沒嫁進太子府,就是覺得疑惑。  而且女主都是控製道具人為自己做事,本人卻藏得很深,這樣更不容易被發現了。第63章   老太監看著麵熟, 正是前兩次去陸家傳旨的那位公公。  這位公公快跟陸家混成老相熟了, 一見到陸含之便是一笑。  隨即打開聖旨, 開始宣讀。  “……今有皇長孫宇文翎曦, 性乖巧, 聰敏,甚得朕心。著封為秦驍郡王……”  聽到這裏, 陸含之猛然抬起頭來。  陸含之傻眼了, 怎麽他的小阿蟬就突然被封為郡王了?  不是皇帝給兒子封王,才從郡王開始封嗎?  這皇帝是怎麽了?  竟給自己的孫子封了個郡王?  直到太監宣讀完聖旨, 陸含之還在那裏愣神兒。  老太監可以理解陸含之的感受,畢竟六個月大的郡王, 在大昭來說這也是獨一份兒。  他笑意吟吟的上前,對陸含之說道:“王妃殿下, 還不快快起身接旨, 這可是小王爺無上的榮寵啊!”  陸含之立即迴過神來,一個頭磕到地上, 起身接了旨。  “臣, 陸含之, 謝皇上對小兒的恩寵。”  接過聖旨後,陸含之一臉迷茫的問道:“公公……這……怎麽皇上突然便封阿蟬為郡王了?這不太……合禮法吧?”  老太監笑眯眯的搖了搖頭, 開口道:“哪有什麽禮法不禮法,全看萬歲爺高興不高興,喜歡不喜歡了!高宗喜愛幼子,一出生便封了親王。皇上喜歡我們小世子, 怎麽就不能封為郡王了?雖說按昭祖製,皇子貴人們成年後才得封地封號,但既然能得了萬歲爺的喜愛,那便是例外,那便是合禮法的。”  陸含之對這一番言論驚呆了,難怪皇帝的兒子弟弟們爭著搶著當皇帝,這普天之下唯我獨尊的感覺,果然非常舒爽。  不過陸含之還是表現出了十足的敬畏,十分真情實感的說道:“謝皇上的憐憫,就是不知阿蟬能否當得起這個榮寵。”  老太監一聽,也是歎了口氣。  說道:“今早兒,安王殿下便進宮將小王爺遇襲的事稟報皇上了。皇上聽後勃然大怒,也正是因為如此,皇上才會急於給小世子封號。在我大昭,刺殺郡王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想必也不會有人再敢冒這個險。”  陸含之驚訝道:“王爺他……一早便去稟報皇上了嗎?”  老太監一臉誇張道:“何止啊我的王妃殿下,王爺心疼的眼圈兒都紅了。皇上一聽說小王爺在懸崖底下呆了整整一天,人都給餓暈了過去,氣得當場摔了茶盞,扔了奏折!這可是我們的皇長孫啊!多麽金貴的身份,哪容得了賊人隨意搓捏?皇上當場便賜下許多奇珍異寶,說是要給小王爺壓壓驚,不多時,便會到了。還有貴妃娘娘,也賜給了小王爺許多衣裳布帛,古玩玉器。哎喲,咱們大昭第一位小字輩兒的王爺,且等著受寵吧!”  陸含之也是奇了,難道相書上說得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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