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卻不哭也不鬧了,隻是抱著枕頭在那裏喃喃自語。  “太難了……我太難了……辣雞係統!有種你自己做這任務啊!”  後麵半句,宇文沒聽清,這會兒他腦子裏有些混沌,卻還知道出門讓人去給陸含之煮醒酒湯。  鸞鳳端了醒酒湯過來,宇文將人扶起來把湯喝了。  喝完湯後陸含之便開始睡,見他睡得踏實安穩,沒有因為飲酒而激起小郎君的應激情潮,便放心的離開了他的房間。  臨走前叮囑鸞鳳和琴瑟:“守住他的房間,不要讓人進來。如果他再撒酒瘋,你們兩人伺候著,讓小廝去院門口守著。還有,那幾個醉漢找幾個人各自送迴家。下次王妃如果還這樣胡鬧,你們便差人去通知我,我親自過來勸他。”  鸞鳳和琴瑟一一點頭應是,躬身送安親王離開。  宇文卻停住腳步,轉過身來又說道:“算了,給我收拾一間廂房,今晚本王留宿於此。”  鸞鳳趕緊讓人去給安王殿下收拾房間,琴瑟則留下來照顧陸含之。  這一晚上陸含之睡得倒是踏實,似是一場醉酒下來,發泄了他連日來的壓抑。  他看似玩世不恭的外表下,其實藏著一顆較真且要強的心。  否則他也不會一步一步,都走得謹慎且小心,生怕在自己還沒發育成熟的時候和女主對上。  半夜的時候他醒了,陸含之倚著床頭反思,是不是有點開大了?  這會兒他頭痛欲裂,頭腦不是很清醒。  隱約記得自己喝醉了以後把誰給強上了,又覺得是自己做了個夢。  酒雖然是個好東西,但真不能多喝。  他正在反思自己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你醒了?”  陸含之嚇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抬頭看清是誰後,立即拂了拂胸口。  隨即又疑道:“安王殿下?您怎麽會在這兒?”  宇文走到燈光下,說道:“有人向我檢舉安王妃生活不檢點,與眾莊戶漢子光天化日之下飲酒作樂。”  陸含之:……  誰那麽無聊?  不會是蘇婉凝吧?  見陸含之揉太陽穴,宇文皺眉道:“很難受嗎?”  陸含之擺了擺手,抬頭卻看到宇文唇角一片青紫,奇道:“殿下嘴唇怎麽了?”磕也磕不到那兒去吧?  宇文憋了半天,答道:“不小心咬的。”  陸含之一臉看傻逼的表情:“啊?”  宇文心道不知道是哪個傻逼給我咬的。  陸含之則是嘖嘖稱奇,未來暴君就是不一樣哈!  還能自己咬自己玩兒。  宇文懶得跟他計較這些,隻說道:“你這身子自己應該清楚,不要喝太多的酒。”  陸含之揉著太陽穴,難得聽話的道:“我知道……就是太久沒喝了,想放縱一下,人總不能一直繃著,總要學會發泄。”  宇文可以理解他的感受,對他的遭遇,深感同情。  他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問道:“你的……大豬蹄子,究竟哪裏讓你喜歡了?”  陸含之抬頭:“哈?”  宇文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說道:“你喜歡他,總要有其過人之處吧?”  陸含之不知該如何迴答,本來就是編出來的,他怎麽知道那人身上有什麽過人之處?  沒事兒,現編嘛!咱們很拿手。  於是陸含之的表情裏開始出現憧憬與向往,開口道:“初見他,正是微雨朦朧。遠遠見他白衣翩然,皓發臻首。見他穩重,見他君子風,見他少年書生誌氣宏。再見幾次,便越發深入的了解了他,開始對他心生愛慕。我愛他青鬆氣度,我愛他紅梅品格,愛他壯闊如群山之巍峨,愛他纏綿如小河蕩著清波從我的夢中流過……”  說到這裏,陸含之忽然又停下了,臉上露出了失落。  “愛他再多,最終也敵不過……一句男兒誌在四方,哪管什麽兒女情長。”  平日裏從來不說話的係統,今天終於忍無可忍的開口了。  “……宿主牛逼!”這戲精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陸含之心道:“幹你屁事!不過是背幾首歌詞的事兒!”  對麵的宇文隻是靜靜聽著,最後說道:“你對他越是深情,如今越是傷感。看開點吧!”  陸含之無奈一笑:“我不看開也沒辦法啊!”  宇文又問道:“他知道你為他生了孩子嗎?”  陸含之搖頭。  宇文問道:“為什麽不告訴他?”  陸含之的臉上盡是無奈又是釋然。  “為什麽要告訴他?用個孩子牽絆住他?如果他不願意留,我又何必強求?握不住的沙,不如揚了他!”  係統:“……啊!”  宇文的臉上看不出表情,看陸含之的眼神,卻是深邃了不少。  大概是覺得自己從前對他太不了解了,如今總算看得真切了些。  宇文說道:“既然你對他如此深情,那如果有朝一日他迴來找你,本王會給你備一份大禮,送你二人雙宿雙飛。”  陸含之滿臉的感動,說道:“多謝王爺,王爺若是有什麽吩咐,陸某也會盡力協助的。”  宇文點了點頭,說道:“眼下的確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幫助。”  陸含之問道:“哦?不知是何事?”  宇文答道:“雖然我皇兄與昭雲郡主的婚事因為東瀛和北疆之事給耽誤了,但他們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如今陸二哥和皇兄又……有了孩子,總要想個辦法,讓他們成婚。”  陸含之想了想,說道:“這件事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全看殿下能不能豁得出去了。”  宇文問道:“哦?說來聽聽。”  陸含之道:“殿下啊!跑您那兒告狀的,是不是那位昭雲郡主?”  宇文沒說話,他覺得打小報告這件事不太好,不想讓一個姑娘落下壞名聲。  陸含之又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有人帶她來我的莊子了吧?殿下,昭雲郡主心裏沒有大皇子,她喜歡的是殿下你吧?”  宇文皺眉,忽然意識到陸含之想說什麽了,這家夥沒憋什麽好屁。  果然,隻聽陸含之又說道:“殿下如果豁得出去,便去向皇上請旨,同時納昭雲郡主為妃,將我降為側妃。這樣,也就能解救大皇子了。”  宇文就知道,肯定是個餿主義。  他無奈看了一眼陸含之,說道:“我個人覺得,我們二人還是早日完婚得好,省得你再出什麽夭蛾子。”  本來想挖個坑給宇文的陸含之:???第40章   他有點虛弱的躺倒在床頭的靠枕上, 嘖了兩聲,說道:“你這個人, 我實心實意給你出主意,你怎麽這樣?”  宇文看了他一眼, 說道:“我也實心實意的提出建議,拖得越久,越容易節外生枝, 早點完婚, 以免徒生變故。”  陸含之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 收起了調侃的心思, 說道:“你是不是聽說什麽了?”  宇文答道:“昭雲郡主是鎮北王的女兒, 大昭五虎將, 除了鎮北王, 均由武威將軍玄鐵虎符調配。”  陸含之說道:“那不是挺好?昭雲郡主嫁安親王,這下……”  一句話沒說完, 陸含之忽然住了口。  陸含之抬頭看向宇文, 說道:“皇上想……借昭雲郡主的賜婚,收迴鎮北王的兵權?再一步步收迴大昭其他四虎對虎符的調動性,從而削弱戎將軍的實力?”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或者給個甜棗, 打一巴掌。”宇文說道:“順序不重要,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鎮北王是個沒什麽用的裝飾,卻是直接受皇上掌控的。  隻聽宇文又道:“大昭五虎本來全都受虎符調派, 是皇上硬生生封了個鎮北王,從我舅舅手裏削去了一支兵權。你可知道,鎮北王原來是誰?”  陸含之搖了搖頭,這個原著中沒介紹啊!  這些暗線,陸含之自然是無從知曉的。  宇文道:“鎮北王是戎家支脈,無甚軍功,在軍中表現也是平平。卻被賜婚明曦長公主,而被封了鎮北王,才得以掌管五符之一。自此,北疆在武威大將軍的手裏,名存實亡。明麵上看還是戎家的,實際上人人都知道,那是歸皇上本身調遣了。”  陸含之震驚,你們皇室可真會玩兒,吾等小民看不懂啊!  不過這麽一來陸含之就明白了,他試探道:“那皇上是想重演賜婚這出戲,再從戎家扯一部分軍權下來?可是……二嫂他,並沒有兵權在手啊!”  宇文道:“當年的鎮北王,也沒有兵權在手。皇上想要,總有辦法。皇兄的封地在東海之濱,富庶安寧。倭寇作亂之處,離他那兒雖近,卻剛好隔著東離關。但若他去了封地,東離關守關之責,大概就會落到他身上。”  陸含之咕噥道:“難怪東瀛倭寇入侵東海皇上不急,北疆狼王作亂皇上也不急……”偏偏四皇子勾結戎將軍造反他就急了。  陸含之問道:“你有什麽對策?”  宇文隻說了一個字:“沒。”  陸含之:……  宇文說道:“我隻會打架,剩下的交給你。”  陸含之:……你是不是太瞧得起我了?  陸含之憋了半天,說道:“王爺……臣覺得,昭雲郡主,身份何等尊貴。隨意賜婚給誰,都是委屈了她。我看郡主貴氣逼人,有當皇後的福氣。”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宇文點了點頭,說道:“本王知道了。”  臨走前,他又轉頭對陸含之道:“下月初六是個好日子,王妃準備好過門。”  陸含之:……  我過你大爺的門!  第二天,明曦長公主赴約入宮去見戎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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