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音樂放緩了步調,靜靜地在玫瑰花的香味中流淌。


    餐廳經理始終恭敬地彎著身軀,一動也不動。


    頭頂上水晶燈折射出的耀眼光芒打在托盤中的絨布上,一切又是這麽凸出主題。


    聶初晴先是看了眼紀嶼寒,發現對方用期待的眼神迴以她時,她又轉向餐廳經理。


    “這是...”聶初晴猶豫著,遲遲沒有揭開絨布。


    這是驚喜嗎?


    那驚喜又是什麽呢?


    沒有人迴答她這裏麵到底是什麽,隻有等她親自揭曉。


    聶初晴在紀嶼寒的注視下抬起了雙手,扯住了絨布的一角。


    她的指尖泛著涼,凝滯在了這一刻。


    這一刻,聶初晴眼中有驚喜,有期待。


    驚喜是這件禮物的神秘,期待怕是希望這是心中所想。


    不少電視劇中都這樣演繹過,男主角包下一家浪漫的餐廳,手持鑽戒,單膝跪地,那一句“嫁給我吧”讓多少女人流淚。


    聶初晴期待著,但心裏始終還是惶惶的。


    終究,黑色絨布還是被掀開,入眼的不是聶初晴的心中所想,而是一條湖藍色的裙子。


    打開裙子的瞬間,聶初晴是失望的。


    因為,裏麵不是戒指。


    但看見裙子卻又安了心,聶初晴鬆了口氣,拿著裙子在空中比劃了會,轉頭,“怎麽想起送我裙子了?”


    其實,聶初晴倒也不在意紀嶼寒送的是什麽。但是,在一個寒冷地想要發抖的冬天裏送一條清涼的裙子卻是讓人費解。雖然裙子是極漂亮,聶初晴還是心存疑慮。


    紀嶼寒,眉宇間有稍縱即逝的喜悅,因為他看見聶初晴臉上一直的淡淡的失望。


    如他所想,聶初晴是有所期待的,可當現實和期待相出入,卻又是失望的。


    這樣的反應恰恰如紀嶼寒所料,愉悅了他,看來下一步計劃可以實施的很順利了。


    “去試試。”紀嶼寒沒正麵迴答聶初晴的問題,一臉高深,把她推向經理。


    經理接到紀嶼寒的眼神,仍舊弓著腰,伸出一隻手,對聶初晴說,“小姐請。”


    經理恭敬有禮,聶初晴雖受寵若驚,但還是有些不安。


    這個紀嶼寒倒是賣什麽關子?


    大冷天穿裙子,真的好嗎?不是她矯情,是她真的怕冷啊!


    經理看著聶初晴緊張的步伐,不禁出言安慰,“小姐別緊張,裙子很漂亮。”


    一句話沒有解聶初晴心中的疑惑,倒是讓她寬慰了不少。捧在手中的裙子輕如薄紗卻不失重量。


    很快,經理把聶初晴引到了更衣間,聶初晴向經理道謝就走了進去。


    聶初晴捧著裙紗走了進去,更衣間明亮如晝,頭頂七彩水晶閃耀著多彩的光。


    這一刻,仿佛身處夢境。


    聶初晴把身上厚重的大衣褪去,白皙的皮膚並未因寒冷而顫抖,相反,是如春天般的溫暖。


    顯然,整層樓的溫度都以接近最舒適。


    一席裙紗上身,魚尾散落在地,散發著湖藍色的幽光。


    聶初晴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看呆了,一個陌生的自己。或許,她從未見過這樣好看的裙子,深v處是數層薄紗,巧妙地遮擋住聶初晴傲人的胸脯,同時,薄紗的輕盈留以人想象的空間,聶初晴紅著臉看著鏡中的自己,性感卻不失清純。裙身在腰際處收緊,一圈碎鑽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纖細小腰,聶初晴轉動著腰身,目光順著平坦的小腹向下,魚尾裙擺從大腿處開叉,數層裙紗中可以看見筆直修長的細腿,而裙擺拖地,上麵綴著細小的銀絲,像極了一條剛上岸身上還聚著水光的美人魚。


    美人魚晃著令人驕傲的魚尾,最希望的是變成人類。而聶初晴穿著美人魚的衣裳,怎能沒有一雙高跟鞋?


    聶初晴雖穿著自己的高跟鞋,但看著鏡中的自己還是稍有缺憾。


    此時,咚咚咚,更衣室門被敲響。


    聶初晴提著裙擺走了出去。


    拉開門,依舊是畢恭畢敬的餐廳經理。


    聶初晴狐疑,不等開口就被經理截住了話,“小姐請,先生在那邊等你。”


    經理恭敬的做出請的動作,而聶初晴縱使疑惑,也被經理的強勢震得邁開了步伐。


    走出更衣室,餐廳的燈光暗了不少,地上鋪著淺淺的光暈,聶初晴邁步走著,卻是小心翼翼地提著裙擺,腦後的馬尾在空中左右搖擺。


    牆上玫瑰如雪,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男人站在餐廳正中耐心地等候著。


    等聽見身後的腳步聲,他轉過身,卻被眼前景象所驚豔。


    湖藍色拖地魚尾穿在聶初晴的身上就像是剛從深海上岸的美人魚渾身散發出幽藍色的光。裙紗修飾著聶初晴妙曼的身軀,婀娜多姿,細細的薄紗勾勒著一雙筆直而修長地讓人無盡遐想的玉腿,紀嶼寒的目光由下往上,遊移到聶初晴胸前時卻緊了眸光。


    該死!看著聶初晴若隱若現的胸脯,紀嶼寒不禁懊惱當時為何不把裙紗設計地相對保守。


    現在,倒是便宜了在場的一幹人等。


    見紀嶼寒炙熱的目光直逼胸前,聶初晴心髒狂跳,裙擺在不知不覺地放下,胸前似坦蕩,又許是紀嶼寒目光太直接。聶初晴尷尬地用手覆在胸前遮擋稍許。


    美好的景致被聶初晴的玉手所擋,紀嶼寒對上聶初晴驚鹿般的眸子,閃亮,迷茫,還有被皮筋束起的馬尾,搖蕩在肩處,像極了在森林深處迷失的精靈。


    紀嶼寒緩緩向聶初晴靠近,每近一步都可以聞見她身上天然的淡香。


    這香氣很自然,卻比香水更讓人覺得魅惑。


    紀嶼寒的目光緊緊的落在聶初晴臉上,看著美人魚低頭嬌羞,他不禁低笑。


    在聶初晴麵前站定,紀嶼寒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隻見聶初晴抵著腦袋,馬尾掃落胸前,卻又是別樣誘人的景致。紀嶼寒順著烏黑順滑的發絲看去,白皙的脖頸精致的鎖骨空空蕩蕩,再往下便是聶初晴刻意用手遮擋的“風景”。


    紀嶼寒俯身靠前,唇部擦著聶初晴的耳垂,沙啞的聲音含著熱氣緩緩落下,“小初,你真美,不過...”


    美中不足。


    每個女人都是虛榮的,都愛聽見誇讚,聶初晴也不例外。當她聽見紀嶼寒誇讚自己時,已抬起羞澀的臉,可是話卻峰迴路轉,一句不過,讓聶初晴羞澀的表情略有凝滯。


    紀嶼寒興味的目光掃過聶初晴凝滯的臉,接著把她從頭到腳打量著。


    從發絲到腳跟,最後目光落下聶初晴不合時宜的鞋子上。


    聶初晴是有先見之明的,果然,鞋子是失敗的關鍵。她垂了頭,嗓子眼像是被砂礫堵上,說出一句話都是困難。


    嘴唇張了合,合了又張,最後好不容易擠出,“鞋子......”


    “噓。”紀嶼寒眼弧彎曲,露出深長的笑容,手指抵在唇中。


    聶初晴呷了嘴巴,一臉疑問。


    不知道紀嶼寒到底葫蘆裏賣了什麽藥。


    在聶初晴又羞又赧中,紀嶼寒優雅地抬起了手,經理得令後上前,手中依舊是一件托盤。


    但托盤未被絨布覆蓋,裏麵的東西讓聶初晴目瞪口呆!


    如果說,每個女人都有一顆虛榮的心,那麽鑽石珠寶、美鞋衣裙便是女人所有的向往。


    聶初晴穿著美人魚一般的裙子,缺少了一雙足以匹配的水晶鞋,縱使脖頸光滑如絲綢,沒有鑽石珠寶的點亮亦是黯淡無光。


    但接下來,紀嶼寒卻像是變魔法一般把聶初晴變成了從童話裏走出來的人魚公主!


    他從盤中拿出水晶鞋,銀色的光芒閃耀著聶初晴的眼,紀嶼寒緩緩蹲下,輕輕地抬起聶初晴的腳。


    當腳背接觸到空氣,聶初晴不禁縮了腳趾頭。她像一隻木偶,任憑紀嶼寒擺弄。


    緩緩地,她才明白紀嶼寒所謂的驚喜。


    即使不是求婚,那麽眼前的這些東西依舊讓她又驚又喜!


    當穿上水晶鞋,聶初晴垂眸,看著自己骨感的腳踝被閃耀的水晶鞋包裹,心裏澎湃地要掀起驚濤駭浪!


    “你!”是什麽時候準備這些的?聶初晴心有疑問。


    可就在紀嶼寒拿起盤中首飾的那一刹那,所有的疑問被首飾的驚豔逼迴了喉間。


    繁花似錦,這四個字在聶初晴腦海中徘徊。


    她喜於美食時尚,卻不知這項鏈是何品牌。


    不過很快她也就不糾結了,紀氏偌大一家跨國公司,想要設計一條這樣驚豔絕倫的項鏈難道不是手到擒來嗎?


    不過這條項鏈太過美好,美好到聶初晴眼中閃過的不隻是驚豔,還有對設計者的深深讚服。


    項鏈如繁花,鏈身纏繞如藤蔓,中間是細鑽點綴,而從旁卻是一朵朵冰豔的花朵。由小及大,向中間聚攏,冰豔的花透著淺藍色的冷光,而寶石光彩漸變,於強光則是淺藍,暗光則是深藍,與聶初晴身上的裙子相得益彰。花團錦簇,藍色寶石雕刻而成的小花點綴在鏈子上,花瓣周圈亦由細鑽點綴,閃耀迷人,而每朵花中間則由光滑細潤的小顆珍珠隔開,做工精細。整串項鏈讓聶初晴目瞪口呆!美麗的好像專門是為公主而定製。


    項鏈經由紀嶼寒的手戴在了聶初晴的脖間,藍寶渾然天成,冰涼的觸感讓聶初晴皮膚一驚,藍寶在燈光下呈現的是深藍,藍光幽靜深邃宛若深幽的海底,令人遐想。


    伸手撫摸著花瓣,冰涼透骨,聶初晴蹙了眉頭,看向紀嶼寒,伸手阻止了他繼續伸向托盤的手。


    此時,托盤中還剩下一串手鏈和一對耳墜。


    兩者皆是與項鏈搭配,花朵與海洋的碰撞,唯美靜謐。


    “這些太貴重了,不適合我。”聶初晴說的真誠。


    這些東西雖然未有任何標誌,但即使是出自紀氏,以精良的工藝鑲嵌而成,價值也過於百萬。


    且百萬的價值堪堪隻是項鏈,加上全身上下,少說千萬也不誇張。


    聶初晴何時這樣奢侈過?


    她卡裏雖有餘富,但也不會一擲千金。所以,當紀嶼寒把比她全身家當還要昂貴的首飾戴在脖上時,聶初晴覺得自己脖上戴的不是項鏈,而是枷鎖。深怕一不小心就會把頭顱折斷。


    “人要衣裝,我怎麽舍得我的明珠被塵埃埋沒。”紀嶼寒不置可否地笑笑,繞過聶初晴的手,把手鏈拿出,正好趁著聶初晴未把手收迴戴在了聶初晴手上。


    手鏈和衣裳項鏈煥然一色,但卻不單調,紀嶼寒的眼眸像融進了這些許藍色,藍與黑的相加是聶初晴看不懂的意境,卻讓她忍不住地陷了進去。


    此時,紀嶼寒已放開聶初晴的手,穿過她的耳際,從後方拿起了耳墜。


    耳墜是一朵五瓣花,不大不小,釘在聶初晴的耳垂大小得宜。紀嶼寒手指流連於耳廓,暗光下,聶初晴隻覺耳朵蘇癢,泛起了微微的紅光。


    紀嶼寒垂頭伏在聶初晴耳際,順著光可以看見紅透的耳垂被光映得幾乎透明,連上麵細小的絨毛都依稀可見。


    “真美。”


    眼前,是一位十足的美人,此身為她定製,隻是從想象中摸索輪廓,卻是意外的合適。


    紀嶼寒把手放在聶初晴順黑的秀發上,一拉,發繩被手指勾住沿著聶初晴的發絲往下滑落,一頭青墨如藻的發絲便垂在肩頭。


    燈光瑩瑩,聶初晴這才發現,紀嶼寒早已換上了一套與之搭配的西裝。


    深灰色,低調卻不失華麗,裏邊白色襯衫卻沒有以領結搭配,領口的扣子散開著,順著光隱約可以看見深陷的鎖骨。紀嶼寒在燈光下站得筆直,一手放在身後,另一隻手放在聶初晴眼前,做邀請狀。


    這個樣子像極了王子邀請著公主。


    每個女人都有一個公主夢,此時,聶初晴成為了公主的樣子,而身邊王子般的紀嶼寒更是讓這個夢圓滿了。


    緩緩把手放上,聶初晴冰涼的指尖放入紀嶼寒溫熱的手掌。指尖的冰涼被燙化,接著便是血液在澎湃地流淌,衝擊著晃蕩跳躍的心髒。


    水晶鞋耀眼生光,兩人走到餐桌前,紀嶼寒紳士地繞到聶初晴身後,優雅地替女士拉開了座椅,待聶初晴落座,自己才緊跟坐下。


    此時,侍童像是接到了號令似的,一個接一個托著餐盤邁著優雅的步伐向兩人走來,一道道精致的菜肴井然有序的擺放在桌麵上。


    經理從一旁拿出早已醒好的紅酒,82年的波爾多漾著紅寶石般的色彩。


    紀嶼寒舉杯,邀請著聶初晴,“cheers.”


    “cheers”聶初晴輕抿,隻覺紅酒的醇香蔓延於齒間,這或許是年份的奧妙。


    聶初晴好奇地看著酒杯,迷戀於酒杯中醇香迷人的味道,便連喝了好些。


    不消一會兒,酒杯見了底,等一旁的侍童俯身滿上紅酒後,聶初晴便迫不及待地想再次伸手。


    這個樣子十分像偷著燈油的老鼠,貪油和貪杯都在彼此之間。


    當聶初晴將酒杯再次抵在唇間時,紀嶼寒伸出了手。


    “酒雖好,但不能貪杯。”紀嶼寒勸阻。


    聶初晴其實是不勝酒力的,但是她卻喜歡平常各種美味的東西。可是喝醉了,卻也是麻煩。


    紀嶼寒向來不讚成聶初晴喝酒,此時一杯見底也快要到了極限。


    “良辰美景,不喝酒豈不辜負了?”聶初晴笑笑。


    聶初晴臉上泛著紅暈,眼中似有些迷蒙,可腦袋卻是清醒的。


    紀嶼寒不為良辰美景的說辭所動,很是堅持,“你酒量不好。”


    說著便把切好的鵝肝放在了聶初晴麵前。


    鵝肝被煎製得焦香四溢,聶初晴抵著酒杯看著眼前被切割得甚是方整的鵝肝猶豫了會。


    最終,還是放下了酒杯,拿起叉子叉了塊鵝肝放入嘴中。


    紀嶼寒切割著自己那份鵝肝,看著聶初晴滿足般的樣子,心情甚悅,屢屢拿起酒杯輕抿。


    聶初晴雖有心喝酒,但也礙著自己酒量不行而罷了手,可看著紀嶼寒心滿意足的樣子卻又是心癢癢,隻得拿著眼前的餐食解饞。


    餐廳很安靜,除了現場樂隊演奏的優雅音樂外,就隻剩下兩人刀叉與瓷盤的激撞。


    用食間,聶初晴想起了自己的疑問,“這些就是你要給我的驚喜?”


    紀嶼寒用餐時不喜說話,但聶初晴的出現多多少少讓他這個習慣有所改變。至少不會在被打斷用餐時心有不悅。


    他停下刀叉,平靜地迴答,“這些隻是前奏。”


    聶初晴握住刀叉的手指一緊,便又結結巴巴的問,“前奏就...這麽豪華...那接下來還有什麽?”


    現在她身上的衣物首飾動輒千萬,這些隻是前奏......聶初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當然是讓你永生難忘的。”紀嶼寒賣了個關子卻又不想掃了聶初晴的興致,“畢生難忘才是無價。”


    “淨知道賣關子。”聶初晴鼻子哼了句,雖嘴上有些不樂意,卻也抬起刀叉接著用餐。


    紀嶼寒低沉醇厚的嗓音在狹小的空間內迴蕩,“你待會就知道了。”


    ......


    兩人吃飽喝足,聶初晴看著窗外廣場上聚集的等待跨年的人們出神。


    外邊一片好熱鬧的景致,人越集越多,一片喜慶的色彩。


    而這邊,紀嶼寒喚來了餐廳經理,低聲在他耳邊交代著。


    經理點頭會意,欠著身退了下去。


    忽然!本不明亮的餐廳燈光熄滅!


    伸手不見五指,唯一的光亮卻是從窗外而來。


    “停電了?”聶初晴驚叫,從座位上起身。


    可接著,她便又覺得不可能,窗外沿街燈光閃爍霓虹如龍,怎麽可能隻有這家店停電?


    想著,耳邊便傳來一記熟悉的嗓音,“mayi?”


    室內燈光隨著紀嶼寒的聲音響起,卻不是原先的光亮。


    一束束斑斑點點的小光映在牆上,嵌在了白色的玫瑰花中。串串連連,閃爍著如同天上的繁星。


    聶初晴是又驚又喜!天知道剛剛的忽然黑暗讓她是多麽驚慌,可現在紀嶼寒站定在她麵前,卻又是失措了。


    “mayi?”紀嶼寒重複了一邊先前的話語,等待著聶初晴的迴應。


    聶初晴這才恍惚地抬起了手。


    放入紀嶼寒的掌中,亦被他帶入到了正中央。


    聶初晴這才看清周圍,一點點小小的星光跟隨著玫瑰花的鋪襯爬滿了整座牆壁,恍若自己置身於浩瀚的宇宙。


    震撼,驚喜!


    聶初晴的雙眼慢慢聚焦,落迴紀嶼寒的臉上。


    隻見他唇角上揚,像是預料般地問道,“喜歡嗎?”


    喜歡,真的很喜歡!


    聶初晴激動地說不出話,隻能捂住自己的嘴巴,黑暗中的星星是她最向往的存在,她無數次在黑夜中仰望天空,卻是黑蒙蒙的一片,此時,卻能夠清晰的看見。


    捂住唇瓣的手被紀嶼寒牽開,他像是非要一個答案似得很是執著,“告訴我喜歡嗎?”


    聶初晴重重地點頭,感動無以言表。


    “那麽,一個驚喜換一個願望,可好?”紀嶼寒牽著聶初晴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


    像是舞蹈的姿勢,聶初晴一愣,緊接著,樂隊便奏起了音樂。


    音樂響起,紀嶼寒帶著聶初晴隨著音樂擺動,湖藍色的裙擺搖曳在地,像極了海麵揚起的波紋。


    看著周圍的一切不敢合眼,怕一切都是夢,看向紀嶼寒溫柔如常的眉眼心中激蕩。聶初晴圈著紀嶼寒的脖子,身軀往前一靠,胸前的洶湧貼緊了紀嶼寒堅硬如石的胸膛。


    紀嶼寒摟著聶初晴的腰忽而收緊,明眸中閃過一絲暗光,軟香入懷卻是動了情,紀嶼寒狠狠地壓抑住沸騰在血液中的瘋狂,用著像是被粗石摩擦過後的沙啞聲線說。


    “現在,我要許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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