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身正才得以正人?


    紀嶼寒哼笑,把玩著手中的簽字筆,但眼中的冷快足以把紀筱凍僵。


    開弓沒有迴頭箭,紀家兒女從來都不是欺弱怕強之輩,於是,紀筱壯著膽子繼續說道,“你敢說不是?你和初晴在一起還沒和大伯母說吧?”哼哼,自己其身不正還好意思教訓別人,當然,這話紀筱隻敢在心裏說,要不然下一刻,她就會被丟出去。


    啪得一聲,簽字筆被甩到桌麵上,冷不丁突然來這麽個聲響,紀筱被嚇了一大跳,隻見紀嶼寒不疾不徐地翻開一份文件,正當紀筱以為她哥哥準備無視她時,又聽見了一個聲音,“抄襲這件事沒解決,你覺得我可能把她帶迴家?”


    這件事已經被紀文先知道了,先前就在電話中說過,一定要嚴懲那個抄襲的人,紀氏不能助長歪風邪氣。隻是,當前真相不明,如果紀嶼寒把聶初晴帶迴家,指不定會刮起一陣狂風暴雨。


    “可是初晴又沒錯。”聶初晴不是抄襲的那個人,她是被冤枉的,這件事紀筱堅定不移地相信著。


    紀嶼寒把文件合上,看著紀筱一張天真的臉,說,“這就是你涉世未深,你覺得我爸他是相信過程還是相信結果?隻要目前結果還未被推翻,聶初晴就還是那個犯錯的人,有些人對待事物就隻相信結果,所以我不會冒這個風險。”


    紀筱聽後看似明白的點點頭,目光移到飄窗上的粉紅色抱枕,走過去,抱了過來,再看看整間辦公室的沉悶風格,這個抱枕可謂是標新立異。


    紀筱抱著抱枕坐在紀嶼寒對麵,樂嗬嗬地說,“看來初晴快要當我的新嫂子咯!”


    紀嶼寒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無論是房間還是辦公室,該有的都有,而不該有的一概不會出現。而那些格格不入的東西更加不可能出現在紀嶼寒的空間內。而此時,紀筱抱著凱蒂貓的抱枕,心中了然,紀嶼寒已經允許聶初晴進入他的生活了。


    對於這話,紀嶼寒沒否認,而是對紀筱說,“你要是想叫嫂子就先叫著,別害羞。”話間,臉上居然還浮起了笑,這讓紀筱驚呆了!


    “不得了不得了啊喂。”紀筱頻頻搖頭,像是發現了一個怪物,“哥,你完全變了,你原來都不會笑的!”


    “有嗎?”紀嶼寒摸著自己的臉,瞬間把笑容收了迴去,變成一副冷臉,又看著紀筱抱著聶初晴買的抱枕笑得賊兮兮的,甚是礙眼,一個皺眉,不悅,“把抱枕放迴去,你不適合抱著這個。”


    紀筱悻悻然,哪裏又得罪這個冷麵大魔王了哇?但她還是沒有違抗,慢悠悠地把抱枕放了迴去。


    這邊紀嶼寒恢複了一貫的高冷姿態,讓紀筱迴想起幾年前在國外的一件小事。


    紀筱從小就被送去國外,接受著開放的西方教育。因此,大眾並沒有多報道紀氏有這麽一位金貴的千金大小姐。


    這是一年雪花飄蕩的冬季,漫天飛舞的雪花給校園內帶來了浪漫的氣息,大雪紛紛揚揚從天而降,如棉絮如羽毛,校園內的小道上都是成群的情侶,而紀筱,抱著課本,孤家寡人,一身棗紅色大衣和棕色雪地靴,在校園小道上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


    紀筱上學時期並未談戀愛,但是她看見成雙成對的情侶也不是很羨慕。


    突然,她看見小道盡頭出現了一個頎長的黑色身影。


    紀筱定了定神,愣了幾秒鍾,又迴想起前天媽媽在電話裏說的話。於是她抱著書本向那道身影狂奔而去!


    “哥——”一個熊撲,紀筱就衝進了這個高大的男人懷裏。


    紀嶼寒沒拒絕紀筱的熊抱,看著她欣喜的笑容,倒也開心了不少,替她拂去劉海上的雪花後,拿過她手裏的書說道,“二嬸和我媽讓我來看看你。”


    紀筱很興奮,雖然前日宋箏提過會讓紀嶼寒去看她的,但是又想想紀嶼寒那個孤冷的個性,才不會關心她這個妹妹呢,所以也沒多放在心上,但現在看見就站在眼前的哥哥,不是說他倆的感情有多深厚,而是在異國他鄉見到親人就會感到無比的開心和幸福。


    紀筱努努嘴,看了眼紀嶼寒,兩手空空,有些不高興,“你來看我怎麽不給我帶禮物呀?”


    紀嶼寒撇了她一眼,無視了她撒嬌般的責問,語氣就和現在冰天雪地般的寒冷,“你又沒讓我帶。”


    “我還是不是你妹妹啊。”真沒人性,好歹每次宋箏和池婧出國去看她都會帶好多好多東西,到了紀嶼寒這,連個象征性的小禮物都沒。


    “你什麽都不缺,我送你什麽。”紀筱沒有和普通學生一樣住在學校宿舍,而是在外麵買下了一套公寓,公寓不小,三居室,除了書房和臥室,還專門為紀筱打製了一個頂級更衣室,裏麵融合了化妝間和更衣間,對普通人來說就是天堂。而池婧和宋箏每每看她都會給她買大大小小的衣物,香水。所以想來,女孩子要的她都不缺。


    紀筱細想,竟然覺得紀嶼寒說的挺有道理的,但是,沒有禮物不甘心啊,畢竟都這麽久沒見了。


    “呀,我的好哥哥,你就算送一顆巧克力給我我也開心呀。”紀筱挽住紀嶼寒的手,親昵地靠在她的肩膀上,晃著他的手,蕩阿蕩。


    “這種事又不歸我管。”巧克力是情人間的禮物,哥哥送,算什麽?而且,紀嶼寒根本不屑送這個。


    “難道你就沒送過巧克力給別人?”紀筱和紀嶼寒走在校園內的小道上,引來了不少羨慕的目光,大多數都是羨慕紀筱能挽著一個絕世大帥哥的手,而對方竟然也沒有甩開。


    “沒。”紀嶼寒想也不想地就迴答,他又沒女朋友,送這些東西幹什麽。


    紀筱嘖嘖了兩聲,直唿,“太沒情調!”引來紀嶼寒十分的不滿。


    於是紀筱以要給紀嶼寒培養情調為由,當晚坑了一頓法式大餐。


    第二天,紀筱一大早就有課,而紀嶼寒也在當天就要返迴國內。


    臨走前,紀嶼寒提著一袋東西,扔給了紀筱,紀筱打開一看,哇!閃耀的鑽石手鏈,她哥開竅了!


    結果,紀嶼寒瞬間說了一句話,澆熄了紀筱的熱情,“這是紀氏新出的首飾,你媽讓我給你留的。”


    我就知道,哥哥不可能有如此覺悟,紀筱一個白眼,目送紀嶼寒離開。


    “哇,紀,這是你男朋友?”下課時同學蜂擁般從教學樓內出來,一眼就看見了那個英俊瀟灑的男人,說話的是紀筱學校藝術係的女生,珍妮弗,也是學校的校花。


    紀筱其實對這個女生沒多大好感,西方女生都白白嫩嫩,這個珍妮弗也是,但偏偏她就是一個花蝴蝶,性格招搖還很拜金,紀筱很不想搭理她,就淡淡地迴了句,“不是,他是我哥。”


    說完,紀筱就拿著首飾袋擦過珍妮弗的肩膀而過。


    本以為,今天紀嶼寒的出現在學校中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插曲。


    沒想到,第二天,學校出了一期日刊,上麵居然還印著紀嶼寒的側麵照。


    文章洋洋灑灑,大概幾千字左右。都圍繞著紀嶼寒英俊出塵的外貌,什麽英俊瀟灑、鬼斧神工,什麽眼神深邃,猶如神祗......總之把紀嶼寒誇到天上去了,紀筱拿著幾乎人手一份的日刊,被圍了個水泄不通,日刊最底部,還有一張紀筱的小照片,無疑,旁邊一定有一句話,這是這個帥哥的妹妹。


    “紀,你哥哥有沒有女朋友?”


    “你哥哥今年多少歲?”


    “你哥哥叫什麽?”


    “......”


    一句句詢問的話語讓紀筱瞬間不耐煩,原來有個如此出色的哥哥也是一件煩惱的事情。


    她費力地撥開人群,頭也不敢迴地就走了。


    哥哥長得太帥,使得紀筱的關注率越來越高,期間不乏學校各種優質的男生女生,男生是在日刊上發現原來學校還有這樣清麗可愛的女生,而女生則是樂此不疲地詢問紀嶼寒的事。


    一晃,半年過去了,紀筱決定假期迴國看看,她是多想念祖國的大好河山呐!


    考試完畢的最後一天,紀筱拿著包準備迴家收拾迴國的行李,剛踏出一個台階,就被一隻筆直的手臂攔住。


    “紀!”


    聲音很熟悉,又有點陌生,紀筱抬頭,看見來人不禁有些厭煩。


    是珍妮弗,這半年來,她有意無意地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已經足以讓紀筱深刻地認識到了這個人。


    珍妮弗攔下紀筱,看著她驚愕的樣子,不禁露出一個大微笑,甩了甩金黃色的長卷發,“紀,你是不是明天迴國?”珍妮弗這樣問道。


    紀筱是個乖寶寶,不會騙人,於是便點了點頭。


    “那能不能幫忙把這個交給你哥哥?”珍妮弗遞上雙手,是一個禮品盒,她白淨的臉上多了一抹紅霞,接著又說道,“這是我親手做的,希望你哥哥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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