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錯愕。


    順著修長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紀嶼寒不是不相信,而是想讓大家都相信。


    “我相信她,但是在這個三人成虎的年代,光我一個人的相信是沒用的。群眾的輿論足以讓她崩潰,所以,我要能確保她安然無恙地呆在這個行業。”


    紀嶼寒點著紙張上那個格外刺眼的名字,眼中散發著闃黑而危險的光,這是獅子看見獵物時才會發出的信號。


    蘇青點頭,紀嶼寒此舉,無疑是在要確保聶初晴安然無恙的同時也要揪出這個事件的幕後黑手。如果隻是單純出麵打壓,但憑著聶初晴的心高氣傲,必定也會以辭職來證明自己的清白,而就職前每位員工都簽訂了相應的保密協定,一旦離職,則協定生效,五年內將不得從事相關行業內的相關工作。而這,無疑對聶初晴來說又是一個打擊。


    “看來您已經有對策了。”蘇青微笑,她玲瓏剔透,在紀嶼寒身邊工作多年,熟知他的行事作風,現在,紀嶼寒卻無半點急於為聶初晴開脫的樣子,想必早有計劃在胸。


    紀嶼寒把文件歸在一塊,看了眼時間後,竟也沒否認,隻是胸有成竹地露出深不可測的表情。


    蘇青看著紀嶼寒成竹在胸,並也沒說什麽,隻是略微有些擔心聶初晴的處境,通過短暫的相處,她還是挺喜歡這個樂觀不矯做的女人,便試探著問了句,“要不要事先和聶小姐說一聲?”


    “不用!”紀嶼寒把玩著手中的純手工鑄造的打火機,火焰在空氣中搖曳,透過青黃色的光,是紀嶼寒睿智的眼,他說,“告訴她可能會打草驚蛇。”


    蘇青了然,把資料理好,一並帶出了辦公室。


    隨著關門聲和腳步聲的消失,紀嶼寒轉過座椅,麵朝街景,若有所思。


    ——————————


    時針分針秒針滴答滴答地走著,每走一格都讓人煎熬。


    窗外,雨聲未停,隻是小了許多,稍早的傾盆大雨此時已變成了絲絲細雨。


    啪嗒一聲,從玄關處傳來。


    紀嶼寒拎著辦公包,褲腳和肩膀有些微濕,水漬未幹,這是紀嶼寒剛下飛機就馬不停蹄地命令司機趕迴蝴蝶灣時所淋濕的。


    一路上風塵仆仆,漏夜而迴,心中仍舊牽掛著幾個小時前那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掛了電話之後,她是不是又開始蒙著被子哭?


    紀嶼寒很擔心,聶初晴嬌弱的眼淚總能喚起他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


    換好拖鞋,把公事包和脫下的外套扔在沙發上,桌上有杯喝了一半的牛奶,杯身下還有水汽融化的水跡,紀嶼寒皺眉,轉身往臥室走去。


    臥室,黑暗一片,聶初晴沒有像往常一樣開一盞小夜燈,而是任由黑暗侵襲。


    在經曆過風波後,這點黑暗又算的了什麽?


    紀嶼寒打開床頭燈,淺淺的光灑在床頭上,好似鋪了一層薄紗。


    床是清雅的淡紫色,床中有團高高的隆起,就像是團發酵的麵團。


    紀嶼寒溫柔地拉開裹在一團的被子。


    果然,就看到一張白的幾乎透明的小臉。


    幹淨的小臉上有未幹透的淚痕,蜿蜒出一道蜈蚣似的痕跡,睫毛因淚水的浸濕愈發纖長,微白的光很是精妙地打在聶初晴的鼻子上,悶在被中太久,鼻子就像是化了胭脂的小醜一般滑稽可愛,紀嶼寒忍不住笑了,伸手捏了捏紅彤彤的鼻子。


    聶初晴半醒,大口唿著好不容易才能觸碰到的空氣,揮手就打掉正在她臉上作祟的壞東西,嘴巴還忍不住微微翹起嘟囔著。


    看著聶初晴的可愛睡姿,紀嶼寒樂了,幫她理好黏在臉上亂七八糟的頭發後,在額頭上落下一枚濕潤的吻,輕聲說了句繼續睡吧之後拿起了端正擺放在床頭的睡衣,走向浴室。


    浴室有嘩嘩的水聲,聶初晴掙開朦朧的眼,剛剛她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被一層厚實的網子困得不能唿吸,直到有雙大手把網子揭開,於是看見的光亮,唿吸到了清新地空氣,然後接著就有隻討厭的蚊子一直騷擾著她的鼻子,揮手拍掉,居然出現了幻覺,她居然看見紀嶼寒那張清冷的俊臉,直到聽見水聲,聶初晴才緩緩睜開眼。


    蹭地一下坐起,聶初晴看著床榻另一邊的睡衣已經被拿走,接著就跳下床跑向傳來水聲的地方。


    門嘩啦一聲就開了,聶初晴披頭散發地愣了一會,接著關上了門,沒過幾秒,門又被打開了。


    水聲停了,紀嶼寒迴身看著穿著白色吊帶睡裙的聶初晴,輕笑,“你這樣看著我,我的兄弟會有反應的。”


    紀嶼寒的聲音略有輕浮,響在不大的浴室卻讓聶初晴有些朦朧的醉意,聶初晴輕飄飄地,好像真的在做夢。


    浴室霧氣朦朧,紀嶼寒身無一縷,霧氣籠罩著他結實的肌理,頭發上有未幹的水珠,沿著末梢一一墜落,落在如岩石堅硬的胸肌上,彈開。紀嶼寒拿了一條浴巾圍上,露出了修長筆直的小腿,還有精瘦的腰下麵挺翹的臀部和........


    聶初晴羞地遮眼,立馬關上門,嘴上還不停地說,我一定是在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媽咪媽咪哄。


    等再次撲到在綿軟的床上時,聶初晴倏地掙開了眼,冰涼的小手立刻在紅的能滴出血的臉上用力地拍了拍,直到感覺疼痛,才發現這居然不是夢。


    她看著浴室,裏麵的水聲已經停了,但聶初晴就是這麽確定,她朝思暮想的紀嶼寒一定是迴來了。


    她顧不上穿拖鞋又跑向了浴室,拉開門就像隻小豹子衝向紀嶼寒。


    一陣風的時間,紀嶼寒懷裏就多了個軟乎乎的樹懶,粘著他不肯撒手。


    聶初晴環著紀嶼寒精瘦的腰,耳朵貼在他的胸前,心髒砰砰的跳動聲讓她覺得這一切是真實的。


    有溫暖從胸前劃過,紀嶼寒抬起聶初晴的下巴,對上她梨花帶雨的臉,指腹輕柔地抹去臉上的淚珠,就像是撫摸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唇稍有溫淺的笑,眉梢有深深的寵溺,“傻丫頭,哭什麽。”


    “你迴來真好。”聶初晴突然笑了,他迴來真好。


    “傻丫頭。”紀嶼寒知道她受了委屈,心中湧起無數心疼,而聶初晴隻對他說了句迴來真好,這種心疼便就想電鑽似的一點點往內心深處鑽,“別抱這麽緊,我身上有水。”


    “我才不管呢。”聶初晴依舊貼在他的胸膛,腳還調皮地跺著地麵,濺起了小小的水花。


    紀嶼寒低笑,往下看,在發現聶初晴光著腳丫跺著水花的同時,收斂了笑眼,接著便是一聲響亮清脆的巴掌聲。


    “你幹嘛打我?”聶初晴推開他,揉著被拍疼的屁股,怒瞪噘嘴。


    紀嶼寒隻是定定看著她,眼中有些不悅,目光在聶初晴身上巡視。


    聶初晴順著紀嶼寒的目光看到自己的腳趾,腳趾如貝殼的珍珠般光滑透亮,隻是踩在冰涼的瓷磚上被凍的有些通紅。


    她縮著凍得僵硬的腳趾,尷尬一笑,試圖緩解紀嶼寒的不悅,她最不喜歡他皺眉了,每當他皺眉的時候,聶初晴都會覺得是欠了紀嶼寒一大筆錢似的。


    紀嶼寒的不悅並未減少,臉色也逐漸嚴肅,大雨天氣溫不高,她就這樣踩在潮濕的臥室,簡直就是作死!


    “我數到三,去把鞋穿上。”紀嶼寒壓著不悅,命令道。


    “一”


    數到一,聶初晴沒動,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又看看自己的腳趾。


    紀嶼寒的臉明顯的黑了一圈,這麽不聽話,待會非得好好教訓不可。


    “二”


    數到二,聶初晴還是沒動,隻是轉著黑溜溜的眼珠,說不出的靈動。


    “三——”聲音未落,聶初晴募地伸手摟住紀嶼寒的脖子,雙腳架在他的要上,埋在他的頸邊,咯咯地笑著,活生生地像隻抱樹的考拉,死活不撒手,愣是嚇了紀嶼寒一跳。


    “你抱我去唄。”聶初晴黏在他的身上撒嬌,為了防止自己掉下去還往上蹭了蹭。


    紀嶼寒倒吸一口氣,眼中抹過厚厚的晴欲,嗓子因為聶初晴的大膽而變得粗糲沙啞,“小妖精!”說著抱緊她向臥室走去。


    聶初晴繼續咯咯地笑著,也不下來,任由紀嶼寒抱著移動。


    紀嶼寒所在的浴室是臥室內標配的浴室,因此到床邊也隻需要幾步距離,但就算是幾步距離,聶初晴也是安心地沒有下來,直到紀嶼寒把她抱上床。


    聶初晴背部一沾到綿軟的床墊,這邊就觸碰到隨之而上的堅硬胸膛,紀嶼寒貼上聶初晴柔軟的身軀,胸前睡衣因為沾濕而有些寒涼,他輕輕地啄著聶初晴嫣紅的唇瓣,聶初晴身上都散發著沐浴露的天然果香,清新好聞,紀嶼寒閉著眼細細感受這淡淡的芬芳,手卻不聽話地鑽進聶初晴的睡衣,觸碰著她細滑的牛奶肌膚,聶初晴維持著考拉的動作任由紀嶼寒的不安分,直到一聲輕聲的嚶嚀刺激了紀嶼寒的生、理,隨之而來便是鋪天蓋地的快樂,一室旖旎在這個秋雨的夜晚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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