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嶼寒說話向來以簡明扼要為主,“也?”一個字,問出了他的疑問。顯然一副對這個話題和這個人很感興趣的樣子。


    “我當初相親的時候也看上她來著,可惜啊,帶刺的玫瑰不好采。”第一次相親就被甩,這著實讓宋寧西沒麵子,無奈之際突然從沙發上跳起,拉起紀嶼寒就往辦公室外邊走,“走,去酒吧喝一杯,邊喝邊說。”


    帶刺?這就是個披著刺蝟皮的兔子,不過真的挺紮人的,紀嶼寒眉梢溢上了淡淡的笑容,窗外天際滲透的一絲餘光打在他的臉,眼眸中泛進了光,溫柔又無奈。


    blue酒吧。


    這家位於商業街的一家格調酒吧,淡藍色燈光成為酒吧的主色調,裝修是現代風格,主台上是現場表演的樂隊,它沒有其他酒吧的喧鬧,沒有熱鬧的舞池,隻有安安靜靜的爵士樂,這種地方適合放鬆適合聊天。


    “什麽?讓你背公司守則就完事了?”聶半夏顯然對這件事有著不可思議,晃了晃酒杯,驚奇道,“天哪,你確定那個叫紀嶼寒的不是冒牌貨?”


    聶半夏一連兩個問句,大大的疑問已經掛在了臉上。素聞紀氏的紀嶼寒是一個工作一絲不苟對事不對人的主,不僅工作上嚴苛,就連人也是嚴肅的,而且還是人如其名,嶼寒嶼寒,注定是個性格冰冷的人啊,怎麽這會和傳聞的不太一樣了。


    對於這樣的表情,聶初晴卻也雲淡風輕了,因為,她在今天已經無數次看到這個表情了,喝了口雞尾酒,說道,“難道你不覺得變態麽,用守則折磨人比開除還慘哪,開除是一時之痛,而背誦公司守則則是心理和生理之痛啊。”想著每天晚上還得挑燈背誦公司法則,聶初晴就愈發覺得悲催。


    怎知,聶半夏聽後居然大笑,“姐,你是真笨還是假笨?”顯然這很明顯啊,聶初晴肯定是被某人惦記上了,“你難道不覺得他這是對你很特殊嘛。”


    聶半夏說的很委婉,卻也不難懂。知道聶初晴是明白了。


    其實她心裏隱隱約約不是沒有感覺,從超市遇見、一起吃飯、甚至發現他成了她的鄰居一直到今天上午發生的事,說巧合其實也不巧合,但偏偏就是這樣,超市偶遇時她就覺得紀嶼寒對她來說有種致命的吸引力,麵試的時候甚至大膽的鼓勵她讓她說出自己的想法,是感動;吃飯的時候可以肆無忌憚互相對著說笑,是開心;但是這僅僅隻是聶初晴自己的感覺而已,然而今天上午,她不是沒有看見紀嶼寒看她的眼神帶著一絲不一樣,連帶著行為也親昵了不少,她開始不安起來。


    不可否認,紀嶼寒是個非常優秀的男人,他有著萬眾矚目的身價,有著俊朗不凡的外表,換做是誰也會一見傾心,可是偏偏她不能,盡管在她眼裏紀嶼寒可能對自己是有些不一樣,但是她不敢進一步把曖昧轉化成愛情。


    紀嶼寒這樣一個男人怎麽是她一個醜小鴨能看上的呢,即使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但是卻也隻能故步自封。聶初晴有時候覺得自己挺可恥的,她能接受得了曖昧,卻害怕接受愛情。


    到底什麽時候自己變得那麽膽小了。


    聶初晴自嘲的笑了笑,靜靜的喝著酒,耳朵裏從旁邊的舞台上傳來了好聽的音樂。


    是爵士版的lovingyou。


    當唱到一句話的時候,聶初晴眼底寂寥愈發深刻,她一邊聽著這首歌,一邊聽著聶半夏的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隻是一語不發。


    nooneelsecanmakemefeel.


    thecoloursthatyoubring.


    staywithmewhenwegrowold,


    andwewillliveeachdayinspringtime,


    coslovingyou.


    itseasy,


    causeyourebeautiful.


    andeverydayofmylife.


    itfilledwithlovingyou.


    lovingyou.


    iseeyoursoul.


    eshiningthrough.


    沒人能讓我感覺到。


    你帶給我的色彩。


    當我們老去的時候,留在我身邊。


    春天的時候,我們將度過每一天。


    因為愛著你使我的生命變得如此美麗。


    我生命中的每一天。


    一直愛你。


    愛你。


    我看到你的靈魂。


    閃耀著光芒。


    ————————


    傷感的音樂緩緩結束,坐在舞台另一邊的兩個男人把這一幕給看了去。


    微涼的燈光下,兩個豔麗的女子在談天說地,一個穿著黑色皮衣,一個穿著襯衫短裙,一個有著野性之美,一個卻是讓人有微微心疼。


    紀嶼寒看著不遠處的聶初晴,她默默地喝著酒,伴著憂傷的音樂,眼神裏是一片寂寥,甚至是無助。


    杯子裏的冰塊散發的寒氣弱化了杯身的棱角,冰塊的寒冷使紀嶼寒的手指微微刺痛,這股刺痛從手指,沿著血脈也疼進了心裏。他知道他在為她心疼,至少那股寂寥不應該在她身上出現。


    這一刻,他有個自己覺得很荒唐的想法,他居然想就這麽走上去,不管不顧的把她摟在懷中,告訴她,以後他不會讓她如此寂寥。


    “想什麽呢。”宋寧西給各自又倒了一杯酒,順著紀嶼寒的目光看去,瞬間明朗,“同是夜歸人,既然想過去就過去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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