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而來的動作擾亂了聶初晴,在她的思維中,隻有親近的人才能碰彼此的頭發。然而這個人卻的拍著她的頭,自然而又曖昧。


    當然,這種曖昧她碰不得,太危險。


    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她急急的打下了放在她腦袋的那隻大手。


    “別碰我頭,煩死了。”若能前情迴放,聶初晴必然會發現自己說的最多的字就是煩死了,的確,麵前的這個男人真是煩死了,她已經快膠著不下去了,肚子發出了紅色預警。


    “好吧好吧,我錯了,為了補償,帶你吃飯去。”聶初晴肚子的叫聲成功的提醒了紀嶼寒此時對麵的人兒還餓著肚子,一句帶你吃飯,而不是請你吃飯,一字之差卻暗藏著絲絲曖昧,這種曖昧許是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也不怕我吃垮你?”聶初晴已經快餓得變成紙片兒了,既然眼前這個煩人精要請她吃飯,也無需矯情什麽。


    “你的樣子不像是能吃垮我的主兒。”


    “這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聶初晴別的不自豪,對美食,向來來者不拒,特別是現在這種時候,再多東西她也得塞進肚子啊。


    不等紀嶼寒說話,聶初晴就邁開腳步走在了他前麵,頭發隨著腳步晃動著,腦中還迴蕩著剛剛頭發在手掌心的那種綿柔觸感。


    剛走了幾步,聶初晴突然被紀嶼寒拉住了,眼底盡是不可思議,“我說,你不會是反悔了吧,我可是個弱女子,你這個有錢人別欺負我。”聶初晴萬萬沒想到這個名副其實的有錢人居然會為一頓飯後悔,這個世界果然什麽人都有啊。


    “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們應該往那邊走。”紀嶼寒沒有在意聶初晴的此刻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手指了指相反的方向。


    “哦,那你不早說,我以為你反悔了呢。”聶初晴又滿血複活了,此時大餐最重要。


    紀嶼寒想著自己居然被想象成言而無信的人,心裏自是無奈,連語氣都十足十的無奈,“小人之心說的就是你這樣的。”


    “大餐麵前沒有小人之心,快走,我快餓死了。”


    聶初晴也不管兩人到底熟不熟了,反正大餐最重要,哦,不,是填飽肚子最重要。


    大餐,我來啦!


    ——————————


    原來,相反的方向也不是餐廳,而是位於公司的地下車庫。


    仔細想想也是,像紀嶼寒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徒步去大街上找一家餐廳?


    嚼著嘴裏的牛肉,牛肉豐富的肉汁滿足了聶初晴的味蕾。


    餐廳位於s市較為偏僻的地方,盡管地處偏僻,但是格調卻不低。


    優雅的鋼琴曲伴著餐桌上的美食滿足著食客們對吃食的挑剔。


    就連頭頂上的水晶吊燈都為美食裝扮了不少。


    果然,這年頭,連吃東西都需要那麽賞心悅目。


    隻是,太安靜,安靜的有些讓人不習慣。


    就連叉子碰上骨瓷盤都要小心翼翼。


    小心的,連吃東西的欲望都小了不少。


    雖然說對麵還有個賞心悅目的男人,但是這男人吃飯和說話根本就是兩個樣,也不知道是誰說和帥哥吃飯一定會胃口大開的。


    這樣的感覺聶初晴可是一下都沒體會到,隻是無力的叉著牛肉,放進嘴裏,用最大的力氣去咀嚼它。


    紀嶼寒不是沒看見對麵那副糾結的模樣,隻是沒打破,他吃東西向來喜歡安靜,據說,這樣有利於思考。


    “你吃飯都是這麽有趣的?這表情可真豐富。”紀嶼寒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紅酒,酒香在唇齒間暈開,是紅酒特有的醇厚。


    “不是我有趣,是這環境太壓抑,讓人食欲不振罷了。”聶初晴撇撇嘴,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看著對麵的男人,“有錢人就是有錢人,連吃頓飯都那麽講究。”


    紀嶼寒看著聶初晴已經吃完了牛排,伸手,把甜點推到她跟前,“他們家的甜點不錯,嚐嚐。”


    甜點是一小塊提拉米蘇,是聶初晴的最愛,她看了看對麵的男人,笑了笑,也是不客氣的拿著叉子嚐了一口。


    “果然好吃,咖啡、芝士、酒香很巧妙的融合在一起了。”果然,甜點會讓人心生愉悅,嚐了塊蛋糕後,聶初晴就把壓抑的環境忘卻了。


    紀嶼寒坐在對麵看著聶初晴品嚐甜點後所露出的幸福感,闃黑的眸色染上了笑,“所以說好吃的東西不會因為有錢而好吃,隻是因為它好吃。這和講究無關,畢竟沒人會和自己的味蕾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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