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蕭就找到了一位與自己關係不錯的網友——星空,她了解這件事發生的原本經過。當蕭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星空之後,她擔心自己詞不達意,無法把蕭的意思表達出來。最後,兩人商量好了,蕭執筆寫出來,由星空發到他空間的留言上。蕭沉思片刻,就揮舞著指尖打出了原文,然後發給星空,星空到蕭的空間把複製粘貼到蕭的文章《誰之錯》的後麵:

    “兩個大男人在這裏爭強鬥狠算什麽出息呀,一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一個視她為知己姐姐的男人,有沒有想過現在最傷心的是誰呢?如果真的在乎她就不要讓她在異國他鄉飽受心靈折磨的痛苦。網上聊個天算什麽呢?那現實生活中是不是就不能有一個兩個異性朋友了呢?想想你們自己現在最應該做些什麽吧!”

    昭昭之心,可鑒日月。蕭的坦誠與大度感動了星空,她感歎地說:青姐姐得到你這樣的知己,真是她的福氣。可惜得到她的人卻不知道珍惜,而你淩受著屈辱,還在為她考慮,你幫那麽一個狹隘齷齪之人,不知道是幫她還是在害她。蕭頓時啞然無語。

    斌,這個年過四十有二的男人。

    《論語•;為政》有“四十而不惑”的說法。不惑:遇到事情能明辨不疑。人到四十歲,可以說已經進入了成熟的時期。在這個時候對於人生、命運、生命的意義,自己應該有的作為,人們已經有了明確的認識和透徹的理解。所以,這個時候的人們就應該“不惑”,不在為生活感到困惑!

    按照常理說,步入不惑之年,應該有很成熟、理智、淡定、睿智的光環。可是斌呢?他的心態簡直如同鴻蒙初辟輕狂的少年,所言所為讓人很難把與他的年齡畫上等號,遇到這樣的變故,他沒有從自己身上查找問題,而是一味偏執地認為是蕭出現在他們的世界,才讓他落入這種尷尬的境地的。

    幾天來,斌像發瘋了一樣不停地打青的電話,青不是關機就是拒接,他像一個迷失在都市繁華街頭的孩子,望著熙熙攘攘來來去去的人群,卻不知道自己該往那裏去。茫然困惑之中,突然定親酒店的一幕衝進他已經麻木的腦海,那些喜慶舉杯相賀的親友像夏夜的一道閃電,讓他心頭一顫。他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漂至身邊的木頭,不管它是否能承受他的體重,他都不會撒手。

    斌開始一家一家拜訪青的親友,哭訴著他的委屈,說青為了一個網友絲毫不顧及他的感受,自己就是說了說,青就要和他分手。當然,在說到自己為什麽惹惱青分手的時候,他隻是輕描淡寫地一句帶過,再傻也不會把自己原本的話說出來。麵對一個大男人嗚嗚咽咽的哭訴,青的親友都被感動了,有如此疼愛她的男人,青怎麽迴事呀?親友們對斌的同情心都被激起來了,紛紛表示給青打電話,勸她迷途知返。尤其是青的二哥,一生癡迷詩詞,聽了斌的哭訴,他拍案而起說:執子之手,與子共著。執子之手,與子同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執子之手,夫複何求?青這丫頭是昏了頭了。

    青,這幾天成了親戚朋友輪番轟炸的目標,青在親友們的苦苦逼問下疲於奔命,她知道她解釋不清楚,隻能是越解釋越糊塗。在她的腦海裏突然躍出一個成語——騎虎難下,年少時節一直對這個成語似懂非懂,難以詮釋,現在她在瞬間頓悟了這個成語的真切含義。腦海裏一片混沌,一種痛楚的無奈與悲壯在身邊氤氳彌漫,她在鍵盤上敲擊出自己後來也難真正看懂的心情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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