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青突然間有種無可奈何地感覺,難以溝通的尷尬還是不約而至地出現了,隻是沒有想到會如此之快。她知道今生自己選擇了斌,窮其一生他也難真正讀懂自己。

    “吹麵不寒楊柳風”,不錯的,像母親的手撫摸著你。風裏帶來些新翻泥土的氣息,混著青草味兒,還有各種花的香,都在微微潤濕的空氣裏醞釀。鳥兒將巢安在繁花嫩葉當中,高興起來了,唿朋引伴地賣弄清脆的喉嚨,唱出婉轉的曲子,跟輕風流水應和著。在風的吹拂下,滿山滿坡的野花睜開了眼,一朵、兩朵,一叢、兩叢……連成片,匯成海。人們麵對這藍的、紅的、黃的……氣勢磅礴的色彩的海洋,煩惱沒有了,萎靡沒有了,憂慮也沒有了。感謝春天的色彩給我們帶來向上的力量和信心。

    屯子外的田野裏,一片晚春的繁華錦繡,絮花飛揚,鶯歌燕舞。油菜花已是漫山遍野一片金黃,刺得眼睛都有些痛了,好象誰不小心把顏料桶弄翻了似的。油菜花是百花中的草根階級,它的身上有著先天帶來的特殊品質:務實而不張揚,熱情綻放就是為了孕育沉甸甸的菜籽;合群而不孤傲,簇擁成團便成了一道道亮麗的風景線;堅強而不嬌貴,經曆風霜雨雪,到時如期怒放;甜美而不矯情,默默無聞地把春天裝扮。油菜花的外貌極其平凡,它們沒有月季、玫瑰、牡丹那樣層層疊疊的花瓣與多變的姿態,奇異的色彩。它們隻是自始至終的黃色,那樣充滿朝氣的黃色,仿佛是那陽光沉澱下來了,沉澱在薄薄的花瓣尖上。油菜花四片花瓣,整齊地圍繞著花蕊,樸實的個性。花瓣十分精致,有細細的紋路,那是技藝多麽高超的雕刻家也無法雕琢出來的。中間的花蕊彎曲著湊在一塊,仿佛在說著悄悄話。它有粗壯的根莖,茂密的葉,有著像栽種它們的農民們一樣的淳樸與粗獷。

    在大哥大姐的帶領下,青姊妹七個在為父母扶碑。那些年大家苦苦掙紮在溫飽線上,沒有那個經濟基礎,也沒有那個精力。現在大家的日子都逐漸富足起來了,老人的事也漸漸提上了日程,趁著青迴國辦理兒子李平的出國手續,就商量好為父母立個碑記,也不枉父母辛辛苦苦養育姊妹幾個一場。

    埋好了青石篆刻的石碑,按照風俗應該是子女先給父母叩拜祭祀,接著是兒媳與孫男娣女,然後才是這些女兒的夫婿,有個主次分明的禮儀。還沒等大家準備好,站在旁邊的斌就急忙衝過去,撲通跪了下來,“哢哢”就開始躬身行禮。搞得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被斌異常的舉動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再急,也得等人家這些做兒女的先祭拜完了,才能輪到你呀!半天了大家才迷瞪過來,都被斌忠厚實誠的舉動逗樂了,因為他畢竟在城市裏長大,不懂得鄉下的規矩,估計是認為遲早都要祭拜,管你們那麽多,我先來吧!想到這些大家也就不計較那麽多了。青被這個傻的可愛的男人給逗急了,衝上去掄著自己的粉拳劈裏啪啦一頓亂捶,嬌叱地說:

    “就你實誠,就你急。磕頭也是要講規矩的,哪有你這麽不分青紅皂白就亂磕一起的……”

    “哦!”斌聽青講完這些繁文縟節,這時才恍然大悟,明白自己又辦錯事了,原本想爭個先當個表率,沒想到卻鬧了個笑話。

    冰城大酒店裏張燈結彩,高朋滿座,一片熱鬧喜慶的氣氛,來來往往的人都滿含笑意與人打著招唿,即便是陌生的麵孔也都含笑點頭示意。正對著餐廳大門的牆上掛著一對龍鳳呈祥的圖案,下麵是一排打字:張斌先生、肖青女士定婚誌禧。

    中午十一點二十五分鍾的時候,青的同學小鵬走上賓禮台,拿起麥克風,清了清嗓子,大聲說:

    “尊敬的各位來賓、各位親友、各位先生女士,中午好!

    我受張府的委托主持今天的定婚儀式,首先對各位親朋好友在百忙之中的到來表示熱烈的歡迎和衷心的感謝!”

    小鵬一開始發言,原本鬧哄哄的大廳立刻就鴉雀無聲了,隻有他的聲音通過麥克風、音響,在大廳裏激蕩迴旋,當他的話音落地,下麵傳來了一片熱烈的掌聲與歡唿聲。小鵬抬手壓了壓,下麵馬上靜了下來,他接著說:

    “今天是公元2008年4月18日,農曆三月初九。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今天是個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日子,今天是個值得大家舉杯相慶的日子……

    英俊瀟灑,頗有中國男子風度的張斌先生和苗條俊俏頗具東方女性美的肖青女士,經過相識、相知、相戀,終於走到了今天的喜慶之日,他們莊重而簡樸的定親典禮將在這裏隆重舉行。

    來賓們、親友們、先生女士們,讓我們伸出祝福的雙手,用最真摯最熱烈的掌聲對他們喜結良緣表示祝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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