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一生最親近的人不是生他養他的人,是一個和他毫不相幹的女人,這個女人的出現可以改變一個男人的一切。

    三年前,憑著一股不向命運低頭、不向困難妥協的韌勁,已經在日本北海道紮穩腳跟的青,迴國休假。

    中國東方航空公司0268航班的747客機靜臥在北海道國際機場,透過落地窗巨大的玻璃望出去,飛機尾翼上的五星紅旗是那樣的鮮豔親切,宛如看到了自己久別的親人。青的心莫名其妙地狂跳起來,也許是急切盼望著重返祖國故土,那個永遠令她夢牽魂繞的故土家園,那種迫切的心情讓她激動的難以自製。

    從那一刻起,她的心情就再也難以平靜下來。進閘、登機、起飛,她都滿懷著激動難耐的心情好奇地四處張望,看到祖國的空乘小姐,她激動地用母語向人家打招唿,好像惟恐人家把她當成日本人。一路上,她興奮地向舷窗外張望著,急切盼望著早點看到大陸,當飛臨祖國的上空,她就緊緊貼著舷窗向外看去。好像那天,那雲,那空氣都是那麽親切,她貪婪的目光,就像是餓極了的孩子望見了一桌豐盛的酒菜,恨不得都吃到自己肚子裏才安心。

    今日的冰城已非昔日可以比擬,一條條寬廣的馬路,兩邊商鋪林立,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行人如織,一輛輛汽車宛如靜海深流中的遊魚來來去去穿梭不息。城市還在不間斷地向外擴張著,比十年前的冰城膨脹擴大了好幾倍,青望著這日新月異的變化,仿佛完全置身於一個陌生的都市,如果不是親友時刻陪伴在她身旁,指不定她就迷失在這個她已經完全陌生的城市裏了。

    同學聚會,昔日同班的女同學,當官的當官,開公司的開公司,即便無所建樹的也都成家立業,生兒育女,一個個都活得特滋潤,而當初人人看好的“小大姐”卻還是形單影隻,孤身一人。昔日要好的幾個女同學,紛紛打探青有什麽要求,意欲撮合青與她們的關係戶。一個國外打工的美女,多金且漂亮,肯定在國內是搶手貨,屬於一方有價,八方舉牌的搶購股。青都淡淡一笑,婉言拒絕了。

    聚會結束,當年的閨密鄭玉霞拉著青去一個親戚的飯店,說是那個飯店的廚師做的糖蒜很漂亮,她給人家打過招唿了,她知道青從上學的時候就愛這口。因為相距不遠,兩個人說說笑笑走在大街上往那飯店走去。

    走進飯店的時候,青差點與一個醉醺醺的酒鬼撞在一起,青連忙反感與厭惡地後退躲避,今生她最見不得酗酒的男人,前夫的惡行曾給了她十年的噩夢。隻見那醉鬼慌忙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斌,怎麽又是你呀!”鄭玉霞望著那個叫斌的醉鬼惋惜地直搖頭。

    “不能喝就別喝,何苦作踐自己呀!”青看到閨密認識就禮貌地說了句關切地話。也就是這句話,讓青改變了她的命運,再次陷入一場感情的漩渦,注定了她悲劇性的一生。也深深地驗證了一句話:一個男人一生最親近的人不是生他養他的人,是一個和他毫不相幹的女人,這個女人的出現可以改變一個男人的一切。

    斌仰頭看看嬌小、清秀的青,滿含歉意地衝她笑了笑,走了出去。

    青與鄭玉霞在飯店拿了老板早已準備好的糖蒜,青低下頭去包裏取錢,被鄭玉霞攔住了,老板也客氣地說:

    “都是自家人什麽錢不錢的,客氣什麽呀!大姐喜歡這口,以後迴來隻管來拿就是了。”

    “那多不好意思呀!”青不好意思地望著老板笑了笑。

    “快走吧!不用你管了。”鄭玉霞連推帶拉地拽著青往外走去。

    “老板,那謝謝你了!”青邊後退邊對老板喊道。

    青與鄭玉霞邊走邊說笑著,青半開玩笑地說:“我好像專門來討吃的似的。”鄭玉霞邊打她邊說:

    “你能不能不要那麽客套,難得迴來一迴。”青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問道:

    “你和剛才那個醉鬼好像很熟悉似的,我今生最反感和厭惡男人酗酒,你以後最好離他遠點。”

    “斌呀!可憐人一個,可惜了。”

    “哦!那你說說他怎麽可憐了。”青好奇地問道。

    “斌,忠厚、老實、孝順、仗義。他是咱們區的一個老幹部的子女,在農村信用社上班,他的婚姻是母親包辦的,自從生了孩子後,女的就與他不和,不讓他碰她。他一個朋友去勸解,他整天給人家又是買酒又是買肉,不知怎麽的,一來二去他前妻和他朋友好上了。大男人,這種事難以啟齒,想離婚母親又壓製著不讓,斌孝順就一直苦捱著,整天酗酒度日。去年他母親去世了,才離婚……”鄭玉霞憐惜地說道。

    “哦!”青恍然大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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